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樓 正文 第三章 韓墨的小計謀1
    榮陽公主領著一大票隨從直接上門,看到韓墨的時候大咧咧的撲過來,韓墨感覺頭髮上微微一刺痛,夏暮嵐拿著手裡的銀髮含淚的看著她:「居然是真的,小韓韓,你一定受了許多的苦。」

    「幹什麼呢,到裡面說。」且不說公主的下人們看得目瞪口呆,就是韓墨也感覺她的動作實在有些……

    「對,我們好好說!」夏暮嵐的臉色忽然嚴肅,韓墨微愣:「三年前你不吭一聲就跑了,三年後你回來你不知道給我說一聲的!我還是在昨天從皇兄那知道榮壽郡主,就是你!」

    夏暮嵐的表情有些受傷,許是認為韓墨將她當做不重要的人而生氣傷心。韓墨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天才曉得那天她有多擔心:「我沒有忘記你。」

    夏暮嵐見她眼底真誠,這才開顏,抱著韓墨很舒心的道:「你還跟以前一樣,真好。」

    「笨蛋。走吧。」韓墨拉開人,引著夏暮嵐到風景秀麗的亭子中,小夜早已讓人將亭子收拾完畢,送上了精巧的點心,和茶水,並著公主帶來的人守到亭子的遊廊外。相隔二十米,只要兩人不大喊,是可以放心說悄悄話的。

    「你的頭髮真的是因為為皇兄擋了一支毒箭麼?」夏暮嵐湊了韓墨的耳邊,珍惜的摸著她的熠熠生輝如月華的銀髮。韓墨微微一遲疑,這事情的真相不怎麼好透露,而且她也不相對夏暮嵐說謊。

    韓墨的遲疑夏暮嵐盡收眼底,她開心的微笑,小韓韓果然是和從前一樣:「其實啊,你不說我也猜的出來。一定是皇兄想封你,卻找不著借口,所以才演了這齣戲,好封那些大臣的

    「你怎麼,知道的?」

    夏暮嵐摸摸韓墨的臉:「聲音難聽了。難怪你會離開了三年,三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墨的眸子一黯,摸上自己的銀髮:「中毒,南巫地毒,涵哥帶我去解毒。幾月前。毒發,頭髮和嗓子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韓墨簡言簡語。但是夏暮嵐地眼淚還是差點掉了下來。默默地將韓墨擁在懷裡:「小韓韓。以後我會照顧你地。」

    接著又一臉八卦地問:「你昨天成親。我還沒送禮。等下讓人送來。還有啊。你們。你和你涵哥。恩。昨天晚上洞房地時候。有沒有那個啥?」

    不說還好。一說韓墨就面色通紅。夏暮嵐一眼看出有別樣地八卦。馬上逼問。雙手也伸到韓墨地腋下撓癢。韓墨拿她沒有辦法。只能一邊躲避。一邊羞紅了臉氣惱地跺腳:「他。他喝酒睡著了!」

    夏暮嵐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從剛剛聽到地八卦中回過神來。接著便是大笑:「洞房花燭夜。居然!居然!睡著了!啊哈哈。你相公真是極品啊!」

    韓墨惱了。反撲過去撓她:「說。你怎麼知道這種事。你是不是跟誰做過?」

    聽言。夏暮嵐臉色紅紅不語。韓墨逼她。一不小心拉下了她地高領子。發現了夏暮嵐白膩地脖頸上竟然有不少地紅草莓。沒少跟玉子涵親密過地韓墨當然曉得這是什麼。只是。這東西出現在夏暮嵐地身上卻叫她有些詫異。

    夏暮嵐連忙拉好了領子,在韓墨微詫地眼神下,猶如蚊吶般的低聲交代了:「是,呆子。」

    「呆子?」腦海裡閃現出那張瘦弱清秀的臉,韓墨微愣,呆子,不是太監麼?這麼想著,嘴裡也就問了出來。夏暮嵐地臉色一下子慘白的剔透。

    「不過,我祝福你們。」只要真心相愛。身份不是距離。比如他娘和已經當了大將軍的郭大叔。身體不是差距,比如同性戀。在現代那種對同性戀見慣不慣的環境中。太監,實在不算什麼。

