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人 第一卷 第四章
    夢中的埃利只覺得渾身滾燙,可是又有一個冰涼的物體在身上遊走,時不時,還有一股清涼的水流入口中,讓他不停索要更多。

    醒來,發現周圍漆黑一片,像是無邊的黑暗,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是無邊的死寂。模糊的看到的是一個個癱坐在地上的人影,和一個個縮在牆角的黑影。四周明明有那麼多呼吸的聲音,卻一點生氣都沒有。從地面竄了上來的陰氣,讓埃利全身發抖。

    這裡究竟是哪裡?

    埃利想要支撐著坐起,卻不小心牽動了下半身的傷口,頓時裡火辣辣的痛感讓他不禁呻吟起來。一下子先前的回憶都湧了上來,科帝士的身份,穿鎧甲的男人,被強暴的自己。

    「嗚…」

    「你醒了。」一個輕柔略帶欣喜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眼睛已經慢慢適應黑暗,模模糊糊的看到前方有個少年的身影。

    少年向他走來,伸出一隻手,似乎是先前被強暴的陰影,埃利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少年的手停在空中,沉默在兩人之間蕩漾。

    「那,那個,」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少年,「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看一看你退燒了沒有。」

    埃利還是沉默。

    「我叫挪亞,你呢?」

    埃利沒有回答。好半響,挪亞似乎是放棄了,轉過身準備離開。

    「這是哪?」埃利開了口,挪亞停下了腳步。

    「奴隸市場的地下室。」

    埃利猛的抬起頭,「怎麼會?!」因為驚愕,雙眼睜大,只是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挪亞淡淡的笑了,柔和的聲音夾帶著絕望:「怎麼不會。」

    「可是,我不久前還在村子裡!」

    「你已經昏迷了3天,也許早就離開了你的村子。」

    「不,不可能!」埃利驚恐的站了起來,「我不要做奴隸!」

    「這裡有誰會自願做奴隸呢?被騙來的,綁來的,賣來的不在少數,還有像你不知發生了什麼就在這的人。」挪亞自嘲的笑了,「所謂身不由己就是這樣。」

    埃利頹唐的坐了下來,雙手抱膝,蜷縮在角落裡,似乎太過震驚,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挪亞歎了口氣,隨之離開,留下埃利一人靜一靜。

    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囚禁著幾百個奴隸,男奴女奴被分開囚禁在不同的牢房裡,牢房的牆都以堅硬的鋼筋製作,十個大力士都無法推倒。每面牆上都有一條手指大小的細縫,透出光線和空氣。只有正面才有門。門的下半部分是一個扁長形的窗口,剛好夠把食物托盤塞進去而已。每扇門口都還有兩個守衛看守,每隔一刻鐘都有一隊守衛巡邏,普通人根本無法在這種地方成功逃出,更何況每天只有一小碟清水和一小塊又黑又硬的麵包,根本無法提供他們逃跑的力氣。

    這些都是埃利從地牢醒來3天裡反覆觀察及綜合挪亞所說的得出的結論。之所以知道時間過了3天還是他根據吃飯的頓數,用石子刻下的結果。埃利身邊坐著的是挪亞,在微弱的光線下,勉強可以看清輪廓。但由於長期待在地牢裡,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無法看清容貌。當昏迷的埃利被送來的時候,其他奴隸早已麻木,只有挪亞一人照顧著埃利,埃利夢中的清涼就是來自於挪亞。不過這些都是埃利自己推斷,不然他下半身上的傷口就足以讓他躺上一個一周。與其他沉默的奴隸不同,挪亞總是用他柔柔的嗓音與埃利聊天,才得以讓埃利熬過這永遠黑暗與安靜的日子。

    「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還要一個月左右,奴隸市場要9月中旬才開市。」挪亞告訴過埃利,之前他是待在混亂的奴隸營裡的,奴隸營裡的所有奴隸都是按性別分開,自由待在各個帳營裡,沒有這裡這麼封閉,從走動的門衛和士兵那裡總是能傳來很多消息。

    「奴隸市場嗎?」埃利沉默了,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埃利就聽說過公國裡還有一群最底層的被稱為奴隸的生物,但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其中一員,還將會在九月中旬的奴隸市場上參展。想到家鄉,他又想到姐姐。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一定在為我的失蹤擔心。家裡的屋頂還沒修完,遇到下雨天可是會漏雨的,不知道姐姐注意到沒有。煮土豆的時候要掌握火候,姐姐是不是又煮爛了。還欠鄰居家一碗油,村長大人的枴杖還未還。埃利眼前突然又浮現K的身影。那個強暴了自己,又把自己送到奴隸販手中的可惡男人!想到這,埃利的拳頭握的緊緊的。當初自己是如何崇拜他,甚至想撮合他和姐姐,可是!因為激動,埃利開始顫抖。

