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樓 正文 《絕代天狐》試閱
    第一章轉生

    白色的病房,皇埔寧躺在床上,睜著眼睛。默默的數著時間的流逝。她決定過了明天就出院,乾耗在醫院裡也不是辦法。就算有合適的心臟可以讓她換,可是她卻背負不了那昂貴的手術費!

    「喂!你叫皇埔寧是吧!」清脆的童聲毫無預兆的在耳邊響起。

    皇埔寧大吃一驚,她分明記的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去,一個五六歲的絕美小正太站在自己的病床邊好奇的打量著自己。一頭紅燦燦的頭髮尤耀眼。但配著他可愛的小臉卻說不出的協調。

    「哪來的小豆丁?居然還染著紅頭髮!」

    小正太不爽的朝皇埔寧翻了個白眼,居然把他看成小孩子!

    見皇埔寧驚異的打量著門,冥機不耐煩的說:「別看了!我不是從那進來的!」

    「那你是從那裡來的?」不對,這裡是三樓啊!

    「你別管我從那裡來的。我叫冥機。快點跟我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說著也就不管皇埔寧願不願意,拉著她的手就把她拽下了床。

    皇埔寧也覺的奇怪,小豆丁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喂!小弟弟,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前面小豆丁的身形頓了一下,似乎從來都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回過頭來怪異的看著皇埔寧:「你已經死了不跟我走跟誰走?」

    「死了?」皇埔寧的腦袋卡殼了,這是別人跟她開過最大的玩笑了。雖然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但是現在自己明明還能動能說話!

    「不信你自己回頭看看!」冥機指了指皇埔寧的身後。

    皇埔寧回頭看去,分明看見一臉蒼白的自己躺在床上!驚訝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冥機在她的背後看不見她的表情。過了很久,耳邊一聲長長的歎息。

    皇埔寧轉過頭來,輕聲說;「我們走吧。」

    「咦?你怎麼不哭鬧?那個聽見自己死了都還不是死活不跟我們走?都求著我們把他們放回去。」

    「早死早投胎。」說到這裡,皇埔寧不由得問他,「他們不走你們怎麼辦?」

    「怎麼辦?嘿嘿!當然有的是辦法!」冥機的臉上一臉陰森。直到現在皇埔寧才覺的他有些可怕。

    「如果第一次胡鬧,就把他的手腳都用搜魂鏈綁起來,第二次胡鬧就用鎖魂梭穿過他的枇杷骨,好讓他痛不欲生,顧不得掙扎。如果再不行的話,就給他灌下忘川水,只不過這樣他下輩子會變的癡傻。」

    見他說的這麼頭頭是道,皇埔寧不由得問他:「那如果三種都不行呢?」

    冥機衝他陰惻惻的一笑:「如果三種都不行,肯定是那種以上靈頑不靈的煞鬼。我就會吃了他。不然放下界去也是禍害人間。「

    皇埔寧被他著陰森的笑容和驚人的言論嚇的全身寒毛倒豎。連忙想收回被他牽著的手。

    冥機感覺到她的害怕,安慰性的抓緊她的手,衝她溫柔一笑。剎時,萬花失色,皇埔寧的眼裡只看得見他甜甜的笑容。

    皇埔寧搖搖頭,從美色從清醒起來。這小孩也太禍害了!罷了,又懷疑的看冥機:「這小子在色誘我?「

    冥機揚起天真的笑臉,「怎麼?你不喜歡?」

    皇埔寧驀然一驚:「難道你懂讀心術?」

    冥機笑而不答,反而道:「快走吧!你投胎的時間要到了,誤了時間好缺就要讓人頂了。」

    「那怎麼行!」皇埔寧加緊兩步,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置身與一片濃濃的霧埃中。眼前依稀有一條小道通向前方。兩邊的景致基本上看不清楚,濃霧裡時不時有一點紅或綠的星光閃過。

    「想要看清楚嗎?」冥機的眼裡含著一絲狡黠,皇埔寧沒有看見,只是隨便的點點頭。

    冥機抬起手,在空中輕輕一揮。周圍的濃霧登時消失不見,景致終於變的清晰了起來。

    皇埔寧見腳下的小路綿延著向前延伸。四周都是黑壓壓的木林。遠處有一條寬敞的紅流,爍爍其華,想來這就應該是忘川河了。

    就在這時,一點綠光一閃而過。皇埔寧追尋著看去,居然看到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在不遠處孱伏!銅圓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皇埔寧一陣惡寒。

    不看不知道,這附近居然有將近十幾隻的惡鬼停在道路兩旁。

    皇埔寧驚慌的朝冥機的身邊靠靠。這個動作不易察覺,但還是讓冥機小小的心裡漲滿了自豪感。嘴上掛著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

    皇埔寧打量著周圍的惡鬼,一個個氣勢洶洶。在看看眼前這個小豆丁單薄的身體。「這個小豆丁到底行不行啊!別到時候還要我來保護他!天那!可別讓我葬身鬼腹啊!」

    瞬間的心理活動讓冥機的小臉塌了下來。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皇埔寧一眼,皇埔寧不明所以。接著冥機又衝他露出了自己的小獠牙想恐嚇她。

    「好可愛啊!」皇埔寧心花怒放驚呼出聲,雙眼緊緊的盯著冥機不放。試想,一個絕美小正太對你做鬼臉你能覺的他不可愛嗎?

    冥機沒有想到皇埔寧居然是這樣的反應,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忙將眼神移到別處。

    眾鬼見冥機沒有注意,張牙舞爪的快速向皇埔寧掠來。冥機的臉上儘是惱怒,喝道:「本王在此!爾等也敢來犯!」說罷,輕輕鬆鬆的結了個手印,喝一聲去!近十丈以內的惡鬼尚來不及哀號便化做青煙在原地徘徊,不一會,一朵朵妖艷的彼岸花就立在了原地。

    眼前的一幕讓皇埔寧看的是目瞪口呆,衝過去抱住冥機飛快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你好厲害啊!」

    冥機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扭動著小身體掙扎著從皇埔寧的懷抱裡脫出。站在一邊不吭氣,過了半晌才嘟囔道:「我本來就很厲害。」

    皇埔寧嗤!的笑出了聲,接下來兩人終於來到了奈何橋。橋邊不論是野鬼還是鬼差都對冥機跪拜。知道兩人走到了奈何橋,皇埔寧的疑問越來越重,這時才弱弱的問出聲:「難道我不用消除記憶嗎?」

    冥機看了她一眼又馬上別過了頭。道:「父王有旨,不必消除你的記憶。」

    皇埔寧哦了一聲,又指了指橋下,「我跳下去就行了嗎?」

    冥機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皇埔寧疑惑的看他,「到底行還是不行?」

    冥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來抓住了皇埔寧的手,套了一個東西在她的手指上道:「這個送給你,等你回來嫁給我。」

    啥??等我回來嫁給你!皇埔寧被著句話炸的是五雷轟頂,半晌回不過神來。想想,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豆丁拉著一個快要奔三十的女人的手,鄭重的說你嫁給我吧!這個情景能不詭異嗎?

