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第四卷 十 錯殺
    江宜欣簡直是一下呆了,眼睛茫然地望著我。她和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我可以感覺到她心髒跳動的是如此激烈。她誘人的胸脯緊緊地挨著我,但我卻沒有一絲情欲,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快感。

    我的視線從張海澄的車那邊緩緩轉過來。嘴輕輕地離開她的嘴唇,手卻沒有放松她的腰,只是淡淡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履行約定!你可別說你忘記了。”江宜欣似還沒有從我的強吻中反應過來,眼睛一片茫然。

    張海澄未等車停穩,一下扯開車門,躍下車來,向來疾沖過來。狠命一拉我左臂,怒道:“你干什麼?”我冷視了他一眼,手從江宜欣的腰際放開,笑笑。“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說話!”

    張海澄手往上一舉,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惡聲道:“你說什麼!你給我放開她!”我兩手一攤,手緩緩從江宜欣的背後離開,轉過身對著張海澄道:“該放手的是你吧。”這話是一語雙關,既是指要他從我的衣領上放手,又是指剛才叫他放棄江宜欣。

    張海澄臉上一寒,大罵一聲:“操你媽的!”話音中右手捏緊成拳,一下向我腦上揮來。我衣領被他抓著,感覺到他的手中動作,要閃避已是不及。電光火石之際,我腦門猛然向前一撞,一下狠狠用額頭擊在他的腦門之上。他揮來的右拳一下擦著我的後腦擦過,簡直是痛入腦髓。呯地一聲巨響,他也沒好到那去,被我如此近距離的猛然一個頭錘,只一下就把他給撞的眩暈。身子都搖晃了兩下。抓著我的手也為之一松。

    兩人一個捂著前額,一個摸著後腦,都是吃痛不已。

    你們不要打了!幾乎是同時,江宜欣和貝兒都是異口同聲地道。貝兒更是一下沖上來,死命拉住張海澄欲待再度揮出的右手。

    雙眼怒目寒視,如兩顆帶火流星猛然相撞。雙方的拳頭都捏得緊緊的。張董也一下停住車,沖了下來,大聲對我喝斥道:“你想干什麼!”

    我揉了揉被張海澄拳風給擦拭到的後腦頭皮,冷望了張董一眼,道:“似乎是你兒子先動手吧!”張董本就是護短之人,一早就恨我入骨,獰道:“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明明是你這個流氓先侮辱宜欣,又用頭撞我兒子,我告訴你,今天的事你別想就這麼了了,告到高院我也要坐牢。”

    低能,真以為你有錢很狂呀,我不屑地冷笑一下,對著張董道:“OK,隨你!”然後我頭一轉,對著江宜欣笑笑,道:“你呢?是不是也要告我非禮?”

    江宜欣臉上一寒,也沒說話,只是忽然轉過身去,從包裡翻找出車鑰匙,一按遙控,高跟鞋輕響,向自己的車走去。方要進車時,又回了一下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想表達什麼,說不上生氣,有一種我也說不出的感覺。看了我一眼,江宜欣頭一低,已經拉開車門欲鑽進去。

    張海澄大叫一聲:“宜欣你別走!”一下沖了過去,一把拉住她,低聲說著什麼。只見貝兒臉上一下呆了,有些嫉恨地看著張海澄和江宜欣兩人。

    我心中微歎,望了貝兒一眼,暗想:“得,也算盡到責任了,沒功夫再跟你們瞎扯。老子再夾在你們中間亂,可真是有病了。”轉過身來,決定馬上離開這種愛恨交織的是非之中。

    然而張海澄忽然一下轉過頭來,拖著江宜欣的手沒放,冷笑著對我道:“騰文俊,有種你再和我比試一場!”

    比試?方走出兩步的我一下停住了。想了想,我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他們,輕輕舉起右手向後揮了揮。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去。

    張海澄惡狠狠地道:“今天晚上九點,我在這附近花海公園的籃球場上等你,你是個男人就給我來!”

    我聽在心裡,也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緩緩向前走去。看見前面正好有一張出租車經過,我手一揮,跳上車。心中暗想,自家兄弟還有事在身,我那有功夫來理你!

    打了個電話給勇剛,勇剛也很老實,一個人留在家中。見我回來,和我擊了個掌,笑道:“這麼快就搞定?我還在想你今天會不會回來呢!”

    我把順路在超市買的一堆垃圾食品丟在桌上。開了灌啤酒遞給他。勇剛嘿地一笑,指著桌上道:“吃這些?不是吧,你好歹也是習過武的,該吃什麼保持體能與肌肉力量不知道嗎?”我笑笑:“不吃這些吃什麼,要不要熬牛肉湯給你,將就點吧,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能隨便出門的,否則我早拉你去餐館了。”

    勇剛歎口氣,撕開一碗方便面,道:“我寧願吃泡面。你呀,也別一天到晚就吃這種東西,對健康不利的。”

    接過啤酒,我們輕輕一碰,說了聲干!

