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跟著我嗎?」米若何一句話將林蕭蕭嚇回現實。
「我不知道你是誰,而你不相信我是誰。」林蕭蕭繞口令一般:「你覺得我們在一起談論這個話題,不可笑嗎?」
「到了適當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我的身份的。」米若何道:「我的身份絕不會委屈了你。」
又一個自我感覺很好的男人,林蕭蕭忽然覺得米若何還不如龍天揚。龍天揚有時也許有些大男子主義,有些自大,但他至少是一個坦率的男人。若是沒有最基本的信任,那什麼都無從談起。
「一個連身份我都不知道的人,讓我托付一生,你不覺的太草率了嗎?」林蕭蕭道。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我是誰?」米若何皺眉。
「我並不想知道你是誰。」林蕭蕭道:「你也無需告訴我。我只是想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不必擔心我對你們有什麼不利,也不用想太多。」
「可是剛才……」米若何不禁想到剛才火辣的一幕,不知林蕭蕭為什麼能如此不在意。
「剛才我是為了救你,換做任何一個我以為是朋友的人,我都會救。」林蕭蕭道:「何況你畢竟是為了救我而受傷。我不可能置你於不顧。」
米若何看著林蕭蕭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真實的……讓人覺得不太真實。
林蕭蕭避開米若何的眼神,靠過去:「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剛才被捏開裂的傷口,一直在流著血。
「我們進洞裡。」米若何忍著痛起身:「扶我一下。」
「嗯。」林蕭蕭向來不是扭捏地人。她知道米若何不是有意找事。而是真地受傷不輕。上前扶住他沒有受傷地一側身體。
這是個洞口不大。卻內裡極深。林蕭蕭按米若何指示。一直走了近五十米。竟然找到一處鋪著乾草。像一個小房間一般地地方。看來。這是米若何他們經常過夜地地方。
洞裡不能生火。但好在上面地石頂有縫隙。大片地星光灑下。洞裡也不算太黑。
林蕭蕭扶米若何躺下。又給他重新包紮了傷口。然後便坐在一邊。默不作聲地想著心事。
她和米若何之間。太尷尬了。
夜,一點點的深,林蕭蕭睡不著,她冷。身上的衣服始終是濕的,又不能生火,在深秋季節,山洞裡的風格外的寒冷。她抱著膝蓋靠牆坐著,冷的有些打顫。
米若何盤腿調息了一會,雖然肩頭的傷口還有些痛,但是內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運了一會功,他身上的衣服反而差不多干了。他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林蕭蕭,看出有些不對勁。
林蕭蕭在抖。是了,她只是個身體單薄的姑娘,一身濕濕的被山風這麼吹這,肯定受不了。這樣熬到天亮,可能會生病的。
「蕭蕭。」米若何喚道。
「嗯?」林蕭蕭疑問的看著他,以為他又有什麼不適。
米若何張開雙手,他開始漸漸明白林蕭蕭的脾氣,是既不能強迫也不能威脅的,只能動之以理。否則,即使你真的是為她好,她也會有著戒心而拒絕。
「你這樣會冷的撐不住的,過來,到我懷裡來。」
聽到那個冷字,林蕭蕭更冷了。就像是泡在水裡吹冷風一樣。看著米若何的懷抱,確實有種巨大的吸引力,好像很溫暖的樣子,可是她還是本能的拒絕。
「不用了。」林蕭蕭咬著牙。
「別逞強。」米若何起身走到林蕭蕭身邊,繼續說服:「我的傷明天可能不怎麼能行動,所以我們得在這裡休息一天,如果你現在病倒了。我們就更危險了。剛才你救我都不避嫌,現在我們只是相互取暖,也是情勢所逼。」
能感覺到米若何身上的暖氣,林蕭蕭真想撲過去,卻一直告誡自己忍住。她不想和米若何弄的那麼曖昧。免得他又有什麼誤會。
聽林蕭蕭講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卻還死撐著,米若何不禁對這倔強的丫頭有了另一種認識。救他的時候,林蕭蕭可以不計男女有別做那麼大犧牲,可是現在自己凍的不行了,卻硬撐著不願妥協。
難道是因為開始不愉快的對話而想跟自己保持距離。米若何不禁覺得,自己開始時的想法是不是過於武斷了,一個可以輕易拒絕龍天揚的女人,會那麼容易對別人動心嗎。
如果,林蕭蕭不是真的對這一切權利地位毫無所求,那麼,就是她所求的已經大的讓人不能想像。
米若何看不透林蕭蕭,卻不自覺的想更加瞭解她。有時,拒絕是最大的吸引力。
深邃的眼眸閃過若有所思,米若何輕輕食指一彈,在林蕭蕭的睡穴上輕輕點了一下,林蕭蕭轉瞬便倒了下去,米若何伸手扶住。
米若何靠牆坐下,將林蕭蕭輕輕擁入懷中,他也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好冷。這姑娘,都凍成這樣了也不說話,要是自己沒發現,也許明天早上就成一塊冰了。抱緊林蕭蕭,米若何心裡僥倖自己的堅持,雖然他對林蕭蕭有太多的懷疑,可卻也有更大的興趣。
米若何的懷抱溫暖而安靜,林蕭蕭的身體也逐漸溫暖起來,又累又冷又受了驚嚇,她很快就睡熟了。不時還在米若何懷裡磨蹭幾下,弄得米若何火冒三丈卻只能老老實實的,動也不敢動。
米若何一向是個君子,卻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即使受了傷,對她也可以予取予求,可他更明白,林蕭蕭絕不是那種你得到了她的人,便能得到心的姑娘。那只會將她推的很遠,推到恨的那一邊。
何況,林蕭蕭是龍天揚看上的女子。
米若何和龍天揚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公平競爭可以,如果林蕭蕭表態選擇誰,那麼另一個人什麼都不會說。可是如果用強,只怕龍天揚會和他翻臉。為了一個女人失去兄弟,米若何也不會。
對林蕭蕭,米若何心裡還是有懷疑的,畢竟她和自己查到的那個林蕭蕭,有著太大的不同。一向謹慎又是非常時期,他不得不多留點心眼。
其實龍天揚也是一樣吧,他經營著那麼大的家族企業,也是一個心思縝密,小心謹慎的人。可是對林蕭蕭,雖然疑惑,他卻依然選擇相信。
米若何也是,疑慮雖重,可是動心依舊。
這一夜過的很慢,米若何好容易才熬到陽光普照,感覺林蕭蕭快要醒了,他趕忙將她移到一邊,自己閉上眼睛裝睡。如果讓林蕭蕭知道自己在他懷裡那麼親密的躺了一晚,那真是可能一般生氣一半不好意思,估計以後都不理他了。
林蕭蕭睜開眼,伸了個懶腰,說不出的舒服。
感覺林蕭蕭已經活動的差不多了,米若何也裝作才醒的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