    突然,冥機臉色一變,大叫道:「壞了,時間來不及了!」說罷,蹬蹬兩步。跑到皇埔寧的身後,飛身用力朝她屁股一腳,皇埔寧比古上吃痛,飛出了奈何橋,老遠才撲通的一聲掉了下去。

    冥機朝她掉下去的地方一看,臉色大變:「糟了!這下完了!」

    第二章轉生

    冥機朝她掉下去的地方一看,臉色大變:「糟了!這下完了!」

    「我怎麼把她給踹到畜道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埔寧終於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居然發現自己倒在了草地上。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被冥機踹痛的屁股。丫丫的!臭小子踢的可真狠!

    恩?!不對呀!怎麼摸不到屁股?而且身體的感覺也不對。等等!這毛茸茸的東西是什麼?!難道自己沒有投到人輪?天那!這叫咱怎麼活!

    半個小時後,皇埔寧頹廢的坐在溪邊,看著溪面的倒影。嗯,很好,很可愛。足以讓愛心氾濫的少女們一見傾心,讓寂寞的大媽大嬸門掏肝挖肺的疼了。

    雪白柔亮的皮毛,美麗的尾巴,還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最奇特的是眉心的那簇烈火紋。很好,很美麗,很特別的一隻白狐。

    左前爪腕上有投胎前冥機送的盤龍戒,通體幽黑,那條龍雖然紋絲不動,但是卻給人感覺隨時有可能一躍飛天。真是的,誰見過狐狸帶戒指的?希望不要給自己帶來麻煩才好,萬一有人拿著戒指做文章那自己真是得不償失。

    這才想著,盤龍戒突然泛發著幽光,一切的煩躁都在這幽幽的光芒下消失於無。

    不過一瞬間,再睜眼一看,盤龍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只在曾經的地方上留下了一全烏黑。

    皇埔寧對未來很是失望,就一隻看起來未成年的小白狐又能幹什麼?最少在這個森林裡連個高點的野果子都吃不了!

    皇埔寧慢慢的直起身子,遙遙的向森林裡走去。美麗的尾巴輕輕的搖了搖,帶著地上的落葉沙沙的響。

    還沒有走幾步,腹中的飢餓感充斥著她的神經。皇埔寧惆悵的環顧四周,看能不能找到野蘑菇,或著野果子之類的。心裡已經把那個死冥機腹議了一千遍,一萬遍。

    正當她四下找尋有無可吃的東西的時候。不經意瞥見前方大樹下有繩子被落葉和草根細細的遮掩起來。

    這個陷阱做的可真是粗糙!

    還沒有等皇埔寧打量完那個粗糙的陷阱。幾乎是本能的警覺讓她馬上回頭望去。不看不知道。在離她不出200米的樹叢裡貓著一隻老虎!黃褐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皇埔寧。絲毫沒有因皇埔寧的發現而感到一絲慌張,反而更近了幾步。

    皇埔寧警惕的看著它,用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她知道,如果一但自己跑了,那隻老虎會毫不猶豫的衝過來!

    難道自己注定不能活嗎?未進鬼腹,卻進虎肚!

    如果可以的話,此時皇埔寧真的想仰天長嘯。老天爺!你丫的玩不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但顯然,皇埔寧不想死,就算是作為一隻狐狸她也想好好的活下去!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不想回冥界去,更不想做小豆丁的老婆!

    皇埔寧謹慎的後退著,想起身後的那個粗糙的陷阱。計上心頭,雖說很冒險,但是卻很值得一試。都說狐狸狡猾無比。今天姑奶奶我就讓你後悔撞上姑奶奶我!

    每當那老虎前進幾步,皇埔寧就要適當的後退幾步。詭異的氣氛在繼續著,那老虎可能是第一次遇見看見了它不掉頭就跑的獵物,對皇埔寧的興趣大增。皇埔寧甚至在它的眼裡看到了玩味。

    就在這種氣氛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皇埔寧也靠近了那陷阱很多。那隻虎顯然是已經被皇埔寧消磨完了所有的耐性,在離皇埔寧還有一百多步的時候躍身如箭般的衝向皇埔寧。皇埔寧暗自咬了咬牙,轉身快速想陷阱跑去。

    就在一兩秒之間,皇埔寧感覺後頸生風,帶著血味的腥臭。飛快的壓身一閃,險險的躲過了虎口。那隻老虎一擊不中,抬起虎爪向皇埔寧擊來。皇埔寧躍身一跳,沒有讓它得逞。那隻老虎更加憤怒,火氣沖天。張嘴就往皇埔寧的身上招呼。皇埔寧咬牙轉身疾奔,直直的朝有陷阱的那棵樹奔去。內老虎牢牢的跟在身後,速度一點也不甘落後。

    那老虎眼見那狐狸就要撞到樹幹上了,卻有突然眼前白光一閃。那狐狸以自己都訝然的速度向旁邊奔去。原來是打著讓自己撞樹幹的注意?可笑!枉稱狐族聰明!

    想到這裡,老虎也在快要撞上樹幹之際。飛快的一轉身,想要向那狐狸撲去。卻在這時候聽見嗖!的一聲。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不知名的東西吊在了半空中。

    而那隻狐狸停下了腳步,回過身,跟著眼帶得意的看著自己。

    皇埔寧鬆了一口氣,在確定了自己安全後腿忍不住的發軟。抬頭看那在半空中不斷掙扎的苯虎,得意的笑了。

    望著那笨虎幾欲噴火的眸子,皇埔寧含笑的轉過身,眼中卻掩至不住譏諷之色。拿著屁股對著它,美麗的尾巴誇張的搖動著。

    「這世界上還有種東西叫智慧。以後可別再招惹狐狸。」雖然說出口的是狐狸的吱吱聲。但是,看著那只笨虎青黑交加的臉和更加憤怒的掙扎,皇埔寧就知道它聽懂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皇埔寧一搖三擺的走進了更茂密的樹叢,轉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日暮黃昏,森林裡也開始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蟲鳴。或高或低,或悠長或短促。樹葉沙沙做響不斷。皇埔寧尋了幾個落在地上的野果子,好歹能充點饑。又撞到了一個廢棄的洞穴,還算乾淨。皇埔寧找了個乾燥些的地方躺了下去,百般無聊的搖動著尾巴。

    既然這個森林裡有人為的陷阱。那麼就是說附近肯定有人煙。要是往常,皇埔寧一定會去尋找。她希望跟人類生活在一起。

    但是現在卻不行,因為她是一隻狐狸,而且是一隻毛色上上等的狐狸!如果冒冒失失的找了過去,說不定就會被一箭射穿。然後被人扒了皮!想到這裡皇埔寧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越想越煩,皇埔寧索性不想。昏昏噩噩的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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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曬三竿,幾聲馬蹄聲由遠及近的踏入了皇埔寧的聽力範圍。她知道,這是有人來狩獵了。心裡燃起熊熊的希望。終於能見到人類了!但是一想起現在種類的差別,狂熱的渴望立馬被一盆冷水澆息。

    狩獵,現在她也是獵物。

    但,即使深深的明白這些,她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與其繼續在這個森林裡,在不知明的某天,被不知名的大型動物吃掉。還不如今天賭上一把!就算死,也要死在人類的手裡!

