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的看著他,半晌才慢慢走近,「民女見過王爺。」福身一揖。
「今年的雪下的晚了,不過好在不冷。」這古代的人都喜歡說話帶彎的嗎?
見我不啃聲,如王爺輕輕一笑,「我記的你的話很多呀!」
一時之間,我想起了最初見他時,還以為他要跳水在他面前說了一大通話,現在聽他一說到覺得無地自容了。
「平身吧!」如王爺冷冷的開口。
「謝過王爺!」我小心的開口道。
「你的那只白貓呢?」見我起身,如王爺慢慢開口道。
我心下一驚,「白貓?哦,王爺說的是毛球呀,那小東西在家,今天不曾帶來!」
如王爺輕點了一下頭,轉過身看向遠處。
我站在他身後,半晌才輕輕開口,「不知王爺今天叫民女所來何事?」
如王爺不理睬我,好一會才收回看向遠處的眼,轉過頭對我說,「隨我來!」說完,大步從我身邊走過,出了六角亭向北邊的角門一拐,我跟在他身後,小步跑著,心裡嘀咕,還好今天沒聽七姑的話穿她做的那條裙子,不然怎麼跟的上王爺的腳步呀。
在左拐右彎,過了不知幾重角門院落後,如王爺的腳步終於停在了一處朱紅大門外,門內隱隱傳來人聲,轉回身看著眼在他身邊跑的有點喘的我,開口道,「進去吧!」當先推開了那門走了進去。
我前腳剛剛跨入那道門,耳邊突然傳來一股聲音,「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如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於是詭異的畫面出現了,在一片跪倒的人群中,我有點暈眩的站在那,當然確鑿的說,是我面無表情,神情麻木的站在門邊,一隻腳在門外,另一腳在門裡,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是把門裡的那隻腳收回去,還是把門外的那隻腳邁進來。
正在我猶豫不絕的時候,一聲清朗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欣欣小姐,可要我扶你一把?」
抬頭一看,卻突然之間有了想死的心。
十米開外,那身穿明黃錦袍的男子在冬日的陽光下燦爛的笑著,那碧墨的眼裡閃動著不知明的精光。如王爺一臉冷漠的看著我。
我在猶豫甚至在害怕,我終於知道上次我是有多麼幸運的從那一劍下撿回一條命。
終於在無限的驚恐中,我將門外那隻腳邁了進來,「民女羅欣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如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冷汗順背而下,我小腳在打顫。
「眾卿平身!」直起身來,我清楚的感受到周圍隱隱投來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可是不及多想,發現大家都按一定的順序一一落座,正在我猶豫著自己坐那的時候,一名侍女輕輕走到我身邊,「羅小姐,請隨我來。」
我忙抬頭面帶微笑說道,「有勞!」侍女笑著將我帶到離主席最遠的也是最未的一座暖柵裡,謝過那名侍女後,我才慢慢坐下,好奇的看了一下四周,今天來的人都是些比較年青的男女,心下不由的冒出一個想法,這賞冬會該不會是皇室相親會吧,一想到這好奇心嗖嗖往上冒,眼睛不由四下打量起那些穿的漂亮得體的公子小姐,心裡盤算著等到開春,這裡面又有多少財路呀。心裡那個美呀,不由的看著誰都面帶微笑,順手端起桌上的茶一喝,「嗯?」仔細看了看手上的茶,又輕輕喝了一口,沒錯,是上好的碧翠茶,不由的抬頭看向那離我好遠的主席暖棚,可是除了一片朦朧不曾看清什麼。
也許我真的有當巫婆的潛質,這賞冬會還真就是一個變相的相親會,從打聽來的消息綜合分析一下也就明白這是怎麼一會事了,這賞冬會是冰月國一不成文的傳統,每年的第一場初雪過後,都會由皇室出面主持,將冰月國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家的眾多未婚娶的男女聚在一起,賞梅論詩,一來可以在皇上面前展示下自身才華,二來還可以遇到可心的人進而演譯一場才子佳人的愛情戲。我再一次感歎這冰月國民風的開放,當然也對第一次能參加這種傳說中高品質相親會而激動不以。
不過,為什麼我會在這?卻讓我不得其所,那個邀請我來的男人把我叫來,卻不理不問,鬱悶ing!
不過這不要緊,我現在對在座的這些代表冰月國最傑出的公子小姐們興趣更大,心下打定主意,一會去攀攀交情,像這樣的人才,怎麼能不好好抓牢。
「小姐小姐!」身旁傳來一陣聲音。
轉回頭,莫名的看著立在身後的侍女,「什麼事?」
侍女顯然被我的搞不清狀態弄得有點無奈,矮下腰輕輕說道,「皇上以」梅「為題賦詩,現在輪到小姐了!」
「啊?」怎麼會這樣,難道說凡穿越我輩必定要過這詠詩這一關嗎?穿越前輩誠我不欺呀。可是,我上學時候學的詩在大學畢業之後全還給老師了。
看看周圍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那些關於梅的詩詞歌賦卻都想不起,再次抬頭看向那離我最遠的暖棚,想了想,終於想起一首,於是站起清清喉嚨,才慢慢開口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一詩詠罷,沒有如雷的叫好聲,難道說陸游老先生的詩也能穿到這,心下一想,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句『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好詩,好詩。」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我們可愛的紫墨公子,哦不應該是我們偉大的皇帝帶頭鼓成掌來,餘下的人才紛紛叫起好來。
我暗中捏了一把冷汗,還好還好,沒穿邦,要不然這就是欺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