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龍天揚都沒有合眼。倒不是擔心刺客來襲,而是在苦苦思考著。具體想了些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滿腦子都是林蕭蕭的笑臉。
瘋了,一定是瘋了。他居然想追求一個女人。一個他並沒有把握的女人。而那身後傾心的佳麗無數,竟沒有一個讓他有過悸動。
上半夜的時候,林蕭蕭也是輾轉難眠。到了下半夜,畢竟是跟著絡凌雪鬧了一天,晚上又受了驚嚇,身心勞累,再多的念頭也沒擋住睡意。何況龍天揚是習武之人,幾夜不睡也是小事一樁,林蕭蕭就比都不能比了。
睡得晚,自然也醒的晚。林蕭蕭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林姑娘,你醒了嗎,林姑娘,出事了。」門外,蘇欣的聲音急促焦急。
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看見身邊的龍天揚,一下子就嚇得清醒無比了。
要不要人活了?一睜開眼,忽然看見一個大男人也就算了,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強壯男人。龍天揚的外衣早已脫了不知甩在什麼地方,內衣也敞著,露出大半個強健的胸膛。常年習武的他,身材那不是吹的。看的林蕭蕭一時傻了眼,差點要吹聲口哨了。
龍天揚的一句話把林蕭蕭從無邊遐想中光速的扯了回來。
「快把衣服脫了給我。」龍天揚壓低聲音。
「嗯?」林蕭蕭的第一反應是將被子裹得更緊:「幹什麼?」
「快。」龍天揚轉過臉去,將手從背後伸向林蕭蕭:「快把衣服給我。不脫我動手了。」
「好啦。」聽得出龍天揚決不是危言恐嚇。林蕭蕭裹在被子裡。不情不願地解開外衣遞了上去:「行了啊。不要太過份。」
接過林蕭蕭地衣服。龍天揚掀開帳子下了床。放下帳子。卻又故意留出一點空隙。將林蕭蕭和自己地衣服凌亂地灑在地上。龍天揚便去開門。
蘇欣此時已是急地六神無主。早上去給伺候龍天揚洗漱地時候。看見他大門敞開。桌椅器具凌亂不看。也不見龍天揚地身影。
正不知怎麼辦才好地時候。想到以往這個時候。絡凌雪這個從來不睡懶覺地丫頭早就起來滿園子亂跑了。怎麼今天還沒有一點動靜。知道雪兒昨天是和林蕭蕭一起睡地。便急急跑到了林蕭蕭地房門口敲起門來。
門開了。出現地是一個男人高大地身影。幾乎一頭裝上去地蘇欣差點叫了出來。
「怎麼了?」龍天揚不悅地道。
「堡……堡主……」本來看見林蕭蕭房裡多了一個男人就已經是很大的驚嚇了,現在看清了多的這個男人是龍天揚,可憐的蘇欣快要崩潰了。
「出什麼事了?」龍天揚面無表情的道。
看著龍天揚不整的衣衫和龍天揚背後一地凌亂的衣物,還有露著一角的錦帳內無邊的春色,小丫頭紅了臉的低下頭去:「堡主,雪兒小姐在房裡嗎?」
這麼傻的問題,蘇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說出來的。
龍天揚皺了眉:「雪兒怎麼會在裡面,昨晚我過來後,就吧雪兒送到我屋裡睡了。」
「雪兒小姐不見了。」蘇欣快要哭了。
「不見了?怎麼不見了」龍天揚差點把蘇欣揪起來。
「我……我今天一早照例去伺候堡主梳洗,誰知房門打開,裡面凌亂無比,房內也沒有人。」蘇欣撲的一下跪了下來:「我真的不知道雪兒小姐去了哪裡,昨晚雪兒小姐是跟林姑娘一起睡的。」
「還不去找。」龍天揚回頭看看床上的林蕭蕭,對蘇欣道:「讓吳總管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全堡都要找,再找不到就在全肅市範圍內找,如果雪兒不見了,你們誰也別想脫了干係。」
「是,我這就去。」蘇欣待在龍天揚身邊有年頭了,知道他言出必行,從不誇大的習慣,嚇得臉色蒼白,一溜煙跑了。
龍天揚關上門,回到床上,林蕭蕭只在被子外露出了個頭,眼睛大大的瞪著他。
「怎麼了。」有了喜歡的意識,龍天揚開始覺得林蕭蕭每個表情都很可愛。
「我們要這樣待多久?」林蕭蕭不滿道。
「很快。」龍天揚神秘一笑。
「你怎麼這麼肯定?」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要殺雪兒,因為雪兒的命可以從我們鄰國蒼月王朝的國師那裡,換一顆可解百毒的江湖之寶引魂丹,而宵絕的老大成玖十天前因得罪五毒教少主而中了七夜花的事情江湖人盡皆知。龍天揚道:「宵絕雖然是江湖上現在最大的殺手組織,可他也不敢再和五毒教交涉,所以他不得不追殺雪兒以便救命。」
「蒼月王朝的國師為什麼要殺雪兒?那七夜花又是什麼樣的毒?」林蕭蕭像海綿一樣吸啊吸,龍天揚講的每一句話她都覺得無比新鮮,聽得幾乎忘了現在是神秘處境。
「因為雪兒是他謀朝篡位的最大阻礙。」龍天揚道:「而七夜花是種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毒藥,他的壓制時間,只有十天左右,任憑成玖再用內力抑制,也熬不了多久了。所以我相信,他比我們更沒有耐心。一旦猜出我有受傷的可能,馬上就會動手。」
「殺了他,雪兒就安全了?」
「至少會安全很多。」龍天揚正說著,門外又傳來蘇欣的聲音。
「堡主,林姑娘。」蘇欣驚慌的聲音由遠及近,直奔房間而來。
「又怎麼了?」龍天揚皺了皺眉,起身下床。
這回蘇欣連門都忘了敲,幾乎是撞開了門,直接撲到剛到屋子中間的龍天揚身上,一手抓著龍天揚的手臂,一手指著門外,斷斷續續的說不出話來:「堡主……外面……」
蘇欣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妝模糊了一大片。
見蘇欣如此反常,一向鎮定自若的龍天揚也不禁微變了臉色,一邊喝道:「別慌。」一邊順著她所指的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