    當然,回冥界自然是要找冥機算帳的。誰讓他好死不死剛好把皇埔寧踢到了畜道去呢?

    第三章文納

    皇埔寧細細的聹聽那些馬步聲,謹慎的朝那個方向前進著,一路上茂密的叢林遮住了她的身影。皇埔寧悄悄的來到了離他們不遠的大樹下。安靜的打量著他們。

    來的總共有三人,兩男一女。三人都騎著馬。為首的那個男子十三四歲。頭髮用一個金玉冠子全都冠了起來。一雙刀眉襯著虎目炯炯有神。馬後掛著各式各樣的戰利品。整個人顯的丰神俊朗,意氣風發。

    而他的身後也跟著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頭髮隨便的由一根絲帶繫在腦後。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被微風吹過,遮住了他溫柔的眉眼。他雍容懶散的騎在馬上,馬後也沒有一絲的獵物。整個人像春天的一潭清水,讓人無比的舒心。

    如果前一個少年是鋒芒畢露的寶劍,那他就因該是溫柔內斂的潤玉。

    他的眼簾微微低垂,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著。絲毫都不箱是來打獵的,而像是專門來溜灣的。周圍的氣氛也因為他而變的輕鬆和愜意。皇埔寧對他的好感大增。

    他們倆的身邊,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高傲的騎在白馬上。一身紅色的騎裝在配著她身下的白馬,像一朵紅彤彤的牡丹。火熱的迸發著活力。小馬後的獵物也不少於騎在前面的少年。

    皇埔寧走出了藏身的大樹。走到他們的面前,停下,然後盯盯的望著那個溫暖如玉的少年。

    眾人驚訝的勒馬止步,以為他們的面前走出了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眼中透露著洞悉一切的睿智。

    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出了叢林,在距離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將自己完全暴露在週遭中。

    從來沒有一隻狐狸這麼做過。

    就連文納微閉的眼睛也完全的睜開,驚訝的看著它。它真是一隻漂亮的小狐狸。幽黑的雙眼如深潭般的寂靜,讓人一望到底,沉淪在它眼中的平靜。眉心的烈火紋顯得它更加可愛和神秘。文納直覺這只白狐不簡單。

    文源見這只毛色上上等的狐狸,坐在那裡完全不動。心下大喜,立馬拿起了弓,張滿,對準了它。

    皇埔寧絲毫不管那個小P孩拿弓對著她,只是心裡暗暗發誓,將來有一天一定要狠狠的踹他!

    皇埔寧靜靜的凝望著那個少年,她知道,他一定會救她。直起身子,努力的克制著心裡不安的情緒,使自己表現的鎮定。她知道,只有自己表現的與其他的狐狸不同,他才會注意她。

    一隻箭破空而來,凌厲的箭勢像是要把空氣都劃出一個洞來。皇埔寧不躲也不閃。而後,另一隻箭以雷霆之勢緊緊追來。將前一隻箭射偏了軌道。兩隻箭險險的擦過了皇埔寧的臉頰,末入了地面。

    如此動靜,皇埔寧只是微閉了下眼睛,一點也顯得慌忙。如深潭般的眼睛望向那個救自己的少年。她知道,她賭對了。

    「二弟!你幹什麼射偏我的箭!」文源有些氣極敗壞,這一路上他出的風頭不少,本來想借此炫耀自己的箭術以吸引旁邊女孩的注意。卻被他的弟弟一箭射偏!

    文源旁邊的女孩一臉的驚喜,望著文納拍手道:「不愧是文納哥哥!」

    聽到這裡,文源的臉驀的黑了。而文納絲毫沒有因女孩的誇獎而有一絲得意之色。臉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只有看向皇埔寧的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之色。

    「那隻狐狸我要了。」平淡的語氣波瀾不驚,卻有讓人不能否決的能力。

    「文源哥哥,你打了那麼還要跟文納哥哥搶嗎?在說你看那狐狸那麼可愛,你怎麼能忍心殺它?」女孩的語氣裡絲毫不掩飾她的不滿。一句話更是說的讓文源的臉青黑交加。

    「還是青瑗妹妹心地善良。」

    她還善良?她要是善良就不會打那麼多的獵物了!皇埔寧朝那個叫文源的大翻白眼。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了花言巧語了。

    危機解除,皇埔寧依舊邁著不遠不近的步子朝文納走去。雖說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但是他身上的那中淡泊如水的氣質卻無法令人忽視,卻也令皇埔寧頗為著迷。

    文納依舊沒有動,他想看看那隻狐狸到底想幹什麼。只見它不緊不慢的朝前走,似乎把剛剛的危機一點也沒有放在眼裡。真是一隻特別的狐狸。

    皇埔寧見文納沒有動,就直直的朝他走去,在他的馬前停下,抬頭看他。

    文納見那隻狐狸在自己的馬前停下,烏溜溜的眼睛像一幽幽深潭。文納立即翻身下馬,伸手將它抱在了懷裡。那隻狐狸也溫順的讓自己抱著。在文源與青瑗驚訝的眼神中上了馬。文納淡淡的對他們道:「天兒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回了吧!」言罷,便率先駕馬走了。

    青瑗最快反應過來,也趕緊驅馬跟上文源跟在身後滿臉不忿。

    皇埔寧由著文納抱著,溫暖的懷抱讓她這些天緊繃著的弦鬆懈了下來。不用再擔心找不到野果子,不用再擔心哪天被猛獸給吃掉。在這麼安逸的懷抱裡,皇埔寧很快的入睡。這是她從轉生為狐睡的最安穩的一覺了。

    青瑗驅馬快步向前與文納並肩而行。在後面的文源臉比黑炭子還要黑幾分。青瑗一臉羨慕的看著文納道:「納哥哥,能讓我抱抱那隻狐狸嗎?」

    文納低頭向自己的懷裡看去,不知幾時,那隻小白狐居然在自己的懷裡沉沉的睡去。文納心裡的一處柔軟被輕輕的撞了一下,又繁衍出一絲被信任的自豪和難以明表的高興。嘴角更是掛著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微笑。