    “文俊,我准備今晚就走了!”勇剛一飲而盡,手指在鋁灌上輕輕敲著。緩緩道。

    我心中一下收緊了,拍了拍他肩膀。“准備去那?決定了沒有?”

    勇剛又開了一灌啤酒,身子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輕輕喝了口酒,雙眼無神地道:“不知道呢,走著看吧,也許去新疆,看看有沒有機會從那邊出境。”說著臉上強笑了笑,道:“聽說俄羅斯那邊的幾個共和國的少女都特別風情,身材又倍棒。這一輩子還沒遇過洋妞,去見識下去。”

    我點點頭,盡管心中很想挽留他,但我也知道要勇剛在A市呆下去總是不安全的。“決定就走吧,兄弟一場,別的忙是幫不上了,身上需要帶點什麼,我現在去准備。”

    勇剛搖了搖頭,道:“有錢就行了,別的什麼都沒關系,越簡單越好。你該清楚我的個性。”

    “想怎麼走?火車還是汽車?我幫你去准備票!”我道。

    勇剛搖搖頭,道:“先倒幾趟汽車吧。繞到省外再考慮火車。”“對,安全第一!”我贊同道。勇剛把啤酒放在床頭,從床下抽出皮箱來,道:“錢我用不了這麼多,拿十萬就夠了。現金多了也不好拿的。”

    “那怎麼行,要不你用我的卡,我們錢打到卡上去。你也方便一點。”

    勇剛笑著搖了搖頭,道:“卡是實名的,很容易就查到取款地址的,別人真要存心抓我,一樣會調查到你頭上來的,還是算了吧,別拖累了你。十萬塊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就算沒遇到你,那怕思怡也不能夠取到錢,我也一樣可以走到天涯的。”

    我知道勇剛這麼說不是吹噓,他一定有他的辦法。而且五十萬的現金帶在身上是比較誇張了一點。便點頭同意他的意見。

    勇剛一邊用熱水泡面,一邊笑道:“也好,走之前還能和兄弟相逢一次。足矣!”

    我心頭有點微微的感傷,但也不想在此刻表露出來,此時此刻,無論如何是不能影響他的心情的,何況對我和勇剛而言,這種用時間和血淚積累的友誼早已經鐵得不需要用任何語言和行為來包裝。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勇剛看上去倒精神不錯,大口大口地吃著泡面,含糊道:“勇剛笑笑,道:“等我找到機會,在海外能安定下來,你有機會的時候一齊約著出國來看我吧!對,到時叫他阿列和志偉他們。”

    我點點頭,心中暗想,這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有機會實現。

    “還別說,當我決定晚上就離開時,還很沖動地想約阿列和志偉出來,幾個哥們一起喝一頓,後來一想你昨天說過的志偉有孩子,阿列也准備結婚了,就又放棄了,畢竟我現在犯的事不是一般大,影響到他們可不好!等過了幾年,風平浪靜了,你倒可以和他們說一下,免得哥幾個說我不義氣。”

    我笑笑,道:“沒事,有我陪著你呢,他們不會有話說的!”

    “對了,你今天就一天沒事啦?你要有事不用陪著我的。”勇剛道。

    我站起身來,推開門,任微熱的風撲在身上,笑道:“也沒什麼事,本來有人約我干上一架,不過今天你要走,不能再生別的事了!”

    “打架?怎麼說”勇剛一笑,問道。

    我笑笑,反正也是閒著沒事做,便把這事的前後起因給勇剛大致說了一下,當然許多事關臥底的細節就閃過了,警校的事也沒提,甚至贏政也只是略提了一下,用一個比較好的朋友身分替代。

    “哈!你小子早上原來是跟人打架去了。”我點點頭,笑道:“可不就是,腦後還被打了一下,現在都還在疼。”

    勇剛把方便面碗一推,站起來走到我身後看了看,沉聲道:“難怪你說你最近遇到幾個高手,被激出了斗志,這家伙手力很大哦,你知道為什麼疼嗎?頭皮都破了。”我伸入出發,果然沾到些血粒,結晶後沾在了發上,一摸之下,非常之疼,不由也是駭然,想不到只是被張海澄輕輕用拳風擦到,已經把頭皮都擊破,如果那一下要不是我給了他一個頭錘,被他一拳打實了,只怕當場就給打暈掉。

    “他約你晚上八點?”勇剛似乎一下很有興趣的樣子。我點點頭,道:“管他幾點,你晚上不是要走嗎,我怎麼可能還去亂事。”

    “話也不是這麼說,人家既然已經當場挑下話來,你就得面對的。你要是擔心我的事,沒關系的,我可以等你們打完了再走,反正我早就准備好了坐夜車。早點晚點沒區別。”勇剛說著,臉上一笑,悠悠道:“何況,最重要一點,依你的說法,他的真實實力應該在你之上,我倒也很想見識一下,能強得過我們文二爺的人,是什麼樣子!”

