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 正文 053-審訓
    053-審訓

    張楚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子夜,在他的內心深處非常害怕這個時間。

    小區裡早已一片漆黑,他把三菱帕傑羅停在了樓下,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暗地跟蹤他。

    四下裡一片寂靜,他推開車門慢慢地走了下來。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車子響了一聲鎖上了。

    突然樹叢中一個人沖了過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腰間。

    正當他准備驚呼的時候,另一個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爬在他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千萬別出聲,否則一會兒就有人來替你收屍。”

    這句話是張楚十年前常常說的,沒想到居然讓自己碰上了,他輕輕地轉過頭,拿槍的那個人伸出了一只手,張楚便把鑰匙遞了過去。

    兩個人把他的眼睛緊緊蒙上,然後推進了車裡,在他耳邊悄聲說“千萬別搞花樣,明白了麼?”

    張楚點點頭,一聲不敢吱,那把冷冷的槍一直頂在他的腰間。心想“完了,大概冬冬找人報仇來了。今晚我小命不保啊!”

    車子溫柔地開了出去,轉了幾個彎,突然加速,一路直行。耳邊是發動機低沉的怒吼,眼前一片漆黑,車身在光滑的路面上隱隱發顫,估計現在的車速至少在200公裡左右。

    一個多小時後車速降了下來,進入坑坑窪窪的小路,這其間一共轉過多少彎實在已經記不住了,他根本無法分辨到了什麼位置。

    車速越來越慢,最後嘎的一下停了下來。

    兩個人把他推進了一間屋子,一個人貼在他的耳邊“不許出聲。”然後扒光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連內褲襪子都統統被拿走,這才給他摘下眼罩。

    只見一個二百瓦的電燈吊在雪白的棚頂,雪亮的燈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屋裡子有六七個人,都穿著警服。

    張楚光溜溜地坐在了一把木制的椅子前,這時他才看清對面牆上的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兩名警察坐在桌前,另外兩個站在自己身邊,還有兩個守在門口。張楚愣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名警察遞上一支煙,然後啪的一聲給他點上了。

    “交待吧,你都干什麼了?”

    “我……”張楚看了看自己胯間的東西,感覺非常不舒服,心想它媽的,沒想到我張楚居然會被弄成這樣!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煙“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右邊的警察重重地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少他媽裝糊塗!”

    張楚知道警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又一想這哪裡是警察呀,簡直就是土匪!他捂著腦袋說“我真什麼都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

    左邊的警察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你他媽的還裝蒜!”

    辦公桌後的警察突然冒出了一句“四龍,先別這樣。說,你最近都干什麼了?”

    四龍?怎麼聽起來不象好人呢?張楚斜眼看了那個叫四龍的一眼,不知這幫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小聲地說“警察同志,您提醒我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他媽的,你到底有多少事兒!”四龍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這兩腳踹得他的大腿隱隱泛青。

    “我把人打了。”

    “打誰了?”

    “冬冬。”張楚心想我說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於志寬明天把我再弄出來。

    “我他媽沒問你這件事兒!”一直沒說話的那個警察橫著一臉黑肉說。

    “啊?”張楚這回徹底暈了。

    “我提醒你一下,你在春雷都搞什麼秘密了?”

    秘密?難道是我抽了點油水被人發現了?不對,這事於志寬心裡有數,不可能……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只好壯起膽說“我什麼都沒做。”

    “他媽的,我不提醒你看來你不打算說了是不是?”一臉橫肉的警察騰地站了起來,那架勢似乎隨時准備沖過來暴打他一頓一般。

    張楚嚇了一跳,委屈地說“大哥,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橫肉罵道“操你媽的,你叫張楚對不對?於志寬偷了別人公司重要商業機秘,然後統統交給了你,有沒有這事?”

    “沒有!”張楚毫不遲疑地回答,心想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堅決不能把寬哥扯進來,我就是不說。正在暗下決心,四龍一個嘴吧扇到了他的臉上“你還敢嘴硬!”

    張楚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說動手就動手。

    幾個人輪番嚇唬著他,時而便會給他一個耳光。幾個來回下來,張楚只覺得臉上炎熱,心裡暗暗較上了勁。

    過了一會兒,外面進來一名警察,悄聲地說“哥,於志寬全都交待了,這是真的。”

    張楚一下子傻了眼,一時呆在那裡。

    橫肉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於志寬全部都已經交待了,你還等什麼?准備讓我揍你麼?”說著他用力地按著手上的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

    張楚十年前曾經和警察打過不少交道,深知這裡面的欺詐。堂堂春雷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隨便就讓你們抓了呢?就算被抓,也有律師啊?不可能,一切都是騙局。他大聲說“我真的沒有,根本就冤枉人!”

