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則鐵著臉看都不看我跟在如王爺身後退出了尚德殿,而李大人起身後,卻衝我輕輕點了點頭,我忙輕輕向他揖了一福,抬頭,達達爾喀還站在原地,我看了他半晌,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爾後,達達爾喀輕聲道,「我昨日去了落葉微葉,吃了阿布妮的蛋糕,大家都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點了點頭,卻依然沒有開口,當達達爾喀轉身時,我才道,「謝謝你!」在達達爾喀回頭看向我的時候,我平靜的看著他眼睛道,「我沒有殺若翰爾喀!請你相信我!」
達達爾喀靜靜地看著我,好一會才開口道,「我想,你也不可能會殺死若翰爾喀,可是……」他又看了我一眼,「可是,總要有一個說法!」
我一怔,剛要開口,可達達爾喀卻已轉身出了尚德殿,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總要有一個說法,達達爾喀是什麼意思?
「小姐,得罪了!」轉回頭,是羅待衛,他扶著我慢慢走出了尚德殿,殿外,安公公依然站在那,身後是青頂小轎,我看著安公公道,「公公,怎麼還在這?不用去回明皇上嗎?」
安公公道,「回小姐的話,已經早派小太監去回話了,聖上交待,讓我侍候小姐回去。」說完話,沖羅侍衛輕輕點了一下頭,羅侍衛忙將細鐵索打開,上了小轎,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時之間,頭痛欲裂,想起這一日在尚德殿的經歷,彷彿打了一場戰一般,可是卻總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心頭,那是一極其不安的感覺,可是為了什麼而不安,卻又說不清楚。
才進到天牢,就聽到王進安在牢房裡笑道,「正想著你呢,你就回來了!沒事吧?」
我有點疲憊的搖了搖頭,在天牢內侍的扶持下回到自己的牢房,還不及坐下,王進安道,「很累嗎?不過,沒事的,我說過你定會沒事!」
我微笑道,「進安,要是皇上罷了你的官,我想你還可以去當半仙!」
王進安不解的問道,「哦,為什麼?」
「因為你不僅八卦,而且還有當神棍的潛質,半仙對你而言,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
王進安抱著毛球笑道,「你又欺負我!」
正在這時,安公公跟在我身後進了牢門,「小姐,這是皇上讓人送來的雪參湯,你趁熱喝了吧!」說完,端過雪參湯遞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紅木托盤上的雪參湯,不由的抬頭看了看牢房對面的王進安,王進安正看著我,衝我輕點了一下頭,最終我還是依著安公公的話慢慢將湯喝盡,然後才道,「我累了,想睡一會!」
安公公忙道,「小姐休息吧,要不要奴才著人來服侍?」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這是大牢,不合規距!安公公,請回吧!」
安公公輕輕退了出去,找人在我床前架好屏風,我仔細看了看屏風,果真,屏風上依然繡著艷麗的牡丹,我不由的暗中冷笑道,皇上,你也會做秀了嗎!
累了一天,身體實在乏的厲害,倒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估摸著可能已經天黑時分,我才慢慢醒來,睜開眼,回想起剛剛做的夢,嘴角邊有了冷意。
「欣欣,醒了沒,還不起嗎?」聽到動響,王進安小聲的牢門對面喚道。
半天,我才懶懶應道,「醒了!」
聽到我的聲音,王進安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不由的道,「怎麼了進安?」
王進安話裡帶著笑意道,「沒什麼,醒了就起吧!」
可我心下卻一怔,難道說,我中的毒又讓我犯病了?可是心下卻知道,肯定是犯病了,所以剛剛王進安叫我的時候,聲音裡有著擔憂。我將手伸到眼前展開,蒼白的皮膚已經有著病態的白了,「活不長了吧!」我輕輕對著自己說道。
「欣欣,你還不起嗎?」王進安在對面又叫道。
我慢慢從床上坐起,簡單洗梳後,搬了一張椅子到王進安對面,王進安隔著牢門道,「現在,和我說說今天你在尚德殿的表現吧!」
我看了他半天終一笑,將今天在尚德殿發生的事全和王進安說了,聽後,王進安卻皺起眉頭,「很奇怪呀!段大人怎麼會這樣?」
我不由的道,「奇怪什麼?」
王進安搖著頭道,「段大人向來以穩健謹慎著稱,可他今日在尚德殿的表現完全像變了另一個人,和段大人平日裡的舉行格格不入,真讓人想不明白呀!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淡淡一笑,「我也很奇怪,可是,段大人為什麼今日要如此呢?」
「不知道!所以我很奇怪,還有,那個叫鄭達的人,也讓人想不明白,王二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又會出現這麼一個人,不合常理呀,我總覺的到裡不對!可是我卻一時也想不明白!」
我歎了一聲,卻突然想起達達爾喀的話,不由出聲道,「不管對與不對,這件事,總要有一個說法!只不過,時候還沒到!等時候到了,一切總會有一個結果!」
王進安抬頭看著我,他眼裡是一片明亮。
日子如流水,轉眼兩天過去,我又被「請」去了尚德殿,進了大殿,除了如王爺,李大人,段大人和達達爾喀,我卻意外的看到柳如風和張椯景都坐在了殿裡。如王爺依然一臉冷清,可是我卻直覺感覺他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達達爾喀看了我半天,卻只是輕輕坐在一旁沒說話,見我,柳如風溫柔的衝我笑了笑,看了他半晌,輕輕點了點頭。轉回頭,張椯景正看著我,他瘦了,可是眼裡卻是一片深情的明亮,我久久看著他,終露出一個微笑,我很好,我想椯景是明白的。
正當我和張椯景兩兩相望之時,段大人又是大力一拍驚堂木,「羅欣欣,你還不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