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第六卷 五 小姐
    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E市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陷入了沉寂。只有酒吧雲集的幾條街上仍然很熱鬧。街邊的樹上掛著淡藍的彩燈,看上去如一簇簇焰火,在這黑夜顯得非常奪目,漂亮無比。

    沿街的音樂聲緩緩傳來。幾個醉場的年輕人在朋友的攙扶下從我身邊歪斜著走過。一個長發拉得順直的女子蹲在街邊的下水道入口處不停地嘔吐著。因為她蹲著的緣故,短短的衣服向上滑去,燈光下露出瑩白的背部肌膚,我甚至能看見她的丁字內褲是黑色的。半露出的臀部上部刺著一朵艷麗的玫瑰。

    就在我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她啜泣起來。彎著腰痛哭不止。回頭望了望她,我忽然做出了連自己也覺得莫名的舉止。居然掏出包紙巾。

    我拿著紙巾的手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這女子很訝異地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望向我。街燈映在她臉上,這女子面色嬌好,但妝化得有點偏重了。酒吧的燈光裡或者會顯得很漂亮,但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映射得卻是慘白。脖頸上掛著一付小小的精美十字架。

    “干什麼?”這女子止住了啜泣,冷冷地望向我。

    我笑笑,輕聲道:“沒什麼,需要紙巾嗎?”說著我手掌一翻,示意她我不過遞給她紙巾罷了。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有這麼好的雅興想到幫助個陌生人,尤其是個陌生女人。曾經我就因為對一個公車上的陌生女人的相助而改變了太多太多人生。

    在心已經越來越冷血的今天,我想要不是因為和葉靈剛才的相處,我是斷然不會有現在這個行動的。從一個熱血青年,到無恥的用下流的計策傷害一個陌生女人,想不到一年的時光,竟然讓我改變了這麼多。在拿著紙巾伸向這名哭泣的女子時,我心頭甚至冒出“救贖”這個詞匯。

    女子冷冷地看著我,忽然神色一寒,竟然罵道:“滾你媽的,裝什麼好人!”一股濃烈的酒氣混著嘔吐物的奇怪味道向我撲來。

    我皺了皺眉頭,心頭略微飄起點怒火,但隨即便無所謂了。跟一個喝醉了酒的女人較勁並不是我的風格。

    我微笑了一下,稍稍點了點頭,道了聲不好意思。轉身繼續前行。只聽厄的一聲,隨即一陣稀嘩聲響起。那女子顯然又開始一陣狂吐。我心中輕輕唷了一聲,掏出紙巾捂住了自己,很久沒看見一個女人如此失態了。讓我都是一陣強烈的惡心。

    背後傳來那女子繼續的咳嗽聲,轉過街角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只見她摔坐在地上,不停地抓扯著頭發。

    我趕到肖世傑他們所在的夜總會的時候,肖世傑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看見我來,哈哈地笑了幾句,道:“怎麼這麼晚才來,那妞很難搞呀!”我道:“還行,相信她不敢出什麼花招的。”小羅亦笑道:“龍哥親自出馬,還有搞不定的妞嗎?”說著對我笑道:“去這麼長時間,是不是搞了很久呀?說說,這妞爽不爽?”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笑虐道:“去你媽的,要爽當初怎麼又不去,硬把這事推來給我。”小羅唷了一聲,嘿嘿道:“媽的,我現在只習慣看著她的AV狂打手槍了,怕真當面見了她,老二都硬不起來了。”這話惹得大家一陣狂笑。

    肖世傑雖然醉著,頭腦還算清楚,揮了揮手道:“都他媽給我悠著點,這事知道的就悶著,傳出去可不是開玩笑的!”說著提高腔調道:“知道不!”眾人轟然應道。於浩東道:“傑哥你放心,咱們為這事也花了不少心血了,誰不知道輕重。”

    肖世傑點點頭,道:“知道就好,大家都給我自覺點,我可不想出什麼紕漏,誰要出了漏子我就剁了誰!”

    小羅道:“我說傑哥,咱們兄弟忙了這麼久,拿點什麼犒賞犒賞呀?”肖世傑打了個哈欠,左手一推,把一直斜靠在他身上發浪的一個靚女推給了小羅,歪嘴咧笑道:“拿去用吧!蕭技不錯哦!”

