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季風回了季家。
季老太太看著季風走在印雪身後，拉長的背影投射在雪白的牆壁上。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天，很早很早。印雪就去了學校。
昨晚的一切讓她躲避不及。直到她坐在餐廳了，喝著一杯熱熱的豆奶，她還是混沌的。臉上走有種刺啦啦的感覺，不免地要伸手去摸一摸。
喝了一口豆奶，她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是真暈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將包裡的書攤在了桌上，那是她的初吻啊！怎麼就這麼迷糊了呢？
當時的她？她無語。無言以對自己。
「給你。」印雪抬頭一看是林傑。
「謝謝。」
「假期了還這麼用功。在準備新學期的功課啊？」林傑看了一眼桌上的書。
「反正沒事。就看看了。」順手將吃完的粥碗遞給了林傑。
「歡迎光臨！」門口進來了一位客人。
假期很多學生都回家了。或者去度假。對於原本就來客稀少的「記憶輪迴」來說，客人就更少了。但是這家餐廳的老闆似乎不怎麼在意餐廳的營業額。
因為在聖德開的最火的是西式餐廳，大多學生都喜歡約人去吃西餐。
印雪在這邊唸書的幾年，從未見過這個餐廳有多擁擠。所以她選擇這裡，因為這裡的清淨。林傑也說在這邊打工，最大的好處就是客人不多，他有更多時間用來看書。
但不用懷疑，這裡的大廚可沒有因為客人寥寥而簡單應付。每一道菜式，每一碗麵條，都非常精心烹製。
一大早，就印雪一個客人。現在多了一個。
印雪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
「嗯。」好像有點眼熟哦。看著背影，印雪巴巴地想著。
卓遠感覺到背後的目光，突然轉身，正碰見印雪看著他。印雪也沒可以迴避，微笑了一下。她馬上低頭看自己的書了。
卓遠點了一個小米粥和兩個玉米面饅頭。清晨的空氣流動的毫無阻礙，餐廳裡的一點動靜都逃不過在場的每個人的耳朵。
又過了一陣。陳靖撞進了餐廳。因為她的動作也太響亮了。
印雪見她急匆匆地進來，一看到對面不遠處的卓遠就喜美開眼的。
「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人還沒有坐定，就氣喘吁吁地開說了。
「你怎麼到學校了？還這麼早？」
「我……我昨晚就知道了。一直等你回來，想告訴你的。」女陳靖看來口也干了，林傑適時地為她沖了杯牛奶。「誰知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早上起來，找了整個卓園。才知道你到學校裡來了……我這就趕過來了呢！」
卓遠耐心地等待著她把前言說完。
「你知道嗎……我太開心了……」
「你說吧。到底什麼事情，你那麼開心！」
「我……我懷孕了！」陳靖大聲說著。
卓遠瞪大了雙眼。
「驚喜吧！我太開心了……這麼多年，我以為自己不會生了……呵呵，想不到，現在居然懷上了！」陳靖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竟站了起來。
「遠。我可以為你生孩子了！」
「你確定嗎？」卓遠看著興奮不已的陳靖說著，語氣是出人意料的冷漠。
「當然啦。驗孕棒我都用了兩根了。不會錯的。」她索性坐到卓遠身邊，環起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很開心啊。太好了！我等會回去就告訴嫂子去！」
「……」卓遠深沉的坐在那裡。
「你怎麼了？難道你不開心嗎？」
「你開心嗎？」卓遠則冷峻地看著陳靖，彷彿她已無可救藥。
「我……」被他這一問，陳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語無倫次的說著：「當然開心了……我都沒想到……哦。不是……我一直都想替你生個孩子的……我……」
「算了。別說了。回去吧。」卓遠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女人，跟了他快十年的女人。「想要什麼就去買吧。」他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