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五中,本市重點高中之一,每年升學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正值青春大好年華時期,每個小年輕們拚命刻苦在教室裡奮發圖強,還有一年即將步入高三,老師在講台前認真教學,恨不得掰開大家的腦子直接灌進去,台下的蘇甜一副漫不經心,早不知自己神遊到哪國仙界。
台上的老師推推自己堪比酒瓶底的眼鏡,發現了台下走神的蘇甜,她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蘇甜,蘇甜。」
蘇甜彷彿聽見誰在召喚自己的靈魂,馬上元神歸位。
「麻煩你告訴它怎麼解答。」老師指著黑板上的方程式:「看來你已經會了,請你上來寫一下過程。」
蘇甜霎時臉紅如草莓,上台拿根粉筆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題,這是課本上還沒講過的新換算公式可以解答的題,剛好自己預習過,刷刷的寫完,檢查沒有問題放下手中的粉筆等待老師的發落。
老師瞅她一眼,嚴厲的講:「下去吧!」
蘇甜憨憨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尷尬的熬到放學,重點高中的老師一個個凶神惡煞,稍有點小毛病被他們揪到,將來肯定沒好日子過。
她獨自鬱鬱寡歡走在路上,抬頭看看萬里無雲的天空,碧波藍如水,本該擁有一個好心情,但總算能出來呼吸口新鮮的空氣,可是她又低頭唉聲歎氣的繼續前進。
「喂!甜妹子,你怎麼無精打采?像個四五十歲的怨婦。」身後長髮飄逸的少女拍拍她的肩膀。
蘇甜聽見熟悉的搭話聲,回頭說道:「哦,露露。」
露露趕忙打緊的問:「怎麼了?怎麼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情緒好低落。」
「沒事!就是太累了。」
「你看看你,不就是考大學,還早的事情,至於愁成這幅摸樣嗎?」
「哦,我被批了。」
「被批?誰批鬥你,你是公認的好學生,學習好加最聽話,還能有人批你?」
「數學老師,我走神了。」
「走神。」唇紅齒白的露露開口一笑:「你會走神?莫非你對學習也有枯燥的時候?」
「當然會枯燥,而且我已經厭倦了,每天很煩悶,壓力也非常大,你知道我媽她讓我考全國一本最好的大學,那是她的意思,而我從來只能順從她的意思去做每件事情。」
蘇甜用羨慕的眼神盯著露露的臉,要知道她非常羨慕露露這種自由鳥,露露是自己的年幼玩伴,住自己家附近,父母出國把她托付給奶奶,奶奶一般也很少對露露管這管那,她上另一所普通高中,管理不是特別嚴格,她可以披著長髮,偶爾穿便裝,而自己到了三百六十五天必須扎頭髮,必須穿校服的程度,所以衝動之下剪成齊劉海荷葉頭,能過把披髮癮。
露露纏著蘇甜說:「不早了,先回家吧!對了,你晚上能出來嗎?今天是週六,大家不用補習,我和朋友要一起出去,大概九點能回家,你來嗎?」
蘇甜低低的說:「我……?不太能……。」
「你每天都在學,完全成為只會考試的書獃子,偶爾出來放鬆一下有什麼關係,和你媽媽好好說說。」
「沒辦法,我媽她絕對不會同意。」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扯住蘇甜說:「不行!不行!我等你,你一定要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重要的好消息。」
「你現在說吧。」
「當然不行,說定了甜妹子,我一會兒叫你。」露露甩著自己柔順你的長髮飄然離去。
蘇甜苦悶的想若是能出門,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推開自家的門,老媽在客廳和某個人談事情,蘇甜在門口偷瞄,客廳了坐著一個穿白襯衣打領帶非常正式的男人,眉目清麗,那個男人發現了她,朝她友善一笑。
蘇甜的老媽叫她:「甜甜你回來了,過來打個招呼。」
少女害羞怯怯的從玄關走到客廳,站在男人的面前說:「您好!」