    「不行,小傢伙睡著了。」

    青瑗望著他自唇邊淺淺漾開的一絲笑意,不覺的看的癡了。待反應過來後臉上騰的一紅,眼神也慌忙的掠向別處。

    三人在半個時辰後終於騎到了文府,青瑗先一步回了家。早在門房裡的候著的小廝恭敬的迎了上來。將兩人的馬,以及文源豐厚的獵物拿進府。

    文納輕輕的掂了掂懷中的狐狸,狐狸依舊沒有動靜。看來這小傢伙是睡沉了。伸手順著它的身體撫摩它光滑柔亮的皮毛,手感非常的舒服,讓他的手指流連忘返。不自覺的去摸它毛茸茸的耳朵。狐狸的耳朵不自在的抖了兩下。然後偏過頭,不讓文納去動它的耳朵。文納好笑的伸手去追著它的耳朵逗弄。

    狐狸幾次偏頭躲不過,最後乾脆拿爪子拍掉文納的手。文納偏偏揪著它的耳朵不放。整好以暇的期待著狐狸的反應。

    接著,狐狸醒了,幾欲噴火的眸子昭示著它很生氣。

    狐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文納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再有一點惹它生氣,它會毫不猶豫的咬自己一口。

    皇埔寧揉著被揪痛的耳朵,死命的瞪著他,「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不然我咬死你!」

    文納選擇性的忽視懷中憤怒的吱吱!聲,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叫你起來,是等會有好吃的給你吃。」他知道狐狸聽不懂他的話,但是感覺告訴他,必須給它個解釋。不然……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皇埔寧熊熊燃燒的怒火,嘩啦一下的盡數熄滅。眸中的憤怒瞬間被興奮和渴望所代替。

    終於能吃到人吃的東西了!皇埔寧在心中吶喊。

    文納抱著皇埔寧徑直的走回自己的院子。招來丫鬟吩咐了膳食下去。將皇埔寧放到茶几桌上,笑道:「今後就叫你小狐了。」言罷,又抓起皇埔寧帶著黑圈毛色的小爪把玩。

    皇埔寧不耐的抽回小爪,雙眼打量著這個房間。古樸,卻不失精細。明明是個富貴之家,卻沒有過多的擺放奢侈品,只有幾件應有的傢俱佈置在房間。卻讓皇埔寧感到舒心。

    就在皇埔寧雙目顧盼之即,文納吩咐的膳食也上來了。幾個簡單的菜,擺在桌上。簡單,但讓人一看就胃口大增。不過這些都不是給皇埔寧吃的。

    文納端著一隻盤子放在皇埔寧的茶几桌上,自己在另一桌慢慢的吃著。皇埔寧很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只殺乾洗淨的乳雞!雖然不得不承認,文納真的很體貼,很細心。但是皇埔寧還是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在文納無比詫異的眼光中跳下茶几桌,躍上他那桌的凳子,接著又是一跳。皇埔寧穩穩的坐在了桌面上。

    皇埔寧輕輕的叼起自己垂涎已久的炒蘑菇,仰頭,吞了進去。

    文鈉直到皇埔寧快要將一整盤蘑菇都吃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像人的狐狸!見那隻狐狸吃的津津有味,文納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震驚。見那隻狐狸盯著擺在自己左手的炒肉絲,文納居然想也沒有想的夾起了一筷子。試探性的伸到了狐狸的嘴邊。

    皇埔寧毫不猶豫的吃掉了肉絲,心裡還感慨著,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好啊!有生以來,皇埔寧第一次感覺到了生活的美好。

    直到一盤肉絲快要見了底,皇埔寧轉身跳下了桌子。徑直的朝文納那張看起來很舒適的大床走去。

    首先,在他的大床上美美的打了兩個滾,小爪子輕輕的拍了拍嘴打了個啊欠,然後沉沉的入睡。完全都沒有發現有人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她。

    文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詫異,眼見那隻狐狸在自己的床上歡天喜地的打了兩個滾。又極其擬人的打了個哈欠。文納此時也沒有心情繼續吃飯了。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邊,盯著那狐狸一會,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皇埔寧感覺到有人掀開被子鑽了進來,不過當她聞到文納身上特有的淡香就立馬放鬆了下來。與周公約會去了。

    文納盯著睡的一臉香甜的小狐狸,手指慢慢的撫上它額頭的烈火紋。文納的手指一時間有一絲顫抖,那烈火紋好像在燃燒一樣,無比的真實。甚至還能感到手指下那簇火焰的灼燙。

    第四章夫人

    清晨,皇埔寧被迫的睜開惺忪的睡眼。一抬頭就撞上了深沉的星眸。那雙眸中,好像有淡淡的漩渦,讓人不自覺的隨之沉淪。皇埔寧趕緊將眼光掠想別處。心想:媽媽呀!這小孩怎麼生出來的?上蒼保證,咱的心裡絕對沒有老牛吃嫩草的愛好!

    這時卻聽見有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小狐,陪我去拜見母親吧!」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莫落。

    「見母親就見母親,拉上我做什麼!」再說好不容易過上兩天安生的日子。怎麼說也要先睡上他個昏天暗地再說。皇埔寧極其不樂意的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雖然回答文納的是一陣吱吱!聲,但是文納總覺得它能聽懂自己的話。尤其是見它極其惱怒的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文納就知道,它不樂意。看到這裡,文納不禁好笑。更是決定對它試探一番。

    文納輕輕的靠近那只睡的昏天暗地的狐狸。伏身,在它的耳旁吹了一口熱氣。滿意的看到它毛茸茸的白耳朵因為瘙癢而抖動。可愛無比。

    「我今天帶你去見我母親是有思量的。我二娘那人一直都特別的喜歡狐裘。」話說到這,文納故意頓了頓,明顯的看到狐狸的身子顫了又顫。嘴角微微上勾,滿意的笑了。

    「如果我二娘趁我不在,找我母親把你要了去嘖嘖……到時候我可怎麼都沒有辦法。惟有替你收下屍骨了。」

    娘呀!丫丫的!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文納看見原本還背對著自己睡覺的小白狐,霍!的站起了身。轉過身,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的慌張。

    媽的!這是什麼世道!皇埔寧破口大罵。卻又不否定文納的話。

    文納心情大爽,看來這狐狸確實是通人性。當即招來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鬟過來,道:「抱月,你來給小狐梳洗一下。」

    皇埔寧見一個杏面桃腮的少女徐徐的向自己走來。低眉順眼的站在文納與自己的面前。輕輕的抱過自己,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著一塊半干的帕子,細細的為自己梳理著毛髮。

