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那?」我輕輕開口問著她。
她仰起頭,彷彿孩子般看著我,「我住在攏菊園!」
我拉住她的手,她安靜的跟在我身後,鼻子裡是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她的手有點冰冷,在我的手心裡微微顫動,我回轉身,她好奇的看著我,我忍不住將手伸了過去,我想攏住她臉龐那些有點微亂的頭髮,卻不想只是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我想我一定是瘋了,可是我卻沒看出她有任何的不快樂,於是,我沒由來的感覺到開心。
知道她跟在我身後,那種感覺是美好的。
將她送至攏菊園門口,她回轉身衝著我笑了笑,然後跑開,如同那一夜在福海村,我想伸出手抓住她,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我害怕嚇到她。
回到家,母親敏感的發現到了我的開心,她問我是不是對今天相親的小姐比較滿意時,我只是輕輕笑了笑,我不想告訴母親什麼,因為我想一個人守住那份快樂。
我終於看到你了,羅欣欣!
於是,我心中是止都止不住的開心,我跑去找子為,子為依然冷冷的,可是我在那一天面對子為的時候,感覺自己是那樣的快樂。
終於,子為說他實在是受不了我的傻笑,把我從他那趕了出來,騎著馬走在路上,第一次發現這若大的京城每一個人臉上彷彿都有快樂的微笑。我想起子為,卻感到心傷。
才至家門,門房上的人就告訴我,紫墨公子來了,我心下一驚,卻不知道皇上怎麼在這個時候來找我。我大步的往後院走去,突然聽到一聲驚叫,難道是出事了,我忙施展輕功飛了過去,卻意外的看到她渾身濕濕的站在那,我不由的好笑又好氣,可是她在風中微微顫抖的樣子卻讓我感到一陣心疼,我忙將披在身上的披風解下,將她緊緊包住,她不安的依在我胸前,我突然想如果她能這樣一直停靠在我懷裡那說不定就是幸福。
「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輕輕的對她說。
她驚訝的抬起眼看著我,我心裡最深處的柔軟卻彷彿被什麼狠狠的捅了一下。我知道我的心,從此以後不再完整。
抬頭,卻看到了皇上,他安靜的看著我和她,眼裡是不明名的光亮。
而之後的日子,我變著法子送東西給她,可是送去的東西她總會讓人又送還給我,她是不喜歡的我東西,還是不喜歡我這個人?我沒法確定。
那一天,我在城南的如意坊看到那支滴水珠花簪,簡單而別緻,我覺得她一定會喜歡,於是我將簪子買了下來,著人送到臨雀景,而這一次,她將頭簪收了下來。
端親王家的二公主是除了容玉公主外唯一被御賜稱號的皇室女子,二公主成親那一日迎親的隊伍從城南排到了城北,整個京城的人都忙活了起來。我坐在端親王府裡,聽著身邊的同僚在說話,在第一百零一次無聊之後,卻在十步開外看到了她,淡水綠的雲紋千水裙穿在她身上格外美麗。
其實欣欣不是我見過女子當中最漂亮的,可是她卻是最特別的一個,而且是唯一一個讓我有些許心動的女子。
她坐在那,彷彿美食比什麼都更誘人,我看著她不由輕輕一笑,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暗示一樣,我安靜的看著她,直到她抬起頭,看見我,她眼裡是一片驚喜,她抬起手不由的摸了摸頭上的珠花滴水簪,我知道我的眼睛裡那灣碧水隨著她的動作變的更深了。
我在那一分鐘明白,我的心裡從此以後有了一個人,一個叫羅欣欣的女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阿彩從床上拉了起來,「小姐,你動作快點,一會誥命夫人就到了!」
我無奈的任由阿彩幫我洗梳,歎了一口氣,「阿彩,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是發達了?」
阿彩側過頭想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告訴我,「小姐,我認為我們真的發達了!」
我看了她一眼,「那你說這是好事還是還事!」
阿彩笑道,「小姐,難道說發達不好嗎?」見我搖了搖頭,阿彩接著說,「小姐,其實現在挺好呀,我們可以認識這麼多達官貴人,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每當我們保媒成功一次,我們就會有大大的紅包收?」
聽阿彩一說,我仔細想了想,「嗯,阿彩你說的對,如果我們以後壟斷了這京城高層人士的所有生意,光拿紅包都會拿到手抽筋!」
阿彩抿嘴一笑,「那小姐你現在有精神了吧!」
我伸出手在阿綵頭上一點,「還不快侍候著!一會客人就要來了!」
今天來的貴客是一品誥命蘇夫人,客客氣氣讓過坐後,蘇夫人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開口道,「羅小姐,我知道你和皇上走的很近,不知道是否可以幫小女向聖上引見一下?」
我吃驚的看著蘇夫人,半晌,才開口道,「這個不是每三年都會有選秀嗎?」
蘇夫人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是小女纖絡早已過了選秀之齡,所以,不知道羅小姐是否可以幫我這個小忙?」
我也歎了一口氣,「蘇夫人,不是我不想幫你,可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一般的平民,沒皇上聖旨,私下不敢入宮面見聖顏。再說了,入宮就那麼好嗎?那麼多女人爭寵於一個男人,還不如由我幫蘇小姐在這京上求上一段好姻緣,夫妻恩愛勝過老寂於皇宮呀!」
蘇夫人聽了我的話,半晌之後才道,「羅小姐所言極是,這樣好了,纖絡到底也是我心上之肉,按我們女人家的觀點,如果能見宮服待聖上是最好,不過誠如羅小姐所說,夫妻恩愛也是一種幸福。」
說完,吩咐隨身侍候的丫環將蘇小姐的生辰八字遞交於我,又道,「羅小姐,這是小女的生辰八字,以後要麻煩你多多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