    小羅大喜,一把抱住那靚女,大聲道:“多謝傑哥。”那靚女嬌嗲一聲道:“傑哥,你就捨得把我送給別人呀。”肖世傑一腳踹過去,道:“叫你去你就去,這麼多廢話干什麼。”靚女被踢得一聲吃痛慘叫,哪還敢再多話,只得低頭唯諾,趕緊縮入小羅的懷裡。

    肖世傑顯然喝得有些高了,情緒有些激昂,朝身後的一手下道:“大眼,跟老板說,叫他把這附近最好最漂亮的小姐都找過來,喝酒過夜鍾全包了,你點下人頭,一人兩個,老子今天開心,也希望讓兄弟們爽爽,想燕雙飛騎四馬什麼的自己去開房搞去。”

    眾小勇都是一陣高興,齊呼老大萬歲!肖世傑嘿嘿淫笑,抓過另一靚妞,當著大家的面就是一陣亂啃。惹得那女子一陣淫聲浪語,嬌嗲不止。

    大眼行動迅速,不多時已經和嬤嬤嘻笑著領著十多個穿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少女過來。對著我們拋著眉眼擠了過來。肖世傑的手下自然不客氣,都是左擁右抱。

    我可不好這口,心下冷笑了下,正想找個什麼借口先走轉身向衛生間走去。無料大眼忽然一把抓住了我,道:“龍哥,不是吧,每次大家在一起玩,你就都不找女人,不會你在夜來瘋連卵蛋也被砍掉了吧!”說著哈哈大笑,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眾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龍哥居然喜歡同志。”我無奈地轉過身來,敲一下他的頭,佯怒道:“誰他媽造謠,我不過有點困了!不想再喝酒了。”大眼嘿嘿笑道:“放心,打個女人服侍下,松松骨,一准解乏了。”

    肖世傑朝我點了點頭,悠然道:“阿龍,去。干幾個,別讓兄弟們看輕了。”我心中苦笑一下,暗想自己要和他們這些人打成一片,有些事真是不能免俗了。

    嬤嬤朝我上下看了看,笑道:“喲,龍哥是不是要求高呀?來來來,我幫你重新介紹幾個不錯的。剛來沒幾天的,一准新鮮,還是百分百的在校大學生哦!”眾人一陣轟笑,道:“媽的,大眼你怎麼搞的,原來好的都還在後面。”

    我心中頗有些無奈,卻也推辭不得,只得笑道:“行,拿來瞅兩眼,順眼就留下。”嬤嬤蕩笑道:“沒質素的我能安排難你,不讓傑哥打死!”

    誰知嬤嬤一去叫人七八分鍾,居然都沒有回來。肖世傑的其他手下都早淫不及待了,紛紛拉著女人告辭離開。看樣子已經到了散場時。我心中猛然一松,心想這樣也好,正合自己心思,雖然我對性向來看得很淡,也不是所謂的正人君子,但對花錢玩女人卻是有些許鄙夷的。盡管我對這些女人並無任何輕視之意。

    這時候嬤嬤拉著個低垂著頭的女子走了過來。對著我直道:“唉喲,龍哥,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妹妹今天過生日,一眾姐妹幫她在房間裡慶生,所以耽擱了一下。”說著湊近我,低聲竊語道:“這可是新來的大學生,還沒出過台的。要不是龍哥你,我可捨不得讓她出來的。”

    我笑道:“無所謂呀,聊聊天就成。”嬤嬤道:“喲,這哪成呀!”說著壓低聲音道:“也就是裝純潔了,這丫頭是自己犯賤,跟著同學跑來坐台的,不過臉皮還是薄,死活過不了那一關,要不我幫你找點藥,住酒裡一放,保她乖乖聽話。想怎麼弄都行!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你軟語幾句,保證她侍候得你欲仙欲死。”

    這時候肖世傑也熬不住了,開始叫於浩東收拾東西。

    我看著肖世傑已經准備走開,心下笑笑,只想快速了結這事,嘴上不由對著嬤嬤道:“不用出台的,在這陪我喝杯酒就行了。我可不強迫人的。”嬤嬤笑道:“還真是頭一次看見龍哥這樣的男人。行,那我讓阿玲好好陪你喝幾杯!”

