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抱著花蕊夫人,抬頭與正在看著這邊的趙光義的雙眼對了上去,趙匡胤迷糊著喊著花蕊夫人的名字,可是花蕊夫人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突然之見花蕊夫人仿佛看到了什麼,眼睛向著一邊望去,而正在這時追尋花蕊夫人的張俊也來到了趙匡胤身邊,張俊看著倒在趙匡胤懷中的花蕊夫人,他想說什麼,可是最終卻沒能開口說什麼,花蕊夫人最後的一個微笑,還是留給了她曾愛慕的張俊,淒美的微笑,艷麗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張俊的眼裡,張俊眼睛迷失了,眼淚堵住了他的視線,他將頭轉向了身後,也許是他不敢面對花蕊,又或許是他不敢面對趙匡胤的鋒利的眼神。
當趙光義看到自己的面前倒下的花蕊時,第一直覺告訴他,他做了什麼,他很有可能被人陷害,或者是他真的是失手殺了花蕊夫人,殺了趙匡胤最愛的人。頓時趙光義手中的箭失手掉在了地上。
趙匡胤等花蕊最後一絲氣息停止後,怒目瞪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在他面前的趙光義,聲嘶力竭的對著手下喊道:“來人,給朕將趙光義拿下,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趙光義想解釋些什麼,可是面對著趙匡胤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樣被士兵直接綁了帶走了。張俊見花蕊夫人沒有氣息之後,緩緩的走到趙光義身後,慢慢的蹲了下去,小聲的安慰著趙匡胤,道:“皇上節哀,花蕊夫人地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皇上如此。”
趙匡胤命人押走趙光義後,又轉頭看想了花蕊夫人,一滴眼淚竟從這大宋天子的眼中流了出來。在場的人都是一副悲哀的神色,當然除了一個人,那就是齊王趙廷美,只見一絲察覺不到的笑意正慢慢在他的眼角流去。
趙匡胤在張俊等人的陪同下,帶著花蕊夫人的遺體回到了皇宮,趙匡胤命張俊為花蕊夫人處理後事,自己獨自悲傷的回到了後宮。
張俊等趙匡胤走後,命人去安排花蕊夫人的墓穴,自己獨自去查看花蕊夫人的傷口去了。說實話別人也許會射殺花蕊夫人,但是他不相信,趙光義那麼聰明的人會去犯這樣對他沒一點好處的事,而這也正是花蕊夫人死因。張俊命人將導致花蕊夫人死亡的那支箭拿了出來,他仔細的對比看了半天,卻得不到任何線索,因為那確實是晉王趙光義的箭,這是不能改變的,可是張俊卻在花蕊夫人的傷口處發現了很多疑點,那就是致花蕊夫人於死地的箭傷,竟然直貫胸口,顯然是經過刻苦訓練之人才能把握的如此精確,以至於一箭致命。
更有當時婢女所說的話,很顯然花蕊是被人引誘出來的,而且幕後之人一定是經過詳細的安排,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在誣陷晉王趙光義,而趙光義一旦出事,那麼最有利益的人將會只有一個人,想到這裡張俊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很有可能就是幕後凶手的人,那就是他最相信的人,也是他的同窗,齊王趙廷美。
既然如此,張俊該如何去選擇,他自己問著自己,“張俊啊,趙光義可是害的你失去最愛之人的凶手啊,你就這樣叫他被冤枉吧。可是正當張俊打算放棄的時候,另一種聲音也回蕩在他的心裡,那就是如果這樣放了真正的凶手,那麼花蕊夫人在九泉之下也會死的不安的。”可是不管怎麼想,張俊依然迷茫的徘徊在心靈的自責之中。
正當張俊自責的時候,一個老公公來到了張俊的面前,張俊抬頭看了一眼,煩惱之心不禁又上心頭,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召他的那個老公公,也就是說那個所謂的韓妃又要來找他了。
老公公看了張俊一眼,笑著悄悄的向他說道:“張大人做的很好,韓妃娘娘很滿意大人的做法,現在正在後宮等待著張大人,張大人請吧?”
