石頭笑岔道:「龐大人,您率部聽了旨,本督己接收了你們為破塵軍第一軍,接軍規大人應撥給本督帥一千軍兵做護衛軍,現在我想選一位千兵長衛尉歸屬本督帥,龐大人不會不願意吧。」
龐彷一呆,今日之事三軍早己商量好了抵制鯤泉統軍,鯤泉若來了軍營。第一是殺他的威風,第二是人人不理他,讓他做個空頭督殿帥知難而退。
可意外的是鯤泉進了駐地,竟不進帥府見他們,反而退出走了。他和眾將正納悶猜測,忽聽到外面有皇宮紫衛朗聲讓全軍去演兵場接旨,過卯時不候。
意外加吃驚中眾帥將又商量了一下,有不少認為不必理會,可也有的千兵長說不去那可是抗旨大罪,要殺頭滅門的,尤其外面喊軍司馬大人己同意接收,軍司馬要真是同意過的,若不去接旨那罪責誰頂呀。
一分析出這個因**人都自危了,上頭沒人頂著誰敢抗旨,龐彷左右為難,有個親信千兵長說皇旨必須得接,接了旨再看下一步,所以龐彷受壓不過率軍來啦。
現在他被動的一步步被牽入了忠於大羅皇陛下的圈子,自負的他從未這麼窩火過。石頭的占理要求當著奉旨官的面他為難了,不撥讓大羅皇知道豈不又落個不忠之罪,撥吧又背離了合盟陣營,不但得罪了另兩軍,軍司馬大人和皇后也會惱他的。
龐彷為難中,有個千兵長恭敬道:「督帥大人,請問軍司馬大人真的允您收軍了嗎?」
石頭知龐彷為難,可也知道這一步對自己至關重要。見問從容道:「我遵禮拜見了軍司馬大人,請求軍司馬大人允我收軍,軍司馬大人說我奉旨統軍,他絕不會阻止干涉的,讓我自去接收便是。你們若是不信,可去軍司馬府問問軍司馬大人。」
眾將互相看看,心道軍司馬這話不過是場面話,他若真允你收軍豈能不下個軍令。但雖是場面話,說了也算是允許了,三軍若拒絕收編,日後打起官司來軍司馬可沒一點罪了。
那千兵長又道:「殿帥大人,即然軍司馬大人有了話,您應該撥派的。」
龐彷一怔,看了那千兵長一眼,石頭也看著那千兵長,見此人三十上下,一字眉,白淨臉,身材不高,氣質長相並不出眾。但他敢出聲建議,說明此人與主帥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龐彷聽了建議,淡笑點頭道:「即然軍司馬大人允許督帥大人收軍,我應該遵守軍規撥軍,這位說話的是杜志衛尉,他可是位精幹人才,本帥將他撥與督帥大人。」
石頭也不傻,知道奉旨官在這裡龐彷不得不撥軍,但他撥的人等奉旨官不在了,準會變臉的率眾溜走。他笑道:「這位杜志衛尉肯定是龐大人的得力干將,鯤泉怎能奪人所愛。這樣吧,本督帥向來信個緣字,這裡有十個錠金送與十位千兵長討個交情,其中有一個錠金有個指印為記,那位得了就是與本督帥有緣。」
說完探手伸入軍包,將備好的錠金取出十個向上一拋,他右臂一平伸十個錠金整齊的平擺臂上,然後走到那杜志面前笑道:「杜衛尉,拿一個看看與本督帥有緣嗎?」
杜志臉一變,神情有些尷尬了,沒想到石頭竟不露痕跡的回絕並搶佔主動,面對一臂錠金他無奈的看向龐彷。龐彷皺皺眉,擺了擺手看向別處,話都出口了能收回嗎,如為這事爭執一樣顯他沒有撥軍誠意。在心裡暗驚石頭的機智難纏,今日之被動全是輕視之心造成的,根本沒有深思熟慮過。
杜志只好取了一錠金在手中看了看,沒有指印。石頭一笑走到下一位面前,那位緊張的看了看,伸手取了左數第二個。在手中一翻看沒有指印,臉上立刻有了輕鬆的神情。
這樣下去一直到第六位,那是位劍眉虎目,身材魁偉的中年人,他取了左數第四個,在手中一翻看臉色大變,他拿的錠金底清晰的有一指印。
石頭笑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衛尉沉聲道:「卑職叫鐵燁。」
石頭笑道:「鐵衛尉是本督帥的有緣人。」話音一落,鬼影步出體外,托著剩下的四個錠金一一交給下四個衛尉。
在場人一見鬼影都是臉色微變,這是修神幻師獨有的高深標誌。西京軍不乏修成元嬰的人物,大約有一千多人,相對十五萬大軍來說占的比例還是少,所以這些人很受人崇拜尊重,石頭的不經意展現,令在場將官對他都有了幾分敬畏。
石頭走回龐彷近前,鬼影也同時飛回化入他體內。龐彷看石頭的眼神閃過一絲異色,石頭笑道:「龐大人,鐵燁衛尉與我有緣,只好請大人割愛啦。」