    微熱的帕子,濕濕的熱氣通過毛髮沁入肌膚。說不出的舒適。皇埔寧舒服的瞇上了眼睛。不過一會,抱月又拿了一塊全干的帕子替皇埔寧擦乾身上微濕的毛髮。

    梳洗完的文納嬉笑的走了過來,皇埔寧抬眼看他整個人煥然一新,全然沒有了昨天處見時的雍懶氣息。整個人顯的乾淨磊落。長身玉立,背光而站,陽光給他淡紫色的衣衫又平添了幾分的光彩。皇埔寧從他的氣質裡感到了幾分的孤寂。

    這個少年也是寂寞的吧!皇埔寧突然想。

    文納笑著抱起白狐,溫柔的摸了摸它的頭頂。似乎有些感慨:「也只有對著你,我才能真心話。」末了,一言不發,只是抱著皇埔寧走出了自己的院落。

    皇埔寧打量著兩旁的風景建築,只覺的這文府端是個氣勢非凡,富貴難言。跟文納的那個清幽院落迥然各異。皇埔寧雖然愛財,但是她卻更加喜歡文納的院子。

    不一會,文納抱著她走進了個富麗堂皇的房間,房間首一左一右各坐著一名女子,左邊的下手,也坐著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微微低著頭,沒有向為首的女子那樣說笑。

    文納抱著她,沖那個左邊首位的女子道:「孩兒給娘親請安。」

    女子微微頷首,看著文納的樣子眼中帶著欣慰。在她下方的女子也抬起了頭笑道:「姐姐真是有福氣,納兒總歸是懂事了。」

    皇埔寧打量著文納的母親,不到四十,卻?色不減。從眉眼裡依稀能分辨她當初的美貌。

    右手的女子,二十近三十。一雙杏眼煙波流轉,看到皇埔寧的時候眼中精光乍現。生生的讓皇埔寧平白的打了個寒顫。

    那女子見皇埔寧毛色難得,立馬起了乞討之意。當下不動聲色的道:「納哥兒昨兒玩的還好?」說著眼睛若有若無的掃過他懷裡的狐狸。

    文納淡淡一笑:「多謝姨娘關心。」

    那女子見文納沒有接她的話也不灰心,接著對她身旁的女子笑道:「姐姐你看文納的書生氣,將來肯定能入朝做文官。」話意未減,轉眼她又輕輕的哀歎道:「不像我家源兒,就是好舞刀弄槍。縱使將來再出息也只能當個不大不小的武將。」

    文納的生母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不必操心太多。」

    「唉,這個道理妹妹怎麼不知道。只是忍不住替他操心。也不說這些了。昨兒他出去,一下子打了三十多隻的野味,弄的今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姐姐那邊要不要拿幾隻過去嘗嘗鮮?」

    皇埔寧見文納的生母眼中閃過一絲慍色,心中坎坷不安想著那個女子就要入正題了。

    這時文納輕輕一笑,討好的走到他母親面前道:「孩兒正想跟母親說件新鮮事呢。」

    「母親你看,孩兒昨天收養了這隻狐狸。這隻狐狸可是通人性的。」

    「哦?真有這種事。」文納的生母看想皇埔寧。

    「昨兒這隻狐狸自己跑來用箭射它也不害怕。直直的就跑到我面前了。」

    「真的!」文納的生母想伸手抱皇埔寧,卻又略有顧忌的縮了回去。

    文納會意,道:「母親它不會咬人。它的習慣跟人差不多。昨天還跟我吃了半盤的炒蘑菇。」

    皇埔寧溫順的讓文納母親抱著。文納的母親將她放到膝蓋上,溫柔的撫摩它,眼笑眉開。皇埔寧覺得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喜歡動不動就吃她的豆腐?其實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的皮毛太好了,太柔亮光滑。讓人摸起來很舒服。指尖流連忘返。

    「我說納哥兒,該不會是個狐狸精吧!要不然怎麼會用箭也射不跑?可不要因為它而誤了學業。」右邊的那個女子再次開口。

    聽到這裡,皇埔寧的心裡咯登一下。古人最是迷信,如果認為自己是妖精斷然是不會留得自己的命在。皇埔寧睜著眼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婦人。

    文納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嘴角又馬上噙起一點微笑:「我的學業不用姨娘擔心。」

    文納的母親只覺得被眼前的這隻狐狸哀求的眼神看的一陣揪心。好想好好疼它!當下不軟不硬的回道:「動物分辨善惡的本能比人高上幾十倍。」言下之意就是,你兒子心惡,我兒子心善。所以狐狸選我家兒子,不選你兒子。

    右邊的那個女子被這不陰不陽的話噎的滿臉青紫,心裡暗暗的恨著。嘴上卻不再說什麼。

    「母親,你餵它吃點糕點。早上起來還不曾給它餵食。想必它已經餓了。」文納依舊是那麼清風淡意的笑。

    好樣的!你不愧是我肚子裡頭的蛔蟲!皇埔寧暗暗的讚歎著。她的眼睛早就再那點心桌上轉了幾個來回了。

    「狐狸不是都吃雞肉嗎?」文納的母親李氏大驚。

    文納淡淡的笑著,「母親,你看著就知道了。」言罷招來侍女將桌上各色的點心各拿出一塊集中放在一個空盤子裡。文納抱過皇埔寧,將點心盤子舉到她的面前。

    皇埔寧看著那些點心,眼珠子一轉,前兩爪搭在文納的胸襟前蹭乾淨。然後回身挑了個淡粉色的摸樣的糕點。捧在手心,叼上一口。淡淡的蓮香和絲絲的甜味在口中瀰漫開來。皇埔寧享受的瞇上了眼睛。眾人見到這付景象都是目瞪口呆。接著才吃吃的笑了起來。而文鈉只是看著它的動作,眼神暈染著溫柔。

    文納見她把蓮花酪吃完了。又端了別的點心到她的面前。皇埔寧沒有動,眼睛卻滴溜溜的繞著桌上的那盤點心轉。文納好笑,叫來自己的侍女素鶯道:「把小狐下去吃點心。午飯也不能馬虎。它不吃生的。若我回來見它少了一根毫毛拿你試問。」說到最後,文納的話音一冷眼睛若有若無的掃過眾人,大有眾人都在我獨尊的威懾。

    文納將皇埔寧交給了素鶯,並著一盤蓮花酪退了下去。文納見皇埔寧走了,又與李氏拉了幾句家常。才道:「母親,我進宮去了。孩兒告退。」文納在李氏的微微頷首下走出了房間。

    皇埔寧被素鶯抱著,見張氏向自己瞥過來的眼神就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就善了的。皇埔寧也只能哀歎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張氏身後的菲兒見文納那麼看中那隻狐狸,心思已經在肚子裡轉了千百回。這時又見文納將至愛的狐狸交給了素鶯。心中更是不忿,對素鶯更加的不滿。手裡的帕子已經把手指絞的泛青。看著素鶯的背影幾欲噴火。李氏見狀,不經意的輕咳一聲。眼神微微一掃。菲兒心下一凜。慌忙收了眼神。

    這邊皇埔寧吃了半碟子的點心,又喝了一點水。懶懶的曬著太陽。對於素鶯的百般逗弄不理不睬。皇埔寧才不樂意被人當做玩物!素鶯見這狐狸對自己不理不睬,心下惱怒,道:「小畜生,還通人性,虧的少爺這麼疼你……」

    皇埔寧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是畜生。咱是狐狸!

