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年快樂!)
張呂輕蔑的望著車內的男人,男人手上的刀也不知道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呂對著地上的我說:「坐到車後面去。」然後自己坐在軍司的身旁關上車門。
我從地上用僅有的力氣爬起,心懸吊著殘喘呼吸,抹去額頭滲出的細汗,還要讓我上車?這個男人剛才險些要了我的命,又見張呂掩藏了一絲難以洞察的冷峻,他都坐回去了,我總不能現在落荒而逃。
我沉住氣穩妥的坐在蘇甜的身旁,她見我沒缺胳膊腿沒缺塊肉,淚水霎時泉湧而出,抽泣著大聲不敢出,我拍拍她的頭,示意我沒事。
車前的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互相瞟瞪著對方,沒說任何的話。
「難道……你也想多管我的閒事……?」軍司依然微透著森森的殺意,側臉面向張呂,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他斜眼帶著奇怪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略微輕笑了一聲:「原來傳言是真的……。」
我心中咯登了一下,他是在和張呂說話?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車上的男人又誤認為他是白雪,不會,自己的夥伴和敵人他應該很容易區分,莫非張呂是他們中的一員,雖然沉澱在心底的懷疑不禁浮上了心頭,每個人形同他說話的奇異腔調和內容不得不讓我起了疑慮。
張呂像是遐想著一些事情,默不作聲,只是擰著眉頭瞥了一眼對面的男人,過了許久才說道:「你……說什麼……?我不懂……你認錯人了。」
軍司懶的再看一眼裝模作樣的張呂,發動了車問後座的蘇甜:「寶貝兒……你的朋友挺多,難得今天來了……中午我請客,想要吃些什麼?」
蘇甜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吃什麼飯,尷尬又充滿殺意的氣氛,已經讓她吃不消了。
張呂淡定的說:「吃……火……鍋,我家那位愛吃。」
軍司說:「……噢……?」
我小心問前面的二人:「什麼跟什麼?你們在說些什麼?你們之間……到底認不認識?」
二人同時說:「不認識!」
「我怎麼覺得………,張呂你……真得和他不認識嗎?」
「白居翼,你要是不相信我,非要認為我是他們一夥的,你現在可以下車,沒人會阻攔你。」
軍司哼道說:「一副撇得挺乾淨的樣子,不過,我確實與他沒見過面也沒說過話,談不上認識。」
莫名其妙的對話,寒意深濃,張呂又開始像是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早就發現了他時而變的熟悉,時而變的陌生,要說他與他們沒有任何的牽扯關係,真的令人難以相信。
正常的情況,張呂應該表現的非常懼怕這個人,在他拖出我的時候應該拉著我拚命的逃離這個人形,但是他卻沒有這樣,一番不著邊際的對話讓我摸不著頭腦,還有心情相約去吃火鍋,要不是看在蘇甜的面子上,我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我們之間不在說任何的話,他直往前開,我偷瞄了車窗後跟隨的紅色車子,一定是夏柳和張敏。
張呂剛才是在他們的車上跟著我?其實我早就考慮打算過了,不管他的身份是誰,他的目的……,我難以啟齒,總之……他不給我添麻煩的話,我勉強接受他留在身邊打雜,他要是人形或是和裡面有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我最多知道真相後一腳把他蹬出門去,而且不太可能,人形都該跟隨施願者,他要是人形就該有自己的人偶!
接下來,我們能平平淡淡吃完這頓飯麼!氣憤十分壓抑,面對他如同面對鐵鏈懸屍一般,雖然他沒有屍體恐怖醜陋的外貌,但面對同樣想要至你於死地的東西,恐懼又分那兩樣。
終於到了一家中式較闊氣的火鍋店,軍司下了車,他不管我們直接去後車座把蘇甜拉了出來,我們也隨著下了車,他見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滿臉紅通通剛哭完,還帶著口罩呼著熱氣,他皺著自己的俊眉,用手把她的口罩摘下,揣進自己的衣服兜裡。
並且他接下來舉動令我特別的意外。
頜?這個男人竟然會蹲下,從另一個口袋取出一塊手帕給蘇甜細心的擦乾淨鼻涕眼淚,不禁讓我聯想起只有帶著自己孩子的母親才會做這種事吧!就算是自己的施願主人,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他溫柔的太過自然,不像是裝出來的,但剛才還凶神惡煞的要殺人。
更惡劣的是他竟然旁若無人的親了上去,安慰的說:「別再一張委屈的臉……你再因為別人流眼淚……我會非常不高興!」
他拉著她白嫩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又摸又捏,唇邊挑著一絲笑容看著她,蘇甜雖然是高中生,但長得和可愛的小學生沒什麼兩樣,果真像小孩子一樣好哄,見他轉的變溫和了也乖乖聽了他的話,內心對他存有恐懼不聽話也不行。
軍司起身拉著她的手說:「走吧,去吃東西。」
經過我們的身邊他又對張呂說:「怎麼……愣著幹什麼?不是你們要求吃火鍋的麼!」他瞟著我:「哼……不用那麼緊張,可以請你身後的那些朋友一起來休息一會兒,總是藏藏躲躲的在背後,很累吧!我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手指一滑……不小心造出些意外來。」他說完笑盈盈的拉著蘇甜進了裡面。
我的眉頭皺的更濃,對張呂說道:「他的意思……。」
張呂說:「去叫他們一起來,我想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會輕易作出舉動。你現在明白了他的秉性,他為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們會作出任何事情,但他只是想嚇唬嚇唬你不會真的殺了你,他多少會顧及那個女孩,要是真想殺你根本不需要刀子就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你要執意繼續……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憂鬱:「隨你吧……。」
他轉身就要進入飯店大廳內,我問:「你要進去……不陪我一起叫他們麼!」
「不了。」
「……我……對不起……我連累了大家,連累了你……你不必為我做到這樣的地步。」
他的背影隱隱透著軟弱無力,沒有做任何回答,或許已經不想和我多說任何,逕直走了進去。
張呂走進判若仙閣的玄關過道中,跟隨著前方的兩個人,他看透軍司的嘲笑,可惡!他已經再也不想和他們之間有任何的牽連了,但身邊這個讓人煩惱的大哥,什麼時候能讓他消停,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