    夏暮嵐如同石雕般的立在原地,幾乎不能相信韓墨說的話。許久後,眼淚奪眶而出,哽咽的問韓墨:「你說的,是,真的嗎?」

    韓墨很坦蕩地點頭:「真的,我見過比這還荒唐的。」請原諒她用了荒唐這一詞。

    夏暮嵐直接撲到了韓墨的懷裡壓抑的大哭,破碎的哽咽,韓墨的心忽然柔軟了下來,這笨蛋,一定跟呆子愛的很辛苦吧。

    夏暮嵐把以往的壓抑都發洩了出來,許久才揉著紅通通地眼睛從韓墨的懷裡抬頭,下巴靠在韓墨的肩膀上,微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樣能放心說話的安寧氛圍:「小韓韓,你說,我跟呆子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韓墨也不知道。心中忽然一動:「不如,你嫁給一個不舉的?」話一出口,不說夏暮嵐古怪的神情,就連韓墨也覺得自己出的這個主意真是餿的很!

    「不然,你嫁個對你沒興趣的人?比如說,那個人有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地人?然後你們倆商量下,井水不犯河水?」

    夏暮嵐地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到那裡找這樣地人?」

    「總會遇到的。」韓墨拍拍她的肩膀,要不是因為毒發,自己的異能非常難以使用,幾乎就像消失了一樣。自己肯定要跟夏琦找找有這方面資料的人,然後在自己觀察。

    夏暮嵐看了一眼外面:「我要走了,成親禮物等會給你送來。」

    韓墨拉住她的衣袖:「走,這麼快?多陪我一會吧。」她很希望夏暮嵐多陪會自己,不只是因為跟夏暮嵐久別重逢想跟她多呆一會,更重要的是害怕玉子涵會纏著自己,跟自己那啥啥。對於那種事,她是很有陰影了已經。

    「不行。」夏暮嵐,臉紅紅的低頭,眼光閃閃,露著一兩分期待:「出來久了,呆子會多想的。」

    會多想?韓墨一愣:「來我這裡也會多想?」有點不可置信的語調。

    夏暮嵐點點頭,幸福的像個小女人:「那傢伙,讓他跟我一起出來,偏偏不。我出來一久,他在家裡就胡想。」皺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韓墨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著夏暮嵐抱了下自己,然後快步離開。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滋味。於是愣在了那裡。來玉子涵來到身邊也沒有察覺。

    玉子涵從身後抱住了她:「在想什麼呢?」

    韓墨依到他的懷裡:「心情有點不好。」

    玉子涵伸手慢慢的揉著她的眉心:「我不喜歡你皺眉地樣子。」韓墨乖巧的點頭,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如果一個男人,很容易吃醋,而且容易胡思亂想,這是為什麼?」

    「嗯。」玉子涵擰眉想了半天,終於給出了一個還算通順的理由:「或許是自卑?覺得自己沒有魅力留住喜歡的人?」

    自卑?韓墨啞然,或許是只有男人才瞭解男人吧。

    玉子涵最近很鬱悶,非常非常的鬱悶。他的小韓墨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對他若即若離。就連晚上都不許靠近。不,應該是晚上更不讓自己靠近。

    在青石地板上打地鋪地玉子涵咬著大拇指看著床上酣睡的韓墨,到底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成親的時候對於自己的親熱還不是挺溫順的嗎?怎麼現在居然不讓自己靠近了。玉子涵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難以言喻的鬱結縈繞在心口,讓他有些難過。

    清澈的雙眼鋒芒一閃,玉子涵掀開被子,從地鋪上爬起。看了眼韓墨,在她飽滿白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推開了窗戶,閃身而出。