    算了吧!你都要走了,還想惹事呀!

    勇剛笑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孬種!要不要我替你出戰呀!”

    “唉,我說勇剛,哥哥是為你才不想應戰的,你以為我真怕了他呀!我可以跟你說,我踩過他一次,就可以踩他一輩子!”

    勇剛哈哈一笑,上下掃了我一眼,道:“行,那就讓我見識一次,要不我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回來,你這牛皮可有得吹了!”

    我心中一動,是呀,和勇剛相處的時光越來越短暫,什麼都也許會是最後一次了。

    “行!滿足你,免得你到了異國他鄉都要說我孬種!”我手指著勇剛,笑了笑。

    時光在閒談中流逝,當我接到管夫子的電話時已經快到晚餐時光,管夫子還算積極,才在機場送走蒙軍,就按照蒙軍的吩咐找了熟人把我被拖走的車給開了回來。

    我去向管夫子接了車回來。有車在手,一切都就方便了。斷定了確實沒有人跟蹤,才重新繞回屋塔房那。叫了他一塊上車。如果不是勇剛拒絕,我很想拉著他去醫院看下思怡,畢竟勇剛父母也趕來了。勇剛搖了搖頭,道:“算了吧,我來A市前,已經偷偷回過一次家了,也算見到父母了,這次既然思怡沒事,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反正我爸的資產,吃幾世也吃不完,我也不用擔心他們。”

    兩人找了個偏僻飯館小吃了一頓,雖然按照我的意思,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我去買點快餐之類回車上吃,但勇剛執意不肯,一定要和我喝上一杯。

    “我早就豁出去了,反正都走到這地步了,大不了一死,無所謂的!如果走的時候都不能和兄弟喝上一杯,豈不是一生遺憾!”

    我心中一熱,舉起酒杯。沒說的,干!大不了一醉方休,不止勇剛,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明天會是什麼樣呢!

    勇剛從小就酒量不行,幾杯烈酒下肚,臉上已經一片潮紅,酒氣微薰,眼絲都紅了,嘴裡喃喃地嘀咕著什麼。看得我忽然有種欲落淚的感覺。

    車向張海澄所說的花海公園開去的時候,勇剛已經完全醉了,我也不想吵醒他。開著車慢行。花海公園是個免費的全開放公園,正好占了一個小小的山頭,旁邊就是張家所在的江畔別墅區。我把車開到他所說的籃球場時,已過了九點,公園裡已經一片靜謐,除了幾盞路燈,幾乎看不見行人。

    嘶哭的聲音從昏暗的球場傳來。

    “海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你別再煩我好不好!我們都還年輕,都有選擇愛的權力!你為什麼非得一天到晚纏著我不放呢!”我剛剛下車,走進球場,已經看見張海澄正在對著貝兒罵道。

    暗夜中貝兒的眼光,宛若藍鑽般晶瑩。

    張海澄身子微倚著籃球架,看見我來了,不理理會蹲縮在球架下的貝兒,人是冷冷地看著我。“你遲到了哦!”

    我不屑地一笑,道:“我有答應過你准時來嗎?怎麼,我是不是來得不巧,要不,你們繼續!”

    張海澄被我一嗆,臉上一下閃過仇恨的目光,恨恨看了貝兒一眼。身子一挺,冷笑著對我道:“很好,我喜歡你這種說法方式!”說著頭左右一擺,活動著頸部的關節,雙手十指交叉,不停擰動,指骨結間發出嚓嚓的聲響。

    方才被酒精給燒熱的頭腦一下冷靜下來,今天看樣子張海澄是鐵了心的要復仇。勇剛已經醉了,這裡除了貝兒,再沒有別的觀眾,更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賽場。今天的這裡,和那天的比賽完全是本質的不同,這完全就是他的復仇之戰。沒有規則,沒有保護。換言之,想怎麼打都可以!

    我看了貝兒一眼,對著張海澄示意。“不需要她回避?”

