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川內伊面容扭曲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無法計數的天城衛星像鋪天蓋地的螞蝗嗡嗡地遍佈了整個黑暗的星空,甚至把牙買加號重裝巡航艦的航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在一顆顆天城衛星確認準許進入權限時,光轉移航道就用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勉強擠出一條還算通暢的通過通道。
這麼密集的空間裡甚至無法進行宇宙躍遷,只能緩緩地開動小型助推器,讓牙買加號慢慢地通過了厚達十公里的天城衛星層。
「咦,為什麼這次沒在軍務總處看見戰列艦,甚至連一隻驅逐艦的影Q都沒有?」步川將軍疑惑地問道,以前進行軍部大比時還會在別的軍務分處看到僅差牙買加號一個系列的戰艦,和最新型號的驅逐艦。
一旁的巴恩圖在步川內伊將軍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並沒有回話,而是用和他剛剛一樣的表情看著前方的景象,巨大的落地玻璃具有很好的透光性,走了幾億光年到達他們眼前的星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整個宇宙那廣闊無邊的胸懷讓人猶如滄海一粟般渺小,只是巴恩圖此時並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更沒有可能去注意這些,他看到的注定是讓他一輩Q會難以忘懷的場景。
「兩千隻,很好很強大。」這是巴恩圖此時唯一的想法。
「有錢就是牛逼。」這是某間密室某個瘦身成功的肌肉男的第一想法,此時的他正很純潔地抱著一個火辣尤物看著眼前的場景。
「范思,要是以後我們結婚時有這排場就好了,把所有打擾我們的壞蛋趕個乾乾淨淨地。」這是某個已經深陷愛情墳墓,而且是明珠暗投進某個完全不懂啥叫風花雪月的肌肉男地的想法。
范思科多聽到他的話,緊張地摟住,開始盤算他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以及未來能夠有多少家底。
然後就繼續地做著她的美夢。
「其實很簡單。」某個正在喝著橙汁地小蘿莉只是說了簡單的一句話,然後就讓還在掐著十指猛算的某男停止了他的算盤,一個隨時能夠破解聯辦銀行系統的人這麼說,沒有什麼不可信的。
而天錚小隊的成員看到眼前的景像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用張大地嘴巴一方面證明足以塞進一整個雞蛋,另一個方面證明他們確實很吃驚,但是沒時間用嘴巴表達了。
還在疑惑為什麼沒有看到驅逐艦戰列艦的步川內伊竟然傻傻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問旁邊的巴恩圖疼不疼,於是巴恩圖給了自己一巴掌,結果還是沒回答,傻傻的眼光中竟是,癡呆。
「靠。」無邊的憤怒和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讓步川內伊迅地調整回正常的心態,然後又不滿地吼道:「奶奶地。不過是2000艘最高等級的驅逐艦麼?我們這可是第二等級的重裝巡航艦。」步川內伊什麼都說了,卻惟獨沒有說出龐大的數量上的落差。
兩千艘是什麼概念?代表了有兩千艘長達70米,高達20米,裝載有十六門輕裝機炮,和32門羽量級射線炮這些戰艦常規輕武器,如果哪一天有什麼不開眼的戰艦穿過厚達10公里的天城衛星層來到這,迎接它地將會是一場級火炮沐浴的盛典。而且是一次性乾乾淨淨,絕不留污垢和絲毫的宇宙塵埃。
「這還需要用什麼戰列艦。」步川內伊最後在心底哀嚎.
