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道道的保全門,卓烈跟著工作人員走入最裡邊的一排櫃子。
「卓先生,就是這個保險櫃。」穿著制服的銀行工作人員對卓烈說。「請你把鑰匙交給我。」
卓烈將手心裡的那把鑰匙遞給了他,原本那日去找季風,他想將這個鑰匙包還給印雪的。但,一直沒有機會,想著,他還是來了一趟。
「卡」,保險櫃被打開了。工作人員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和一個牛皮紙袋交給卓烈。測試文字水印1。
可「卓先生,請收好。如果你需要再使用這個保險櫃的話,還是可以的。」
「嗯。」他點了點頭,這個保險櫃是見鑰匙即開的,這,似乎讓他覺著有些不安全。他回到車裡,將車開向海邊。
從後視鏡中,他看見了自己的臉。瘦削了不少,暗黃了不少,鬍渣也滿滿的。
是但是,生活繼續,工作繼續,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彌補所有的一切。
真的,只有這樣了。測試文字水印3。
他,根本沒臉去見印雪了。一想到那晚的事,他的心,就如被活生生地挖出了一樣的生疼。
卓烈將車,開到第一次與印雪來的海邊。迎著海風,他已微長的卷髮,隨風飛起,乾淨的劉海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將盒子打開,裡面放著幾本存折,還有好多張支票。看來,這些都是印雪的父母在生前留給她的。
這,也正解釋了那晚印雪的迷茫。測試文字水印8。這,真的不是她要送的生日禮物。
可,為何陳玄要這樣篤定呢?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翻看了一番,卓烈將存折和支票全部放回了盒子。這些只有在適合的時候,交還給她了。
隨後,他拿起了身邊的牛皮紙袋。
繞開線,他抽出一份資料。
「女嬰,生日……血型……父親——凌夕寒?!」卓烈睜大了眼,看了又看,那份出生證明上寫著的名字。測試文字水印9。
「凌夕寒?」這是什麼人?
他接著看下去,一頁又一頁……他手裡的紙張慢慢滑落在他腳邊的沙地上。
突然,他狂笑起來。「妹妹?季風怎麼會說印雪是他的妹妹的?」
轉而,他的臉,痛苦的扭曲了。
「印雪,蘭無若,你,究竟是什麼人?」他自語道。
「凌夕寒?」
「凌夕寒?」
「凌辰!」「RH陰性AB型血!」他原本散亂的眼神,頓時閃亮了起來。測試文字水印1。
「她和凌辰的血型完全相同!難不成,他們是……天啊,這究竟怎麼了?上帝如此愛開玩笑嗎?」
卓烈長歎一聲,仰面躺在沙地上……他的思緒,就如這海風,不知從哪裡來,又去向何方?
直到日落,整個海面被染成了一片火紅,卓烈看著越來越低沉的天空,他的心落在了海底。
是否應該將這份資料交給印雪呢?她現在,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測試文字水印4。她的身世,為何這樣迷離?
如果可以,他不想這麼做。他可以想像出她的痛苦。他不要看著她傷心。
如果可以,就讓他帶著她遠離這裡吧。她只是印雪,如果她願意,可以做回蘭無若。
可是,她不會願意跟他走的……
:(
印雪醒來的時候,正看見凌辰趴在她的床頭出愣。測試文字水印9。
其實,他沒意識到結果會是這樣厲害。從小,他似乎就感覺到父親心頭的痛楚。直到他長到十三歲,第一次在書房聽到了談話。
他才明白,為何這些年,父親一直在國外,拚命拓展業務,將金鼎做到了最強最大的跨國律師事務所。以父親那精明的頭腦,完全可以在其他領域做到翹楚,可是沒有。他只在法律領域開拓。具體情況,他似乎到現在都不明所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和卓家及卓遠,似乎有著不可泯滅的仇恨。測試文字水印6。
所以,他這樣做了。聽從了穆北川的建議,讓印雪鋌而走險,劍走偏鋒。
但當他在校園裡,看到一直冷靜安寧的印雪,對著她厲聲責問的時候。他意識到了,印雪是純潔的。一種,他永遠不可攀上的純潔。
儘管,她希望卓遠受到懲罰,但這樣的害人之計,不是她希望的。自己一直以為這樣既可以幫助印雪,又讓自己為父親出了口氣。測試文字水印9。
但,萬萬沒有想到,卓遠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真的如印雪所說的,承認了所有的指供嗎?!
印雪盯著凌辰的臉看了幾秒鐘,他還是沒有意識到,看著他那有所擔憂的表情,印雪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校園裡對他,過於……
「你幹什麼?」印雪掙扎著起身。「我沒事,我回去了。」
「你……」
「我又沒受傷,只不過是貧血頭暈而已。測試文字水印4。」
「那,我送你回去吧。」凌辰伸手扶著她,但手被她擋了回去。
「不用,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空留下凌辰一個人怔怔地站在那裡。
「這個穆北川,真的把他也當猴耍了嗎?」一股無名之火,在他胸口燃燒,他惱怒地踢了一腳櫃子。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印雪站在街頭,等車。一輛又一輛的公車,從她眼前開過。她看著車廂裡,挨擠著的人。
有的抱著孩子,有的攙著老人,有的是情侶。雖然擁擠,但是大家上車非常有序。她可以透過明淨的窗玻璃,看到裡面那對情侶臉上幸福的微笑。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正在拿著蛋糕,小心地餵給孩子吃。
她眨一下眼睛,又一輛車開來了。
「對不起。」突然,一個正趕車的學生撞了一下她。
「哦。」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學生已經上了公車了。此時,她才意識到去海邊別墅,公車是不到了。於是,她伸出手,打了輛車。
印雪讓司機在別墅區大門就停了下來。她想自己走走,一個人,安靜的走走。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始料不及,而且她覺著自己的生活是一輛脫軌的火車,將開向哪裡,而她似乎只是一個乘客。這輛車是誰掌握著方向盤,她也不知道……
原來,她連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誰手裡都不知道?
一個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不能,對她來說,從來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