    不一會,就出現在了正屋地房頂上。

    玉昭昭還是那身鮮艷如火的紅裙,優哉游哉的仰躺在翹起地飛簷上。她左手提著一隻烤鴨,右手拿著從那只烤鴨腿上撕下來的大鴨腿正啃著。臉上手上滿是油漬,翹著二郎腿,修長在美腿隱隱露在火紅的裙外。在月華上泛著珍珠般的色澤。她沖玉子涵揚了揚手裡的鴨腿:「呦!鼻涕蟲!」

    玉子涵額頭的青筋微鼓,清澈的雙眸掃過玉昭昭的時候帶著不屑之色:「鼻涕蟲?說的是你吧,愛哭鬼!」

    「揭遠道而來客人地傷疤,你還是真有禮貌啊!」玉昭昭挑眉輕笑,神秘兮兮的自語:「一會你別求我。」

    「你來有什麼事?!」語氣很不耐煩,玉子涵壓根不把她的瘋話放心上。他能求她什麼?

    「哦,你不知道,那我說給你聽好了。我來找我親親的師兄,作為青梅竹馬,你不覺得,成親的時候不告訴我很過分嗎?」

    「哼,過分,我警告你,你別靠近墨墨。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能不客氣到那裡去?」玉昭昭挑眉。

    「你想試試?」玉子涵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用力。一抹流亮的銀光從劍鞘裡傾瀉而出。鋒芒閃閃,蠢蠢欲動。玉昭昭將手裡的烤鴨放到一旁的油紙上。也抽出了自己地柳月彎刀。靜靜的凝視著玉子涵,忽然無趣的將彎刀放回。重新躺下,悠然道:「我不喜歡跟你打架。」

    迎著月光伸手,玉昭昭注視著自己手上鮮紅的豆蔻,頭也不回的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那個叫韓墨的小姑娘不理你?」

    玉子涵愣住,他確實想知道,只是……「你這傢伙,到底躲在一邊看了多久!」

    玉昭昭聳聳肩,顯得有點無所謂:「應該是某人的警惕力下降了吧,關我什麼事?」

    玉子涵惱怒,他最近確實有點心神不定,全部的注意力都糾結在韓墨對他若即若離的態度上。沒有再去注意其他。一時忽然沒有什麼話好說,乾瞪著玉昭昭。

    玉昭昭也不看他:「求我,我就告訴你。」

    玉子涵青了臉:「不幹!」

    玉昭昭從房簷上起身,拍拍手,假裝要離開地樣子,身後地視線直直能把她的身體穿個洞來。輕笑地停下腳步,回頭看笑玉子涵:「給你個機會。」說著報了四個人名。

    「把他們帶給我。」

    「這,這怎麼……」玉子涵瞪大了眼睛。玉昭昭的臉色忽寒,看向玉子涵的眼睛已經在閃著寒光:「你不讓我找他們,難道讓我找你麼?!」

    玉子涵的臉色在青白紅之間交替著。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玉昭昭的臉色才鬆了下來:「其實,你的事情很簡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把你地小韓墨寵過頭了。」

    「有時候,也要讓她急一急,惦記著你。不然,早晚會把你拋到腦後的。」

    玉子涵的眸光微閃。唇角緊抿:「不可能,墨墨不會把我拋到腦後。」忍道最後終還是沒有忍住的問:「急一急她就會惦記著我麼?!你怎麼知道。」

    玉昭昭將臉頰邊的髮絲別到腦後,笑的很嫵媚動人:「因為我是女人。」說著,哥倆好般地搭住了玉子涵的肩膀循循善誘道:「女人那,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我們,這樣……」

    有關純潔小綿羊的陰謀在暗夜裡悄悄的展開,而將要落入陰謀裡的小綿羊還尚在酣睡著,做著不知名的美夢。

    「真相大白你也不用害怕,抱緊了她往床上一滾。幾個來回,她肯定就忘了跟你生氣了。」玉昭昭貼著玉子涵的耳朵道。

    「在床上滾一滾?」玉子涵的俊臉慢慢地升起紅暈,眼光閃閃。腦袋裡不由得想像起種種靡艷的綺思來,他的小墨墨,那身泛著珍珠光澤地皮膚,誘人的紅唇,以及那雙墨色的雙眸,在被自己撩撥的不能自制的時候,偶爾流露出瀲灩的眸光。