    一雙小手從埃利背後伸出,抱住了他。

    「冷麼?」是挪亞。

    「雖然還是8月,但地下還是很陰冷的。」

    溫溫的體溫從背後傳來,挪亞似乎誤認為埃利是因為寒冷才發抖的,想用體溫來溫暖他。

    「我沒事,謝謝。」當挪亞放開手,埃利才突然發現原來地牢裡是這麼陰冷,自己的身體是如此冰涼。從縫隙中吹進的冷風,讓他不禁打了個噴嚏。

    「埃利?」

    「啊!」

    挪亞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聲,突然被埃利抱住。挪亞比埃利瘦小一些,剛好被他抱了個滿懷。從挪亞胸前傳來的熱度總算讓埃利冰涼的身體有了些暖意。他發現懷中的挪亞身上散發著與髒亂的地牢不符的一絲清香,似乎是森林裡的樹木的味道,讓從小在森林裡長大的埃利感到十分安心,不自覺放鬆下來。一下子,埃利把挪亞抱的更緊了,一直把頭埋到挪亞的頸處,那股清香似乎更濃了。

    「埃利?」他感到挪亞的身體有些顫抖,心跳的頻率也增加了很多。不知是不是錯覺,埃利甚至覺得與挪亞相觸地方的溫度升高了很多。

    「你是不是很冷?」這次,挪亞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以行動代表回答,埃利把頭埋的更深了。然後他感受到挪亞的雙臂顫抖的,慢慢地環上了他的背。

    沉默了一會兒,埃利開口了:「挪亞,你說,我們以後會怎麼樣?」不知是不是因為把頭埋在挪亞頸部的關係,埃利的聲音顯的悶悶的。

    「不出意外的話,等到了奴隸市場,刻上奴隸烙印,我們就要被販賣出去了。」奴隸烙印是用特殊的魔法烙鐵在奴隸身上某個部位刻上的烙印,一般都烙在左手上臂,也有烙在胸前的等等。一旦被烙上烙印,幾乎注定你一輩子就是奴隸了,因為那種魔法烙印不是大魔導士或以上的人物是無法消除得了的。然而又有哪一個大魔導士會有閒著沒事幫你一個小小的奴隸花費不少魔力和精力消除烙印呢?試想,如果那麼簡單就可以被消除,那整個大陸的奴隸事業還怎麼做?這些也都是挪亞告訴埃利的,這些也是大陸公認的常識,只是埃利長年居住在與世隔絕的村子裡,從未接觸過這些,自然不會知道了。

    「我不是說這個!」埃利的聲音有些惱火,轉而又小聲起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埃利。」挪亞沉默了。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嗚嗚嗚……」遭到這一系列變故的埃利說到底還是一個12歲的孩子,在挪亞的溫暖懷抱下,他終於放鬆了幾天來緊甭的神經,哭了出來。

    「我想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真的,真的。」那斷斷續續嗚咽的聲音還是埃利極力壓抑的結果。

    挪亞的手在埃利背後輕輕撫摩著,安慰著哭泣的埃利,可他還是沒有停止哭泣。

    「$@#%amp;@%$#amp;~~~~~~」一種優美的聲調從挪亞口中溢出,歌曲的語言雖然不明白,埃利卻知道那是一首很美的歌。婉轉而優美的語調配上挪亞柔和的嗓音,在這陰冷的地牢裡,簡直如同天籟般美好。

    挪亞唱的很輕,可是在寂靜的地牢裡聲音卻出奇的清晰。那些麻木的奴隸都有了反應,紛紛轉過身來,傾聽挪亞的歌曲,每個奴隸臉上都浮現幸福的表情。不可思議的,挪亞的歌聲有著奇妙的效果。

    短短的一曲終了,奴隸們又恢復了麻木的樣子,彷彿之前那清明的樣子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是我母親經常唱的曲子,聽的久了也就記住一部分。以前我總是當做催眠曲的,後來…埃利?」

    挪亞抬起頭才發現,原來埃利已經睡著了。

    (可能有的人會認為偶寫的奴隸地牢實在很不可怕,其實本來偶想寫可怕一點的,可是那樣寫會很虐……偶還是狠不下心虐自己的孩子的說,所以就只能寫成這麼個無聊的地牢了……汗~~有什麼意見和好主意可以在書評裡告訴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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