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黑霧,劉克東似乎進入了漿糊,鍾二的聲音,巨石柱轉動的帶來的震動聲,全部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劉克東的身子就如定格了一般保持著最後衝擊的姿勢,呼吸在那一刻似乎也停止了,劉克東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這麼近,他心中唯一的反應就是:「是不是自己太衝動了?!」然後他的意識也開始慢慢遠離自己。
『彭彭彭彭!』接連的爆炸在劉克東身後爆炸,也就是兩秒的時間,在劉克東即將意識停止的那一刻,劉克東的身體從黑霧中被炸了出來,四條『磐絲』將他的身體一纏,將它扯出了黑霧,鍾二用力一甩,劉克東的身體飛了起來,直朝那個洞口衝去。
緊接著,那四條磐絲死死抓住十幾米的巖壁,將鍾二帶飛了起來,那團黑霧中快速地伸出一個巨大血紅的舌頭,朝著鍾二激射而去,鍾二哈哈大笑:「最後一張『爆符』,給你留作紀念!」
一團火光在黑霧中炸裂,阻擋了『滅煞』最後的一擊!鍾二一個扭身,竄入了那個洞口!一落地,手裡『磐絲杖』一扔,快速捏了一個法訣,正色道:「上古天地,眾法歸一,喚爾伏魔,喚爾神石陣!封!」
伴隨著鍾二『封』字出口,手指往最後襲來的瘋狂黑霧一指,一股氣流湧動,在他的面前幻起一道透明的屏障,那股黑霧被死死地擋在了洞穴裡面,『滅煞』『絕煞』瘋狂的哞叫聲就此也被牢牢地隔絕到了洞穴之中。
鍾二撿起地上的『磐絲杖』,抬手提起地上迷迷糊糊的劉克東,快速往順著洞口往外跑,此時周圍石塊亂飛,不大的通道也即將閉合,鍾二雖然手中提著劉克東,但依然身子靈活,這個出口比起開始進入的那個洞口要小得多,坡勢往上,而且洞口在不斷地縮小,幸虧這個通道並不是很長,沒跑50米,就看到了光亮,在洞口合攏的那一刻,鍾二將劉克東扔出了洞外。
緊接著鍾二往外一跳,拍拍身上的布袋,興奮地大叫一聲:「『血陰丹』到手,大功告成了!」
而身後在那個洞口合攏的一刻,恢復得什麼也看不出來,此時他們處於一個山坡的頂端,跟剛才入洞的那個地方已經不是一個地方,四周血霧雖然減了不少,但能見度仍然很低,鍾二高興地往劉克東身邊一躺,說道:「累死我了!喂喂,小兄弟,醒了沒?醒了就說句話!」
此時的劉克東迷迷糊糊仍然沒從剛才『漿糊』中的狀態恢復過來,鍾二抬手用力掐劉克東的人中,邊掐邊笑道:「還罵人家『滅煞』用幻象迷惑人!真是個傻瓜,那是『滅煞』的最厲害的『滯魂混沌初法』!要不是我下手快,你三秒立斃!不過你也真厲害,在洞裡這麼折騰居然沒死!身負『真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咦,不對啊!」
鍾二把劉克東的人中都掐出血了,劉克東都沒有一點反應,同時指尖傳來傳來一股凝滯的阻力,鍾二心裡覺得奇怪,伸手解開劉克東的外衣,食指指尖幻出一個清晰可見的小圓球,那圓球透明,內部色彩絢麗,輕輕放在劉克東的前胸,之間那小球還沒挨到劉克東的身體,『彭』就炸裂了。
鍾二嘿嘿一笑:「我說怎麼體內明明有『真火』,卻放不出來,我還以為在我面前專門裝傻呢,原來是被人打了『烙印』封住了,怪不得在洞裡靠著體內『真火』怎麼摔打都活蹦亂跳的,被『滯魂混沌』吸了一次進去馬上就變成這副德行了,『滯魂混沌』可是『烙印』法門的鼻祖,幸虧『滅煞』老蛤蟆慈悲,用的是初法,我救你救得也快,要不然你體內『真火』這麼強,『滅煞』直接把你七魂六魄禁錮,讓你永也入不了六道輪迴,唉!你也真夠倒霉的!就這『滅煞』有千年神力使用這『滯魂混沌』,還被你碰見了,不過誰會這麼無聊,封你的真火幹嘛?真是奇怪了!」
劉克東此時明明處於昏迷狀態,鍾二卻只管自己說自己的:「看在你幫我取『血陰丹』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吧!……」
鍾二話沒說完,提起雙手,左右手分別成劍指,搭成三角,置在胸前,眼波流轉,嘴巴微張,並無太大動作,四周突然萬物俱寂,一股氣流波動從鍾二口中,似是一股極其高頻的聲波,瞬間以鍾二為中心往四周掃開,方圓100米的血霧瞬間被驅散,一股『黑氣』從劉克東的身體『嗖』地趕了出去,劉克東身體一陣顫抖,然後血霧又慢慢從四周往這邊湧動,一切又恢復如初。
鍾二再摸摸劉克東的胸口,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歎道:「為什麼我們祖傳的法術就那麼幾樣,而且實用的價值也不高,哪有烏龍老道的法術多啊,今天救命的法寶和法術全部是老道的!以後我乾脆拜烏龍老道為師得了。」
說完他又馬上搖搖頭:「這樣可不行,這樣我爹會被氣死的!」
然後他又馬上高興起來,將劉克東的外衣拉上,朝他的胸口拍拍說:「小兄弟,烙印我是沒本事幫你解開,只能驅散『滯魂混沌』裡的邪氣,反正死不了就行,血霧馬上就散,你就可以該幹嘛幹嘛去了,嘿嘿,我是要回去了!」