    玉昭昭看他的神色不一,試探道:「你們,不會還沒有……」看玉子涵有點挫敗的神色。玉昭昭不由得認真道:「你真遜!」

    錚錚的刀劍相交聲又在屋頂上響起。夜,格外地寂靜。

    揉揉眼,韓墨從睡眠中醒了過來,這幾天的心緒不寧,讓她整日不怎麼安心。鼻上微微一痛,玉子涵已經收拾好了地鋪,笑著看她:「快起點來,今天要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人?韓墨穿衣服的手一頓,本能的感覺到不好。玉子涵什麼時候有認識的人了?自己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

    還沒有等韓墨去證實她的猜想,一道火紅的麗影帶著香風大大咧咧的從門外直接撞門而入。韓墨瞪大了眼睛面色驚疑的看著那道麗影一衝進來就挽上了玉子涵地胳膊,嬌柔的聲音像是柔弱的黃鶯一般,親暱又含著一點點只有女人才能體會到的曖昧喊玉子涵:「師兄,人家剛剛來,你也不陪著人家。壞死了。」

    玉子涵的唇角隱隱抽搐,面色有點不自然的介紹道:「墨墨,這是跟我從小長到大的師妹。叫玉昭昭。」

    師妹?韓墨怔愣在原地,她的印象裡。師兄師妹一直都是姦情的代言人。那他們?韓墨地目光在玉子涵地臉上細細的剖析。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到極致地表情。他的面色除了有點不自然,也沒有拒絕玉昭昭的親密舉動。韓墨馬上覺得心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燒的她渾身都熾熱不堪,難受至極。尤其是看到玉昭昭的那雙美手,韓墨恨不得能有誰給自己一把劍,把那雙黏在玉子涵手臂上的手跺下來!

    相比起韓墨,玉子涵卻在想著別的事情,眼光晃到韓墨胸前的一片雪白,他趕緊提醒韓墨:「墨墨,衣服,衣服,快點穿上。」

    韓墨看玉子涵本來想給自己穿衣服的,又被玉昭昭一瞪,就不好意思的縮了回去。心裡更是對玉昭昭恨了幾分。故而她就不動,眼巴巴的看著玉子涵。玉子涵忍受不住,掙脫了玉昭昭的手,來到韓墨的跟前給她穿衣。韓墨背著玉子涵,墨玉色的雙眸雖然冰冷非常,但是還是丟給了玉昭昭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男人是我的。

    玉昭昭怒,從來沒有女人這樣挑釁過自己。她忽然一笑,雖然是做戲,但是作為演員,也是要稱職些的。

    韓墨不解這個女人變色這麼快,剛剛還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轉瞬又微笑了起來,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時玉子涵已經快手快腳的將韓墨的衣服穿好,正要離去,小東西就軟綿綿的依到了他的懷裡,墨色的雙眸帶著一點軟弱的哀求道:「涵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起來有點胸悶,而且沒有力氣。」聲音裡的嬌媚讓玉子涵的心頓時化成了一片春水。

    他的墨墨,何時這麼主動過了?此時的他,恨不得抱著韓墨好好的親吻,恩然,最好還能做點別的事。玉子涵抱著韓墨心猿意馬,不由得恨起身後的人礙事。

    韓墨的雙手攀上了玉子涵的脖頸,像小貓兒般的在玉子涵的唇角輕舔了下,才閃著純真柔善的墨色眸子:「涵哥,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好嗎?」

    「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猛的從腦海裡靡艷的場景中清醒,玉子涵的手就搭上了韓墨的脈,微微一蹙眉:「沒有什麼啊,很正常。」

    韓墨的面色上閃過一絲被人看破的尷尬,臉頰埋在玉子涵的胸口不肯抬頭。她說謊了,她竟然說謊了。

    玉昭昭恨的牙癢癢,這人怎麼沒有開一點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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