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笑笑,笑容中,有一點自信有一點驕傲。
「初自如。」她緩緩吐出三個字。彷彿這名字就該是如雷貫耳,人所皆知一般。
「啊……」林蕭蕭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尖叫。初自如,就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嚮往的偶像級人物。林蕭蕭睜大了眼,仔細看著這傳說中的女子。這就是在成玖身上下了七夜花,讓他只能落荒而逃的初自如。
初自如也好奇的看向林蕭蕭,叫什麼啊?雖然有些傳說中自己可能有些失真的惡毒之處,也不至於白日見了鬼般的叫吧。
「呵呵……哈哈……」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反應過度,林蕭蕭尷尬的笑笑:「我只是一直聽說你的事跡,忽然見到本人,有點興奮。」
原來這樣,初自如也展顏一笑。
龍天揚心裡有些忐忑,初自如他沒見過,故事聽得卻很多。年輕美貌的女子成名不一定要靠武功,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真本事。江湖是就是一盤大雜燴,既有豆腐也有肉,指不定盤子底不經意的還有些誰也沒注意到的真傢伙。
「不知初少主前來何事?」米若何依舊溫文爾雅。他覺得初自如並沒有什麼敵意。
五毒教是幕遠王朝的國教,初自如是五毒教的少主。如果真的對他們有什麼惡意,根本不必現身。
初自如走到桌邊,素手纖纖,拈起那根細針,在桌上的每個菜上面都點了一點,眾人不知她意,只能看著靜觀其變。
「這是根銀針。」初自如道。針插進最後一盤菜所剩不多的殘汁中,瞬間就變的烏黑。
「這……」就連林蕭蕭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銀子忽然變色。代表有毒。
「不可能。」龍天揚不信。他也不是第一天在外面混地了。有毒沒毒。他自信還是能辨得出來地。
「這裡所有地菜都沒毒。但如果放在一起。就無可救藥。」初自如道:「你們不傻。但別人也不傻。柳葉追命和龍堡主地大名在江湖如雷貫耳。若只是彫蟲小技。誰又敢出來丟人現眼。」
「多謝初少主提點。」龍天揚心裡一緊。看來他們出行地消息不但已經洩露。而且也已有人聞風而來了。最要命地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會是誰。
「不用謝。」初自如道:「我來。自然不是只為了救你們。」
這才是要命地。龍天揚等她說出目地。
初自如居然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眼神飄忽在林蕭蕭和絡凌雪之間,上上下下的打量。彷彿想把她們拆開來研究一樣。
「有個消息看來你們還沒聽說。」初自如道:「不知有誰在江湖中放出話來,說近日,揚天堡主和柳葉追命會帶一個女子前往蒼月。這個女子不但百毒不侵,她的血也可解百毒。如今,江湖中已有不少人往這邊來了,有黑道高手為了煉製丹藥留作救命,也有用毒之人想要拿去研究。所以,我看你們後面的行程不會太寂寞。」
說完,初自如定定的看著幾個人神情的巨變。
「這……這也太惡毒了。」林蕭蕭首先發出咬牙切齒的痛斥。
這就相當於一個江湖通緝令。她們如果被那些人抓到,只怕會放干了血研究。林蕭蕭想的全身一陣發冷,蠻荒社會就是可怕啊。
一定是蒼月國師。龍天揚和米若何對視一眼。沒想到他會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數。
而更糟糕的是,那一群無所事事的江湖中人,面對這種荒誕無稽的消息,是一定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那以後的日子,還真有可能成為這一生最艱險的旅程了。
「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龍天揚故作輕鬆的打哈哈:「初少主總不至於和那些鼠輩一般見識吧。」
「龍堡主太抬舉我了。」初自如道:「雖然覺得這種事不太可能,但畢竟我也是用毒之人,好奇心還是有的。所以來找你們,想和幾位打個商量。」
林蕭蕭對初自如的印象,跳著傘的往下降。這話說的多好聽,這種事怎麼打商量,麻煩你把身上的血給我研究研究?
龍天揚冷了臉,林蕭蕭和絡凌雪已經自覺主動的躲在了他身後。
「消息中,倒是沒有說你們隨行的有兩位姑娘,還真不知道會是哪一位。」初自如的口氣,彷彿她們是肉在板上,只等她下刀。
相比龍天揚,米若何的脾氣溫和多了,也是個素來使計不使力的,他也還冷靜:「卻不知初少主,想打個什麼商量。」
還是米若何的溫和讓初自如讚賞,她道:「殺人做藥的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我只是想求證一下,這種血液百毒不侵的人,是不是存在。如果是真的,取一點血液給我,回去研究研究也就可以了。」
初自如從懷裡,掏出了白色瓷瓶。很小,彷彿化妝品的試用裝。
「這麼一點失血,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初自如道:「何況,如果我拜訪後離開,有些願意用腦子的人,會不會想一想覺得這肯定是個假消息而撤走呢?」
是的,在毒的世界,初自如絕對是宗師一級的人物,她的行動,有時候是可以左右一些人的決定的。
「不行。」龍天揚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他這一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在他保護範圍內的女人受到傷害。更何況是他如此重視的絡凌雪和已然放在了心上的林蕭蕭。
「我同意。」卻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扒開龍天揚,林蕭蕭勇敢的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