    無料那女子忽然冷冷一笑,道:“誰說我不出台的!給得起錢就行。”

    嬤嬤哈哈一笑,道:“喲,阿玲看來對龍哥動心了。放心,傑哥的二把手,還能出不起錢。”

    我微怔了一下,視線無心地朝那嬤嬤帶來的年輕女子瞟了一眼,不由心下嘿地一笑,想不到這女子竟然是方才我在外面街邊看見狂吐的那女子,只是重新梳整下了頭發,換了身衣服,又補了補妝,看上去沒方才那麼憔悴罷了。盡管燈光昏暗,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她脖頸上的十字架很特別,最下面是個骷髏的裝飾,讓我記憶猶新。

    這時候肖世傑由身邊的女人和於浩東攙扶著站了起來,對著我道:“阿龍,你盡管玩,帳算在我頭上,我可給你先付了,你別丟兄弟們的臉,要是搞不定這妞,回頭傳出去,我都替你臉紅。”說著瞅了那嬤嬤帶的女子一眼,嘻笑道:“樣子還不錯,心情享受吧,明天聯系。她要是侍候得你不爽,我讓兄弟們輪流調整她。”我哈哈一笑,道:“行!”

    不知道是肖世傑說了話的緣故,還是出於對剛才她罵我的報復心作祟。我忽然笑了笑,朝嬤嬤點了點頭,道:“行,就這麼說定。”嬤嬤嘿嘿一笑,道:“龍哥你玩開心哦,不滿意我再幫你換。”說著一推那女子,道:“阿玲,好好陪龍哥,這可是傑哥身邊的大紅人。”這被喚作阿玲的女子朝我翻了翻眼,毫無表情地:“知道了!”

    等嬤嬤搖晃著肥大的屁股走開,阿玲朝我望了一眼,道:“先生是要喝酒唱K還是帶我出場呀?”我打了個吹欠,笑道:“真出台?”阿玲斜瞟了我一眼,冷笑道:“靠,你是不是男人呀!這麼多廢話!”

    我有些好笑,道:“行,那跟我回家吧,有點累了!”阿玲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抓起挎包跟著我走出了夜總會。

    我發動了車,轉頭瞟了一眼她,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阿玲面無表情地哼哼道:“煩不煩,我又不是肥婆,吃什麼夜宵。減肥不花錢呀!”我笑笑,這女子和初見時一樣,說話非常沖,不過對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微微打開了車窗,讓風清醒了一下自己略為有點發困的頭腦。又側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在漆黑的車內,映著窗外的街頭的燈光,少了些脂粉的掩蓋,她的輪廓竟然出奇的漂亮。可惜她喝的酒實在是太多了,一陣濃烈的酒味讓這絲許美好也消失殆盡。

    我怎麼會想到帶她過來呢?這樣想時,自己都有點兒納悶。

    肖世傑替我安排的公寓並不太遠,不多時已經到了。阿玲搖扭著腰肢走到我的身邊。從她身上傳來濃郁的香水味,讓人薰薰欲醉。

    我打開電視,裡面正放著一場西甲聯賽,才想起似乎有許久沒有看過一場球賽了。不知道是愛好變了,還是自己已經放棄了太多。

    開了罐啤酒獨自品著,望了略有些拘謹的阿玲,我笑道:“要不要來一罐?”阿玲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奇怪我什麼動作也沒有。沉寂了一下,才說道:“你不是帶我來看球的吧。”

    我手朝裡間指了一下,道:“衛生間在裡面,先去洗澡吧?”阿玲看著一點激情反應都沒有的我,道:“有新毛巾嗎?”我道:“用我的吧。”阿玲嗯哼了一聲,道:“那算了!”

    我笑道:“不是吧,做你們這行的女人,還介意用客人的毛巾?”

    阿玲臉色一變,忽然瞪了我一眼,怒道:“別這麼我廢話,你到底做不做!”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道:“你要不願意,不做也行!”這下倒是阿玲怔了一下,略有些奇怪地道:“那你帶我來你家干嘛!”我笑笑,道:“你不是說了,看球呀!”

