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品 長樂未央 第二五章 對敵
    第二五章對敵

    來的人正是孔慈。

    「對裴元慶其人,秦王殿下再三囑咐要活口,你辦事卻一向隨心所欲,所以我不大放心,親自跟來看看。」

    謝映登乾笑,「我是那樣草菅人命的人麼?」

    孔慈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謝映登乾笑,徒勞的解釋道:「嗯,那個那個,其實之前我也打算出手的,你只比我快了那麼一秒鐘功夫,真的,不騙你,」見對方不相信,連忙舉起雙手說道,「我發誓,因為這小子說話不知輕重,得罪了我的小心肝,令我心中很不舒服,所以打算給他個教訓,讓他吃點苦頭,可沒想過要他死,不然也不會暗自帶了解藥在身上。」

    裴元慶聽得糊塗之極,問謝映登,「你認識這名兵勇?」謝映登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又衝孔慈諂媚的笑,「這一路上辛苦了吧,要不要喝點水?」

    裴元慶問道:「他是什麼人?」

    謝映登不耐揮手,「你的救命恩人,」繼續諂媚孔慈,「我這裡有現成的九花玉露,喝了不僅可以解渴,還能美容,調理氣血,紅潤臉頰,是根據宮廷秘方配置出來的,售價高昂……滔滔不絕不下萬言字。

    孔慈啼笑皆非,「好了,住

    謝映登縮了縮脖子,無奈說道:「是,我知道錯了,要打要罰我都接受。」

    孔慈輕笑,「我也沒有說要打你。」

    謝映登又喜眉笑眼。「我就知道你心地好。」

    「但可沒說不罰你。」「啊?!」

    謝映登頓時蔫兒了。

    裴元慶見兩人囉唆半天,自己一個字也沒聽懂,心裡焦躁不耐。索性直接問孔慈,開門見山問道:「你是誰?」

    來人輕笑。摘了頭盔,「在下姓孔,單一個慈字,奉平亂大元帥秦王李世民的旨意,過東陽關救助裴將軍。」

    裴元慶雙眼微微瞇起。滿含敵意問道:「你是李世民的人?」

    孔慈沉吟了陣,笑道:「算是。」

    裴元慶沒作聲,沉吟了陣,問道:「你是怎麼進入我兵列的?」

    孔慈說道:「我自謝映登處獲知你行軍路線,埋伏在路邊上,殺死一名落單的兵勇,換上他衣服。」

    裴元慶面沉似水,看向謝映登,雙眼如火炬一般。1^6^K^小^說^「你和李世民地人勾結?你是李世民的細作?」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謝映登大搖其頭,「錯了錯了,我和孔慈有來往。但不是李世民細作。」

    裴元慶冷笑,「有什麼區別?」手中銀錘揮舞。指向孔慈。「這個人親口承認是李世民的人。」

    謝映登歎氣,「那也不代表我就是李世民地細作。」他冷哼了聲,「就他那小樣兒的,想要呼喝我,差老遠去了,」又情意綿綿看向孔慈,討好說道,「我只聽小慈調遣。」

    孔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小謝,我服了你,為著不受罰,你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不僅可以蒙昧良心地討好我,還附送那樣噁心眼神。」

    謝映登乾笑,「小慈你真是犀利,一眼識破我可恥的陰謀,並且立場堅定不受我勾魂的眼神蠱惑,我對你的佩服,真是如滔滔江水。」

    孔慈忍不住笑出來,瞪了他一眼,「好了,這次就算了,但是下不為例,再給我捉到你陽奉陰違,看我不挖出你漆黑的眼珠兒,毀了你勾魂地眼神。」

    她少年以來,殺人無數,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殺氣,這話雖然是半開玩笑半認真說出口,聽在謝映登耳朵裡,還是覺著一陣陣發寒。

    謝映登乾笑道:「知道了,以後再不敢了。」

    孔慈輕笑,正色轉對裴元慶說道:「裴將軍,你不必這樣對我充滿敵意,我今次來,是專門為救助你。」

    裴元慶氣得鬼火冒,著實覺得給人小瞧了,冷笑道:「真是笑話,我需要你救助?!」孔慈也不氣惱,淡淡笑道:「你剛剛和宋金剛決戰那陣,是否是覺著運氣的時候,丹田之中說不出的疼痛?越是調理內息,那種疼痛還越是劇烈?」

