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 正文 初遇
    正文初遇(上)

    歲月流動不止,青春逝去不休。

    愛在年少瘋狂,

    我心在你身旁——

    素離開時魂之低語

    我已經死了嗎?為何會爆發出那麼多以前認為是癡人說夢,但現在卻覺得理所當然的想法,為什麼會是在死前呢?想了這麼多東西,我應該死了吧!為什麼我身上沒有疼痛,難道穿越生死之間不會有傷口的痛苦?難怪如此多的人自尋短見,我想我至少不會到地獄吧!生命的消逝如次自然,思想感覺依然存在,原來死亡就是這樣.

    我的生命就是這樣曇花一現,不留痕跡?我失敗了嗎?當我明確目標下定決心時就被打入深淵?

    這就是命運的力量嗎?從開始時已注定結局?

    星辰幽幽流動,時間默默逝去.

    人類只能充當命運操縱下毫無意義的木偶?

    我不是木偶!思想依然存在我的心中,靈魂一直停留在我的體內.

    只要我有心;只要我有思想;只要我有靈魂;

    仲然煎熬於九幽的煉獄,仲然面向絕地之路!

    我仍有思想感覺靈魂,不管生死與否,我要走上掌控命運之路,即使前路會使我剩下的一切化為灰燼!

    一絲絲清涼慢慢擴散在為的臉上.

    一陣冰涼的感覺打斷了我激烈的思維,一樣重物下壓使我不由張開了在黑暗中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潮紅,殺戮的深紅!我本能的推開那個重物,觸手之處略顯得僵硬,稍稍用力推開一點,看清這個來自新世界的物體。

    這裡應該是地獄了吧?第一眼邊是深淵的潮紅,不知道來自地獄的生物是怎麼樣的?

    當我清清楚楚地看清這個物體時,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確切來說是我被仇恨佔據的整個思維!眼前的就是瘦子,那個想殺我的瘦子!面貌依舊,只是略帶驚訝的雙眼失去了原來的神采飛揚。這個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人!

    「啊啊啊!!!」一陣失去理智的長嘯,我右手帶著匕首瘋狂的衝擊著他失去反抗的身體,左手引著斧子在他的頭部來回飛舞。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盡情,瘋狂,忘我,宣洩著心中的怨憤和不甘。雙手劇烈地揮舞,右手如插入血肉的棉團,左手若掠過動物的脆骨。略以冰冷的鮮血噴湧而出,落在我臉上的液體沒有使我冷靜下來,卻帶來了更令我沉醉的興奮!陸續飛濺到臉上的鮮紅送來了如觸電般的快感。

    「他已經死了。」一句毫無感情,生硬如雪山冰巖的話語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將我的瘋狂打斷。藉著不知何處傳來的光線,從瘦子那雙早已失去神采的瞳孔中看到了一張臉。這個是誰?一張鮮血碎肉粘滿的臉,一張沉醉毀滅殺戮的臉,一張充斥著飢餓的臉!怎麼會如此熟悉但又無比陌生?我好像每天都會看一次這張臉——每天都會在鏡子裡看到這臉。哦!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我的臉!

    一張長得平凡無奇的臉。此刻如捕殺食物後的野獸,狂暴嗜殺佔據著整個臉龐,撕碎吞嚥食物後的滿足是此刻的神態。滿足來源於享受,享受的來源竟不知是鮮血換來的刺激還是殺戮帶來的快感。

    這張臉上佈滿了人類的血肉,口腔鼻子快速地運行它們的功能——劇烈的有氧運動後的急促呼吸,野獸的呼吸!毫不在乎死人的血肉進入體內,或許他的心這一刻和野獸無異。血肉,呼吸,還有那已經邊得妖詭的眸子傳來的貪婪。這張人臉,不!這只是長著人類面貌的野獸之臉!特別是那幽黑瞳孔色出只比餓狼稍弱的搜索式眼神!

    凝視著這張臉,我不禁問自己,這還是我嗎?

    這真的是我嗎!?一個如九幽深淵爬出的嗜血之鬼!

    很神奇,我竟無絲毫的害怕,恐懼彷彿是很遙遠的東西。這應該叫麻木吧!但我對自己說這叫勇敢叫進步!