    素鶯見那狐狸眸底冰冷的神色。居然心底一顫。驀的住了嘴。神情訕訕的。

    皇埔寧懶的跟她計較。回頭繼續曬著自己的太陽。看著園子裡蒼翠的生機。沒由來的心底一悲。如今自己到了這個世界,不知道哥哥在那邊可好?想到哥哥,皇埔寧不由得想起了文納。那個溫暖如玉的少年,給了自己最初的溫暖。心底升起了絲絲的暖意。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也許做一隻狐狸也不錯。

    這樣,最少可以毫無顧忌的接受和回報那個少年的溫暖。

    陽光灑在皇埔寧的身上,暖暖的。金色的陽光給她銀白的皮毛添加了難以言語的色彩。

    皇埔寧沒有用嘴梳洗毛髮的習慣。再家上自己的這一身皮毛極其的難得。一般的髒東西沾不上。皇埔寧也就懶的打理。眼瞇瞇的曬著太陽,獨自想著曾經的那個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響起了她熟悉的腳步聲。它沒有回頭。只是抖動了下耳朵。單看著就讓人覺的可愛無比。直到一雙修長的手將皇埔寧抱到了懷裡。皇埔寧也沒有對此做出反應。

    文納的眉頭微皺,他能感覺到這隻狐狸現在不開心。好像天生就跟它心意相通一樣。

    冷冷的回過頭:「素鶯,我叫你好好照顧小狐。你沒有嗎?!」

    素鶯打了個寒顫,雙手微微的顫抖,低頭答道:「回少爺,小狐今天吃了半碟子的點心後就這樣了。奴婢逗它,它也不理。」

    第五章亦華

    皇埔寧見素盈害怕的樣子心下不忍。拍拍文納的手臂,靜靜的抬頭看他。

    懷中小動作讓文納低頭向懷裡的小狐狸看去,見它靜靜的看著自己。墨黑的眸子裡竟有哀傷的神色。心底一顫,這隻狐狸給人的感覺就是要讓人好好的去憐愛疼惜的。輕歎一聲,對身後的丫鬟道:「算了,你先下去,備些酒菜。我有客人要來。」

    素鶯低低的應了聲是,轉身急急的走了。

    「文兄叫我好找!原來你已經躲到你院子裡來了。」低低的淺笑,卻沒有讓人感覺到對方的笑意。

    文納轉身,慵懶的叫了聲;「三殿下。」然後接著道:「我已經讓人備了酒菜。」抬眼卻笑道:「今天可別又喝到需要讓別人背著回去。」

    亦華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才輕聲道:「叫我亦華就可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只有你這裡可一說說話的了。」

    文納輕笑,眼神有點狡黠,「禮不可廢,至於禮後了,該怎麼樣還是要怎麼樣的。」

    「我就知道你。」亦華的眼光落到了文納懷中的似睡非睡的狐狸。驚道:「文納兄,這狐狸好生乖巧。那一身皮毛就百年難遇了!」

    文納靜靜的撫摩著懷裡的白狐,這一身的皮毛確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可是心底就是有一絲不悅。低頭看,小狐也是一臉的不悅。

    皇埔寧皺著眉頭,她討厭別人這麼說起她。就想文納的二娘一樣,讓人厭惡。

    這個叫亦華的華服皇子,一雙單鳳眼裡流光波動,即使刻意的掩蓋,也遮不了他眸低的絲絲算計。這個人跟文納來往肯定沒有好事情。

    皇埔寧索性眼不見為淨,轉過頭不理他。將頭埋在文納的懷裡。努力的嗅了嗅他的香味,心中原本的坎坷也被撫平。

    「少爺,酒菜準備好了。請到望月亭。」抱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兩個人的身邊。

    「有勞抱月了。」文納的臉上掛著習慣性的笑容。舉步向望月亭走去。

    「抱月姐還是那麼漂亮。」亦華微笑的調笑著,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往望月亭走去。

    「謝三殿下誇獎。」抱月依舊是那不卑不坑的態度。始終都沒有抬頭看亦華一眼。亦華輕笑,俯耳在抱月的旁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抱月也難得玉臉飛霞。不緊不慢道:「殿下說笑了。」

    亦華快步走到文納的身邊做下。卻詫異的發現桌子上擺著三副碗筷,不由得道:「好小子,還有誰要來?你居然瞞著我。」

    文納搖搖頭,「另一幅是小狐的。它跟尋常的狐狸不一樣。它不吃生食。」

    「真有此事?」亦華顯然有點不相信。文納將皇埔寧是如何吃完他炒蘑菇的事徐徐說來,然後又強調了下當初的震撼不亞與亦華。

    「當真有趣。」亦華帶著探究的眼神打量著皇埔寧。

    文納沒有搭他的話,自顧自的夾菜給皇埔寧吃,待吃了一會文納見皇埔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繞著酒杯子轉,當下輕笑出聲,「小狐,該不會是想喝桂花釀吧!」

    這個人真的是我的蛔蟲!皇埔寧確實想嘗嘗這個世界的酒。當下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亦華的眼中精光乍現,卻又有些遲疑的問道:「文納兄,難道這隻狐狸聽的懂你的話?」

    文納拿過一杯桂花釀,桂花的清香在空中悄悄瀰漫著。皇埔寧舔了一口他杯中的酒。只覺的入口清甜,又有淡淡的馨香在口齒之間環繞,美不可言。

    亦華詫異的看著那只白狐甜了一口酒。過一會又瞇起了眼睛,吒吧吒吧嘴巴。樣子竟然像是在品酒!