    張海澄面上微寒,冷笑道:“我跟她沒關系,你喜歡拿走好了!”貝兒臉一下在夜色中顯得慘白,哭泣的雙眼一下呆滯了,嘴喃喃的不知想說什麼。

    我笑笑,盯著他道:“你喜不喜歡她沒關系,總算相識一場,這麼當面損她,不太好吧!”貝兒一下掩面狂哭起來。

    “你去死!”張海澄這時候再無當日在青田道場中的那種謙謙君子樣,勢若瘋虎地率先出招,右拳一掄,一下向我猛擊而來。

    你這瘋狗!我心中暗罵一聲!一下雙手猛伸,猛然抓住他擊來的右拳,一個掄腿,膝蓋已經借勢向他迎胸擊去。我心裡比誰都清楚,今天這場比試,比之那天還凶狠百分,張海澄一是為報當日一腳撩陰之仇,二是因為早上我強吻了江宜欣,對他這種心胸狹窄,一心想追江宜欣的人來說,這不締是當面給了他一耳光。

    張海澄眼光暴怒,閃身避開我的這一膝蓋攻擊,右腳順勢飛起,直攻向我腋下。我只得趕緊一松手。張海澄已經連腿而至。招招勢猛無比,全部瞄准我的要害擊來。

    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功夫真的非常不錯。這下發了瘋的搏起命來,還真有點銳不可擋。這本就不是一場有規則的格斗,只看他的攻擊,完全就是想致我於死地。更不是他所謂極真流的規則,差不多所有的腿攻都瞄著我的頭部和下陰而來。

    我因為剛剛喝過烈酒,動作稍有點遲鈍,不多時,身上已經挨了幾腳,雖然我還算避得快,沒有被正面攻擊到,但也感覺到周身疼痛。喝酒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這樣我也感覺到周身疼痛,可見受傷不輕。

    貝兒嘶聲道:“你們別打了好不好!”

    張海澄見自己占了優勢,一心要致我於死地,那容貝兒來喊信這,對貝兒怒罵道:“你給我滾開!”

    我心中微歎,一個人的本性如果暴露出來,那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黑影一閃,只在我被貝兒話音影響,稍稍思考瞬間,張海澄速度非常快的前踢已經迎面而至,只是零點幾秒的時間,我的胸已經被狠狠地踢到一下。這下腿擊勢大力沉,我重心一時不穩,一下摔倒在地。

    去死!張海澄凌空躍起,右膝一頂,右手一揮,一拳一膝猛然向我凌空砸來。真被他這一下打實了,那我不死也半殘廢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拼命一滾,他這致命一擊一下落空。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我睡在地上,一腳向他踢去,趁他抬腳閃避的時機,我一個滾身,猛然沖了上去,一下抱住了他的雙腿,手上發力一扯,一下把他給摔倒在地,

    兩人幾乎如市井無賴般互相在地下擰扯,雙腿雙手根本亂無目的地拼命擊向對方面部,胸部和襠部。兩人幾乎是互相抱著在地上翻滾。

    就在這扯打當中,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幾陣錐心的疼痛。只覺頭腦都為之一黑。媽的,中招了!

    我雙腿一陣狂踢,把張海澄給踢開,伸手一抹,竟然一手的血,低頭一看自己的腹部,竟然有血泊泊滲出,抬頭處,只見張海澄的左手中指戒指已經伸出一根銀亮的指尖針。這是一種屈指就可以伸出的尖針,他顯然早已經存心致我於死地,手上都備好了暗器。

    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血如注從我腹部不停流出。夜色中仿似一股細細的黑色液體。

    張海澄雖然有殺我之心,但當他看見我全身是血的恐怖模樣,不由也一下呆住了,畢竟他還只是個學生。用武器殺人,於他絕對是第一次。

    我的腦門一陣發黑,腹中有一種做嘔的感覺,聞到自己雙手間的血腥味,我那股深藏在心中的暴力與罪惡感一下全部暴發了出來!

    我殺了你!暴喝聲中,我已經彎腰從長靴中抽出了刀來,那把瘋狗戰刀雖然已經落入了警方的手裡,但我已經重新換了一把插上,從思怡的那件事以後,我深深感到身上沒有防身武器,對於將我是件很危險的事。

    刀光如雪,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奪命的寒光。

    你去死吧!我持刀猛然向還躺在地上被驚呆了的張海澄刺去。

    不要呀!就在我刀剛剛要刺向張海澄時,貝兒竟然一下沖了上來。

    哧的一聲,我的整個刀柄,一下刺入了貝兒的腹部,

    星光下她的嬌顏抽搐了一下,眼睛一下呆呆了望著我,鮮血一下映紅了她潔白的衣裙。燦爛如花。

    一股明亮的燈光忽然閃起,照在我和她的身影上,遠方剛剛駛來的一輛跑車中,江宜欣一臉恐懼的神情,捂著嘴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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