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厚實的窗簾,細細地在地毯上織出了斑駁的陰影。印雪用力的抬了抬眼皮,支撐起身體。
恩?幾點了?她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嘩」,明亮的陽光,射入她的眼睛。
怎麼辦?她得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啊!她仔細看著這個窗子,用力打開,打算從這個窗戶爬下去。
魁「卡」,門把手轉動了一下。
印雪著急地爬上了窗戶。
「啊!」西江美子一開門,見著的便是印雪爬上窗的模樣,嚇了一跳。測試文字水印6。「你要幹什麼?快下來,孩子。快下來。」
圃印雪愣著在窗口,她半蹲著,右手緊緊地抓住窗欞。那個凌夕寒怎麼可能允許讓其他人進來,還端著食物給她。奇怪了?
西江美子看著一臉疑惑的印雪,不敢靠近。她昨晚經過客房時候,就見著凌夕寒在屋子裡,那樣心疼地撫摸著她。
原來,這就是他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更何況,凌夕寒今早出門時候,交代過,只要她願意,就讓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測試文字水印9。
她慢慢地走進門,好讓印雪對她放鬆警惕,這樣才不至於讓她摔下去。她將手的早點,一一放在了桌上。
「你叫小雪是嗎?我聽辰兒提起過你,你真的很美,和她一樣的美。」西江美子溫柔地說著,一邊盛起一碗小粥。
印雪漸漸鬆開了手,「辰兒」,是凌辰嗎?看來,她就是凌辰的那個日本媽媽。
西江美子看她鬆開了手,坐在了窗戶上,她微微一笑。測試文字水印1。
「來,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吧。這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喜歡。」她將一碗小粥遞給了印雪。
一陣熱氣,從碗裡升起,印雪嚥了一下口水,眨動著生疼的眼睛。
「來,下來吃。如果,你想出去,不用爬窗戶。吃完了,我讓司機送你去。」印雪有些莫名地看著她,但既然這麼說,也好,省的她爬下去。她回頭看了看,這個樓也夠高的呢。
她在西江美子的幫助下,爬下了窗戶。
「你真的和她很像,好美麗。測試文字水印6。」印雪喝了幾口粥,西江美子坐在她對面,又開口說話。
她是誰?她在說什麼呢?
半響,一張老舊的照片出現在她面前。
這不是葉尋嗎?好年輕的她,這個照片,她從來沒見過。仔細看看,似乎是唸書時候的她,還穿著校服呢!
印雪疑惑地看著她。
「他說,這是傷害他最深的女人。可,這麼多年,他一直帶著這張照片。我想,應該是他最愛的女人才對。測試文字水印9。所以,可以傷害他最深。」
印雪聽著,繼續喝粥。她真的不願意去想這些了,離謎底越近,就越讓自己走進死胡同。
她的生活,就如一場夢,永遠醒不過來的夢。每一次驚醒,都是將她置於一場詫異中,一種輪迴中。在這混沌的一切中,她似乎被軟禁了。
可是,今天,她抬頭望了望窗口的那輪紅日。
是個好天氣,她微微一笑,但願,在這如此美好的日子,她可以安然地離去。這樣,所有刺激剩下的疲憊不堪的疼痛,對於她來說,都可以無動於衷了。測試文字水印7。
在自己的影子下,她一步步走上這個台階。她的生命從這裡轉變,而今,她要在這裡結束。
——
終審法院,雖已過盛夏,但是那沉重的陰影,還是如此嘲諷。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車。
卓遠的案子開庭了,徹底震動了這個城市。
她小小的身影,埋沒在人群裡。沒人多看她一眼,沒人多留意她一下,她抬起自己的腳,走著自己的路,走向自己的生命的緣。測試文字水印2。
生命,終於被掏空了,是否幸福,已經並不重要了。握在手中的自我,漸漸流逝,但願,來世可以遇見那雙熟悉的瞳孔。
印雪從邊樓的電梯一直上到頂樓,她推開天台的大門。
一陣大風吹來,她的髮絲瞬間隨風飛舞,她的裙角翻飛不停……她慢慢地走向那個巨大的邊緣。
啊——好空曠啊!原來,站的高,真的可以看的遠,站在終審法院的樓頂。她可以望見遠處的青山,還有那片翻騰著的海。測試文字水印5。
風,一陣緊一陣地刮來,她站在天台的中央,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釋放。
她微微一笑,是誰說的?奧修嗎?
每一個片刻都要準備去死,死於過去,死於未來,死於現在這個片刻。如果你準備好要去死,生命將會發生在你身上。
她一直不求甚解,覺得似是而非,但這些似乎就是顛簸不破的生命法則吧。
沒有死,怎來生呢?不要太執著,不要太抗拒,不要對生命做過分的要求和努力,這樣生活或許會豐富些。測試文字水印3。
她抬起小臉,迎接著太陽的光輝,刺眼的陽光,在她頭頂,形成一個個光暈,金色的,燦爛的。
她感覺自己,似乎,就是在海面上駐足的小人魚,看著心愛的王子,她願意讓自己升騰成泡沫。
永遠只出現在海面,遠遠地縈繞著她心愛的王子。
她的眼角微笑了,她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她的心也笑了。原來,她並沒有很捨不得,並沒有覺著難過,徹底放棄,原來是對自己最好的解脫。測試文字水印2。
她,一步步地走向天台的邊沿。
很高,真的很高。一直不明白,為何當初葉尋會選擇在此跳下去?為何可以戰勝自己的恐高症,勇敢地墜落。
原來,她們都糾結在這張網中。她們都可以在高空,讓自己飛翔。
印雪,慢慢張開自己的雙臂,風呼呼地從耳邊,從髮際吹過,滑入她的嘴裡,她的眼睛慢慢閉上了……
「快看,樓頂有人!」圍堵在法院外的記者,捕捉到樓頂上的一個白色身影。
「是啊!有人要跳樓。」
「快報警啊!」
在法院外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樓頂,很多人大聲地呼救起來。
西江美子看著樓頂的那個身影,一陣寒心。這,不是凌夕寒的小雪嗎?原來,她要到這裡來,是要跳樓!
天啊!她馬上衝進了法院。
整個法庭在肅穆中,小小的法庭座無虛席。卓家的人,季家的人,凌夕寒……該到的,都到了。
在最後一排的靠邊座上,端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老人,他清矍的臉上,有著一絲悵然,一絲遠離塵囂的離世氣息。他,就是年子清,看了卓遠的報道,他從鄉下趕來。
「不好了。」西江美子推進了門,將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
「寒,寒。」她左右,四下裡找尋著。「寒,你的小雪要跳樓。」
什麼!立刻,在座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凌夕寒從前排,翻身過來。「我不是讓你照看她的嗎?在哪裡?」
「在……在樓頂。就是這個樓。」西江美子一邊喘著氣,一邊弱弱的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