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官走到二女面前,趙嫣然先問道:「還有沒有學生在裡面?」監考官並不答話,只是細細地觀察著二女。杜映雪覺得監考官的眼神不對勁,她拉扯趙嫣然的衣袖,想要離開。趙嫣然見監考官色咪咪的樣子,怒道:「看什麼看,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監考官見此女果然膽色非凡,由衷喜歡,但又恐日後難以馴服,他得先展示展示官威給二女看,讓她們以後能乖乖聽話。監考官喝道:「大膽,本官乃朝廷欽命監考官,你這女子怎生不懂禮數,竟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他這一說,趙嫣然就更火了,大聲道:「我管你什麼官,你只需告訴我,裡面到底還有沒有學生?」
監考官見此女刁蠻如此,氣得額上青筋凸起,吼道:「大膽刁婦!在本官面前如此無禮,是不是想進大牢。」
杜映雪見形勢不對,小聲勸說趙嫣然道:「算了,我想張俊和藍玉也已經走了,我們還是回去罷。」
趙嫣然氣得嬌軀發抖,一雙明眸冷冷地盯著監考官,任杜映雪怎麼勸她就是不肯走。張俊深知這趙嫣然小姐脾氣一發作可是誰也攔不了的,他繼續躲在貢院裡看好戲。
監考官見此女性情如此潑辣,不由得笑道:「看來你是要本官給點顏色你瞧瞧是罷。」趙嫣然針鋒相對地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什麼顏色,今天你要不叫人抓我去天牢你就不是男人。」監考官大笑道:「想不到區區一個青樓女子,性情卻如此剛烈,本官還不信制服不了你。」
趙嫣然聽得暴跳如雷,目光中充滿著憤怒,緊咬貝齒道:「你說我什麼,你再說一遍。」監考官見她眼神惡毒,不以為然地道:「我說你青樓女子怎麼了,難道我有說錯麼,你竟然做得出這麼下賤的事就不要怕丟人。」
趙嫣然像一頭發了狂的母獅子,儘管杜映雪使命拉住她也沒能阻攔住趙嫣然出手,「啪」的一聲,響亮的一聲耳光,監考官卒不及防,他沒想到一個青樓女子竟會膽大到毆打朝廷命官,右臉硬生生地挨了趙嫣然一記耳光,打得他臉蛋紅腫,官帽都低垂了下來,險些脫落。
趙嫣然這一巴掌可謂是出盡了全力,監考官是個文弱書生,這一記耳光打得他好生疼痛,他手摀住那紅腫的右臉,大叫道:「反了反了,來人啊,快抓住這兩名刁婦。」守在貢院外面的兵丁見勢不妙,忙上前抓住趙嫣然和杜映雪。監考官被打得火冒金星,也失去了為官者的風度,恨聲道:「小賤人,看我整不死你!」
趙嫣然拚命掙扎著,道:「快放開我!不想死的就放開我!」
張俊趁此混亂之機從貢院府溜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一路上,張俊都在暗讚自己足智多謀,想出這麼個妙計金蟬脫殼。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趙嫣然她們,因為憑著趙嫣然的本事,吃虧的只能是監考官。
張俊回到丞相府,他叫下人沏了壺茶,自己坐在花廳悠閒地品嚐著,等待著趙嫣然回來。果不出其所料,沒等一會兒,趙嫣然就回來了,只見她臉帶怒色,顯然是遇見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張俊不急不慢地站起來,笑著迎接趙嫣然,道:「嫣然,你去哪了,我在這裡等你等得好心急。」
趙嫣然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是你,我去貢院接你去了,沒想到遇上個不知廉恥的監考官,跟他糾纏了一番。」
張俊故作關心道:「他沒為難你罷。」
趙嫣然氣道:「誰說沒為難,他差點就把我抓到大牢裡去了,幸好我及時亮出丞相府的腰牌才得以解圍。」
「你一亮出腰牌他就放了你?」張俊問道。
「他敢不放人?我告訴他我是丞相的女兒,那狗官嚇得連連向我磕頭賠罪。」趙嫣然說到這得意地笑了。
「你就這麼輕易地饒了他麼?」
「這狗官太可恨了,竟然說我……說我是……煙花女子,我本來想好好教訓他的,但映雪勸我不要把事情鬧大,萬一讓我爹知道了就不好收場了。」
張俊故作疑問道:「杜映雪也和你一起去了貢院?」
「嗯,她是去接張俊的,她也沒見著張俊。對了,藍玉,你有沒有見到有個叫張俊的考生?」
張俊遲疑了會,道:「有聽識認官念到他的名字,但沒見到他本人。怎麼,你對他有意思?」
趙嫣然扭了張俊手臂一下,嬌嗔道:「死藍玉,你都想到哪去了,人家只是好奇映雪的情郎到底長什麼模樣罷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心急想見到自己的情郎,我說到我家坐會她都不肯,急著要回去看張俊到家了沒。」
張俊聽到這內心不禁一陣欣喜:「原來映雪是這麼在乎我的,我得趕緊想個辦法離開這裡才行,不能讓映雪為我擔心。」
趙嫣然忽然陷入沉思,對張俊道:「藍玉,我想到一個很奇怪的事,我怕有人想暗害我。」
張俊臉色露出恐懼之情,道:「嫣然,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你遇到什麼奇怪的事了。」張俊忽然害怕起來,自從上次趙嫣然受傷之後,兇手一直還未抓到,張俊一直都對趙嫣然的安全擔心受怕,他不想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其實張俊也對上次自己遇刺的事仔細想過,兇手很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張俊倒不怕兇手對自己下手,畢竟張俊自信自己的絕技「驚鴻一劍」已經練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他最怕的就是兇手向他愛的女人下手。
「我聽那狗官一直在說是一個賤人考生陷害他,我看那狗官不像在撒謊,可我從來沒有得罪過那些書生,又有誰會如此捉弄我?」趙嫣然不解道。
張俊聽到趙嫣然原來說的是這事,心中的憂慮這才放下,笑道:「可能是我們班的同學捉弄你罷。」
趙嫣然咬牙切齒地道:「這群無聊的東西,竟敢來戲弄我?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戲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張俊聽了心冒冷汗,只得勉強苦笑,道:「可能他也只是想逗你玩玩,沒什麼惡意的罷,你就別太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