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之鳳城飛帥 網友上傳章節 旖旎洞房夜 第五卷
    狂暴了一天的風雪早已停止,東方的天空霞光萬道。

    君玉從那至剛至純的繾倦纏綿裡惺忪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那樣溫暖堅實的懷抱裡。而迎接自己的是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憐惜溫存的目光。她忽然想起,今後每天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都會是這雙溫存的目光,心裡充滿喜悅,不由得微笑著又將頭*在那樣溫暖的胸膛上。

    拓桑脈脈地看著她,握了她的手:「君玉,今天是除夕呢。」

    「對啊,我們馬上要趕回軍營。嘻嘻,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侍衛了。」

    眼前的人兒長髮散開,眉眼盈盈,燦爛的微笑裡滋生了一份嶄新的似水柔媚,如一朵初開的花上滾動著一顆剔透的露珠。拓桑回味起剛剛過去的彼此生命裡的第一場洗禮,回味起她那份不勝嬌羞的溫軟如綿,心裡又一蕩,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君玉紅了臉,輕輕推他一下:「呆子。」

    拓桑一下清醒過來,心裡盈滿了一種全新的幸福,輕輕抱著她,向她行了一禮,微笑道:「遵命,君元帥。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貼身侍衛了。」

    清晨的冷風從開著的木門裡面吹進來。

    瓦罐裡的冰雪已經在火光下慢慢融化成溫水,而冷硬的乾糧也在火邊烤成了焦黃色,勉強透出一股香味。

    溫溫的水放在面前,君玉忽然想起自己失明的那些日子,拓桑在那小湖邊也做過這些事情。那時,他還從來不曾做過這些俗事,什麼都是摸索著學習。她想起他煮焦了的粥。不由得又微笑起來,低了頭輕輕看了看尚在晃蕩的盆裡地水中的倒影。

    一隻溫暖的大手撫在了她完全散開地頭髮上。

    君玉抬起頭,拓桑從懷裡摸出一把十分精緻的玳瑁地梳子。柔聲道:「你失明的那些日子,每天早上看你梳洗。我都非常渴望能幫你梳一下頭髮,尤其是最後那天早上……」君玉想起那個雷雨之夜,拓桑雖然默認了身份卻始終不言不語,第二天早上醒來自己正害怕他已經離開時,他卻端了溫水叫自己梳洗。

    「此後的日子。我許多次後悔為什麼那天早上不給你梳一下頭髮……」拓桑輕輕梳理著那錦墨似徽的青絲,微笑道:「有一次,我看見這梳子,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下來,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呵呵,以後,天天叫你給我梳.16K電腦站看你煩不煩。」

    「煩了我也喜歡,呵呵。」

    拓桑一下一下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長髮,君玉感受著那指尖傳來地溫柔和溫暖。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拓桑停了下來,微微俯身抱住她的肩膀道:「君玉。你怎麼啦?」君玉側過臉盯著他。腦海裡有些輕飄飄的,總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似夢還似幻。她又看看這熟悉而陌生的木屋。三年前,拓桑就是在這裡,在自己的懷抱裡閉上了眼睛。三年後,他居然又站在了自己身邊,並且和自己成了親,一切的一切,幾乎完全是不可思議的。

    無論面對多麼嚴酷地戰爭無論多麼艱險的惡鬥,甚至在雙目剛失明的時候,她都從來沒有陷入過這種迷幻地感覺裡過。那似乎是一種全然的虛無,根本無從把握。

    感覺到她抓住自己地手越來越用力,拓桑反手握住了她地手,柔聲道:「君玉,你怎麼啦?」

    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拓桑,我總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我好像是在夢裡一樣……」「傻孩子!」拓桑用力抱住了她:「不是做夢!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在你身邊地。」

    那種刻骨銘心的擁抱實在太過真切,那貼著耳邊的柔聲蜜語全然地提醒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現實。她抬起頭,頰上多了抹淡淡的紅暈。拓桑伸手撫了撫那抹紅暈,君玉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又將頭貼在了他的懷裡。

    拓桑抱了她的頭,笑起來:「傻孩子,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梳頭髮!」

    君玉這才又笑嘻嘻地抬起頭,嗔他一眼:「好了,你可以繼續啦。」

    冠帶已經繫好,君玉低下頭看看水裡的倒影,倒影晃蕩中,那個青絲長垂的女子又變成了颯爽利落的藍袍少年。她拉了拓桑的手,又看他那身和自己差不多的藍袍,笑嘻嘻地道:「拓桑,你看我們像不像兄弟倆?不過,我比你帥是不是?」

