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還去哪裡?」宋成從頭上摸下一片果皮,扔在一邊,又摸摸屁股,剛才跑的有點快,舊傷有點隱隱作痛。
「唉,無聊啊,沒勁哪,算了,我們回府!」宋海天由剛才的台詞,想起了往日的電影電視,還有電腦絡,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實在感覺無聊,準備回去和紅雲一起做運動消磨時光了。
「淫賊!你往哪裡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宋海天臉上剛剛浮現的微笑僵住,無可奈何的抬起頭,面對著還帶著斗笠的小姐,還有她的小跟班紫蓮。
「有沒有搞錯啊,姑娘,你我無怨無仇,幹嘛這麼到處跟蹤我?」宋海天鬱悶不已,怕了這個小娘們,每次都想找他的事,偏偏自己的武功又不行,根本打不過她。
「淫賊,我問你,那個碼頭的蟒蛇,真的是你打死的?」小姐站在那裡,聲音聽起來並不是以前那麼冰冷,只是宋海天沒注意到這一點,而是直接給忽略了。
「拜託,是我打死的怎樣,不是我打死的又怎麼樣啊!」宋海天兩手一攤,差點還聳聳肩。
「你這個淫賊,本小姐問你話呢,快說,是不是你打死的那條小蛇?」這次小姐對自己的稱呼倒是沒錯,不再搞什麼少爺之類的玄虛了。
小蛇?看來這娘們是極度嫉妒,見他幹了這麼一件驚天大事,非常不忿,這才把那條巨蟒說成小蛇。
「是啊,那條小蛇是我打死了,它不聽話,我就上去拎住它的尾巴,這麼一抖……於是它骨節就鬆了,就不行了,那畜生再也咬不成人了……」宋海天邊說還邊比劃,手裡拿了東西在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笑,小姐身邊的紫蓮再也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小姐的臉色變了變,她再笨也能聽出來宋海天話外之意,這傢伙在指桑罵槐呢,可她卻不好接口,不然不就承認自己是什麼小畜生了嗎?於是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紫蓮。
「哼,別以為你打死一條小蛇有什麼了不起,現在整座縣裡的人都把你誇成蓋世英雄,好像多厲害似的,可是本小姐才不認為你多有能耐,你這個淫賊少臭美了!」小姐怨氣有點重,讓宋海天感覺有些異樣。
「可是我本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啊,小姐何出此言?還有啊,以後不要再喊我淫賊,不然我會翻臉啊!」
「就喊你淫賊又如何,你是我手下敗將,我願意怎麼喊你就怎麼喊你!淫賊!淫賊!」宋海天的威脅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使小姐變本加厲起來。
「喂,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啊,我就算打不過你,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啊,人都有自尊的好不好,你這麼凶巴巴的,當心以後嫁不出去啊!」
「淫賊!本小姐嫁不嫁關你什麼事?你這個沒有本事的懦夫、傻瓜!」小姐像是忽然被踩了兔子尾巴,聲音一下子變大了。
宋海天被罵的狗血噴頭,皺皺眉,忽然道:「小姐,那天在『醉紅樓』偷偷跟著我們還記得吧,只是不知道那晚上做了什麼好夢呢?」
小姐登時一愣,眼中一片不敢相信的表情,驚訝一陣,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今天沒有用黑灰抹過的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紫……
宋海天正暗自得意,欣賞著小姐變化不已的尷尬神情,冷不防小姐忽然伸出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聲,在他臉上抽了一記很響亮的耳光!
又不等他反應,小姐帶著哭聲罵了一句「混蛋!」轉身掩面而奔,紫蓮莫名其妙的看看二人,連忙跟著去了。
宋海天扭回頭,臉上帶著非常明顯的五個指頭印,問宋成道:「難道我很過分嗎?」
「啊?少爺,小的不知道啊,小的聽不懂你們後來說什麼!」宋成一臉迷糊,搖頭不已。
「*,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個什麼夢?這麼大反應!」宋海天望著遠處還在狂奔的小姐,咂咂嘴,腦中一片奇怪的猜想。
「什麼夢啊,少爺?我們現在還回府嗎?」宋成眨眨眼,一臉木吶的問道。
「回府?等會兒吧,你看我現在這樣子能回府嗎?」宋海天指指自己的臉,不用照鏡子,他就知道會很顯眼,因為他的臉上火辣辣的,像是用辣椒水洗過一樣……
找了個僻靜之處,歇了總有一個時辰,宋海天臉上的指印差不多消失了,這才溜溜的回府,又從後面角門鑽進院子裡,還沒走到住處,只見紅雲急沖沖的迎上來,說道:「少爺,你去哪裡了啊?老爺叫人來傳了你兩次,我都說你要練一陣功,等下才能醒來,你再不去,我怕老爺來了,看不到你人就露餡了!」
宋海天撓撓頭,無奈道:「又有什麼事啊,貨運的事我不都說過了嘛,叫他開個專門做麻袋的工坊,怎麼還找我……」
「少爺還是快去吧,我聽來叫你人的口氣,好像不是為了什麼船運的事……咦,少爺,你這左臉是怎麼了,好像有點紅腫?」
「啊,沒事沒事!我這就去了啊!」宋海天連忙捂著半張臉,匆匆而去,心裡還念叨,那個臭娘皮,小心以後落到我的手裡,我要讓你也嘗嘗被羞辱的滋味,我要……要如何,他卻一時沒了主意……
宋成也準備跟著少爺走,卻被紅雲一把拉住,板著臉道:「宋成,你又帶少爺去哪裡了,少爺的臉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交待,如若不然,我去報給太太,小心你屁股還吃板子!」
「啊!姑奶奶,你輕點喊!」宋成臉色急變,下意識的雙手護著屁股,可憐巴巴的道:「好姑奶奶,我這就全告訴你,你可不能去給太太說啊,不然我死定了……」
「那跟我來,好好給我說明白,為什麼少爺每次和你出去,都會帶點傷回來?」紅雲此際的作態,還真有點像宋府的少奶奶。
宋成毫無辦法,他心裡也清楚,雖然這紅雲眼下僅僅是個丫鬟,地位按說和自己差不多,但她早已是少爺的人,將來說不定做陪房的,再加上她可以直接把事情捅到太太那裡去,如若不順著她,怎麼說將來還是自己吃虧,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歸順,也好少點麻煩。
「姑奶奶,我冤枉啊,你不能這麼說,只能說少爺每次出門都帶著我,偶爾受傷時,我正好都在嘛!」宋成見紅雲上來就給自己扣了這麼大的一頂帽子,嚇的夠嗆,連忙一邊分解,一邊老老實實跟著紅雲去做「告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