    阿玲不屑地搖頭,道:“神經病!老娘今天可真是晦氣,第一次出台,居然遇見個軟貨。”說著就抓起放在桌上的挎包,站起來欲壓門而行!

    “要走我不攔你,不過不拿錢了嗎?”我望著她的背影道。

    阿玲轉過身來,很奇怪地望向我,道:“拿什麼錢?”我笑道:“總不能讓你白出台的吧!”說著我掏出皮夾,隨手扯出幾張道:“五百夠不夠!”

    阿玲眼睛閃了一下,很奇怪地問道:“不做也有得拿?”我點點頭,道:“當然,不然叫你出台來干嘛,不過本來是想你陪我聊聊天的,看來你不太願意,那就算了。”

    本欲想奪門而出的阿玲停下了腳步,緩緩走回沙發,看著我道:“真的只是想聊聊天?”我輕輕嗯了一聲,道:“做也不是不行,不過今天心情不是太好,沒什麼欲望。”

    阿玲輕輕搖搖頭,望著我道:“你倒很特別,沒見過你這樣的客人!怎麼?失戀啦?”阿玲道。亦緩緩落坐下來。

    我輕輕搖搖頭,道:“不是,不過今天做了件違背原則的事,不太爽。”

    阿玲睜大一雙眼看著我,忽然笑了,道:“怎麼,扶盲人過馬路?幫老太拎包?還是砍人時手軟了。”我也嘿的笑了,道:“我在你心中就這麼壞?”

    阿玲懶洋洋地聳聳肩,道:“肖老板的手下還能有什麼好人?”說著冷哼道:“誰不知道東城區沒人敢惹你們的。”這下倒是我有些吃驚,道:“說得這麼直接,你就不怕我們?”

    阿玲悠悠道:“怕什麼呀,我們不過是些陪酒女郎。你們都是大哥,至於跟我們過不去?”

    我嗯哼一聲,道:“說的也是!對了,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阿玲點點頭,似乎自嘲地笑道:“是呀!剛好二十歲,所以才想把自己給賣了。嘿,沒想到居然還賣不掉!”

    我拿起啤酒朝她微抬了抬,道:“生日快樂!”阿玲輕笑道:“謝謝!”我笑道:“不客氣,可惜沒准備,不然買份禮物送你。”

    “什麼意思,怎麼對我這麼好?剛才遞給我紙巾,現在又跟我說生日快樂!”阿玲忽然有些狡黠地笑道。

    我哈哈一笑,道:“原來你是記得的!我以為你醉得只知道罵人了。”

    阿玲輕輕點頭,道:“當然記得,不然我怎麼會選擇你,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賣了!”

    我看著她那因嘔吐而顯得有些憔悴的面容,微笑道:“你不是說我是壞人嗎?那怎麼還選擇我?”

    阿玲嘿道:“來這種地方玩的男人,誰不是一樣了。你起碼還算有點同情心吧。”

    我笑笑,道:“怎麼不找個帥哥!”

    阿玲呸了一聲,道:“帥哥!長得好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笑著打趣道:“也不需要這麼肯定吧,說得這麼咬牙切齒的,被這種男人甩過吧。”阿玲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把她的心理給出賣無遺。

    只見我提起這事,她的臉色忽然變了,眼光中都甚至泛出妒恨的強烈光茫。臉色非常猙獰,似乎一口氣喘不過來的那種感覺。終於一下搶過我的啤酒,抬起頭一飲而盡。

    我正有些驚異於她的變化,阿玲已經狠狠地把空罐砸在桌上,竟然一下向我抱攬了過來。我一陣茫然間,她的嘴唇已經狠命地親上了我。酒味和唇彩的香味交織在一起,並不好聞。

    我微掙開她的唇,問道:“怎麼了?”然而她又再度用雙手箍緊了我,拼命地吻向我的唇、臉和耳,雙手也迅速下滑,向我的褲帶落去,竟然一下解開了我的皮帶。右手已經直插而入,穿越內褲的阻攔,一下緊緊握住了我的男根。

    一陣溫熱的緊握感從她的手心強烈地傳遞而來。我一下有了強烈的生理沖動。

    阿玲嘻嘻一笑,道:“我還真以為你無能的呢!”說著似乎自語一般地喃喃道:“從你開始,我要讓他戴無數頂綠帽!”