張俊無奈的看了眼前的老公公一眼,站了起來行禮跟著老公公向著後宮走去。雖然他很心煩,但是他卻不能得罪那韓妃,既然花蕊夫人已死,那麼他也只好暫時放下此事了。
韓妃依舊是那副得意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高興的欣賞著張俊,顯然花蕊夫人的死她也知道了,除掉了自己的心患她那能不開心,不過有件事卻是她猜錯的,那就是她認為花蕊夫人的死是張俊設計的,所以這次叫張俊過來,也是打算好好的犒賞一翻張俊。
當張俊看到韓妃那副得意和開心的表情,就知道她所謂何事了,既然如此忑也只好將計就計讓她欠上自己一個人情。果然韓妃開口說的話,也就是張俊所猜想到的。
“張俊,沒想到你辦事的能力這麼強,難怪皇上會寵信你,哀家這次很滿意你做的事,你開口吧,想要什麼哀家答應你。”
張俊看了韓妃一眼,抖了抖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道:“娘娘這沒什麼,其實能幫娘娘做事,下官已經很滿意了,至於獎勵下官不敢向娘娘要求什麼。”
韓妃聽張俊這麼說,更是滿意經此一事,韓妃也將張俊看成了心腹,妖嬈的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你幫哀家這麼大一個忙,哀家怎麼能虧待你,燕公公你去安排黃金百兩。”那位老公公,也就是每次去找張俊的老公公笑著出去安排了,張俊聽韓妃這麼說還真是驚訝,他驚訝的是這韓妃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出手這麼大方,不過讓他更驚訝的卻是這花蕊夫人一死,到是給他帶來了一個很強的靠山,想到此張俊也不再推遲,虛偽的謝了半天,找了個理由回去接著處理花蕊夫人的後事去了。
其實花蕊夫人的整件事,最受冤枉的就是趙光義,當他被打入天牢後,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仔細的思考著這前前後後的事,才發現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被人算計了,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射殺花蕊夫人的凶手,因為他不可能會射的這麼准確,而且他的狩獵方向是在西部怎麼會跑到東部,而後又怎麼會明明射的是野豬卻變成了花蕊夫人,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別人做的圈套,引他入的圈套,那麼當場害他的人就極有可能是他所討厭的張俊。
趙光義在天牢裡懷疑著張俊,而在皇宮內的趙匡胤此刻也是心亂如麻,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是自己的弟弟趙光義殺了他心愛的人,花蕊夫人,可是一切都那麼明顯的擺在眼前又怎麼能不叫他去相信,可是即使是趙光義殺了花蕊夫人,他也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去殺自己的弟弟啊,矛盾的心情充斥在趙匡胤的內心,他很矛盾,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也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自己的心裡。
當所有的人都處在傷心和徘徊的時候,齊王府卻是燈火輝煌,即便是趙廷美要求手下低調,但依然遮擋不去歡快之意,其實這整件事說來獲利最大的一個人就要算是齊王趙廷美了,當初趙匡胤的母後,也就是他們的母後提前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兄後弟成的繼承方案,所以這趙光義一旦入獄,那麼趙匡胤百年之後,這天下就是他齊王趙廷美的天下了。
杯酒之聲,歌舞之音久久的回蕩在齊王府中,也許這一切意味著齊王成功的做成了一件他很滿意的事,可是世事難料,他又怎麼會知道這歷史其實在冥冥之中早已經注定了。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花蕊夫人過逝的事中的時候,遠在蜀地的宋軍卻遭遇著叛亂的危機,次日清晨正當趙匡胤剛剛在悲哀中入睡不久,外面就傳來了八百裡加快緊急奏章,趙匡胤知道後,立即召來文武百官商量著蜀地的動亂。
“皇上,這蜀地叛亂據說不是人民自主的叛亂,而是……”趙普說著看了眼趙匡胤便停了下去.趙匡胤聽趙普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大感不解,疑惑的問道:“愛卿有話直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趙普聽趙匡胤這麼說,也只好繼續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皇上據人稟報那王全斌在蜀地整日搶掠,激起了民憤才導致了這官逼民反的事發生。”
趙匡胤聽趙普說完,憤怒的瞪視著在場的官員,頓了頓說道:“這等官員竟然就是我大宋的良將?事以至此趙普你覺得該如何去做?”
趙普想了想,看了眼在場的眾人,對趙匡胤答道:“皇上臣以為,此事須派軍安撫平亂為主,臣建議讓晉王趙光義帶兵前往,一來是皇室親征顯得對蜀地百姓負責,二來也好叫他戴罪立功,皇上覺得怎樣?”
趙匡胤原本就想找個台階放了趙光義,既然聽得趙普這麼說,當然心下叫好,但是卻面不改色的說道:“這樣也好,朕就給他一個機會,另外朕命驍騎營統領張俊隨軍,互相照應助我平反這些叛亂!”
“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這樣張俊在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卻被人安排了前往蜀地平亂的任務,通令官當即急忙前往驍騎營去通知張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