    「他已經死了」一如剛才的語氣句子,但我知道這次是要我轉向說話者。從死人眼中移開視線,看到的是一條軍褲,我想那裡面應該是一雙修長的腿吧。不知為何那冷若冰霜的聲音卻將我的心弦微微一動。我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坐在地上的,死者保持住舉槍準備射擊的姿勢壓在我身上,不過他永遠沒有機會了。我一邊推開身上的肉體,一邊將視線上移。纖纖的腰,修長的腿,還有那無法形容的聲音,肯定是一個女子,我的直覺告訴我。

    很奇怪,我並不關心她的容貌是否傾城,但很想快點看清這個僅憑聲音就能帶給我從沒有過感覺的異性,。當視線移到她胸口以上時,一道目光和我的視線交匯了,毫無感情卻能透人心緋還能給人帶來發自體內的寒冷。強忍著巨大的不適,頂著不知何處產生的重壓,視線終於越過她的脖子以上。首先佔據我的目光竟不是她的樣貌,竟是她臉上散發出的氣質和展現出不可思議了力量。

    來源自她臉上表現出那絕非人類絕非生命體所能擁有的表情,比冷漠更加無情——既無拒人千里之外,更無熱情洋溢,因為她不會表現出人類應有的性格表情,即使連冰冷也沒有。我雖然說不清楚,但現在我才算知道了什麼叫毫無感情,永遠用最短的句子,永遠不變的木然語調,永遠平淡的陳述句。如受到操縱的機器人。令人詫異的是與這共存的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仁慈寬大之氣,那種對生靈的愛護對我具有同樣的衝擊力。

    僅僅是如此,已使她面前的空氣有如實體化後變成風雪雲霧。她有如帶上了一個聖潔的面罩,展現出世上最神聖和最不可違抗之力。還有那能讓我產生一種保護她醫生的神奇吸引。

    她的話語使我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你不害怕嗎,這個人是我殺的。」女子背著的初升太陽給她鑲上了一層光邊,陰影下的臉龐如神秘的黑霧,這種光與影的結合觸動我心弦。

    正文初遇(下)

    我本能地站直身體,不讓自己在她面前露出一絲狼狽,臉上的濺血碎肉早已抹去.我用從沒有過的目光靜靜地望著遠處,好像並不把說話的人放在心上,也好像不敢正視話語的發出者.片刻之後,我用不知道為何產生的淡漠語氣說:「多謝你把他殺了從而救了我.不過你殺了他和我是否害怕沒有關係.如果你要殺為就另當別論.」她在陰影下雙瞳發出的目光在我臉上掠過,如灼熱的幽火,冰冷又滾燙,令人感到地獄之炎即將貼向面龐.女子聽完我的話並無絲毫變化,繼續用那種目光在我臉上遊走.我一直沒有動,保持望向遠方,身體神態一如剛才,我知道她是在考驗我,想知道我能在這種目光中堅持多久.一陣難以詮釋的沉默,打破這個局面的竟然是這木偶般的女子,她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剛才真沒用,到現在明白了嗎?」她竟然用了疑問的語氣,這令我大感意外.不過同時湧起的是高興與尷尬,高興的是能通過她的小考驗;尷尬的是自己在被強光耀花了眼睛後一連串驚心動魄,這些已經被我以種種痕跡分析出來,確切來說是在一瞬間浮現在為眼前,當時我真的很狼狽很沒用很廢物.雖然她能把疑問句說得平淡像陳述句一樣,但我知道後一句又是考驗。我依然凝視著遠方,即使高興和尷尬也不能令我臉上的平靜改變,淡淡依舊,道:「他一早就知道我藏身之處,就假裝猶豫中走到那個光線最強的地方,算好時間,瞬間拔出一直沒被我發現掛在背包上的刀來反射光線,使我的眼睛暫時失去視力。他很厲害,匆忙中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出我的位置,最強光線之處和判斷出我觀察時的姿勢,馬上就將計就計。雖然我留下了很多明顯的痕跡。」我彎下腰揀起那一把雪亮的刀但刀刃已經斷了。「聽到刀的破空聲,我雙腳發軟倒在地上。人的條件反射作用下,我右手的匕首砍斷了他的刀。他沒想到我的刀如此鋒利,詫異兩秒左右扔刀拔出腰間的手槍,所以倒在地上的我只能看到一個空了的槍套。在他開槍之前,你用槍擊中了他握槍的手,幾乎同一刻,你移動到另一個位置,射出垂直與前一槍彈道的第二顆子彈擊穿了他的心臟。」我望了望手中的匕首,猶豫一下,把手中的斷刀拋到空中,右手疾速地在空中劃過一個橫著的V,斷刀無聲分成三截「它救了我一命。」我淡淡的說道。她點點頭不知道是滿意我的回答還是我的動作,或許這就是她最熱烈的表情了,我剛才的話語只有最平淡的描述,而她木然靜靜的聽著,兩人之間的漠然使之前的事如發生在千里之外的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身上。我的狼狽和她超絕的身手帶來的只有彼此的冷漠。

