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扶著不知名的魔族男人進了寢室的門,可才進門,他就被男人的體重壓倒在地。夜羽只好在心中咒罵,要不是他失血的特性(夜羽全身都蘊藏魔力,血液裡的魔力更為濃厚,所以大量失血後會暫時無法使用任何魔法,),他又何必做這種和他身材不符的體力勞動呢,一個簡單的漂浮術就可以拉。夜羽一邊在心裡詛咒讓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一邊又為自己的愚蠢行徑感到後悔。
重重的倒地聲驚醒了淺眠的希瑟,他一把拿起枕頭下的匕首,跳了起來,卻看到有兩個人倒在地上。
「天那,修!」希瑟一眼看到倒在地面上的修,趕緊跑了過去攙扶,順便一腳踢醒了睡的正熟的焰。
不顧什麼禮節,學長學弟的輩分,希瑟拉開修的衣襟,一看,根本沒有傷口。奇怪,沒有血的痕跡,也沒有傷口,那麼修怎麼會昏迷不醒?希瑟雖然心裡有疑問,但卻因為修的平安歸來稍稍安心了一些。也暫時不追問夜羽怎麼回事,對他來說,現在什麼也比不上修的安危重要。希瑟先把修扶上床,然後上上下下張羅起來。幫修換去那破了個大洞的衣服,還細心的幫他擦身等等等等。完全不去理會地面上的夜羽。當然他是始終在臉紅的狀態下完成這一切的。夜羽目瞪口呆的看著希瑟忙碌,心想,難道他和這個魔族認識?
睡的迷迷糊糊的焰被希瑟一腳踢下床,赫然發現趴坐在地面上的夜羽。一邊把他扶起來,一邊嘟囔著問他為什麼趴在地上。
而夜羽只是看著希瑟對兩人的極端對待,苦笑著搖頭。
原來那個魔族名字叫修,就是他們寢室裡的另一個學長舍友。不過夜羽可不會認為修是那個魔族的本名。看焰和希瑟的表現,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個魔族。也難怪,畢竟對方的隱藏本領實在高超。夜羽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那個魔族大概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把他的形象轉換成普通人類,進而混進這所學院。但是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目的?魔族感興趣的是力量,純粹的黑暗的力量,但是學院表面充斥著的是各種元素魔法的力量,對魔族來說很難吸收。如果不是為了力量,那又是為了什麼?武器?不可能,魔族總不會看上人類製造的武器吧。要不然也是和他一樣,為了人才?難道魔族準備在人間扶持新的代理人?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他腦海。特別是焰告訴他的關於修在學院裡的行徑,更是讓夜羽搞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據焰說,修的武技是全校第一,而其俊朗的外表,冷酷的性格讓全校女生著迷不以,更讓很多男生打心底裡崇拜。希瑟就是狂熱崇拜者中的一人。他從不刻意與人接近,雖然有著強大的武技,卻從不輕易顯露。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圖書館,而且每次去了圖書館,都會莫名其妙消失幾天。難道圖書館裡有什麼?另夜羽困惑的另一個是,明明他感應出修擁有強大的魔力,焰卻說修一點魔法都不會。奇怪啊,高級魔族(人形的魔族都是高級魔族)卻不會魔法?
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魔族深深激起了他的興趣。也許從第一眼對視的時候,對方的身影就已經刻在他心裡了。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口的時候,修睜開了眼睛。四周是熟悉的擺設,他在自己的寢室裡?床邊趴著的是照顧了他一整夜的希瑟,現在似乎睡的正香。安靜的寢室裡只有焰輕輕的呼嚕聲。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修發現所有傷口都不見了,連以前身上的傷痕都沒有了。不止這些,他的全身還充滿了澎湃的魔力,比其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在生死一線裡突破極限?可是沒道理恢復的這麼快啊,就連血液裡的毒素都全清掉了。轉過頭,修這才發現對面的空床有人睡了,那張透在外面的小巧的臉蛋隱約有些熟悉。走近仔細一看,昨晚的記憶模模糊糊浮現在他腦海。
雖然不明白對方是如何救了自己,但只要一想到他竟然被一個人類所救,修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憤怒和厭惡,似乎還帶著一絲…彆扭?只見他伸出一隻手,一層淡淡的黑光籠罩在手掌周圍。只要一掌劈下去,眼前的人類就死定了。可是…想起了和眼前的人類對視的時候,那清澈的眼眸,想起了對方不顧自己魔族的身份(3歲小孩都知道黑頭髮的是魔族,而昨晚修顯然暴露的身份)想要攙扶自己的舉動,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行,已經被他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那麼他就必須要死!可是…剛舉起的手掌又降了下來。他的心裡矛盾著,而他也為自己的猶豫感到驚訝。皺了皺眉,修最終放下了手臂。顯然是眼前這個人類救了他,魔族也不全是蠻不講理的生物,既然對方對他有救命之恩,那他就讓這個人類再活久一點吧。現在他要回去魔界,去奪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而在那之前,就暫時讓這個人類的命寄存著吧。
