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比利斯,怎麼又酸又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海熊武士離去後,馬強感覺有點不對勁,渾身似乎中邪般一點力氣也沒有。
「有哪個笨蛋會像你這樣,連續兩次狂化,拚命往前衝,簡直就是找死!」長老邊說邊狠狠地瞪馬強一眼。
「嗜血狂化負作用非常大,時間一過,身體就會極度虛弱,失去再戰的能力,除非有祭司施加淨化術和還原術,否則在戰場上就只能等死。像你這樣連續狂化,對身體的傷害極大,要不是你體質過人,別說渾身無力,這會恐怕早就趴下了!」阿依捨知道馬強什麼也不懂,一邊給他解釋,一邊心疼地在他的關節上按來按去,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
在阿依捨的講解下,馬強瞭解到每一種法術都有多個等級。以嗜血狂化來說,低級狂化作用不明顯,持續的時間也很短,但後遺症卻不小;中級狂化作用明顯,持續的時間較長,但後遺症卻非常嚴重,受術者會往往會失去理智,成為一頭嗜血的野獸。
高級狂化非常恐怖,不僅能深度激發受術者的戰鬥力,而且持續時間長;更可貴的是,能讓受術者狂化時保持一定的清醒,有利於大規模協同作戰;遺憾的是受術者狂化過後會很虛弱,在戰場上,如果不能及時殺死敵人,就只有等死。
「這麼說,我剛才是高級狂化?」聽完阿依捨的解說後,馬強興奮起來。
「你是運氣好,托那神秘卷軸的福而已,如果靠你自己修煉,我看你這輩子想都別想。再說,你到現在都還不能收發自如,等真正掌握這門法術後再高興吧!」見馬強得意忘形,長老忍不住開口教訓起來。幾個月來,他對馬強在法術上毫無進展耿耿於懷,一想起來就滿肚子火。
「一看到那彎彎曲曲的蝌蚪文就頭痛,這也不能怪我啊!」馬強滿肚子苦水,一想起小冊子上的字就頭大。
「依比利斯,分明是偷懶,還想狡辯!」聽馬強這麼一說,長老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
「爺爺,馬強要訓練部隊,還要捕獵,哪裡有時間修煉啊!」見長老生氣,阿依捨一邊給他捶背,一邊替馬強找理由。
「對啊,忙死了,老是有那麼多事要做!」馬強邊說邊隱晦地看看阿依捨。
一見馬強那種眼神,阿依捨立馬就又羞又急。別人不明白馬強的意思,她卻心知肚明,明白這傢伙又在動那種歪念頭,一氣之下,乾脆拉著長老游了出去。
吃飽喝足之後,人們背起包裹,繼續往東南方向游去。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之前所遇到的海熊人只是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料而已。
幾天後,人們無意中路過一座小島,見島上鬱鬱蔥蔥,長老命令族人們停下來,準備在此休整一翻,順便看能不能在島上挖一點野菜。不料,探路的斥候剛上岸,就飛快地游了回來,讓人們十分意外。
「長老,樹林後面有一大群海熊人!」斥候大聲匯報。
「快,再探,一定要把他們的具體情況摸清楚!」長老不敢怠慢,把所有斥候都派了出去。
在斥候們的努力下,不久,人們就摸清了大概的情況。原來,島上的似乎是一群流浪的海熊人,拖家帶口。有搖搖欲墮的老人,有呱呱學語的小孩,還有許多破爛的包裹。此外,所有成年人正圍在一起安撫亡魂,似乎有族人剛剛死去。
「長老,讓我先過去看看吧,也許能幫幫他們!」見長老沉吟不遇,傳教士荷爾斯泰游了出來。
「唉,天災人禍,走,我們一起過去!」聽荷爾斯泰因這麼一說,長老也不再猶豫,吩咐馬強帶上一幫勇士後,率先游了出去。
攀上海島後,越過高大的海樺樹,人們看見一群高大的海熊人團團圍在了一起,中間有人正往一個大坑裡填土,看來,死亡的人還不少。
聽著那沉重的歌聲,荷爾斯泰因沒有猶豫,一邊舉著象徵自己身份的腰牌,一邊飛快地跑過去。身後,海蝦人在長老的帶領下跟了上去。
儘管在悲痛下失去了警惕,但海熊人們還是很快就發現了海蝦人的舉動。幸好在荷爾斯泰因的解釋下,雙方沒有衝突起來,讓長老鬆了一大口氣。
雖然對海蝦人的來意不明,但暴躁的海熊人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畢竟看過荷爾斯泰因的腰牌後,沒人相信一名虔誠的傳教士會和一群歹徒在一起。
在荷爾斯泰因的領禱下,海熊人和海蝦人一起安撫亡魂,然後才交談起來。原來,這的確是一支流浪的部落,經過長時間的流浪後,人數從一千多人降到了現在的三百多人,讓海蝦人們唏噓不已。
「咦,是你!」正當雙方放鬆下來的時候,一名高大的海熊人指著馬強驚叫起來,緊張地撿起一根漆黑的鐵棍。
被對方這麼突然一吼,馬強非常意外,等定神一看,驚奇地發現對面的傢伙竟是當天想打秋風的海熊人統領,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依比利斯,進賊窩了。兄弟們,抄傢伙,快!」馬強一聲令下,跟來的勇士『刷』的一聲,把鋒利的標槍抽了出來。與此同時,對面的海熊人也緊張地抽出武器,嚴陣以待。
「不要緊張,把武器放下來!」眼見混戰一觸即發,荷爾斯泰因大急。情急之下乾脆邊說邊站到海蝦人和海熊人的中間,以免雙方打起來。
「馬強,命令勇士們把武器放下來!」明白對方並不是什麼海盜,長老想了想,吩咐身邊的馬強,免得事情進一步惡化。
見海蝦人放下了武器,暴躁的海熊人也在他們的族長命令下慢慢地放下武器,氣氛也跟著緩和下來。
接下來,長老和海熊人的族長談了半天,終於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海熊人經過長時間的流浪後,死亡或失蹤的族人非常多,能征善戰的勇士更是損失慘重,大部分都死在了神出鬼沒的海盜手上或者海獸爪下。這樣一來,沒有足夠的勇士捕獵,族人們的生活越來越艱難,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只好做出了一些無奈之舉。
「長老,雖然迫不得已,但我保證兒郎們絕對沒有錯殺過一名無辜的人,我們只是想討一點糧食,用來救救我們的老人和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族長的責任,如果主神要懲罰,我希望能把所有的罪過都算到我的頭上!」海熊族長老淚縱橫。
看看老淚縱橫的族長,看看海熊人那皮包骨頭的老人和孩子,再看著海熊勇士那沉重和無奈的眼神,長老一陣難受。
「去,把存糧運一半過來,快!」想了想,長老吩咐身邊的親衛。
聽長老這麼一說,親衛很意外,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後,又沒有說出來,轉身衝了出去。
明白長老的意思後,海熊族長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不停地向長老行禮,讓長老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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