    拓桑摸摸她的髮髻,微笑道:「你可比我帥多了。不過,我們不是兄弟倆,是夫妻倆。」

    小屋外的避風處,兩騎馬引頸長嘶。一黑一白,神駿異常。

    君玉大喜,看向拓桑。拓桑點點頭:「這是我見到千萬匹馬中最好的兩匹,所以給你帶來。小帥被毒死後,你的坐騎也不如意,我想你一定用得著的,你喜歡哪一匹?」

    君玉走過去,那通體黑亮無一根雜色的大黑馬忽然向她吐了吐舌頭。君玉大樂:「就這匹吧。白馬就歸你啦。」

    西寧府。

    雖然大戰的氛圍已經越來越濃厚,但是依舊無法阻止新年的喜慶氣氛。從清晨開始,軍中食堂已經在開始準備著相對豐盛的菜餚。而巡邏的士兵,個個臉上也多了一絲喜色。

    拓桑是第一次走進這寬闊卻空蕩蕩的帥營。

    大營裡面隔開了一個房間,原本是前幾任元帥的貼身侍衛寢室,君玉來後,沒有貼身侍衛,這房間就空著。

    而再往裡面,就是主帥的臥榻之地。

    拓桑看那簡單明淨的房間。又看看外面那間同樣明淨的侍衛寢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君玉,「看來。我們夫妻倆不得不經歷一段時間咫尺天涯地痛苦啊……」然後,他又很低聲地道。「君玉,可不可以偶爾暗渡陳倉?」

    君玉紅了臉,也很低聲地嗔道:「這是軍營呢,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案頭擺放著的正是君玉剛剛完成的兵法著作《鳳凰軍略》。拓桑拿起飛快地看著,雖然看得快。卻看得極其認真。

    待他翻閱得差不多了,君玉微笑道:「拓桑,你很有興趣麼?」

    拓桑凝視著她,面前地人兒已非昨夜自己懷裡不勝嬌羞的溫軟如綿,僅僅是一身戎裝,她又變成了橫掃千軍地泰然自若。她自然也並非止於橫掃千軍的赳赳武夫,因為這本博大精深的兵書已經足以讓她躋身頂極名將系列了。同一個女子竟然能將最柔和最剛這兩種角色都發揮到極致,這一刻,他不禁由衷地感謝造化的奇跡。感謝上天對自己的厚愛。

    他點點頭:「君玉,我雖然對戰爭並沒有興趣,但是。我很有興趣和你一起打勝這場大戰。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離開。過自己想過地生活。」

    在來西寧府的路上。君玉和他談起過北方的戰局,發現他瞭解得比自己想像的更深刻。便道:「拓桑,現下正是用人之際,嘻嘻,你除了做我的貼身侍衛,還要做我的謀士。」

    拓桑又是那樣的似笑非笑:「我自然會全力替你分擔的,至少,我希望那種咫尺天涯的日子越快結束越好。」

    君玉凝視著他,忽然歎息了一聲:「拓桑,我們地閒暇只怕只得這一日,隨後馬上就要投入緊張的戰備之中,到戰爭結束前,再也不會有什麼清淨之日了。」

    拓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了。君玉,無論什麼千難萬險,我們只要能在一起就很開心了。」君玉見他冠帶微飄,正是回西寧府的路上被風吹亂了頭髮。她忽然想起他三年前麻衣如雪地僧裝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偷笑了一下,摸出懷裡那把玳瑁地玉梳晃了晃:「你來得倉促,沒有準備,這梳子先給你用。」

    拓桑笑了起來:「我隨便對付一下就可以了,要這個幹啥?」

    「不要麼?我就收起來了。」君玉伸出地手收回,不知怎地,忽然一失手,玉梳掉在地上,齊齊地碎成了兩截。

    她心裡一抖,趕緊彎下腰撿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揣在懷裡。

    拓桑輕輕抱她一下,笑道:「傻孩子,碎了就扔了吧,等戰爭結束後,我們去買更好的。」

    「好地。」君玉粲然一笑,「我好期待這一天早點到來。」議事大廳裡,張原、周以達、劉之遠、監軍以及負責訓練戰陣的盧凌等將領早已齊聚一堂。規定的議會時間方到,幾乎是分毫不差地,他們看到主帥走了進來,在她身邊,跟著一名陌生的男子。

    同時看到兩個風采這樣出色的「男子」一起出現,縱使是一眾粗豪的武將也無不有些意外,以至於好一會兒大營裡忽然變得寂靜無聲。

    「各位,這是新來的帥府謀士,也是我的貼身侍衛,他非常熟悉北方的地形以及戰局……」她微笑著環顧四周,「你們叫他君公子就可以了。」

    拓桑向眾人一禮,在君玉旁邊坐了下來。

    眾人見這新來的「謀士」神情舉止不卑不亢,顧盼之間氣派極大,無不動容。

    張原、周以達曾參加鐵馬寺一役,但是當時只匆匆見過拓桑一面。彼時拓桑滿臉血污、又是一身僧裝,如今,見了這玉樹臨風的男子,卻哪裡還認得出分毫?

    盧凌和弄影先生幾次和拓桑一起作戰,自然是認識拓桑的,也知道他和君玉情誼非淺。可是,拓桑不是明明已經死了麼?他驚訝的目光看過去,拓桑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盧凌儘管依舊有些吃驚,但見君玉又稱他「君公子」,知道他身份極端特殊,便也回以微笑,絲毫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

    P:有同學們反應章節錯了,我修改下,但是我自己看不到VIP章節,也不知錯在哪裡,所以只好估摸著修改一下。多謝各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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