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慾望 正文 111-狠宰
-    狠宰

    老闆走了過來,指著菜單最下面一行小字「你看,砂鍋餛飩二十,砂鍋麵條二十……」

    兩名警察都愣了一下,一個說「下次寫上面!」

    「知道了,一定,一定,您慢走。」老闆不急不慢地說。

    警察瞪了他一眼,臉上若隱若現地露出一絲微笑,看著那名報警的年輕人,沉著臉說「下次看清楚再報警,0不是讓你們天天溜著玩的!」

    他們是一夥的……無語,年輕人此時心裡終於明白了,轉身出了這家小店,扔下一句話「真他媽厲害!」

    「你罵誰?」一名警察火了,直接衝了出去,另一名也跟著衝了出去。

    現在小店裡安靜極了,老五笑了笑,對老闆說「這就是裝逼的後果。」

    張楚覺得,這話好像是在對他說,他擦了擦嘴角「結賬。」

    「二十。」老闆還是笑吟吟的那句話。

    好端端被黑了二十塊錢,誰心裡也不好受,別說是普通人,就是大款也會覺得生氣,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東西不值。

    「你當你這是香港啊?」張楚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一隻手已經悄悄地攥住了那根S精鋼甩棍,不顯山,不露水。

    「什麼意思?老弟,別找事兒!」老闆的聲音沉了下來。

    「沒什麼意思,就是太貴了,我覺得,你這東西就值兩塊!」張楚的聲音不大,邊說邊從兜裡掏出兩枚一元的硬幣。

    「報警!」老闆迅速拉開門簾,對外面正準備上車的警察喊道「哎,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這還有個吃飯不給錢的!」

    透過窗子,張楚看到一名警察正把剛才那個年輕客人往車裡塞,心中不由得惱火起來。

    此時老五已經站在了桌前,大手一攤「二十!」

    一名警察跟著老闆回到店裡,眉毛已經立了起來「怎麼回事?他媽的,我還沒聽說過吃飯不給錢的!」

    張楚已經將甩棍藏了回去,面對警察,這種東西是說不清的,他把一張張一元紙幣,一個個一元的、五角的硬幣慢慢地扔在了桌子上「嘿嘿,誰說不給錢了,我這不正找呢麼?」

    老闆一元、五角地開始數了起來,然後說「還少一塊。」

    「我沒有了,剩下的都是一百的。」

    警察沉聲問老闆「算了吧?」

    「不行,這樣會虧本的,做生意賺錢是天經地義,沒有人願意做虧本的生意。」

    老五擠上前來「拿一百的,我給你找!」

    張楚心中又氣又怒,但此時只能忍著,壓著心中的怒火掏出了一張百遠鈔票,老五不客氣地伸手接過,然後轉身走進吧檯。片刻,他跑了回來,手裡晃著那張紙幣「假的!」

    「什麼?假的?」警察一把搶了過來,對著燈看了看「好小子,你敢花假幣?」

    張楚一愣,心想怎麼可能是假的?

    警察把錢扔在了桌子上「你準備在這裡交待還是跟我回局裡?」

    張楚摸了摸那張錢,心時立即明白了被人調包了,他的眉毛這回也立了起來,和警察的眉毛一個樣子「這張不是我的。」

    「操,你他媽說什麼?」老五怒了,回身走到吧檯,把那個裝錢的盒子拿了過來,打開蓋子,裡面花花綠綠大大小小,裝了滿滿一盒子「哪張是你的?」

    這種事是有口說不清的。

    張楚連連點頭「好,我再給你拿一張!」

    又一張紙幣遞了過去,警察對著燈看了看「這張是真的,那張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前天在銀行取的。」張楚咬著牙,恨不得揍他們一頓,面對這樣的警察和老闆,還能說什麼?暗中他記下了這個警察的警號2587

    老闆接過錢,認真地看了看,然後找出一張五十,一張二十,還有一張十塊的遞了過去。

    張楚心中惱怒,看也沒看把錢裝進兜中「這回行了吧?把那張還我。」

    警察哼了一聲「外地人,還你?別在這鬧事,再敢花假鈔我把你送進去!」

    張楚瞪了警察一眼,然後起身走向門口,隱隱地他聽到老闆在輕笑,這個早上,他憋了一肚子氣,一碗餛飩花了一百二十塊錢,換做誰不惱火?走著走著,甚至覺得那碗餛飩有些噁心,於是在路邊乾嘔起來。

    一彎腰,冷風嗖地鑽進了脖子。

    「操你媽的!」他對著電線桿子狠狠地罵了句。

    不知下了多少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天亮了,大街小巷也開始熱鬧起來,然而怎樣熱鬧,在這裡永遠也感覺不到那個「熱」字——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厚厚的羽絨服並不能完全抵禦嚴寒,現在他只露出一雙眼睛。

    不久,他的眉毛上已經掛上了霜,吸進去的是干凜的冷氣,冷氣在肺裡稍做停留,溫度已經升高,然而呼時,它又立即變成了白霧。

    每個人的面前都是一道道白霧,這個景像是很有意思的,室外的每一個人似乎是一輛輛小汽車一樣在排放著二氧化碳,只不過這種尾氣對大自然並沒有任何傷害。

    大街兩邊各家單位的員工們正在揮舞著鐵鍬處理著路面上的積雪,在這種高寒城市,每個臨街單位都有義務負責門前路面的積雪,或者說,這都是政府攤派下來的任務,必需完成,否則會處以重罰。

    我得找個能長期居住的地方,他邊想邊胡亂走起來。

    自從震驚國內外的東海假鈔大案告破以來,張楚便開始四處遊蕩,於志寬徹底地消失了,他是這場鬥爭最大的贏家,因為他保全了性命;但他也是最大的輸家,他逃走時身上的錢並不多。

