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大力痛得臉都扭變形了，捂著自己的傷指，原地亂蹦。十指連心，活扯下去一支的痛苦是不能想像的。
學校的師生們也沒想到林成功和葉雪三會這麼凶殘，有一點膽子小的、沒見過大世面的，都扭過臉不忍心看。
大力的那些兄弟們也又驚又怒，跑過來想看看大力的傷勢，可大力已經快痛瘋了。
「操，弄死這個王八蛋。」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些痞子都衝向了葉雪三，還揮舞起手裡的傢伙。
葉雪三面對十幾個手持利刃的兇徒，鐵臉仍如一潭死水，突然從懷裡把槍掏出來了，頂到第一個衝上來的腦門子上。
頓時，全場安靜下來，痞子們也都定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葉雪三手裡的槍，誰也不敢再妄動。
林成功卻笑了，懶洋洋地站起身，走到大力面前。
「怎麼樣？你還有斗嗎？」
「啊啊……」大力還在慘叫。
「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下次再追高利貸，先問清正主兒是誰，不然小心有命追債沒命花。」林成功笑容變冷，然後從大力那裡把那五六萬塊錢硬拿過來，甩手扔給身後不遠處的大強，轉身大步向校園中走去。
林成功走了沒多遠，葉雪三突然勾動了手槍的扳機。
「喀喀……」槍裡沒有子彈，當然是放空槍的聲音。
不過那個被槍指住的傢伙卻嚇得雙眼翻白，當場癱倒在地，就差沒尿褲子了。
其餘的痞子們清醒過來。即然葉雪三地槍是空槍。他們覺得也不用怕了，再次揮舞著刀撲了上來。
一場惡戰開始，葉雪三收起手槍，用鄙夷地目光望著那些不要命的傢伙，然後閃電般展開拳腳。雖然葉雪三是以一搏眾，不過那些在旁邊看熱鬧的師生們卻都看出來。這是一場很不公平的搏鬥。
葉雪三好像大人，那些痞子們就像小朋友，葉雪三幾乎腳下都沒動過，隨便揮揮手，就會有人倒在他的面前。不和葉雪三打架不知道葉雪三的拳腳有多重，反正他只要出手，就肯定會把對方擊倒，從來沒用過第二下。
信手投足之間。那些專放高利貨害人地混蛋們都倒在了葉雪三的腳下，還有幾個人手裡拿著刀，站在離葉雪三五米開外，用恐怖的目光看著這個殺神，兩條腳抖得像皮筋一樣。
葉雪三感覺很厭倦，這些人不足以讓他熱身，深歎了一口氣，甩袖走向林成功遠走的背影。
林成功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他似乎早就知道結果是什麼樣的。當身後遠處的慘叫聲停下來後，他的臉上出現一絲輕笑。
「教而不善，死路一條。」跟在林成功身邊的唐甜聽到林成功自顧自地喃喃道。
回到校長室後，林成功長舒了一口氣。經過剛才地事，讓他心裡的鬱悶排解很多。唐甜粉臉上有嗔意，不高興地坐在林成功對面。
「大少，你怎麼能指使三哥行兇呢？」
「這怎麼叫行兇呢？這叫替天行道，那幫小子就是欠揍。」林成功蠻不以為然。
「反正你總是有理……」
「嘿嘿，小甜甜，你知道嗎？我讓三哥出手已經是照顧他們了，要是我親自動手，哼哼。他們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就只有天知道了！」林成功怪裡怪氣還擠眉弄眼地對唐甜說。
「咯咯咯！」唐甜被林成功逗笑了，輕輕地白了他一眼。「你吹吧，天上的牛都在飛啊！」
「你不信？我告訴你，我……」
林成功的話剛說一半，校長室的門被推開，第一個進來的是葉雪三，他的手上還沾著血，衣服上也有血。跟在葉雪三後面的，是小檸和大強，小檸還是母夜叉地那付形象，瞪著身邊的大強活像要吃人。
大強則耷拉著頭，偷偷地瞄著校長室裡的人，一句話也不敢說，誰讓他做錯事了林成功霍然起身，繞過自己的辦公桌來到大強面前，還拍拍他地肩膀。
「沒事的，大家都是男人，明白。手裡有錢，不花就是王八蛋，對不對？偶爾小賭怡情也蠻不錯的。」林成功不但沒責怪大強，反而好像還很欣賞他。
「喂，你怎麼教學生呢？」唐甜急了，上前拉住林成功的胳膊。