    文納聽了亦華的話,靜靜的垂目不語。時間久到亦華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文納才淡淡的說道:「此狐,甚通人性。」文納的話略有遲疑,此時心底隱隱有些不想讓亦華知道皇埔寧的好處。又後悔先前將小狐的事情說與他聽。就像小孩子總是把喜愛的東西藏好,害怕丟失,害怕被人來槍。

    皇埔寧只覺的這酒好喝之極,直接取過來桌上的酒杯,兩爪捧起杯子。仰頭喝盡。皇埔寧不知道她這動作有多驚世駭俗。兀自還覺的不滿意。又把空了的杯子堆到了文納的懷裡。一雙墨玉的眸子眼巴巴的看著他。

    文納還好,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而亦華就差點從椅子上滑了下去。但是亦華畢竟是情緒心思不外漏的人,馬上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神態。只是看著皇埔寧的眼睛越來越熾熱。

    皇埔寧接過文納倒過來的酒,卻沒有急著喝。只是慢慢的舔著。原來是方才喝的太急,一杯酒下肚就火燒火燎的。五臟六腑都暖暖霍霍的,甚至還有些灼熱。

    亦華盯著皇埔寧,想說的話在心底醞釀了許久,才開口道:「文納兄可否將此狐賣與我?」

    皇埔寧心裡咯登!一下。感覺撫在自己背上的手一頓,然後文納淡淡的聲音在皇埔寧的頭上響起:「此狐我甚愛,不賣。」語氣雖然淡,卻沒有留一絲迴旋的餘地。另一層也有意無意的提醒著亦華,君子不躲人所愛。真真是說話高手。

    皇埔寧被他淡淡的一句話,將心裡的空落都填的滿滿的。這一陣子的坎坷波折在一瞬間變的不值一提。心底有什麼東西悄然甦醒。然後蠢蠢欲動,在文納溫柔的目光下破土而出。

    文納將亦華不甘的眼神看在眼裡,見對方張口欲言。看似不經心的搶先開口道:「不過,……」

    「不過什麼?」話未說完就被亦華打斷。

    皇埔寧有些疑惑的看他,剛剛的感動瞬間崩塌,心裡直冒火。文納也選擇性的無視皇埔寧噴火的眸子。還不知死活的揉揉她美麗鬆軟的大耳朵。皇埔寧張口欲咬,文納卻看穿了她的心思把她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皇埔寧憤恨喘著粗氣。耳邊依舊是他清淡的話語,「要讓小狐自己選擇。你我相隔站一百步。小狐選擇誰,就是誰。怎麼樣?如果要賣的話我是斷然不會賣的。」

    亦華大喜,笑道:「這才是你這傢伙的風格!好!就這麼說定了!」

    皇埔寧總算明白了,原來文納才是一個真正的老油條。怕明面拒絕亦華,日後會有芥蒂。又要用一個巧妙的法子讓他斷了念想。反正狐狸不選你,你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怨不得人。

    雖然是想明白了,皇埔寧心裡還是有點怒火。也就想戲弄一下文納。

    只見文納與亦華二人站在離自己五十步的地方,等著自己做選擇。

    「你跟著我天天就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有人伺候。誰也不敢拿你怎麼樣。」亦華篤定這狐狸聽得懂人話,就特意用語言來誘惑它。

    而文納只是站在一邊輕輕的笑著。

    皇埔寧故意做出疑惑的神態,向亦華的方向走兩步,又遲疑的回頭朝文納走一步。惹的亦華又開口道:「跟我走給你很多金銀珠寶!」

    皇埔寧暗地裡朝他翻了個白眼,金銀珠寶?我是能穿還是能戴啊!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又朝他走了五步。轉頭看文納,那廝居然一點都不著急。悠閒的看著皇埔寧的反應。

    亦華大樂,加緊道:「你如果跟我走,我就向父皇請旨,讓全國都不狩獵狐狸!」

    皇埔寧稍稍有些動心了。如果真的能做成的話,將來自己也就不用擔心被人獵殺了。皇埔寧停下腳步。亦華的承諾很誘人,但也只是一張好看卻不能吃的大餅。

    皇埔寧心下有數,故做為難的樣子左右搖擺。看看亦華,在看看文納。似乎是在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當即快步向亦華走了五步,那眼偷偷的看文納。終於如願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焦急的神色。當下樂顛顛的轉移方向,朝文納飛奔而去。

    文納一愕,笑意在他的嘴角越浮越大。微蹲下身,把朝自己飛快跑來的白狐一把撈到懷裡。暢快的揉著白狐的小臉蛋,惡意的說:「是不是我不著急你就準備拍拍屁股跟別人走了啊!」文納自嘲的笑了笑,一隻狐狸怎麼會有那種小心思。

    皇埔寧一驚,文納的心思竟然敏銳如斯!

    臉上紅紅的,是被人窺看的心思的窘態。

    文納抱著白狐轉過頭,對上亦華毫不掩飾羨慕的眼睛,輕輕的笑了。

    「我當真羨慕你。文納兄你得此狐幸甚!」二人又回到亭中坐下。

    「我也是這麼覺得。」文納淡淡的笑著,猶如三月裡的春風,讓人渾身舒暢。手指緩慢的替皇埔寧梳理著毛髮。銀色的毛髮在他的手指下越顯柔亮。

    皇埔寧依舊捧著酒杯子,吧唧吧唧嘴巴,滿口的馨香。漸漸的,她有些支撐不住。頭有點發昏,看文納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又從兩個變做了一個。皇埔寧疑惑,想來是自己喝的太多了。胃中猶如火燒。讓皇埔寧軟粑粑的趴在了文納的身上。臉頰也變成了紅彤彤的酒紅色。蓬鬆的大尾巴甩啊甩的給自己扇涼風。

    文納看著它的醉態,只覺得它可愛無比。「素鶯,把小狐抱回去。」

    「少爺,素鶯不在。」一個女聲溫柔的答著。

    文納回頭看去,卻是二房裡的菲兒。轉眼看見亦華意味不明的笑。心下明白,也沒有表態。

    「那你把小狐抱到我房間裡去。」

    菲兒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文納的意思。抱了皇埔寧就往臥房走去。

    亦華瞟了一眼女子的背影,這才道:「這丫鬟的心思不小啊!」

    文納無奈,「小與不小,於我何干?」

    「與你無關與誰有關?」說罷,亦華深深的看了文納一眼,半晌才道:「那隻狐狸不簡單。你……」

    「不簡單又如何?在我這裡它就是一隻狐狸。」文納輕輕的笑:「我能感覺到,它喜歡我。」

    亦華沉默,望著天空,突然真誠的說:「文納,我希望這裡永遠是我能說真話的地方。」

    亦華哀歎了一聲,「有時候在那個地方待久了,真話假話,連自己都分不清了。」夕陽撒在他俊秀的臉上,給他的臉染上了薄薄的紅暈。

    文納眼中流光微微閃動,聲音也是極少的認真。雖然音量很輕,但卻不容人懷疑它的真誠度:「會的。只要你想說。」

    亦華釋然的笑了笑。

    第六章驚變

    皇埔寧半夢半醒之間,覺的自己像是飄在了雲端上,隨風輕輕的遊蕩。轉瞬又像狂風暴雨中,海浪上的一葉小小翩舟。五臟六腑猶如火燒,喉嚨裡像聚集了一小團的火焰,突跳不止。憋的皇埔寧呼吸不順。一個用力,終於把喉嚨裡的那個不安份因子吐了出去。

    還沒有等她舒心的吸口氣,就感覺被人用力的拋了出去。身子一痛,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菲兒原本就不願離開了伺候,接著又感到懷裡的白狐有些不對勁。像是嗓子裡有什麼東西把它堵住了一般,拚命的想把它咳出來。菲兒想要停下來細看,萬一少爺喜愛的白狐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手剛要探出之即,懷裡的白狐突然向外吐出了如嬰兒拳頭大小般的火焰!那火焰居然比尋常的火還要熾熱幾倍!

