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說,只是讓我養好身子!」
「那玉屋呢!」
我不禁輕歎一聲,「我手上真沒有玉屋!要是有玉屋,我早給若翰爾喀了!也許我也不會中毒了!」
見那黑衣人不說話,我也沒敢說話,良久,在月光,我彷彿看到他突然一笑,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卻被他抱在懷裡,我心下一驚,還不及開口叫救命,卻被他抬手一揮,只覺身子一麻,失去了所以的說話行動能力。
我驚恐的看著他將我抱到床上,心裡卻不禁想到,他該不會準備劫色劫財吧!眼看他輕輕的低下頭,心裡一片冰冷,時光彷彿不斷迴旋,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讓我害怕的黑暗當中。
輕輕一個吻慢慢落在我脖子上,心下更是一片恐怖,身子輕輕在發抖,我想起了某個人,抬眼,除了頭頂上的羅帳只有耳邊輕輕的呼吸聲。
「我要得到玉屋!」心下一怔,卻在下一秒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除了他眼裡流轉的光亮,再也看不到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一陣風起,眼前一花,那雙眼睛平空消失在眼前,抬手卻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活動了,忙爬下床,顫抖點亮火燈,四下一片安靜,那還有什麼人。
難怪說,我剛剛只做了一場夢嗎?抬手輕扶脖子,那上面彷彿還有殘留著溫度。
低頭,卻看到桌上放著一朵早已頹敗成黑的罌粟花,在火燈下發著致命的幽黑!
心下一寒,強烈的不安溢滿心頭。
我終逃不掉!
當阿彩推開門的時候,正看到我坐在桌邊發呆,阿彩不解的走到我身邊,輕聲喚道,「小姐?」
我木然的轉回頭,看清是阿彩,露出一笑,阿彩隱然發現我有點不對勁,仔細好好打量著我,在看到桌上那朵幽黑的罌粟花的時候,也是一驚,「小姐,這花……你那來的?」
「別人留下的!」
「什麼人?」
我輕輕搖搖頭,「不知道是誰,那人穿了一身黑衣,不及看清是誰!」
阿彩沒說話,依著桌子慢慢坐下,看著我,一臉的擔心。
我看到阿彩那樣,輕笑出聲,「沒事,阿彩!今天累了吧?」
阿彩搖頭道,「不累,小姐,我覺得挺好玩的!」
我抬手摸了摸阿彩的頭髮,「阿彩,下個月你就出嫁了,嫁了以後要好好和林虎過日子,一定要幸福。」
聽了我的話,阿彩甜甜一笑,「我會的,小姐!」
我拍了拍她的小臉,「阿彩,我想睡了!」阿彩侍候著我重新睡下,夜黑的更沉了,耳邊是阿彩均勻的呼吸聲,可是內心彷彿被壓上一塊沉沉的石頭,呼吸困難。
第二天早上打發了阿彩去請張椯景,坐在貓居的角亭裡,四月的陽光已經有了夏天的味道,風吹樹動花影殘,可是我卻無心欣賞。
「想什麼呢?」回過頭,張椯景笑著站在角亭之外。
「來了呀!」我招呼張椯景坐下,倒了一杯果茶遞了過去。
接過果茶,張椯景開口問道,「怎麼了,一大早就打發阿彩過來找我!」
我微微一笑,卻不曾開口,心裡卻不住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昨晚之事。抬頭,映入眼裡是張椯景寵愛的微笑,不由的一陣恍惚,然後卻是一種無由來的傷痛,終於,暗歎一口氣,將那已經俳佪在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起你以前和我說過城南王麻子家的叫化雞好吃,今天想讓你帶我去吃吃看!」
張椯景看了我一眼,笑道,「是嗎?我以前說過呀!」見我點了點頭,才又接著說道,「那好吧,今天帶你去吃!」
出了落葉微塵,正好看到七姑和林嬸正指揮著阿兵和眾人從馬車往府裡搬東西,看到我,七姑忙上來拉著我,「欣欣,你身子不好,這是要去那呀?」
還不及我開口說什麼,一旁的張椯景忙開口道,「欣欣想吃叫化雞,我帶她去看看!」
七姑輕點著頭,幫我把披風拉好,「那多吃點呀,你最近都沒有什麼胃口!」
我點了點頭,指著阿兵所在的方向問道,「七姑,你們這是幹嘛?」
七姑呵呵一笑,「還能幹嘛,幫阿彩那小丫頭準備嫁妝呢!」
我也是一笑,沖七姑輕輕說道,「那七姑你們忙吧!」
張椯景小心將我扶上他的馬車,這才轉過身對著七姑說道,「七姑,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欣欣的!」見七姑笑著點點頭,張椯景才上了馬車,拉好簾子,車外的馬車伕一聲吆喝,馬車慢慢動了起來。
「椯景,把簾子挑開吧!我想看看這京城!」我輕輕的依在車裡說道。
張椯景將馬車車窗簾挑起,又拿過一個軟墊放在我身後,挨著我身邊坐著。
京城那一道道繁華場景不斷的在眼前出現消失,看了一會,我輕輕開口「這京城真是熱鬧,大家都很開心!」
張椯景輕輕點了點頭,卻不開口說話,只是伸出一支手輕輕摟住我,我安靜的靠在他胸前,耳邊隱約傳來他心臟有力的跳動聲,穩健而鮮活,輕輕抬手扶上心口,手掌之下也是跳動的心,只是不知道一年之後,還能如此健康嗎?
彷彿看穿我的心思,張椯景伸過手將我扶在心口上的手握住,低聲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一笑,不再開口,依著他,閉上眼,感覺那從馬車窗外投射而下的溫暖,耳邊是流動的熱鬧聲,如果生活能如此簡單,對於我而言,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幸福是短暫的,正當我馬上就要睡著之際,卻聽到張椯景在耳邊輕輕開口道,「小懶豬,到了!」
奮力睜開眼,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我有點迷糊的開口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