「你不懂，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林成功略想了想，開始回憶自己的往事，「十六年前，日本一個什麼什麼公司研究出一種小型的機器人，只有……哦，只有手掌這麼大，又會說話又會走路，還能變成汽車。你要是碰它的頭，它還能掏出一把小手槍，射巧克力糖打你。哎喲，真是太好玩了，我當時就纏著我爸和我媽，讓他們給我買一個。」
聽著林成功的講述，唐甜不由得暗自咋舌。十六年前那在中國還是改革開發的中期，當時日本地電器很貴，一個電視機比國產地都貴一倍甚至兩倍，像林成功說的那種超高級玩具，往往只是電視裡地新聞題材，自己買一個玩也只有林成功這種家庭，別的家庭想都不敢想的。
「本來我爸是不同意的，後來我媽替我求情，我爸才答應給我買。不過，我爸有個要求，那就是把錢給我，讓我自己去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擁有那麼多錢，二十萬啊，幸虧是支票，如果換成現金我當時都拿不動。有了這筆錢後，我的心裡開始長草了，我又不想買那個什麼玩具了，畢竟我當時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有很多想買的東西嘛，我就買著那張支票，到百貨商場裡四處亂轉，準備看好什麼就買什麼。」
「那後來呢……」大強忍不住好奇心，催著林成功快點說。
「後來啊，呵呵，我在百貨商場裡轉了整整一天，買了好多好多的東西，多得後來要商場裡的工作人員幫我拿才行。結果到了結帳的時候，我突然發現……」
「發現什麼啊？」唐甜也被林成功的故事吸引。
「我發現我的那張二十萬的支票不見了，它被人偷了。」林成功微笑著講完自己的故事。
「啊？」
聽到林成功的話，唐甜、小檸還有大強都感覺特別可惜特別遺憾。二十萬啊，不是小數目，怎麼就弄丟了呢？
林成功注意到她們的神情，知道自己的故事達到目的了。
「所以說呢，從那次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錢是用來花的，該花的時候就一定要花，不然隨時可能有意外發生。中國有一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強，那幫王八蛋肯定也是事先就知道你最近很有錢，才拉著你玩牌，他們早就盯準了你的口袋，你想逃是逃不掉的。」
「哦……」大強的心裡豁然開朗，眼睛裡也放出光來，又恢復了他曾有的本性，「哈哈，我就說嘛，我是被人家設計的。那群混蛋，下次再看到他們，我也要像今天葉三哥那樣，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葉雪三在窗口看報紙，掩在報紙後面的鐵臉上，出現一絲淺淺的微笑。
既然林成功都這麼說了，小檸也不能再訓大強，和大強一起離開了校長室。大強走的時候興高采烈，準備今天努努力，多去要點債回來，錢是靠賺來的，而不是小心藏來的。
等這兩個學生都走了，唐甜突然眨眨眼睛。
「大少，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林成功聳聳肩膀，還笑得很可惡，「誰會給一個九歲的孩子那麼多錢，不是瘋了嗎？再說那時候我家也沒富到那種程度。」
「啊？」唐甜的櫻唇張得好大，能吞下去個鴨蛋。
「小甜，大強這個學生在討債的時候我注意過他，他很聰明，而且有一股衝勁，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以後賴以唯生的資本。如果因為今天的事，而把他的這種性格泯滅掉了，那我們還算什麼老師？」林成功搖搖頭，意味深長地一笑。
唐甜久久無言，望著林成功，她心裡感慨萬千，也重新開始思考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教育。
中午吃過了飯，林成功哪都沒去，耐心地呆在校長室裡，盯著眼前的桌面。他的手機和座機都在桌面上，他在等郭寶鋒的電話。
一個下午過去了，郭寶鋒沒有來打電話；又一天過去了，郭寶鋒還是沒有來電話。他好像把林成功的事忘了一樣，這讓林成功又急躁起來，畢竟招生的時機是不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