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恍十幾天過去了,突然來了位皇宮內侍,向石頭宣旨十五日後大朝。石頭不知什麼是大朝,詢問了太夫人才知大朝是大羅國最宏大的朝見,三年為小朝,小朝是各地親王郡王的繼承人與王后入京朝拜大羅皇和大羅皇后。六年一大朝,大朝是各地親王郡王公侯親自攜妻帶子女來京城朝見大羅皇,封地由繼位世子坐鎮。
大朝是隆重的,也是一種考驗忠誠的盛會,膽敢不來的必遭削封冶罪。不只王侯必來,駐守邊疆的軍司馬也要回京述職。軍司馬是一品武官,長年統重兵鎮守邊疆。
大羅國有十一個軍司馬,每個軍司馬統軍十萬至二十萬之間,有九個分佈在邊疆,兩個最強的修神軍在京城兩邊,一南一北的駐守在離京城三十里外,是守護京城的主力重兵。
石頭聽了毫無興趣,他己算了日子,玉華郡主也該起程了,自己現在己無法再做回她的手下,打算在玉華郡主未到京城時,先迎上去半路伺機接走蘭溪和阿亞,然後在為質出發期限到時,帶著蘭溪、阿亞和月姬遠走異國去生活。
他己考慮過了,接蘭溪和阿亞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強接,憑自己的行雲術加元嬰,對付那些護衛不成問題。第二種是求琴心幫助,月姬在整理他物品時,發現琴心給的五個錠金,個個刻有石頭二字,石頭明白琴心認出了他,就算不確定也猜個八九啦,一回鳳梧郡那是十成十的確認了。
思量了很多次,最後決定先求琴心,對琴心他有著無法放下的情意。不忍心撕破臉的與她決離,希望能留住彼此美好的情真回憶。
五天後,他正準備悄悄離府去迎玉華郡主車駕,不想又來了一個內侍臣宣旨,竟是大羅皇后宴請各個皇子皇女皇孫。此時他還不能放棄泉王身份,這種應酬沒法不去,只好穿了王袍去皇宮赴宴。
他是不情願參加這個宴會的,臨行舒太夫人找來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告訴他這是大朝前極其重大的歷行初會,平日後宮女主的皇后極少接見皇子皇孫的,囑他應宴時少飲少言的低調行事。
石頭是很低調,連充門面的府衛都不帶,僅由車伕一名駕著王車去了皇宮。經過守衛森嚴的宮門時非常順利,他探個頭就放行了,不過守衛們的詫異神情他也看見了,大概是過於低調了。
過了宮門行了千米左右到了午門,石頭下了車,抬眼一看好傢伙,一二百輛王車整齊的排在午門外廣場兩邊,相對應的是車旁一群群威武的甲兵,看來皇子皇孫們的氣派都不小呀。
早有兩名午門內侍禮官迎上,一名領車伕去泊車等候,另一名恭敬的請石頭隨行。石頭跟著禮官神態從容,挺胸昂首而行,隱然有王者貴氣。他現在冒充大王己趨於習慣,心無所憚沒什麼可懼忌的,等大朝之後就拍屁股離開大羅國,帶著心愛的美姬們去享受生活,用不著在人前裝個懦弱的灰孫子。
石頭的低調過於扎眼了,所有人都目注這位奇特的王公。看著這位昂然穩重,神態不卑不亢的人物,人人都有了驚訝的神情。
拾百級白玉階到高大的午門前,守門的金甲武官衛尉拱禮道:「請問殿下可有兵器在身。」
石頭點頭道:「有。」
武將恭敬道:「午門為解兵之地,請殿下解兵。」
石頭明白,未經皇準是不能攜兵器進入內宮的,他解下左手臂的寸芒交給了武將。武將收下後放石頭進了午門。
皇宮真是太大了,石頭在禮官的引領下穿宮過殿,走了半個時辰才到請宴的華清宮。引路的禮官與華清宮內侍交接後回了午門,華清宮內待領著石頭進入了華清宮。
一入華清宮中,石頭眼光看處微驚,眼睛明顯的有點發花,只見寬大的宮內足有數百人,除了百餘位王袍的男子,大多數都是盛裝宮衣的美女,這種盛大場面讓石頭很意外,心裡自然有了幾分怯意。
他止步拉住內侍低聲道:「本王初次參加這種盛宴,怎麼這麼多人?」
內侍恭敬道:「回殿下,宴請的人員是皇子皇孫和郡王后妃,每位允許帶三位浩封正室晉見皇后陛下,另外還有六位大羅公主和各封王的成年未嫁郡主。」
石頭明白了,怪不得這麼多女人。忙道:「我在異國長大,不識這些人,你找個人陪我隨時指點。」
內侍恭敬道:「殿下放心,每位王公都有宮中內侍相伴解惑,奴才就是專職陪侍您的,一直到宴會結束。」