「這位哥哥叫白居翼,白記者,媽媽的同事,過來談事情,他畢業於重點大學,你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問他。」
蘇甜小聲說:「哦,好……。」
我說:「主編,您有一個非常乖巧的女兒。」
「是啊,呵呵,唯獨膽小見了人不敢說話,快升高三了,希望她能考上重點大學,學習還算可以,小白,有空的話你要多指導她。」
我看著難得露出溫婉母夜叉的臉,符合道:「當然,人生最重要的時刻,要好好把握。」
主編為自己有個引以為豪的女兒,笑的像朵花似的。
一旁的蘇甜渾身不自在,低聲的說:「媽,我……我一會有事要出去,可能……九點回來。」
「什麼?我剛在別人面前誇你學習用功,你大半夜不學習,要去哪裡?」
「是……是露露叫我出去說一會兒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
「不許,你和她在一起遲早會學壞,看看你的頭髮,我還沒說你上次因為她帶你出去,結果把頭髮剪成半長不長,像什麼樣子。」
母夜叉絕對母夜叉,自己的女兒性格膽小如鼠,多半是她太過強勢,單位折磨眾生,回家折磨親人,我趕忙開脫:「頭髮很好看,很可愛,現在學校的小女生非常流行這種蘑菇頭,年輕人嘛更何況是女孩子喜歡漂亮很正常,呵呵,況且除了學習之外,要多交些朋友人才能變的開朗活潑,人際關係的交往也特別重要,否則她到了社會連與人相處都很困難了。您說不是嗎?」
主編厲聲說:「她可是非常時期,要交朋友,等考上學想怎麼交怎麼交,露露是個不規矩的女孩兒,總是纏著甜甜。」
蘇甜一副含淚欲止,咬著自己的唇瓣,就知道沒戲。
我搖搖頭說:「那我只能和您說現在有一種病,是高考生才會得病症,得此病者考試十有八九會落榜,我看您的女兒像是得了這種病。」
「啊?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
「哎!高考候群抑鬱症,你看她雙目失色,面容憔悴,精神萎靡。說是精神壓力造成的,這種疾病也不可小視,以免影響身體。」在我忽悠之下,主編仔細的觀察蘇甜,卻是她沮喪的摸樣非常明顯。
母夜叉百般衡量思索的說:「好吧!你八點給我回來,不許那麼晚。」
蘇甜滿腹歡喜,開心激動的說:「謝謝媽媽,我保證早回來。」
她像只小鳥回到自己臥室放了書包,一秒不停歇的衝出門。
蘇甜第一時間跑到露露家,露露開心的拉著蘇甜的手說:「你來了,我還擔心你來不了呢!剛才還想和你媽去說情,今天吹的什麼風,你媽挺痛快的。」
「我家來了個人,他幫我說話,我才能出門。」
「是嗎?咱們走吧!」
「哦,好。」
露露拉著蘇甜來到一家咖啡廳,從來沒近過高檔地方的蘇甜有點害怕,因為她只是個高中生,身上也沒帶錢。
「別怕,只是過來喝杯咖啡,看是咱們來早了,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露露安慰她說。
「哦。」
她們等待了片刻,一個很帥很文雅的男孩走過來坐在她們對面,問:「你們等了很久嗎?露露。」
「斌,你來了,我們也是剛到。」露露站起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蘇甜,這位是T大的學生會主席文斌,也是我的男朋友哦!」露露自豪滿滿的攙著斌的胳膊向蘇甜介紹。
蘇甜反應遲鈍的哦了一聲接著驚訝紅透臉:「誒?男…朋…友?」。
露露幸福的說:「對啊!我今天和你說的重要事情就是我交了男朋友,專程介紹給你認識。」
「可是,咱們還是高中生,談戀愛會影響學習的。」
露露搖頭:「木有木有,斌可是超級超級聰明,他可以輔導我,對不對。」愛慕的眼神掃向斌,斌回應的點點頭。
媽呀!蘇甜看著你情我願、恩恩愛愛的二人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晚上露露和斌把蘇甜送回家,她回到自己的臥室,一點動筆學習的念頭也沒有,一直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更加鬱鬱寡歡,男朋友嗎!這是自己最不可觸及最遙遠的距離……如果有一個男朋友該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