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希和胡畔當場被美女揭穿,都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蔣公子在旁邊畢恭畢敬地說「秦姑娘,這二位姑娘是皇上新賜封的公主。」
秦紅柳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著起身拜倒「小女子失禮了,二位公主莫怪……」
二人忙扶起她,秦紅柳含笑看著端木「只是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未希受不了他那「傾城」的名字,代他答道「他是飄雨飛花宮的端木少宮主。」
秦紅柳笑道「我是不太懂江湖裡的那些個事,不過飄雨飛花宮名頭太響,所以還是知道的。早就聽人說飄雨飛花宮中儘是些神仙樣的人物,今日見了端木少宮主才知此言非虛。」
又客套了幾句,蔣公子和雲石便起身告辭,秦紅柳禮數周到地一直送了出去。剩下未希他們三人在房裡,胡畔捧住頭皺眉道「這位秦姑娘身上用的是什麼香,聞久了頭好暈。」
端木笑道「不妨事,可能有些輕微的催情作用……」見未希和胡畔都是臉色一變,忙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用的這種不會使人產生情慾,只是讓人更容易產生好感罷了。你們若喜歡,回去我也可以做一些。」
胡畔擺擺手「這種香我受不了,最近好像對藥啊、薰香啊都特別敏感。」
未希擔心地看著她「讓皇帝老大找個御醫來給你看看吧?我覺得這個味道很清淡好聞呢。」
胡畔深深地皺眉「真的麼?最近我的確是太敏感了些,或許是該找大夫看看了……」她心裡一直有些隱隱的擔憂,有些變化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可是,卻無法跟任何人說。見秦紅柳回來,胡畔不再說話,勉強打起精神來。
二人仔細地跟秦紅柳講了一遍她們那座北芪國史無前例的「皇家八卦私房菜館」,秦紅柳聽得兩眼亮晶晶,很感興趣。於是笑著問「但不知我能為二位公主殿下做什麼呢?但有所托,莫敢不從。」
「想借秦姑娘這裡幾個人,」胡畔笑道「挑些色藝雙絕的女孩子,去我們的酒樓充充場面。」見秦紅柳沉吟不答,胡畔又說「其實,準確地說,是租。」
秦紅柳雙眉一展「租?」她眼珠輕輕一轉「這提議到是不錯,我這裡正有些女孩子不願意呆在玉人閣,我也實在不想逼她們。二位公主恐怕不知道,越是條件好的女孩子越是驕傲,這幾個就是我這玉人閣裡少見的人尖兒!」她說話辦事都十分乾脆,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站起身來笑道「我去叫人找她們過來,二位公主和端木公子先過一過目。」
不多時人已經帶到,一共五個女孩,年紀都只都十五、六歲,其中有兩個竟是孿生姐妹。這五個女孩都生得十分美麗,卻又各有各的特色。尤其是那對雙生的姐妹花,即使站在美人堆裡,都像明珠一般,彷彿會發出光來。
秦紅柳似是已經告訴了她們來做什麼,這幾個女孩不用提醒,便開始依次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藝,每個都很賣力,一心想離開這看似美麗的玉人閣。有唱曲的,有彈琴的,有跳舞的,那對姐妹花的才藝卻令未希和胡畔吃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下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樣一個時空裡,竟能看到如此親切的表演——她們說了段對口相聲!雖然因為時空和文化上的差異,胡畔和未希一點也沒覺得這段相聲哪裡好笑,反而都起了思鄉之情,紅了眼眶,卻也清楚地知道她們這次來玉人閣,是挖到寶了!
由於酒樓還需重新裝修一下,這五個女孩子仍然暫居玉人閣,臨走時那五個女孩的目光令胡畔和未希都有些心酸。其實到了酒樓來,處境也並不比在玉人閣好太多,儘管她們這兩個現代來的女孩子不覺得在酒樓裡表演有什麼丟人的,可是在這個時空裡,即使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仍然是最低賤的。其實老天待她們兩個還真的不薄呢,起碼,她們現在是公主吧。
三人離開玉人閣,天色還早,便在街上閒逛。遠遠地看到一家店舖,牌匾上五個大字「錢記綢緞莊」,未希碰碰胡畔「喂,那個是不是錢家在京城的總店啊?」
正說著,便看見一頂轎子抬了過來,停在那錢記綢緞莊門前,小廝上來打起轎簾,一個人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端木目力好,一看就輕笑出聲,未希和胡畔卻只覺得那人既眼熟,又說不出的怪異。剛好那人不經意地向這邊扭頭看了一眼,二人忍不住低聲驚呼「錢四海!」只是,這位錢四海大人是怎麼了,為什麼整張臉好像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他的眉毛呢?鬍子呢?還有,他的帽子下面,好像是顆光頭!他的頭髮呢???難道這就是端木那劑發汗藥的副作用嗎?他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進宮去看望妹妹錢海棠的嗎?
她們這邊吃驚,錢四海也很吃驚,自從那日副作用開始發作不能沾水以後,他週身的毛髮就開始漸漸脫落,沒幾日就掉了個一乾二淨。搞得他平日裡出門必定要化妝才行,今日是從住處直接來自家店裡,省了化妝這樁麻煩事,不想竟碰到了那三個人。錢四海出了一身了汗,礙於人家是新賜封的公主,不好裝作沒看到,只得尷尬地轉過身來,堆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緊走幾步到了她跟前道「下官錢四海拜見二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