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怔,因為張椯景從沒有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和我說過話,我呆了一會才慢慢道,「可是……解藥!」
張椯景面上一怔,回頭看向柳如風,柳如風微微沉吟了一會,才慢慢道,「子為,欣欣必須去見若翰爾喀,只是我們唯一能得到魂離解藥的方法。」
張椯景一句「可是……」還不及說出口,柳如風又接著說,「我和你一樣關心欣欣的安危,可是你我都知道,若按若翰爾喀那人的習性,如果不見欣欣去,保不定他還會做出什麼事。」
我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張椯景的手,「椯景,如風說的對,如果我不去,真的不知道若翰爾喀還會幹出什麼事來!」
張椯景抬頭看了看我,反手握住我的手低著聲音說道,「欣欣,難道只能這樣?」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關心則亂,看著一臉擔憂的張椯景,再回頭看了看一臉沉重的柳如風,卻只能輕輕笑了笑,「椯景,如風,別擔心我,這是我活下去的一個機會,我必須得去。不過,我想你們倆定能想出萬全之策,不讓若翰爾喀傷了我。」
柳如風和張椯景相視一眼,卻不開口說話,半晌,是張椯景先開口,「欣欣,你放心,我們必會護你周全。」
回到落葉微塵,從屋裡把蕭別恨送來的紫花之毒解藥拿了出來,張椯景將玉瓶拿在手中看了半晌,不確定的抬起頭問道,「這就是解藥?」
我聳聳肩,「不知道,我想等武大夫來的了就知道!」
正在說話的當口,柳如風和武大夫剛好走進貓居,還不及我開口招呼,武大夫已經很著急的先開口道,「解藥在那?」
張椯景將拿在手上的玉瓶遞了過去,武大夫一把接過,小心的走到避光處,將玉瓶小心打開,湊到瓶口小心聞了聞,然後輕輕倒出一粒黑黑的小藥丸,撇了一小塊放到嘴裡,閉上眼半晌沒開口說話。
我坐在角亭裡一臉著急的看著武大夫,緊握的手掌心裡全是汗,突然頭上被人輕輕摸了摸,抬頭看去,柳如風一臉溫柔的衝我微笑著說道,「別擔心!」
我衝他點了點頭,回過頭,張椯景也正好看著我,衝我輕點一下頭,將我的手拉住。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武大夫,是解藥嗎?」
武大夫慢慢睜開眼,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藥,才沉著聲音說道,「是紫花之毒的解藥,可是……」
聽了武大夫前半段的話,我還沒來的及開心,又被武大夫一句「可是……」剎那打得跌到谷底。
張椯景不禁出聲道,「可是什麼?」
武大夫看了我們一眼,又把眼閉了起來。
柳如風看著武大夫不得不開口問道,「武大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武大夫這才又睜開眼,「這藥的確可解紫花之毒,可是我不確定的這藥是否能解小姐身上的藥!」
我一驚,不解的問道,「武大夫,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武大夫輕歎了一聲,「紫花之毒是聚合天下七種紫色花種之毒提煉而成,可是你們知道這天下有多少紫色花種,小姐身上的毒我只知其中五種,還有兩種我尚還沒研究出是什麼紫色花種,這藥雖可解,但是如若不小心,只有百害無一利。」
聽完武大夫的話,剛剛還在谷底的心現在卻是如墜深淵,一種強烈的無力感突然襲上心頭,不由一悲,止不住哭了出來。
「欣欣!」張椯景伸過手抱住我。
「椯景,我不想死!」我哽咽道。
張椯景抱著我的手更緊了。
「你不會有事的!」張椯景沉著聲音說道。
可是,我的心為何卻如此難過,窩到張椯景的杯裡哭了半晌,將頭抬起,張椯景身後的柳如風眼裡也是一片疼惜。
「咳,咳!」彷彿被遺忘的武大夫輕輕咳了兩聲,見我們同時轉回頭看向他,武大夫才道,「小姐也不必難過,雖說老夫不確定這藥是否能解小姐身上的藥,不過有了這解藥做研究,解小姐身上的毒老夫還是有把握的!」
我看著武大夫不確定的開口問道,「武大夫,你確定嗎?」
武大夫點了點頭,「給老夫一些時日,定能配出解藥。」
我點了點頭,卻明白什麼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彷彿看出我的的擔心,柳如風衝我輕輕道,「欣欣,別擔心!會好的。」
抱著我的張椯景也放開我,仔細將我眼角的淚花拭去才道,「如風說的對,欣欣,你會沒事的!」
我看了他們好一會,才道,「椯景,如風謝謝你們!」
張椯景寵愛的捏了捏我的臉才道,「累了嗎?累了就去休息下!」
我知道張椯景和柳如風還有事商量,點了點頭道,「是累了,我睡一會!如風,椯景,武大夫你們晚上在落葉微塵一起吃飯吧!」
張椯景和柳如風都笑著點了點頭,而武大夫還在那閉著眼,嘴裡不知道嘀咕著什麼,我看著武大夫笑了笑,轉身進了房。一覺睡在天黑,迷糊中被加加拉起床,來到正廳的時候,早已經坐滿了一桌子的人,大家彷彿都在等我,我忙坐到位上,「不好意思,讓大家都在等我,開飯吧!」
晚飯後,和七姑說了一會話,就被張椯景和柳如風拉回貓居,坐在角亭裡,張椯景遞給我一杯果茶,我捧在手裡,看了一眼張椯景,又看了一眼柳如風,卻沒開口說話。
沉默了一會,柳如風才道,「欣欣,明日去城北你不用擔心,我和子為已經安排好了,暗中自有人護著你。」見我點了點頭,柳如風又接著道,「雖然不知道若翰爾喀會約你在什麼地方見面,不過你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張椯景在一旁點了點頭,「若翰爾喀那人一向捉摸不透,你明日定要多加小心,不過……」張椯景看了看我又道,「不過,這裡到底是冰月國,想來若翰爾喀也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