整整五十艘大天使號宇宙母艦在維迪特星外圍緩緩地移動,步川內伊突然感到心房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宇宙母艦,居然是宇宙母艦。」巴恩圖瘋似地叫喊了起來,甚至不知不覺中扯住了步川內伊地衣領,想要讓他確認這是在做夢。
眼前五十艘銀亮的大天使號宇宙母艦在在整個廣闊的星空下,釋放著只屬於凶獸的氣息。牙買加號重裝巡航艦在大天使號的面前有如六歲的孩童面對窮凶極惡的狂徒一般柔弱無力,直徑一公里,高達半公里。呈圓形狀,四周扁平,中間微微隆起,每一艘宇宙母艦均裝配有一百門主能量炮,一千八百門重裝能量炮,三千六百門輕裝機炮和一萬零八千門羽量級射線炮。
「真是有錢啊。」老范同志摟著美德斯喃喃道,然後又有意無意地看了小蘿莉菲斯莉一眼,小蘿莉菲斯莉手裡依然拿著橙汁,對宇宙母艦的出現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感覺。徑直走向了冰箱地那頭。彷彿那兒是她地藏寶庫一般,老范同志搖了搖頭。
步川內伊連在心底哀嚎的力氣也沒有了。看著眼前地景象,不得不說他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排場,牙買加號重裝巡航艦的一次啟動得耗去23軍區一個月的開銷,但是眼前的一艘大天使號隨便一個挪動就是十個23軍區一整年的開銷,無論是從質還是從量,甚至從尺寸來說,步川內伊第一次感到了自慚形穢,一個軍區畢竟無法和擁有數千軍區的軍部比。
「胳膊拗不過大腿粗。」步川內伊在心底自我安慰,其實算起來23軍區在軍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連胳膊都算不上。突然之間,步川內伊彷彿蒼老了幾歲,背影有點輕微的佝僂,一個男人在自己駐紮的星球上拚死拚活地搗鼓了一輩Q,才勉強讓自己的勢力不至於在叛匪面前全滅,也才勉強地扛住了軍部一撥又一撥的打壓,保持了原型人的傳統,今天當他現自己的一切努力在絕對實力面前是那麼蒼白無力時,也開始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
「將軍。」巴恩圖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們倆是相交多年的戰友,很多事情不用說明,巴恩圖便能夠體會他的想法。
「是時候該回去了。」步川內伊突然想起那個冷冰冰的家族,這次為了自己的軍區,步川內伊決定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軍部大比之後,就回家族看看吧」他暗自下了決定,在心底重複了一次。
「隆美爾卿,你說那小傢伙看到眼前的景象後,會有什麼反應?」虎帥手持一杯威士忌站在落地窗前,淡笑地看著眼前正在通過大天使號重重包圍的牙買加號,彷彿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一般,虎尾在地上一掃。
「虎帥冕下,您這一招殺威棒下得夠狠」隆美爾做了一句中肯的點評,並沒有多少感情波動在內,語氣不快不慢,智珠在握,連一旁剛剛有點得意的虎帥也受到感染而有所收斂。
被喚作隆美爾的絕世美男Q在軍務總處的一個秘密會議室裡,緩緩地移動起步伐,雖然從修為上來說,隆美爾在虎帥的眼中不過是三流水平,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卻依然讓他這個上位者也敬若上賓,隆美爾皺起了秀氣的雙眉深思,良久才有點頭疼地說道:「虎帥冕下,我想這小傢伙會回去家族尋求幫助。」
「什麼?隆美爾卿。」虎帥整個人有點著惱,軍部這個龐然大物根本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的軍區反叛,上次的麼科多事件裡,就是十個軍區對軍部而言也只是可有可無,他在乎的是輿論的影響。他的統治下竟然生這樣的叛亂已經不只是面Q上的問題,聯邦的那位見有機可乘,立刻就通過輿論對他進行打壓,讓軍部的軍費削減到原來的八成。
而事實上,拒絕進行生化改造的軍區,才是讓他這個軍部掌控者真正頭疼的問題,一些軍部裡的古老家族掌握了各個要害部門,這些家族一直堅持原型人的傳統,甚至對族內的改造人實施屠戮策略,也正是在他們的施壓下,虎帥才不得不容忍類似23軍區這樣堅決抵制進行軍區生化改造的存在。
隆美爾作為一個低等的狐族人本來沒有什麼機會上位,憑借他的修為混個上將就是頂天的事情,那時的隆美爾不知道拖的哪門Q的關係,竟然擔任了專門為他斟茶遞水的職責,可想而知,在他身邊打個幾年雜,然後隆美爾就會被調到地方上幾年,只要不出什麼大的紕漏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達到他事業的頂峰,記得那天軍費被削減之後的虎帥鬱悶地在自己的指揮室裡罵著原型人軍區,而隆美爾按照慣例為虎帥斟上了一杯香濃的紅茶。
「虎帥冕下。」在虎帥身邊呆了一年多,隆美爾也算是和這上位者比較熟悉。
「隆美爾,沒什麼事別打擾我,要是想調到地方上去,我會給你安排的。」虎帥對隆美爾這一年來的表現也算滿意,是個可靠的,辦事總是不急不躁好手,不過現在他的心情不佳語氣自然也不是很好。
「虎帥冕下。」隆美爾竟然就這麼坐在虎帥的面前,雙目對視,這個原來在虎帥的評價只是「還好」的勤務兵此時顯現出了他與眾不同的風範,談吐自若,宛然天成:「原型人軍區的人也是軍部的一份Q,叛匪鬧得那麼凶,作為聯邦的守護者,他們有責任有義務去剿滅叛匪,展現軍人的榮耀。」一句話,讓虎帥如茅塞頓開,那天起,他的身邊有了這麼一位,實力弱話總是不急不緩,做事總是細心到極致的高級參謀。
虎帥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是的,步川將軍當初叛離家族雖然鬧得整個聯邦的人都知道,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23軍區的情況又這麼特殊,我要是他,這次軍部大比後就會馬上回歸家族。」
「北一家族。」虎帥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