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卓家都洋溢著喜樂的氣氛,燈火輝煌,難得一見,大大的宅子,點亮了所有的燈。這些年,能夠讓大宅亮起所有的燈的日子只有兩個。
一個便是除夕之夜,卓家雖然很多產業在國外,但絕對地傳統。對於中國人的年三十,卓家會將所有的燈亮著,直至第二天天明。這個是卓家老太爺在的時候,就有的習慣,相傳老太爺的意思是讓卓家的明天一路光明。
第二個,便是卓懷志的忌日。因為卓懷志生命裡的最後幾日,眼睛幾乎失明,一直說看不清東西。於是金素宜吩咐下去,一到太陽落下,卓家所有的燈全部點亮。漸漸地,卓懷志離世的這些年,每到卓懷志的忌日,還是會亮燈。卓家人以此來表達對他的思念。
可是,今天的日子,卓家不僅亮著了燈,而且花園裡架起了許多綵燈。
可這日,便是卓烈的生日。
卓烈的前24個生日都是那樣簡單地度過。沒有很大的聚會,沒有邀請同學好友,更沒有鮮花和美酒。然則,這次的生日,卻是如此的盛大,甚至可以說是奢侈了。
金素宜邀請了卓烈從中學到研究生時候的所有稱得上是朋友的同學,和卓家有交往的世家子弟,仁愛醫院卓烈所在科室的所有同事……
是她,似乎想償還這些年對卓烈的虧欠。在心底,哪個母親不喜歡在自己孩子的生日替他們操辦宴會。可是,作為卓家的兒媳,她要恪守一個賢惠兒媳必須做到的女人事務,也要去力爭本該卓家男兒去拚搏的事業。
這次生日宴會,她讓陳靖全權代辦。她知道陳靖在這方面可是一把好手,沒跟著卓遠的時候,她經手舉辦的卓氏酒會,可是無可挑剔的。
此時,她正在大宅迎接來賓們呢!看她,穿著一件黑色鑲鑽的低胸禮服,露出白皙的肩部,將長髮高高地挽成一個髮髻在頭頂,一朵白色的水鑽茉莉花,在發跡嫵媚地微笑。金素宜坐在偏廳的籐椅上,喝著上好地大紅袍。
在陳靖身邊的正是這段時間住在卓家的陳玄。經過陳靖和卓紀元的一番打扮,原本就長得玲瓏有致的她,也真的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不過,這孩子的眼神,總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金素宜微瞇著眼睛,喝了口茶。她見陳玄的時間雖然不多,可僅有的幾次談話下來,就讓她感覺她的城府太深,那雙太深刻的眼睛,暴露了她太多的**和目的。
看來,以後卓紀元還是離她遠點為好。金素宜心裡默默念著,幸好,她也即將出國進修了。這讓她有一個不錯的理由,暫時讓陳玄離開卓家。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卓烈身邊有這樣頗有心機的女生出現。儘管,卓烈是不會多看她這樣的女孩一眼的。
可,他畢竟長大了。真的長大了。金素宜輕輕舒了一口氣。她一直很放手卓烈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僅這一次,烈兒,原諒媽媽吧。印雪真的不是你的選擇。她心裡堅定著這個想法。
聽著外頭熱鬧的音樂,朋友們開心的談笑聲。卓烈一人拿著杯蘇打水,在廚房裡坐著。
「少爺,出去吧。你看,這麼多朋友來了呢?」林嫂一邊裝著點心,一邊回頭卓烈說著話兒。
「林嫂,我還真的不太適應呢!感覺有點吵。」他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走到林嫂邊上,小聲的說話。
「嗯。」林嫂點了點頭。「卓園安靜好多年了,這麼隆重的聚會還真的是頭一次啊!少爺,這說明太太真的很心疼你啊。」
「你啊,還是出去坐吧。不要在這裡陪我這個老太婆了。」
「林嫂,你什麼話啊。你怎麼成老太婆了啊?你看,你還是和以前那樣年輕呢。」說著,卓烈把大手搭在了林嫂矮小的肩膀上。
「你為我們家都操持了這麼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少爺,你怎麼了?怎麼說起這麼老成的話來了啊?」林嫂轉過身,將一塊小點心遞給卓烈。
卓烈沒有說話,接過點心,咬了一口。
「少爺,你是不是喜歡季家的那個印雪小姐啊?」林嫂見卓烈不回答。「我也是聽小姐那天說起的。不過,那印雪小姐還真的是個好姑娘。雖然,我只見了她幾面。可,她是個善良的孩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她那麼漂亮,真的是不錯……對了,一次我出門坐公車,見她提了個大袋子,但還是把座位讓給了一個老人……這孩子心眼好……」林嫂自顧自地搾果汁。
「嗯。」卓烈只輕輕地點點頭。「林嫂,你休息吧。今天,靖姨不是請了很多廚師來的嗎?你呀,和我一起外面去吧。」
卓烈幫林嫂拿下手套,搭著她的肩,往外走。
「呵呵,今天你的生日舞會,得找個漂亮姑娘跳舞哦。我等下看著。」林嫂說著,就幫卓烈整理了下禮服。
身穿歐式禮服的卓烈,出現在大廳的時候。他才知道,陳靖那功力到底有多好!
滿屋子,滿院子的人,到處一片通明!居然,她還請了個樂隊在花園裡進行露天表演。卓家大廳,變成了主會場。花園裡,則是自助餐會場。
他倒抽一口氣,走在人群中,兩邊的同學朋友立馬熱情地圍上來,給他祝福,禮物。
他不得不一一寒暄著。
「哥——你去哪裡了?我剛一直找不到你,去你房間也沒在。」卓紀元穿了條白色小禮服,簡直就是小公主。
「我在廚房和林嫂聊天呢。你多玩玩吧,不久要出國了。」卓烈輕輕抱了下卓紀元,惹得她身後的陳玄一陣羨慕。
「恭喜你,卓少爺。祝你生辰快樂。」陳玄等他們兄妹倆鬆開的時候,走上前去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遞給卓烈。
「這……你不用這麼客氣的。」卓烈望著窈窕的陳玄,笑著說。
「哪裡,卓少爺不要嫌棄就好了呢!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定要玩的開心哦!」
「嗯。謝謝你。」卓烈伸出手,禮貌的向她表示謝意。
陳玄的小手觸碰到卓烈那雙感覺修長的大手時,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她偷偷地抬起了眼角,看了卓烈一眼。結果,他正微笑地望著她呢!她的臉,立刻「唰」的紅了。
「我……我去幫你們拿杯果汁吧。」她忙借口著走開。
「哥——她很漂亮是不是?」望著陳玄遠去的背影,卓紀元拉著卓烈走到花園盡頭的籐椅上坐著。
「什麼意思?」
「我覺著,她是個好女孩。雖然家境不好,但她很努力。她和印雪小時候是一個孤兒院的。」
「嗯?她和印雪一個孤兒院的?」卓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哦。又說漏嘴了……」卓紀元翻了個白眼,給自己一記腦門。
「你和她怎麼認識的?」兄妹倆看著滿園子的玩鬧的朋友,一邊聊著,一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