龐彷淡笑道:「即然督帥大人選了他,本帥就撥他給大人啦。」
說完扭頭道:「鐵燁,今後你歸屬為督帥大人的護衛軍吧。」
鐵燁出列恭敬道:「遵殿帥大人軍令。」
說完又對石頭恭敬道:「卑職鐵燁拜見督帥大人。」
石頭笑道:「鐵衛尉免禮,請到我身邊來吧。」鐵燁一怔,邁步走到石頭身後側站立。
石頭目注龐彷笑道:「龐大人,軍令如山犯者死,鐵衛尉今後是我直屬的千兵長,如果他違我軍令我必殺他,然後提拔他下屬替之,接替的人違我軍令我會再殺再提。我想鐵燁衛尉跟了您很久,您不想為難他丟了性命吧。」
龐彷臉一變,沉聲道:「督帥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石頭笑道:「我說的意思是我和龐大人,還有這位運氣不大好的鐵衛尉,都處在身不由己,左右為難的境地,我想龐大人以後不會下什麼命令給鐵衛尉,讓他左右為難,甚至丟了性命吧。」
龐彷看著石頭,冷道:「督帥大人多心了吧。」
石頭笑道:「也許我多心啦,龐大人軍令即出了,豈能不顧惜多年情誼。鯤泉向大人您道歉了。」說完深深一個躬禮。
龐彷臉皮跳了跳,道:「大人真是不一般呀。」
石頭笑道:「鯤泉現在身不由己,為了活的好一些不得不機敏一些,讓大人見笑了。」
說完抬頭看看天色,淡然道:「快到卯時了,鯤泉真的想不到會害了兩軍數百的將官。」
龐彷和眾將向台下遠方看去,面色都很沉重。石頭的話他們那能不明白,其實龐彷來時己派人去知會了另兩軍,讓他們先率軍接旨,避過鋒芒再想對策,想不到另兩軍竟不來,這可不是鬧意氣的事呀。
又過了兩分鐘,忽正前方煙塵飛起,驟急的馬蹄聲破空傳來,有人輕呼道:「好像是第五軍來了。」龐彷的面色稍緩,假如只他十五軍來接旨,那他可太難堪了。
石頭笑道:「龐大人,請下命令移下駐位好嗎?」
龐彷也不答話,沉臉走向台邊,朗聲道:「聽我軍令,全軍左移五百米。」台下將官哄諾一聲率部整齊的向左移行了五百米。
石頭跟過來,讚道:「龐大人的轄下軍容比我見過的都好。」龐彷沒理他,自己又回到了台裡,他大概是不想見第五軍的人,也並沒歸服石頭。
石頭回首擺下手招喚鐵燁過來,鐵燁看了龐彷一眼才邁步走到石頭近前,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石頭正色道:「鐵衛尉先下去將所屬中的兩百人,調上點將台在兩側台邊護立,剩下的所屬全部調到右側地域駐紮,辦完了你快些回到我身邊來。」
鐵燁猶豫一下,拱禮道:「卑職遵命。」說完下了點將台,他現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兩個大人他都不能得罪,只能怪自己手氣背,落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五六分鐘後大批勁騎到了點將台下,石頭一看為首的身穿殿帥金甲,三十多歲,生的方面虎目,坐於馬上不怒而威。
石頭知道第五軍殿帥叫胡力,他在台上和聲道:「來的可是西京軍第五軍胡力殿帥。」
胡力仰視冷道:「正是本帥。」
石頭依舊老套路,拱禮道:「在下鯤泉,胡大人即來了請聽宣皇旨。」說完展開了皇旨。
他目光掃了一下正陸續到達的第五軍將士,施出天咒音朗聲道:「大羅皇陛下皇旨,請西京軍第五軍將士全體跪接。」
聲音清朗的貫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彷彿那聲音就在面前。台下第五軍眾將士同樣吃驚不小,驚訝的仰視石頭。胡力驚異的看了石頭一會兒,才緩緩斜身下了馬,主帥一下馬別的將士紛紛下馬,以胡力為首單膝跪在台下,後面盔甲頻響的密密麻麻跪出很遠。
石頭看胡力跪好了,立刻朗聲道:「大羅皇陛下皇旨下,任命鯤泉為西京軍三軍督殿帥。西京軍第五軍,第十軍和第十五軍歸其節制統帥,變名為破塵三軍。賜京西軍轄下三軍督殿帥鯤泉皇符印三顆,寶光帥甲一副,破塵刀令一柄,即日起程入西京軍報到統軍,欽此。」
念完朗聲道:「宣旨畢,眾位將士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