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乎一面倒的屠殺下,城防兵們徹底失去了鬥志,紛紛奪路而逃。有人往島上跑,有人往海裡游,還有不少人乾脆向海底潛了下去。與此同時,海蝦勇士們卻越戰越勇,瘋狂追擊。
在海蝦人瘋狂的追殺下,城防兵們潰不成軍。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紛紛慘死在海蝦人鋒利的標槍下。不久,一眼看去,到處都是浮屍,把海水染得一片通紅。
見勇士們越追越遠,馬強不敢大意,惟恐遇到其他巡遊的城防兵,下令收兵。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過後,散開的勇士們就紛紛返了回來。
「大人,經核實,騎兵營和前鋒營沒有損失,但陷陣營有五名勇士不幸遇難!」清點戰場後,勇士把死亡的族人排放在一起,向馬強匯報。
雖然大獲全勝,但聽了勇士的匯報後,馬強不由得有點黯然,「把死亡的勇士都埋起來吧!」
在勇士們齊心合力下,很快,就挖好了一個大坑。幾名年老的勇士把屍體的衣服解下來,用海水把他們的身體擦洗乾淨,然後,把赤裸的屍體輕輕地抬到大坑裡。
埋土的時候,無論是放哨的斥候,還是身受重傷的勇士,都沉重地唱起安撫亡魂的民歌。沒有祭司的領禱,沒有統領的指揮,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唱了起來。
第一次聽到這種安撫亡魂的歌聲時,馬強還覺得很希奇,但當再次聽到這沉重的哀樂後,看著那再也活不過來的勇士,下意識地跟著勇士們唱了起來。
葬完死亡的勇士後,勇士們繼續打掃戰場。沒想到城防兵也是一群窮鬼,殺了這麼多人,搜了半天卻只搜到幾百枚黑晶幣,讓馬強大失所望。還好勇士們撿到了幾付不錯的盔甲,抓住了幾匹普通的海馬,雖然比不上凶悍的怒克海馬,也比什麼都沒有強多了。
命令勇士們把大部分標槍撿回來後,馬強不敢怠慢,趕緊率領隊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身後,無數的浮屍隨著海浪一起一伏,也許幾天後,會被經過的城防兵埋起來,也許幾個時辰後就會被聞風趕來的海獸吞下去,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來。
經過一個多時辰後,馬強率部隊趕上了行動遲緩的族人,雙方順利地會合在一起。
雖然族人疲憊不堪,但長老還是力排眾議,堅持再游出五十多海裡後才讓族人們在一座小島上停下來,然後把管事的族人召集起來,商量下一步的去向。
「長老,去巴伐利亞海吧,那裡物產豐饒,只有迅速趕到那裡,我們才能度過接下來的寒東!」老古董羅根伐德率先站了起來。
「我們的糧食沒多少了,支撐不了多久,根本就無法撐到遙遠的巴伐利亞海!」還沒等長老說話,格魯兒就大聲反對羅根伐德的提議。
「要不去拉科尼亞海吧,那裡比巴伐利亞海近多了!」一名老者提出自己的看法。
「那更不可能,先別說路途遙遠,就算到了拉科尼亞,你以為能躲過莫爾斯那傢伙的毒手嗎?別忘了拉科尼亞可是那傢伙的老窩!」格魯兒再次大聲反對,莫爾斯的影響力在蒙哥馬利海就已經如此可怕,在他的老窩就更不用說了。
「依比利斯,這麼說,我們哪裡都去不了,乾脆留在這裡等死算了!」伊維奇咬牙切齒,把手裡的標槍用力插到地上。
「要不,我再回蒙哥馬利城找齊格爾德商量,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最不濟也能拉幾車糧食回來。」見眾人束手無策,馬強只好豁出去。
「我們和他非親非故,只有一面之緣,他憑什麼會幫我們?再說,早不來,遲不來,為何你們一回來,大隊的城防兵就找上門來,我懷疑,就是齊格爾德那狡猾的商人搞的鬼,商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羅根伐德大聲反對,一會看看馬強,一會又看看沉思的長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馬強邊說邊站起來,無法相信齊格爾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馬強說得不錯,但羅根伐德也有道理。我認為,極有可能是齊格爾德那邊出了內鬼,把我們的行蹤通知了城防兵,否則,城防兵不會來得這麼快!」沉思片刻後,長老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對,如果是齊格爾德的陰謀,那他機會多得很,何必把莫爾斯的陰謀告訴我們,又何必把吩咐親衛把我們帶到小島上避風頭?這樣看來,肯定是他的手下出了叛徒!」格魯兒贊同長老的看法。
接下來,經過一翻推理後,海蝦人們越來越懷疑齊格爾德內部有叛徒。等發現給馬強他們帶路的那名護衛突然消失後,更加肯定了長老的看法。
見情況不妙,為避免牽累齊格爾德,長老趕緊派出精銳的勇士,希望把那名叛變的護衛截下來。同時,派出兩名機靈的斥候,火速前往蒙哥馬利城,希望能把這不好的消息告訴齊格爾德,讓他早做準備。
經過一翻爭吵後,眾人聽取長老的看法,決定前往遙遠的巴伐利亞海。畢竟那裡海大物博,人口眾多,就算莫爾斯再有本事,也無法隻手遮天。
緊張地等了大半天後,海蝦人等來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是斥候剛好在城外遇到了齊格爾德的老管家,壞消息是搜索了這麼久,仍然找不到那名極有可能就是叛徒的護衛。
見再等下去也於事無補,長老沉思片刻後,命令族人們出發。朝東南方向游去,期望能早一天到達富饒的巴伐利亞海。
雖然實行糧食管制,但連續游了半個月後,海蝦人的存糧還是被消耗得一乾二淨。幸好所經之處不像死亡之海,儘管魚蝦不多,但還能讓人們勉強支撐下去。
補充兵員後,馬強平時除了要訓練部隊,還挑起了捕獵的重擔。海蝦人們休息的時候,他卻往往帶領突擊軍團四處出擊,哪裡魚多,就往哪裡沖。有時為了抓一條大魚,甚至游出幾十海里,無奈赤潮氾濫,累得半死也只能讓人們勉強充飢而已,讓旁觀的長老越來越愁。
常常好不容易休息的時候,精力旺盛的馬強就把阿依捨拉到一邊,美其名曰進行夫妻間的交流,往往把阿依捨累得半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偶爾靜下來的時候,馬強也會看看老家主送的小冊子,但往往看了半天,看得頭都暈了也搞不懂上面到底寫了什麼。雖然能感覺到海水中蘊涵的魔力,卻還是一個法術都放不出來,還好在長老的幫助下,勉強能開啟水晶徽章的空間。別的不說,起碼能把雞肋般的小冊子藏起來,總算找到了一點安慰。
令長老憂心的是,隨著離蒙哥馬利海越來越遠,大海也越來越荒涼,有時游了半天也看不到一條魚。又累又餓之下,族人們的士氣越來越低,還好在荷爾斯泰因這個虔誠的傳教士鼓舞下,暫時還沒有人掉隊,但前景卻越來越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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