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想了想,只能委屈求全啦,上前解了衣甲,拾起地上衣物穿上了。穿完一看這衣物不錯呀,做工料子絕對一流,上面還繡了許多象魚的圖案,也不知這個所謂皇子為什麼非要自己那套獵裝。
「你聽著,從現在開始別人問你,你要說自己是十九皇子。」少年突然吩咐起來。
「你說什麼?」石頭聽了大吃一驚。
「我讓你冒充我,別人若問,你必須自承是十九皇子,這是我的命令。」少年口氣又重重的說了一下。
石頭驚愕的看著少年,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別問什麼意思,照我說的去做,日後我會提拔你做五品衛尉的千兵長。」少年用高高在上的表情說著這些話。
石頭心頭微震,倒不是什麼千兵長讓他動心,而是明白了少年讓他如此決非好事。少年的目地八成是利用他移花接木的當替罪羊,說不好有什麼壞事讓他背呢。
「你聽清沒有。」少年又蹦出一句,口氣生硬的讓人不舒服。
石頭心中生惱,冷道:「你若是皇子草民自當從命,不過草民不想讓人騙了財物。」
少年一怔,惱道:「你敢懷疑我不是皇子。」
石頭冷道:「有能證明的嗎?」
少年眉一挑,眼中己有了怒火,他伸手入懷取出一紫布包,打開露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群魚托珠物品,惱道:「睜開眼看看,這是本皇子的寶印,十九條神魚代表著我的身份。」
石頭一怔,看那物品是象印信,上面群魚金鱗細緻,所托一顆紫珠足有龍眼大,雖不識這是不是皇用寶印,心裡己相信少年絕非普通人。
為了將來的太平,石頭只好妥協拱禮道:「皇子殿下,草民失禮啦。」
「好了,你照我說的去做,從現在起向京都進發,日後見了面我必重賞你。」少年說完己匆匆上了馬,策馬向西馳去。
石頭本想客氣恭送一下,那知少年火燒屁股的走了。他搖搖頭,也不知遇上這個所謂皇子是福是禍。忙收拾東西,把軍帶繫在腰裡掛上長刀和軍包,背上長弓箭袋。他抓起舊衣甲拋到一個土坑裡,舊衣甲一出手他眼睛忽看到地上金光一閃,他一愣看去,只見金光竟是少年拿出證身的那顆寶印。
他伸手抓起,扭頭向西看去,人早就走沒影了,一定是那個皇子倉促揣物上馬,結果因馬蹄聲,寶印掉了都不知道。
石頭在手看了看寶印,上面那顆紫大珠霞光隱現,肯定價值不菲。再看了一下印底,上面紅紅的陽刻了不少甲骨文似的文字,他一個也不認識。搖搖頭將寶印放入了軍袋,日後見了那皇子再奉還吧。
他看了一下方向也向西走去,估計那個皇子肯定是返去大羅京城。他也要去那裡隱藏等待著玉華郡主的車駕。
走了不足十里,忽聽到身後傳來急亂的馬蹄聲,他回頭看去,只見十餘騎順著山路向他這裡奔來。
他倒未怎在意,眼見十餘騎己追入一箭之地,再看時臉色一變,敢情那些騎士竟有彎弓搭箭的向他瞄著。石頭再笨也明白了那個皇子換裝就是為了躲避這些人的追殺,不由心裡暗恨,事到頭上惱也無用,忙起步跑向森林,進了森林憑箭術這些人進一個殺一個。
他鑽進了森林,那些人追到林邊紛紛下馬追了進來。石頭殘狠的一笑,弓搭雙箭暴射而出,雙箭流星似的穿過樹隙,無情的釘穿入最先進入林子兩人的眉心。
同伴的突死令其他人大驚,他們印象中目標很好對付,怎麼這麼厲害,紛紛躲在樹後緩緩推進尋找。兩聲慘哼傳出,又有兩人抱著喉頭中的羽箭倒地死去。這一來都毛了,進退都不敢了,個個貼樹幹上恐懼的耗著。
石頭冷冷一笑,轉身沿林邊走了,殺一驚十,他犯不著多殺人。出了林子,他跑到十幾匹馬處,挑了一匹騎了,又用長刀驅走了其他的馬,然後縱騎向西奔去。
向西才行百米,忽身後又傳來馬蹄聲,他回頭一看又有十騎追來。不過這些人打扮像是正規甲兵,老遠有個大嗓門男音喊道:「前面是十九皇子殿下嗎?」
石頭一愣,猶豫著該不該應,想了一下不予理會的策馬前行。耳聽身後不斷的呼喊著,距離竟越來越近。他悶聲不理的只管驅馬。
跑了近一個時辰,忽聽後面有個女音厲聲道:「你再不停下,別怪我射箭了。」