    橫肉掄圓了大手,“啪”地一聲脆響扇在了張楚的臉上,這一個用足了力氣,登時打得他嘴角流出了血。他正用手去捂臉,突然被兩邊的警察拉開雙臂,橫肉左右開弓,兩只蒲扇般的大手接連不斷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張楚臉上火辣辣的痛,耳朵嗡嗡直響。啪啪的脆響不絕於耳,不到半分鍾他的雙頰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鼻子和嘴都在不住地流血。

    “告訴我,有多少個星星?”橫肉一臉得意地問。

    “沒數清。”張楚側過臉,不再看他。

    “說吧,再不說後果更嚴重。”

    “操你媽的,打死我我也不說,我沒有你讓我說什麼!”張楚急了,不顧一切地破口大大罵。

    “你敢罵警察?吃狗膽子了吧!”橫肉大罵一聲,幾個人同時撲了上來,拳打腳踢,登時將他打翻在地。

    無數的拳頭和皮鞋落在了他赤裸的身子上,到處火藥燒一樣的疼,穿著衣服尚且無法忍受這樣的毆打,何況是這樣?幾個警察一直將他打得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屋子不大,窗簾把外面的景象擋得嚴嚴實實,一時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牆上的幾盞壁燈發出淡淡的光線,他動了一下,身上沒有不疼的地方。勉強地揭開被子,好家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到處是淤血。

    幾個人推門進來“你醒啦?”

    張楚抬頭看了一眼,為首的正是四龍。他立即躺了下去,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

    四龍按亮了吊燈的開關,一把扯過他身上的被子“下來。”

    “干什麼?”

    “接著審你。”

    又回到了審訓室,燈光依舊刺眼。

    橫肉坐在前面,笑嘻嘻地說“小子,你骨頭挺硬啊,不愧是殺手楚。”

    “哼!”張楚轉過頭。

    “這回總能說了吧?不然,後果比上次還嚴重。”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等著明天我投訴你吧!”張楚心想,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能殺了我麼?

    “上老虎凳!”橫肉大喊一聲,立即旁邊的警察將准備好的長條凳子搬了過來。

    老虎凳?這東西只在電視裡見過,那可是日本鬼子對付八路軍的呀!這它媽的還是警察局麼?正想著,幾個警察七手八腳地把他抬了上來,用一根極粗的繩子把大腿牢牢地捆在了長條凳上。

    “你喜不喜歡板凳?”

    “我喜歡沙發。”

    旁邊的一個警察笑了起來“你還挺逗,你以為這是論壇麼?”

    橫肉沉下了臉“你說還是不說?”

    他媽的,就沖寬哥給我的待遇,加上以後的前程我也不能說,他定了定神“我求求你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上!”橫肉一聲令下,兩個警察搬想也不想地搬起了他的小腿,另有一人將兩塊磚立即墊在了他的腳上。

    老虎登,這可是折磨人的玩藝,一般人受不了。

    “啊——”張楚本就青紅相間的腦袋上流下了豆大的汗滴。

    那是一種鑽心的疼,他心裡大喊這可是在掰我的骨頭啊!隨即臉上出現了絕望,天哪,我爸我媽生我養我,就是讓你們這樣禍害的麼?

    一瞬間,父母和孩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們瞪大了眼睛,嚎啕大哭。

    橫肉問了句“舒服麼?”

    “我要告你!”張楚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怕你告,我要讓你明白,這個案子是省裡主抓,小子,你不說,今天就讓你死在這兒!加磚!”

    又一塊磚塞了進來,張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嘩!”一盆涼水潑在了他的臉上。張楚醒了過來,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而且感覺到冷,不住地打起了哆嗦,一定是發燒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一句警察,他看了看張楚,說“兄弟,你挺硬實。”

    張楚勉強擠出了個微笑,哆嗦著說“你們也挺狠。”心中在想為了這點錢值麼?可是我不能出賣於志寬,他是我的貴人,絕不能出賣……

    那個警察拎著盆子出去了,走到門口時扔下一句話“兄弟,差不多就招吧,你挺不住的。”

    什麼意思?難道准備把我解肢了麼?寬哥呀,寬哥,你怎麼還不來救我?哎!你還不知道我在這裡受罪吧!難道你真的被抓起來了麼?正想著,這些警察呼啦啦地進來了。橫肉走過來用力地拍著他的腦袋“好小子,是個人物,這回想通了吧!”

    “我錯了,你們別打我,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張楚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心中卻想千萬別讓我活著出去,千萬別逼我出手!否則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殺手楚”!

    橫肉伸出了手,對旁邊的人說“拿刀來。”

    張楚身上的肉跳了一下。

    橫肉接過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另一只手中捏著一張白紙“你看著。”白紙自上而下緩慢下移,在嘶嘶聲響中,紙已經分成了兩片。

    此時隔壁房間中,馮文彬兩只眼睛正緊緊地盯著監視器,旁邊一人小心地問“哥,你看現在行麼?”

    馮文彬擺了擺手“再看看。”

    “看樣子他沒什麼問題。”

    “你懂個屁!”馮文彬瞪了那一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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