說著站起身,撿起扔在地上的『磐絲杖』,朝西北方向而去,邊走邊摸出布袋裡的『血陰丹』和『血陽丹』呵呵傻笑:「有了『血陰丹』終於可以闖二十三宮了,然後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哈哈,還意外得了個『血陽丹』,這寶貝我怎麼處理呢!給爹?不行,給了他他也不會給我任何好處,算了,還是自己偷偷留著,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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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過後,劉克東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東哥,東哥!醒醒醒醒!你沒事吧?」
劉克東聽出是楊飛的聲音,悠悠睜開雙眼,面前是自己熟悉的面容,他猛地坐起身,同時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不管是皮肉還是骨頭都是痛,不由得「哎呦」了一聲。
楊飛驚訝地看著劉克東渾身上下破爛不堪的衣服,將他扶著坐起來:「你怎麼摔得這麼嚴重?沒事吧?而且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了?」楊飛吃驚的原因是,楊琳、蘭香、關師父和自己都沒太大的問題,劉克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手上臉上都是血痕,衣服磨破燒爛,跟剛從戰場上下來似的。
劉克東此時還是有點迷糊,環顧四周,四周血霧仍然沒有散淨,根本沒發現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洞穴之類的東西,他不由得癡癡地想,難道剛才我做夢了?劉克東問:「你怎麼找到這的?」
楊飛摸摸劉克東的額頭,發現他雖然臉色發紅,但卻沒有高燒:「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不見了,我姐他們還沒醒,我也不敢隨便走開,後來大家都醒來後,你還沒有回來,霧氣也沒有散,我們怕走散也不敢四處找你,後來我看見這邊山坡天空突然變得乾淨,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見你暈倒在這,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劉克東此時已經清醒過來,剛才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勇鬥『上古神獸』的記憶猶新,可這會看著四周光禿禿的平靜山崗,想起來這些事情就覺得離自己非常遙遠,他乾脆搖了搖頭:「我也不太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走吧,等清靜點我再告訴你!」
楊飛點點頭,扶起劉克東,二人便往發生車禍的坡底而去。
他們趕到集合點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很著急,見二人平安歸來,關師傅長出了一口氣,是啊,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在機關混了一輩子,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眼看再混幾年就該退休了,這北京首長的子女要是在他手裡出點什麼事,他這剩下的少半輩子會一直不安下去的。
楊琳想起來剛才發生的車禍,此刻仍然心有餘悸,但思路清晰地說:「咱們得找個地方爬到高速公路旁去,那裡有車,我估計救援的人早應該到了!」
楊飛擔心兩個女孩的體力,於是說:「這會霧氣還沒散盡,這會往上爬別再出點事!」
劉克東抬眼一看,不遠處一條緩坡直通坡頂,他心裡一驚才想起來一件事,但他仍然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出去的路,跟著我走!」
順著劉克東帶領的路,大家用了30分鐘的時間很順利地走出了坡底,這時劉克東再次回頭看的時候血霧已經散去了,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很緩很矮的山坡,他們翻下山坡的那輛別克商務車,此時就躺在不到百米的坡底。
眾人回頭看時都發現了這個問題,楊飛拍著腦袋說:「邪了門了,我們走了半個小時就走了這麼點路嗎?這山坡也太古怪了吧?」
劉克東抬眼看著不遠處毫不特質平原景色,她已經和剛才血霧中的地形完全不一樣了。
這時蘭香在旁邊低聲嘀咕了一句:「神獸又回到黃河底下去了!」
劉克東猛然回頭,盯著一臉虔誠的蘭香,心想她怎麼知道神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