石頭這才放心,看來參加宴會的人肯定有不少跟他一樣的,鬆了口氣順口道:「麻煩你了。」
內侍一愣,詫異的看了石頭一眼,恭敬道:「殿下請。」
石頭點頭邁步走向內宮,宮內早己按身份輩份擺好了許多的宴桌。石頭的亮相引起一陣小騷動,所有人都向他看來。
石頭被注目之下有點不自在,面上卻從容不變,目不斜視的滿面隨和,在內侍引領下到了自己的席位,袍袖一抬站在了大長桌的後面椅前,桌後共有四隻椅,他若坐了一個還空了三個,明顯那是三個女位,大概滿場就他是孤身來的。
他的座位在左側前排,從左側頭數排第六,相對靠前不少。出於禮貌他不能過於封閉自己,扭頭向左上首看去,見上首桌是一位身穿王袍的英俊青年和兩名絕姿的宮裝美女。內侍機靈的恭敬道:「殿下的上首是十八皇子真王殿下。」
石頭忙扭身對上首桌拱禮拜道:「鯤泉拜見十八皇兄皇嫂。」兩名宮裝美女忙起身含笑還了女禮,那位真王卻只是看著石頭點點頭,冷淡的話都不說。
受了冷待石頭並不在意生忿,他根本就是來應場的,別人的態度如何不值得他關心。拜完了上首又向下首看去,下首桌是個二十歲上下的俊秀少年,身穿皇子服,也有兩位宮裝絕姿美女相伴。內侍忙道:「您的下首是二十皇子鯤水殿下。」
不等石頭開口,俊秀少年一桌己起身向石頭躬拜道:「鯤水拜見十九皇兄。」
石頭含笑微禮道:「皇兄受禮了。」俊秀少年也含笑點頭坐了回去。
盡了禮貌石頭這才撩袍坐下,面色平和的打量著這座華清宮,見面積足有千平米,頂高足有二十米,懸掛著數不清的精美蟲燈,這宮殿真的好大好氣派。他眼光移到正首時,見一張鑲金大案後有兩張華貴大椅。
一擺手喚過內侍,小聲問道:「正首兩張椅子,是不是我父皇也要來呀。」
內侍一愣,忙小聲道:「不是的,那是大羅皇后陛下和大羅王后陛下的座位。」
石頭哦了一聲點點頭,他不知大羅王后是什麼身份,也不敢再問惹內侍猜疑。大羅王后是大羅皇未登皇位時的親王封地正室,身份比皇后還高,不同的是大羅王后威在大羅皇的直屬封地,手握封地的軍政大權,而皇后威在京城後宮,明稱母儀天下。按禮儀皇子們稱大羅王后為母后,稱皇后為皇后陛下。
石頭又小聲道:「我現在拜見各位皇兄違禮嗎?」
內侍小聲道:「皇后陛下未至,您去拜見不違禮。」
石頭點點頭起身去拜見,在他想來自己這個假泉王即然做下去,應該盡些尊長愛幼的禮數,最主要的是很想藉機見一下六皇子,看看六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按桌而拜,先到十六皇子離王桌前,這裡沒有十七皇子的座位,內侍說十七皇子己夭亡。
他拱禮深拜道:「鯤泉拜見十六皇兄皇嫂。」離王和三位誥封忙起身還禮,這個離王神色微惶謙卑,一看就是個懦弱的人,反不如他三個老婆端儀大方。
下一個是十五皇子東王,這是個威武的青年,雙目隱有華光,石頭己有了經驗,明白這個東王肯定是個成嬰的修神人。
他拜見後,東王的三位浩封美妻含笑還禮,東王只是訝異的看著他,並不起身還禮,只是直接道:「十九皇弟也在修神嗎?」
石頭和聲道:「回皇兄,鯤泉是在修煉神術。」
東王點頭道:「我們兄弟又有一個跨入了神族。」
「哦,十九皇弟竟已成嬰了。」說話的是上首鄰桌的王袍青年。
「這位是十四皇子平王殿下。」內侍忙介紹著。
石頭一看這位平王生的文氣十足,膚如潤玉,一臉的和氣,雙目也是華光隱動,心下暗自稱奇皇子成嬰的不少呀。忙上前拜道:「鯤泉拜見十四皇兄皇嫂。」
平王的三位誥封還禮後,平王笑道:「愚兄受禮了。十九皇弟剛及冠齡竟修成了元嬰,真是厲害呀。」
石頭謙和道:「鯤泉在異國很少出門,心無旁事的修煉是有了些成就。」
平王一怔,點頭感歎道:「心無旁事,十九皇弟身在異國也是大有收穫呀。」
石頭一愣,平王語氣隱有感概,不明他為何如此。微笑著告辭去了下一桌,內侍忙介紹下一桌是十二皇子奇王,沒有十三皇子的桌位肯定是死了。一見十二皇子石頭一怔,這個奇王竟是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頭,身體肥胖,一臉的皺紋墜肉,簡直象頭大白豬,他的身旁卻是兩位極其美艷的女人,配給了這種男人實在是老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