轉身離開的修,沒有看到原本緊閉著眼睛的夜羽已經睜開雙眼。凝望修離去的背影,一絲無奈,一絲苦澀的滋味在夜羽心中蔓延。那雙泛著銀光的琥珀色眼珠現在充滿憂傷,他知道阻止不了修的離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看著他離去。歎了口氣,夜羽鑽進了被窩,再次閉上充滿無奈的眼眸,陷入深深的睡眠。
「啊!!!!!」
起床是被希瑟的尖叫吵醒的。在希瑟可以和美聲音樂家媲美的高音中驚醒的焰,打著哈欠和夜羽道早安,夜羽微笑著回應。
「修!修!修!修啊!」
指指尖叫的希瑟,焰問,「他怎麼了?」
「好像是修不見了吧,所以他在找。」
「啊?找修?」
「是啊。」
「啥?」看著希瑟的行動,焰用奇怪的眼神詢問道,「修會在枕頭底下,櫃子裡,床底下,檯燈罩子裡嗎?」
夜羽沒有回應,只是神秘著笑著,拉著焰去吃早飯了。
學院的食堂同樣大而華麗。大概有兩三個禮堂那麼大。頂上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晴朗的天空,一盞盞吊燈懸浮在鑿空的頂部空間裡。四周牆壁上滿是可以增進食慾的油畫,在畫與畫中間則鑲嵌著發光的夜明珠。夜羽還是第一次來到食堂,焰興高采烈的為他介紹各種餐點。
光是早餐就有幾百種,從簡單的饅頭,包子,油條到各種複合型早餐(由蔬菜、肉類、蛋、奶、水果、穀類等食物搭配好的),應有盡有,牛奶,漢堡,奶茶等等也有,還有特色,風味糕點,如芙蓉糕,發糕,小麥草蛋撻,芋頭糕等等等等。食堂還為不喜歡吃糕點的人準備了麵食和粥,炒麵和湯麵,稀粥,雞粥等等。最重要的是對學院裡的人員一律是免費的,就連一向挑食的夜羽也不禁胃口大開。
夜羽整整拿了一托盆的各色糕點,還拿了兩大瓶的牛奶。呵呵,反正免費的,不拿白不拿,吃不完的還可以當午後點心~~~想想他好久沒有嘗到外面的食物了,這3年都是老媽做的,不知道外面的糕點的味道比不比得上老媽的手藝。隨意挑了個位置,夜羽坐在位子上一邊吃一邊等焰。結果卻看到焰盛了一碗白粥前來,托盤上還放著幾個饅頭。
夜羽不明白,為什麼在這麼多選擇面前,焰卻只盛了一碗白粥和幾個白饅頭。被夜羽疑問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焰喃喃解釋道,「我們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每天的早飯就是很稀的白粥,有時候能有白饅頭就很不錯了。希瑟說,我和他都很好運,通過了入學考試進入了學院,而孤兒院其他的孩子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在這裡,我們每天的生活就像做夢一樣快樂,可是我們不應該只是因為待在舒適的環境裡忘了自己的出生。我們還是那個從孤兒院裡出來的平民。希瑟還說不能讓安逸的生活磨滅了自己本性,要時刻提醒自己,我們本質和他們沒有區別,只是好運一點罷了。」搔了搔頭,焰又說,「我是不太明白希瑟那些深奧的道理拉,我只是一想到同樣是孤兒院裡的孩子,當他們喝著稀薄的白粥的時候,我們卻在這裡啃著精緻的糕點,心裡就不是滋味。所以每天我們的伙食都十分簡單。」
夜羽聽完,對希瑟和焰的評介又上了一層。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夜羽是即時享樂主義者,是不會為了其他人放棄到手的快樂的。而且夜羽還沒有那麼多多餘的同情心,為根本沒有見過面的孤兒們感到傷感。說他冷血也好,自私也好,但前身的經歷提醒了他,這個世界是不適合那種人生存的,一切都建立在力量和權力之上。對現實主義的夜羽來說,那些多餘的同情心還不如轉化成進化自己的動力,等到自己有強大的力量的時候,反過來去幫助孤兒院的其他人,這就和給饑民食物,不如給他們工作的工具來得實際和徹底。為了遠在天邊的人,虐待自己的胃,那可不是他幹的出來的。
嚼了一口櫻桃雪糕夾心餅,夜羽滿意的咋了咋嘴,舔了甜嘴角。這櫻桃雪糕夾心餅是在麵粉中加鹽及已溶化的牛油、糖、朱古力和雞蛋,攪勻後把麵團放在灑有麵粉的板上,做成1厘米厚、8厘米寬的餅皮,擺在烤箱內,用350度烤8-10分鐘,取出,將櫻桃、棉花糖及花生放入雪糕攪勻,冷凍後切成塊狀夾在朱古力餅皮中,再冷卻後即可食用的糕點。其中,櫻桃,朱古力和雪糕的選擇是很重要的,麵粉也必須是自發麵粉。各種調料之間所佔的比例也是要掌握的重要一點。嗯,點點頭,雖然沒有老媽做的好吃,可也稱的上不錯了。
突然一邊的桌子上傳來怒吼,「你們這裡的東西是怎麼做的!怎麼這麼難吃!」夜羽用餘光一瞟,只見那裡站著不少人,不過只有一個坐著,是一個俊秀少年,現在他俊秀的臉上卻帶著一絲不奈的神情。而領頭站著的赫然是被焰打敗的詹姆士!奇怪,看樣子,詹姆士完全是小弟模樣,周圍其他站著的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保鏢之類的人物,那麼那個坐著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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