    我心中一下明白她如此反應強烈的原因,心中微有些湧起的欲望一下子消失殆盡。雙手微微用力,輕推開了她,冷冷道:“為個變心的男人這麼做,值得嗎?”

    阿玲一聽之下,臉色一變,甚至脂粉都無法遮住她臉上的無比慘白,眼睛忽然一紅,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我摸了摸身上,有些無奈地道:“這下連紙巾都沒有了。”阿玲沒有回答,一下撲到我肩上,不停地哽咽,嘶道:“為什麼我對他這麼好,他還是要背叛我!我要報復他,我一定要讓他後悔!”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柔弱肩膀,有些無奈地道:“這叫報復?他如果真變心了,你這種選擇,只是傷害自己而已,對他能有什麼損失的!”阿玲嘶嚎道:“我不管,我就是要讓他難過!”

    我嘿嘿冷笑道:“意思是他還是在乎你的?”

    阿玲緩緩止住哭泣,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連我的生日,他都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陪著那賤人!”說著眼圈又是一紅,開了另一瓶酒自喝起來。然後不停地彎下腰又咳起來。

    靠,不知道她今天是喝了多少,只喝了幾口,她竟然又一下彎著身子向衛生間沖去,不用說,抱著馬桶又是狂嘔了。

    我站起身來,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對著馬桶不停咳嗽的她,心中暗暗搖頭,這女人犯賤起來真不是蓋的!我可不想攪她的私事,不由沉聲道:“現在很晚了,這裡很難叫到車,你要走也行,要跟我睡也可以,不過不管怎麼說中,都先洗個澡吧。”

    無論剛才如何沖動,連著看見兩次她做嘔的樣子,都沒法再有感覺的了。何況我本來就無意的。

    阿玲似乎也覺得在我面前連著兩次失態很在點難堪,換了剛才她的脾氣,早就奪門而出,但現在連衣服上都吐得又是一身。根本無法出門的。不由抓過卷紙拭了拭嘴,對我低聲道:“不好意思,弄髒了你家。”

    我微笑道:“沒事,熱水中集中供的,一開就有,你洗洗吧。”阿玲點了點頭。我又笑道:“得,這下是我介意你用我毛巾了。”阿玲也笑了,道:“死樣!”說著一拉門,道:“我洗澡了!”

    真是搞怪的一天,聽見水聲響起。我自笑了一下,重新看起球賽來。正在想西甲的正適合我這樣的夜貓子時,以後不妨多看看時,忽然聽見電話鈴聲從阿玲的挎包中傳來。

    “喂,你手機響!”然而她沖涼的水聲實在太大,我的聲音她根本沒聽見。我也就再懶得管。任由電話響起。無料這電話竟響個沒完沒了。一分鍾一次地反復打來。如此三次,我被吵得有點煩了,不由翻開阿玲的包,拿出她小巧的手機,只見屏幕上寫著嵐姐兩。不由搖了搖頭,按響了接聽鍵。

    “喂,你找阿玲嗎?”我問道。

    “對呀!你是誰?”電話對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女。竟然有點兒似曾聽過的感覺。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說你是她夜總會的姐妹吧,別煩了。她正在洗澡呢!晚點你再打來吧。”

    電話那邊的女聲忽然一下伸高了腔調,怒聲道:“你是誰,你想對我妹妹怎麼樣?”

    “你妹妹?”我哈哈一笑,道:“不是吧,你做人姐姐,還能不知道她做什麼工作的?當然是要做她該做的事。”我笑虐道。

    電話那邊的女子一下急了,道:“你究竟要對我妹妹做什麼!你現在在哪?快說!”

    這時候浴室的門開了,用一條長長浴由裹著嬌好身軀的阿玲輕輕推開了門,對我道:“不好意思,有寬松點的衣服可以借用下嗎?”她洗掉臉上的濃妝,其實還真是一個挺清秀的女子。長毛巾裹在她身上,雙乳微微隆起,一雙修長潔白的小腿。美麗嬌好的身材盡展無遺。如果她方才是這個樣子,也許我真會控制不住的。

    我拿著她的手機朝她晃了晃,道:“來接你電話,不知道你哪個姐妹忽然發瘋了!”