    裴元慶大吃一驚,吃吃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孔慈說道:「裴將軍,你中毒了。」

    「啊?」一時心念千百轉,「我怎麼會中毒的?」

    謝映登在旁邊咂了咂嘴,提了一句,「出征那會兒,你不是喝了杯酒麼?」

    裴元慶心竅玲瓏,猜到謝映登用意,皺眉說道:「但那是主公斟給我的,他不可能會害我。」

    謝映登歎了口氣,「李密是不會害你,別人可不敢保證。」

    裴元慶沉吟了陣,問道:「誰?」

    謝映登拽拽的笑,「自己想去,你多麼聰明的人,難道還會想不出?」

    「你?!」

    裴元慶勃然大怒,一時氣血翻騰,原本稍稍消退的疼痛立即又如潮水一般席捲上來,身形搖搖欲墜,粉團團的小臉蛋皺成一團,滿頭黃豆大小地冷汗。

    孔慈和謝映登連忙一左一右扶住他,孔慈自身上掏出一粒綠色藥丸,謝映登按住他下頜,張開他的嘴,孔慈將藥丸捏碎納他口中,「吞下去,快!」

    裴元慶疼痛難忍,幾乎要呻吟出聲,神智模糊之際聽到孔慈說話,也顧不得許多,順口就將藥粉吞了下去。

    那藥粉彷彿是一劑清涼劑,藥力發作的很快,經行之處。原本灼熱似火燒一般地疼痛立即有所緩解。

    裴元慶也是感恩的人,雖然不怎麼甘心,還是沖孔慈說道:「謝了孔慈輕笑。就在這時緊閉地城門外傳來急湊地馬蹄特特聲響,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向城門方向衝刺過來。城頭上觀戰的兵勇大驚失色地喊道:「元帥,不好了,突厥鐵騎來襲,看情形不下千人,還有戰車。」

    底下守城門地兵勇聽到動靜。頓時亂成一團。

    裴元慶大急,「不要慌張!」掙扎著揀起地上銀錘,顫著聲對謝映登說道:「扶,扶我上馬。」

    孔慈卻攔住他,「將軍,你現在的情況,著實是不方便再出戰,」她接過裴元慶地銀錘,淡淡笑道。「這一戰不如就由我來打吧。」

    裴元慶呆住了,他甚至都沒見到孔慈出手,那雙銀錘就到了她的手裡。「你會用妖法?」

    謝映登噗哧一聲笑出來,「妖法?哈哈哈。元帥大人。這只不過是最簡單的空手奪白刃,你沒見過不要緊。但可別隨口說出妖法兩個字,今天這是在自己人跟前,要是換了其他場合,估計會給人笑死的。」

    裴元慶臉色刷的一紅,訕訕地笑,也很是不好意思,盤算著轉移話題,又見孔慈身姿纖細,「你行麼,宋金剛臂力驚人,突厥人也是以凶殘著稱,」怎麼看都覺得那銀錘孔慈拿著不順手,「實在要出戰也換個順手的兵刃,這銀錘是我專門特製的,比普通的錘要沉重許多,不見得合你用。」

    孔慈笑道:「我知道,本來也沒打算要用,」順手將銀錘扔給謝映登,說道,「看好裴將軍。」

    說完翻身上了謝映登的馬,「打開城門。」謝映登眉峰微微皺起,「小慈,你確信要出戰?不如閉關自守,等晚上我們再去劫營?」

    孔慈卻笑,沉吟片刻,說道:「我等不及了,擔心夜長夢多,生出變數。」

    謝映登苦笑,孔慈性情一向倔強,不聽人言,她認定的事,別人再怎麼勸說,都是無濟於事的,「好吧,你自己小心,」想了想,「要不我出去給你掠陣吧,好歹有個照顧。」

    孔慈笑道:「不用。」

    遂行出城門,也不要兵勇掠陣,獨自一人,對抗不下千人的突厥鐵騎。

    突厥鐵騎以凶狠彪悍著稱,這和他們的先進地鍛造技術和優良的軍工配置不無關係,除此以外,紀律嚴明令行禁止也是重要原因,此時準備攻擊東陽關的突厥鐵騎目測至少也有千餘人,但是隊形整齊劃一,前進時候蹄聲猶如千軍萬馬,停步時候又寂寂無聲,聽得孔慈無聲讚歎。

    領兵這人正是宋金剛,今天意外擊敗裴元慶,驚訝之餘也興奮莫名,見裴元慶敗走之後,居然派了這樣孤單纖弱地小兵,出來螳臂當車,頗是不屑,趾高氣昂說道:「瓦崗的人都死絕了麼,差你一個瘦皮猴子出來送死。」孔慈皮笑肉不笑說道:「瓦崗地人死絕了沒有我是不知道,不過對付你這樣地小癟三,由我一個瘦皮猴子就足夠了。」

    宋金剛氣得笑出來,「簡直是找死!」

    就想挺槍直刺孔慈。

    孔慈卻擺手,「慢。」

    「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孔慈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身後這隊突厥鐵騎,是受你指揮的,還是其他人?」

    宋金剛說道:「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孔慈笑道:「我是為你著想,假如你是指揮官,我或者會考慮留你活口,收服這攤突厥人為我所用,假如你不是指揮官,」她森森冷笑,「我也沒什麼好顧忌地了。」

    宋金剛給她激得上火,「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隊人馬不歸我指揮,你只管出手,」他瞅了孔慈細瘦的胳膊一眼,「為免日後有人說我以大欺小,勝之不武,我讓你三招。」

    孔慈瞇瞇的笑,「不用三招,一招就夠了,」她看向天邊的流雲,又伸手試了試風向,覺著滿意了,「看招,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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