    整件事對於他來說,只是個配角,但他目睹了這個案子的大半個過程,也為案子的偵破提供了不可估量的幫助,有些是有形的,有些是間接的。

    東海案一破,他便和鐵子黯然分道,一個是警,一個曾是匪,雖然是兄弟,但不同路。

    思緒被一根電線桿子拉回了現實,他看到了貼在上面的租房廣告,於是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比較溫柔。她說,房子四十二平方,有上下水,水電自理,包燒,只按年租,一年三千整。

    真它媽的便宜,張楚心想,但又想討討價「能不能便宜點了?這價有點高。」

    女人說「一分錢一分貨,你來看看就知道了,郊區的這樣的房子一千五都不值,我這位置非常好,交通便利。」

    「好吧,我去看看,在什麼位置?」張楚似乎對這個女人的聲音產生了好感,心想這個價格,這個面積在定陽一年最少要五千……

    「中央大街和平小區四號樓三單元30,不過你得快點,我要上班了。」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

    「好吧,我很快就到……」張楚看了看四周的建築物,繼續說道「我在工商銀行樓下,離你那裡多遠?」

    「工行?」女人笑了起來「就在工行對面。」

    張楚回過頭,果然,身後就是和平小區「嘿嘿,看到了,我馬上到。」

    一個電話打完,手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他連忙搓了幾下,向小區中走去。門口是一家食雜店,不知不覺他突然想起了何紫雲,還有張小雨。

    好久沒看到她們了,不知道她們過得怎麼樣,剛進小區門口,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轉身進了那家名叫大華的食雜店。

    裡面年輕的**正在看電視,見有人進來,忙站起相迎「來,大哥,買點啥?」

    「有煙麼?」

    「有,在這邊。」**指著櫃檯裡的香煙說。

    「哦,我看看……」張楚這才順便瞄了她一眼,長的雖然一般,年輕,暗紫色的羊毛衫下,一對鼓鼓的東西正傲然挺立,還有烏黑的頭髮。

    年輕女人總是會招來一些目光,何況是身材不錯,長的又不醜的女人。她發現了張楚的這個動作,只是呵呵一笑,這種情況非常常見,而且有男人看,女人通常會得到一些滿足。

    中華、玉溪、阿詩瑪、紅塔山、哈爾濱……裡面的煙還真挺多,屋子裡挺熱乎,張楚摘下帽子,稍稍猶豫了一下,本想買盒軟中華,後來目光落在了紅塔山上「紅塔山多少錢?」

    「七塊。」**乾脆利落地說,心中想這小子還挺帥。

    「好,就來這個。」張楚邊說邊掏出一張十元紙幣,看到這張錢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咬了咬牙齒,遞了過去。

    **走到裡面把煙遞了出來,輕輕一揉這張紙幣,又仔細看了看「哥,你這張是假的,麻煩你給我換一張。」

    「什麼?」張楚有點不敢相信,十元還有假幣?他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假的,罵了句「王八蛋!」

    **笑了笑「現在十元的假幣也很多,平時多注意點。」

    張楚點了點頭,拿出錢包,連忙抽出了剛才找來的二十和五十面值的紙幣,揉了揉又搓了兩下,心裡咯登一下,長吸了一口氣「全是假的!」

    **隨之一愣,伸手接了過來「是假的。」

    張楚一把將這幾張錢撕了個粉碎,順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我他媽找那小子算賬去!」

    「上哪兒找啊?錢這東西,必需當面點清的。」**看著撕碎的紙幣,心有不忍地說。

    「這個絕對是真的。」張楚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心想這叫什麼事兒啊?吃個餛飩,花了二十塊錢,一百元錢被調包沒收,再加上找回來八十假幣,裡外裡賠了二百塊錢!什麼叫不幸?這就是!他氣乎乎地點上了一支煙,手指略微有些發抖。

    找完零錢,**問「有火麼?」

    「什麼?」

    「火兒。」

    張楚隨即明白了過來,她說的「火兒」指的是打火機「呃……有,有,謝謝你啊。」

    「沒事兒,不用客氣,你是外地來的吧?」**站在櫃檯裡面,笑著問。

    「啊,是啊,剛剛到這裡我就被騙了,東北這個地方壞人太多。」張楚用力地吸了一口煙,狠狠地說。

    「大哥,可別這麼說,哪裡都有好人,哪裡都有壞人,別生氣了,這種事誰碰上只能認倒霉,下次注意就是了。」**看到了他眼中紅紅的血絲,心想他一定坐了長途車。

    「好,謝謝。」

    「嗯,慢走啊,哥。」

    張楚戴上帽子,掀開門簾,耳朵裡迴盪著**最後那句話慢走啊,哥。

    心想叫得還挺甜。

    咯吱咯吱……

    張楚踩著腳下厚厚的白雪,夾著小包拎著大包找到了四號樓三單元,抬頭看了一眼,天依然是灰濛濛的,太陽不知在什麼位置睡著了。

    「當、當、當。」

    他輕輕用手指關節敲下了30的室的防盜門,裡面一個女人的聲音問「誰呀?」

    「是我,剛才打電話要租房子的。」張楚摘下帽子朗聲說道,隨即他看到貓眼黑了一下,是那個女人在向外面看,轉而,門鎖咯啦一聲,然後被推開了。

    開門的女人和樓下食雜店那個一模一樣紫紅色的羊毛衫,挺撥的身材,烏黑的頭髮,只不過似乎氣質突然之間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咦?怎麼是你?」張楚愣了一下,問。

    「嗯?你見我過麼?」女人似乎並不感覺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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