    我為什麼能夠這樣冷漠?我問自己。難道我是在模仿眼前這個神秘女子抑或從地獄邊回來的自己變成如此?我不知道,或者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我閉上了一直凝視遠方的眼睛,默默的告訴自己:我從地獄回來了!我沒有死,一切都沒有結束,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切才剛剛開始!

    沒有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

    她緩緩的開口道:「你說得真簡潔」不知道這是不是諷刺?但我知道她如果有需要一定能說得更短,因為她好像天生是在挑戰人類語言極限一樣。兩人之間再次歸於沉默。過了片刻,我覺得不應該再保持這種無聲的相對。我覺得至少也不要讓她覺得沉悶。我已邊得低沉的聲音打破了令人沉悶的無言「你為什麼要殺他?我知道你不是為了識別儀。」女子猛然抬頭,目光如電的盯住我,使我的心緊緊的收縮。她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但最終露出了人類應有的表情,一種痛苦寂寞的惆悵,還有深深刻在我心上的軟弱無力。看到這個柔弱的她,我不由產生一種上前擁她入懷好好呵護的衝動。她臉上的軟弱轉瞬消失,重新變回毫無生命感的樣子,開口道:「殺他是我的責任,是我的命運——不能反抗必須要做的事。你不怕我殺了你?你也是遊戲者。」前半句語氣還有幾分的無力而到了最後的句子卻透出了濃濃的寒冷之息。她的話使我準備舉起的腳步停下,而且加重了原來就沒有減少過的隔膜。「你不會殺我。要殺我就不會等到現在。我的實力遠遠比不上你。」「我比你強,隨時可以殺你!」她眼中的=如寒星閃爍,而我毫不畏懼的直視她的眸子,堅定沉著回答:「我的一生只能由自己掌握。不管你是誰,即使你是死神也不能隨意取去我的生命,仲使你是上帝也不能永遠掌控我的命運!」她彷彿一早就知道我的回答,帶著隱隱的悲哀凝視著我,淡淡道:「世上沒有死神上帝,但命運絕不是你可以反抗的。而是從沒有人可以反抗,你的命運不會被你掌握,因為從一開始到結束都是右操縱者所操縱的!」她越說越激動,詞語也漸漸豐富了起來,忽然淒然一笑:「我的命運也是一樣。操縱者!操縱命運之神!」最後一句中,竟有屈服認命之感。

    她的話使我的思維沸騰起來,我傲然回答:「我有不認命的心,如果真的沒辦法擺脫那個操縱者,那就去殺了他!我不再相信所謂的命運,及時真的存在的操縱者也不能操縱我!

    因為我說過,我的命運只能由我來掌握!」「是嗎?這就像在太陽下想躲開自己的影子一樣,盡使全力反抗,最終只會活活累死,而且徒勞無功。」「那只是你的思想上錯誤了,只要躲在最黑暗的地方,那種永遠也沒有陽光的地方去,即使永遠不再會有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機會!」她苦笑道:「那也沒有辦法逃脫命運給你的影子,即使你在黑暗的地方,影子依然存在。」我望著她,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命運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她轉身快步離開,聲音從遠處飄揚而至「雖然反抗決無成功的可能,但下一次見面我希望你能夠變得強大,你記住,從殺戮中活下來就要實力,實戰是力量之父,經驗是力量之母。殺戮是最好而且是最快提升實力的方式。當你變得足夠強大時,我就會出現。我的名字叫素,我的姓下次見面時這告訴你。」

    我望著快速從視線中變小的背影,我突然發現素是會笑的,聲音婉若百靈,悅耳之極,但我卻一直沒有看清她的樣子,但我知道在下一次見面時絕對可以在第一眼發現她。她漸漸消失的身影陽光給她鑲上了黃金般的輪廓,烏黑的秀髮在微風中輕舞飛揚,她的背影美得讓我不能正視。當她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我緩緩地閉上眼睛,幾次深深的呼吸後猛然張開雙目,深吸口氣,昂首向天,向著素離開的方向,對著這個充滿殺戮的世界,朝著操縱命運的某人說:「殺戮。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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