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輕輕地關上房門。
她是沉默,但不代表她內心的冷漠。她是無言,但不代表她頭腦的暫停。她是淡然,但不代表她是無情。
這幾年來,她在季家聽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豈止是這些。不過她早已習以為常了,可是,最近,為何她的心裡總是很難受。
要說,最近季雪和夏心惠對她,較之三年前的情形,已經好了很多。可為何,現在,面對她們的一些閒言碎語,她居然容易動氣。
印雪抱膝坐在窗台上,窗外的大樹葉子已經凋零的沒剩下多少了。她拉了拉白色毛衣的大領子,又是一個冬天來了。
喝完杯中的最後一滴水,她起身走出房門。
迎面而來的是夏心惠,在家裡,她也總愛顯擺。穿著一件貂皮大衣,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手裡居然端著一盆水果。
「讓開。」眼皮也不抬地對著印雪吼了一句。
印雪馬上退回到了門邊。
「喂。等等。」突然,她轉了個身,來到印雪的面前。
「夏姨。」印雪恭敬地叫了一聲。
「哼。叫的倒是親熱。」夏心惠斜瞇著眼看了印雪一眼。「我和你說啊,今晚就別進書房了。聽說,你總是喜歡到書房花房裡去折騰什麼的。今天紀元和風兒在裡面,他們會聊很久的。」
「知道了。」
「還有。」夏心惠伸出塗著艷麗的紅色指甲油的長指甲,戳了一下印雪的胸口。
「你記住哦。風兒和紀元是從小的青梅竹馬,我們和卓家也是世交,他們兩個以後肯定是要在一起的。所以,你離風兒遠一點!」
「嗯。」印雪點了點頭,她本來就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她正想抬腳走,夏心惠拉住了她。
「我還沒說完呢。你走什麼走啊!還有卓烈,他是我們雪兒的!總之,你別妄想著**風兒和卓烈……」
「**!」印雪猛地抬起頭,她對這些事情根本不關心,但要說她**,怎麼可以。
夏心惠被印雪突如其來的瞪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優點過了,但又拉不下臉來,繼續說著。
「我的意思是,風兒和卓烈可能有時候會和你說說話什麼的,但是,男人嘛!總是有風度的,尤其你那麼可憐——我們家風兒從小心腸好,對你好一點,你可別多想了!雖然你以前治好過風兒的病,但季家這麼多年來也沒虧待過你吧。反正,你記住,就以你的身份,不管是風兒還是卓烈,都不可能看上你的。」
「謝謝您的教誨。我從來沒有多想,您也別多想了。」印雪冷冷地說著。
「那就行,那就行!」說著轉身走向書房。
原本想下樓倒水的印雪,聽完夏心惠的一番話,退回到房間裡。關上房門,她一步步走到書桌前,她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
一臉的落寞,長長的黑髮,將她原本瘦小的臉隱藏了。瘦弱的肩頭,罩著寬大的白色毛衣。她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撫摸上自己的瘦削的臉,修長的手指,觸碰到的是冰冷的臉頰。
深深的瞳孔中,有著淚花在閃爍,經不起自己的內心一哽咽,淚水滑了下來。
「我不脆弱,我是堅強的!」看著鏡中落淚的自己,她苦苦地笑了。
擦去淚水,印雪走到窗台上,拿起幾本書,來到書桌前。
她輕輕翻動書頁。每次,當她開心或者不開心,她悲傷或者興奮,她都愛看書。尤其是現在,她更加要努力!
擁有了翅膀,但也得懂得飛翔,印雪告訴自己,一定要懂得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