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雖這麼想,但我卻也沒有由愧生力,因而跳出來告訴機器人們我在這裡。一來我要是這麼做了,那方過之的冒險也就白廢了,二來這些機器人的主殺目標是方過之,就算我跳出來他們也不見得能理我。
想來以方過之遠遁幾千里連場血戰都沒被抓住的本事,這一回應該也能逃得出去吧。
如此想著,我也就沒動地方,待那打鬥聲遠去,這才小心翼翼地繼續向著與打鬥方去離去的相反方向潛去。現在也搞不清楚方向,暫時先往安全的地方跑,等到天亮以後再做其他打算好了。
我盤算得挺好,可惜人間不如意事十之七八,這七八成不如意的事情我是經常碰上,可那二三層如意的事情卻很少光顧。
跑了也就千多米的距離,忽見頭頂枝葉間雪亮的光弧一閃,明亮的光芒隨即停在了前方密林上空。
我被駭得連忙伏下身子,但隨即覺得不妥,但小心翼翼地尋了棵大樹竄上去。
在樹冠上,便可感覺到上方的光越發亮了。
我謹慎地緩緩播開頭頂上摭擋的枝葉,便見那熟悉的雪茄型飛行器正高懸空中,離著最高的樹冠不過三四米的距離,艙門大敞四開,柔光閃動。
就見前方枝葉響動,五個機器人自密林中走出。
黑盔黑甲,手中兩把閃亮的半月,配合著詭異的黑暗密林,那感覺真好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凶神煞一般。
以一敵五,還帶著兩個累贅,絕對是有死無生的事情。
我緊張地伏在樹桿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心裡向滿天神佛祈求保佑,讓他們千萬隻是路過。
但這種時候無神論卻偏偏被最堅定的證實了。
我的祈求沒有任何作用。
那五個機器人呈扇形搜索隊形散開,眼中放射出紅色光束,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掃瞄所經過的地方,一步步謹慎而仔細地向著我這個方向走過來。
方過之不是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嗎?他們搜這裡幹什麼?不會是專門來抓我的吧。
我們這三個人雖然不是他們的首要追殺目標,但從他們追殺方過之這一路上的行動方式來看,應該是不放過任何看到他們出現的目擊者!
突然一個機器人停下來,手中半月光滑一閃,月牙形的光斬攸地飛出去,將地面好大一叢雜草削飛。
便聽吱一聲慘叫,一點血花自草叢深處噴射而出,半截倉鼠隨著雜草一同飛起。
我*,連老鼠都不放過,這比雞犬不留還要狠啊。
這下可慘了,不知道*我的飛行速度能不能飛得過達摩西人的飛船。
飛船?
我心裡突然一動,冒出個大膽的想法來。
或許只有這樣才有一條生路吧。
我這人平時有點優柔寡斷,凡事都要思前想後好半天才能做出決定,可眼前這情勢由不得我再猶豫。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便以最快速度做出決定。
就這麼辦了。
上帝保佑我又快又準……
哎?這句台詞好耳熟啊,又是從哪裡剽來的?電影看得太多了壞處也大,連求個上帝保佑也會碰巧借鑒上一句。
算了,不用這句。
佛祖保佑他們反應稍慢一點,只要我能成功逃出去,一定給您老人家再塑金身。
這可是生死一搏,不像其它時候打不過可以逃。這一回要是失敗了,估計那死無全屍的倉鼠就是我的榜樣了。
我緊張得口乾舌燥,心中砰砰亂跳,手腳一時都有些發軟,不禁在心裡狠狠罵了自己幾句,提起全部精神,深吸了口氣,猛得一躍而起。
當我躍起時,最近的機器人離我尚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而我離空中飛船只有四米不到的。我所能憑籍的,只有自己超過機器人的速度了!
四米的距離在我這一躍之下,不過就跟一個小小的門檻一般無二,在躍起的下一刻,我就已經踩在了飛船艙門,一步邁進,幾乎就在同時,艙門在我身後無聲合攏,嗤的一聲輕響,飄起的衣衫後襟被齊齊夾掉。
這時節不能有絲毫猶豫遲疑。
一進到飛船內,我便拋掉肋下夾的金香玉,拔出那柄逃出客棧裡順手插在腰間的戒刀,向著飛船中央猛衝而去。
此時那操控台上的機器人正從白光中緩緩飄出,掙扎著想要拿起腰間掛著的半月。從白光中脫時,似乎是受到阻隔,所以動作會稍顯緩慢,這是我在開張道臨的那個小飛船時的經驗。我的機會就在這裡,只有利用這一線的緩慢斬殺操控飛船的機器人,奪取飛船才能帶著這兩個美女逃出升天。
衝近,出刀,斬下。
夾著強大電能的雪亮戒刀自機器人頭頂斬落,一劃而下,直斬到胸際才卡住。
機器人的動作立時僵住,雙手抽風般抖動著,細碎的電花與爆裂聲從那長長的刀口中不停迸出來。
我一招得手,飛起一腳,踹得它倒飛出去,借力抽出戒刀,隨即趕上去,在它落地之前又是一刀,把那已經變成兩片的機器腦袋砍了下來。
冒險成功!
說來話長,但從躍起出逃到斬殺這機器人,總共不超過十秒的時間,以一句電光火石來形容絕不過份。
我稍鬆了口氣,但動作卻不敢因此鬆下來,提著戒刀,一步躍上那還沒有完全縮回去的操控台上。
白光籠下,眼前飛船消失,變成了外界全息影像。
此時那五個機器人正急急向著飛船趕來,最近的一個離此已經不足兩米。
哈哈,兄弟你們已經遲了。
我得意一笑,控著飛船向上飛去,同時示威性地向著那追得最近的機器人猛得一揮戒刀。就算是他看不到,我自己也會覺得很威風的。
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這一刀揮出,刀身上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那白光居然也呈刀狀,彷彿戒刀在忽然間擴大了十幾倍,順著我的刀勢,猛斬向那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