    阿玲愣了一下,走過身來接電話,輕輕嗯了一聲,臉色一下變了,急道:“對不起,姐姐,我,我沒干什麼。”我心中暗暗靠了一聲,暗想這還真是她姐姐?

    只見阿玲狠狠望了我一眼,似乎很氣惱我剛才說的話。對著電話道:“好好,我一會就回去!你別過來了……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說著低聲對我道:“我姐問你這是哪兒!”我嘿的一笑,道:“不是真的吧,真是你姐?她不知道你在夜總會當小姐?”

    阿玲急道:“你還說!快說地址呀,我這次死定了。”

    我笑道:“不是吧,你居然還有怕的人?”說著我把地址告訴了她,心想這樣也好,否則真把阿玲留宿下來,難說真會發生什麼的。有她姐來把她接走也不錯。

    阿玲把我的詳細地址告訴了電話那邊,當掛掉電話後,臉色一下蒼白起來,頹然坐在沙發上,急道:“你怎麼能接我的電話呢?你知不知道這會害死我的!”

    “到底怎麼回事?真是你姐?”

    阿玲慘然點了點頭,道:“她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在夜總會做事的。剛剛才審了我朋友,然後就來找我,這次完了,我死定了!”說著啊的大叫一聲,慌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你這麼怕,還告訴她地址,找死呀!”阿玲急道:“我怎麼敢不告訴她,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她了!”說著跳起來,道:“不行,我得趕緊換回原來的衣服,被她看見我這個樣子,我可死定了。”

    我搖了搖頭,暗想現在的女人可真是不知所謂,為了個背叛自己的男人甚至會瘋到想去賣自己的身體來報復,卻又如此怕被家人知道。

    然而阿玲原來的衣服都已經丟洗衣機裡,不說嘔吐的痕跡,都已經被水給浸透了,根本沒法再穿。我只得把她領進臥室,翻出件襯衫來,對她道:“先暫時穿這個吧。”阿玲急道:“這怎麼行!被我姐看見,會誤解的!”

    我簡直是要笑暈了,道:“不是吧,你都肯出來做,還怕這個?再說穿這個總比你用毛巾裹著強吧。”阿玲只得低下頭去,接受我的安排。

    我走出臥室,關上門,心中暗想自己今天算哪門子事,居然遇見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

    這時候門忽然一陣猛烈的敲擊聲。有個女聲叫嚷道:“開門!”

    靠,不是吧,來這麼快?我暈了一下,緩緩站起身來,猶疑了片刻,還是拉開了門。

    門一打開,我一下愣住了,這站在門外使勁敲門的竟然是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女警。我一眼望出,這人我曾經在肖世傑最初的辦公室見過的。跟著一個叫王寶的警察敗類來的一漂亮警花。居然是她!我心中不由暗暗歎了口氣,這下可是真麻煩了。

    我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終於想起這女人的名字。沒記錯的話,叫項嵐。

    項嵐一看見我,一下急道:“我妹妹是不是在這?”

    我雖然知道她就是剛才電話中的女人,但還是猶疑了一下,才點頭道:“你找誰!”

    “我找我妹妹項玲!快說,她在不在這!”

    光的一聲,臥室門開了,穿著我長長襯衫的項鈴俏生生地走了出來,站在客廳中對著項嵐淒然道:“姐姐!”

    項嵐一見項鈴的打扮和頭發濕著的樣子,不用說也猜歪了,不由臉色一變,怒視於我,大聲道:“死色狼!”我嘿的一笑,正要解釋,然而她忽然掀起一掌向我臉上猛削過來。

    我雖然反應非常快,但真沒意識到她會忽然動手,頭向後一閃這下,脖頸上還是被她的指甲給擦了一下,一下出現一道腥紅的血痕,皮膚有種刮傷刺痛的感覺。

    媽的!沒搞錯!我一下也怒了,伸手一抓,一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罵道:“你干嘛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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