石頭回頭看去,追的人中果然有個女的,離的遠看不清摸樣。他己覺察這些人可能沒有惡意,要不早放箭了。他也不願停下解釋,不想多增麻煩。
「看箭。」一聲嬌叱後石頭回頭一看那女的正彎弓欲射,喊話自是提醒他小心,果然是沒有惡意的。
石頭童心忽起,也摘弓搭箭後瞄,那女的手一鬆箭己離弦,石頭看箭向射到他這裡最少得偏兩米,一看知是虛射怕傷到他。笑著手一鬆羽箭離弦而去,不是射向人,而是準確的將女人射來之箭在半途阻飛了。
那女人一愣,立刻又搭雙箭射向石頭。石頭含笑也挽弓雙箭,犀牛望月式射出,準確的又阻飛了來箭。
「好箭法。」又是那個大嗓門喊的,喊了一路了聲音依舊洪亮。
那女人似乎生氣啦,彎弓竟搭上了五箭一齊射出。石頭也彎弓五箭迎出,支支阻截了來箭。後面追兵暴發出一陣采聲。
石頭一笑,略有些得意。猛聽那女人尖厲道:「接箭。」
石頭回頭一看,那女人竟首尾相接的射出一條線羽箭,『連珠箭』!石頭暗道這女人箭法不錯呀。心裡想著,大弓一抬用弓背挑阻來箭,高明利落的接收了一串十箭。
甩手將九箭拋入箭壺,剩一箭彎弓回望朗聲道:「禮己收下,小還一箭。」話一落箭己離弦,勁疾的射向那女人。
那女人也抬弓去挑接,那知勁箭到了她近前忽一緩,弓立刻挑個空,羽箭向前直刺女人心口,一片驚呼聲中那羽箭己射在女人心口上,不料卻輕輕彈落,被女人揚起的手抓住了。
這一來追的人一齊勒馬驚看那女人,石頭縱馬長奔而去,這一箭是神馭箭術,箭雖利卻並不傷人,完全由石頭隨心控制,他露一手的震懾住了追來之人。
這一番逐箭也使他心胸為之一寬,向西縱騎馳騁。耳中聽不到了追兵的馬蹄聲,自己這個替罪羊犯不著多為別人分憂。
縱騎飛奔了十幾里,他也分不清走向了那個方向,但地勢漸平坦,說明己脫離了原始山林地。就等遇上個人打聽道兒,好去大羅國京城過幾個月平淡日子。
正想著,忽然軍號角響起,他一驚忙勒住了馬。四下一看,好傢伙,他想著找人打聽道,這一下來了好幾百的甲兵,像打埋伏似的湧了出來,大刀雪亮,長弓滿月的全瞄著他。
石頭心虛又心驚,忽聽有人冷道:「你是什麼人?」
石頭循聲一看說話的是一名穿廷尉千兵長軍衣的冷面漢子,心內迅急的電轉,張口回道:「我是十九皇子。」
他這麼說是為了應對當前的形勢,身上雖有大羅國通行令牌,但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一旦追查戶籍等事他無從回答,乾脆冒充大的壓一下這些軍兵,順利的過關去京城。
那千兵長大步走到他近前看了石頭一下,冷道:「是十九皇子殿下,請下馬吧。」
石頭一愣,他報了皇子身份,這千兵長應該恭敬見禮才是,這種冷傲態度太過份了吧。他只好下了馬。
千兵長冷道:「十九皇子殿下,卑職想看看你的寶印。」
石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一個千兵長,怎敢這麼無禮的對待皇子,難道大羅國皇子地位很低嗎。
「請十九皇子出示寶印讓卑職驗看。」千兵長又冰冷的重複了一句,那模樣根本談不上半分尊重。
勢成騎虎,石頭只好取出寶印,但戒備的握在手中遞到千兵長面前。那千兵長並不接過,只是細看了寶印一番,點頭道:「是十九皇子寶印。」
說完肅容道:「來人,押十九皇子殿下回城。」石頭一聽這話大吃一驚,用押字回城,難道那個真十九皇子惹了什麼大禍不成。
他猶豫是否反抗時,軍兵上前下了他的長刀和弓箭,欲卸軍包時他一把按住不放。那千兵長擺擺手,軍兵才作罷的肅手請他上馬。
隊伍整齊肅殺的行進,石頭被擁在中間,與囚徒的區別就差一木枷了。他心裡惶惑不安,不清楚那個十九皇子犯了什麼事,現在他不敢說自己不是十九皇子,要是說了會更不利的。
行軍三個小時,到了目的地斧城,高大城牆加上寬廣的護城河,顯出了這座城的威勢,並不比鳳梧城遜色。他被押入城中,路上見城裡很繁華,人群中軍兵佔了多數,這裡是邊境,斧城自然是軍事化的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