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可憐我。」
季風猛一個剎車,他馬上扭頭看著印雪。沒錯,剛他有聽到她說話了。
「小雪,小雪,你說話了。」他滿臉混雜著憂傷和喜悅,俊美的臉上留著幾道玻璃碎片劃破的血口子。
「你不用可憐我。風。」印雪第一次這樣叫他。季風聽著她的話,彷彿是從千萬里外傳來的,那樣的幽怨,那樣的遙遠。
捆「真的,我配不上你。陳玄說的都對……我祝福你……和紀元。她是好女孩……」
季風聽著她的話,一陣茫然,她在說什麼?紀元和他?他全然不知,夏心惠找印雪的事情,還偷偷將季老太太讓季風轉交給印雪的那一枚傳家戒指,偷偷地藏了起來。測試文字水印2。
「我,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說著,她抬起無力的手,伸出窗外,手心裡飛揚起一陣碎片。
拎那是,卓烈和她的照片。
「小雪……」季風試圖說些什麼,但見印雪閉上了眼睛,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坐回了駕駛座。測試文字水印5。
他知道,不能再對她施加任何壓力了。不能,千萬不能!她早已經透支了,她早已經堅持不住了。
他可以看出她的勉強,她那樣的無助。她唯獨可以依靠的人,只剩他了!
他不能再去打擾她內心的平靜。她不說,就不說。她不哭,就不哭。
但,他一定會陪著她,這樣,她會安全的。
季風看著遠方的海面,想著。
突然,海的上空,冒出了許多煙火。測試文字水印8。煙火的光芒,透射在印雪的臉上,她微微睜開了眼。
「之前,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看煙花,是因為那瞬間的美好,那是飄渺的理想。現在,我希望事物都可以存在得久遠,不管是天上的雲,還是青石子路上的苔蘚。更重要的,是你臉上的微笑。我想,我們慢慢來,慢慢綻放,一切都會美好……」季風,輕輕握住了印雪你冰冷的小手,心裡默默念著。
呼呼的海風,嘩嘩的海水,靜寂的夜裡,柔光中的季風用自己的溫暖,堅持著印雪的呼吸……
我愛你,沒有你,我失去了整個世界。測試文字水印2。
我愛你,失去了你,我不敢老去,不敢死去。
一切,只為了等你。
即使你不在了,我還在等……
卓遠躺在硬硬冰涼的床板上,他透過那扇小小的窗口,想著。
一方夜空,給了他無限地空間。
他想起了初見葉尋時的驚訝……挽起她的手時,那陣莫名的心動……第一次親吻她的美好……
「去何處安身立命,去山水間……去何處安身立命,去山水間……」一直不喜歡歷史的她,就獨獨喜歡順治一個皇帝。測試文字水印8。
只因為,他一生就愛了一個女人,並為這個女人,遁入空門,青燈常伴。
躺在他的懷裡,葉尋偶爾感懷時候,就喜歡幽幽地說著這幾句話。他也曾癡癡的笑話她,女人啊,就是這樣感性,就這麼簡單地去判斷一個帝皇的好壞。測試文字水印8。
但現在,他已經深深感同身受了,愛,足以讓一生幸福,也足夠讓人痛苦一輩子。
「去何處安身立命,去山水間……去何處安身立命,去山水間……」
現在,她是否就在山水之間呢?等著他,等著他。
他不後悔今時今日的決定,他只後悔,自己七年前的那刻懦弱。看著心愛的女人跳樓身亡,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忘記了隨她而去。測試文字水印5。她,一定很是孤單吧!
「遠,我會出庭作證,但是我希望我的孩子,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事。希望,你能做到。」當葉尋走進他的辦公室時。他的心,停止了跳動。
她,還是那樣秀美,如一朵清新百合。而立之年的她,退卻了青春年少時的那份悸動。更多的是,成熟的雅致,內斂的含蓄。
看著那張容顏不改當年的臉,卓遠提出了一個請求。
「如果可以,讓你我重新開始好嗎?給我一個機會,彌補你。測試文字水印2。」他握著涼涼的手。
「你,一切都回不去了。卓遠,是你當年的放手,鑄就了你此刻的人生……我要說的,你我的命,本就不該糾纏……」
她放下一紙證詞,轉身而去。默默地拿起那份證詞,足以讓蘭允斃命的證詞,卓遠無法思考。
為何,她會做出如此的決定。
此刻,他終於知曉了。為了另一個她,她的孩子,蘭允一直深愛的孩子……蘭無若。測試文字水印7。蘭允是那樣的仁慈,那樣的摯愛,那樣的包容。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向她伸出了手,並一直陪伴著她,不離不棄。
他從未向她提出過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他是那樣寬厚地愛著這個小生命。最終,他為了她和她的孩子,竟然願意俯首認罪,放棄自己的生命。
他,沒有想到,他一直敬畏的大嫂。竟然是所有這一切悲劇的締造者。
他無法去責備她,因為她替他承擔了所有的卓家重擔。測試文字水印9。他理解她,因為她是個女人,堅強的柔弱,令她不得不……心狠手辣。
「卓遠,有人來看你了。」房門被打開了,卓遠起身走了出去。
在一方小小的房間,他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坐著,那一頭如瀑的黑髮,此刻鬆散的披著。
「季風,你幫我一個忙,讓我去見一個人。」
「好。」季風沒有追問,載著她來到了這裡。
「你,幫我去買個粥好嗎?我好餓。」印雪特意想支開季風。
「按照規定,你們不可以見面的,不過院長交代了,所以,有什麼話,你們快說。」
卓遠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印雪,她是那樣的單薄,美麗的雙眼深深陷進了眼窩,裡面透出無法言語的悲愴。
她,知道這發生的一切了嗎?
「教授。」印雪輕輕地開口,這個稱呼,讓卓遠聽著既耳熟,卻是,那樣的淒涼。
「任何法律都是有漏洞的,為何這次,你要這麼做。面對不公正的審判,你也要去嗎?還是,你要用自己所謂的大義凜然,來讓黑暗中的人痛苦的狂笑。原來,法律不過如此。」
卓遠摸了一把長滿鬍渣的臉,默不作聲。
「我恨你,也恨她,她——至死都愛著你,那樣深刻地愛著你。她,欺騙了我,也欺騙了愛著她的男人。我一度以為,她的死,是為他,原來不是。」
印雪,展開手心,將一個破舊的紙條,慢慢撫平。
「若問生涯原是夢,除夢裡,沒人知。」她低低地念著。「她愛你,今生不能與你相伴,來世,夢裡,她會追隨著你。她,一直是愛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