    菲兒只覺得臉上都要脫層皮!心下大駭,急忙把手裡的白狐拋了出去。白狐被仍到了地上,眨眼間白狐的臉好像變做了孩童的模樣。想睜眼仔細看,卻又是狐臉。種種詭異的景象讓菲兒竭止不住的尖叫出聲。

    「你在叫什麼!」冷冽的聲音破空而來。菲兒驀的頓住手指著地上的皇埔寧。神情驚慌,語無倫次的道:「二少爺!狐……狐妖……妖怪!」

    文納走過去抱起地上的白狐,摸摸它腦袋居然起了個打包。隱隱有血跡沁出。文納的臉色冷的嚇人。眸底滔天的怒火幾欲噴湧而出。

    「怎麼,摔死它,你好拿皮去二房?」

    菲兒渾身顫抖的跪在了地上,驚慌的想要去抓住文納的衣角:「少爺!它是妖怪!少爺!」

    文納將她一腳踹開,眸底的怒火沒有一絲的減退。文納疼惜的抱著白狐,喝道:「抱月!」

    房間裡影子一閃,抱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看見文納少見的怒火,顯然也愣了一下。接著恭順道:「少爺。」

    「把她給我拖出去!」

    菲兒欲做解釋,掙扎著大叫道:「少爺!那隻狐狸真是妖怪!」卻被抱月撫住嘴,死拖活拽的拉了出去,交給了二房。

    至此後,直到事出,菲兒一直被關在柴房裡。

    直到菲兒離開,文納才慢慢的收了火氣。看著床上的白狐。他的心底也有一絲疑惑。可那有怎麼樣?就算小狐是妖,他還是會疼它,寵它,趁它不注意的時候捉弄它。

    誰又規定,妖一定是壞的,而人又是好的呢?

    文納拿來熱毛巾。輕輕的敷在了皇埔寧的傷口上。睡著的白狐很不老實。偶爾踢踢腿,偶爾吧唧吧唧嘴巴。估計在夢裡都在討酒喝。

    文納看著它滿足的笑了。

    隔日清晨,皇埔寧撫著發痛的腦袋。才想起,原來昨天被人狠狠的從高空中拋下。心中把那仍自己的人腹議了一千遍。頭痛了一整天,讓皇埔寧一天到晚的精神都懨懨的。而文納眉頭的川字更是沒有松過。

    接下來的幾天,皇埔寧越發的覺的別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直到後來無意中聽見素鶯與別的丫鬟的聊天才知道自己已經是在閻王爺的門口走了一圈。

    原來自從菲兒被關了之後,一直嚷嚷著皇埔寧是狐妖的言論。文納的母親更是本著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人的政策。堅持主張將皇埔寧毒死取皮。而文納更是頂著壓力,將那些不利於皇埔寧的建議一一否決。也不知道文納是怎麼說服李氏的。總之,到後來毒死皇埔寧取皮的話,李氏再也沒有提過。

    皇埔寧覺的怪異,想來自己可能真有什麼不同之處,碰巧讓菲兒給看見了。心裡也只能為她默哀。

    過了幾天,關於文府二少爺養了只狐妖的傳聞被強力的打壓下去了。之後,皇埔寧也過了幾天的悠哉日子。

    但是,天不隨人原。皇埔寧好似注定過不了悠閒的日子。因為青瑗來了。

    青瑗每每來,每每就見一人一狐依偎在一起。心下羨慕,又隱隱有些嫉妒。於是,青瑗決定轉移戰術----討好狐狸!

    明明皇埔寧想要睡覺的時候,她偏偏要給你喂葡萄。或許皇埔寧想吃糕點的時候,她偏偏要給你喂生的雞肉。弄的皇埔寧苦不堪言,撞牆的心都有了。

    這次,皇埔寧使盡了辦法才從青瑗的魔爪中逃了出來。一路嗖!的鑽進了文納的懷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青瑗在後面拿著生雞肉追了過來。皇埔寧一看,趕緊拿爪子去刨文納,委屈的叫了,墨玉般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剛才為了逃跑,美麗的大尾巴差點叫那小丫頭給揪斷!現在都甩不起來了。

    文納似乎發現了皇埔寧的異常,伸手要去握她的尾巴。被皇埔寧急忙閃開。文納的神色有些焦急:「別動,讓我看看。」文納一把抱過皇埔寧,把她按在懷裡。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去摸她的尾巴。根部腫的很厲害。皇埔寧痛的大叫。文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目光冷冷的掃過追上來的青瑗。

    「你揪了它的尾巴?」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是肯定的,眼神是冰冷的。

    青瑗驀的停了下來,囁嚅道;「誰叫它要跑來著,我又追不上……」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見。

    文納瞥見她手裡拿的生肉,難怪,小狐不跑,它還能怎麼樣?眉頭的怒色更濃了:「以後不准你再碰我的狐狸!」

    青瑗本就覺的委屈,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這時又聽見文納的呵斥,再也忍受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賭氣式的把手上雞肉用力往地上一丟。大哭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文納不為所動,眸光依舊冰冷,青瑗見狀,轉身跑開。

    誒!見此場景,皇埔寧忍不住歎氣。又是一個芳心錯付的小姑娘。其實青瑗只是用錯了方法。如果方法用的好的話。文納還是很好相處的。

    接著,事情還沒有結束。文源第二天冷著一張臉。牽來了一隻他最為喜愛的藏獒。直截了當的找文納要跟他換白狐。

    文納一口否決。沒有留一絲迴旋的餘地。可是他們都忽略了,那只藏獒眼中深深的哀色。

    它雖然沒有聽懂他們說的話,但是動物的心天生就是敏感非常的。從他們的神色中。它知道,一直被它所信任和喜愛的主人要將它送給別人,以交換一隻狐狸。它不知道那隻狐狸那一點比自己好。居然能讓主人捨自己而選它。

    哀傷,深深的哀傷。甚至在一邊的皇埔寧都能感覺到它的傷痛。也只有在心底默歎一聲。

    此後一天,藏獒偷偷的溜了出來,想要找皇埔寧的麻煩。但在無意見看見了皇埔寧因為嗓子的燥熱而吐出來的狐火,當下落荒而逃。

    皇埔寧在一次親眼看見自己吐出狐火後,心久久的不能平定下來。或許自己真的是狐妖也說不定。若是如此,她的心已經不能再向從前一樣平靜了。狐妖不是能修成人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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