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三十四章 師徒重逢
    陳晚榮不過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他居然應承,不由得一愣。只聽司馬承禎開玩笑道:「小友,是不是嫌貧道礙事?」

    「哪裡,哪裡!」陳晚榮忙辯白:「我是沒想到道長這種世外高人居然光臨寒舍。貧長長住,是我莫大的榮幸,求之不得。」以後有機會多和司馬承禎盤桓,對中國煉丹術的瞭解會進一步,說不定會有一些適用的辦法也未可知。

    在精華油罈子上帖上標識,放到角落裡。再把裝母液的罈子放到一邊,笑道:「這東西以後都有用,不能倒了。」

    「哥,有甚用?」肖尚榮的年紀不大,好奇心特重。

    陳晚榮解釋起來:「我們現在做香皂,用香料起味,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以後用這東西起味,不是可以節約一大筆錢麼?」香皂賣得貴,香料成本所佔的比例不大。不過,真要細算起來,很是可觀,能節約就節約是陳晚榮的品德。

    「還有這種妙用!」鄭晴感歎一句。

    雖是做了一次,陳晚榮已經有數了,這香水肯定是跑不掉了,興致高昂,笑道:「走,去客廳喫茶,再說些事情。」

    所有人的興致都高,轟然相應,跟著陳晚榮去客廳。來到客廳,牛尚新叫人送上茶水,再搬來椅子,一眾人自個找地方坐下來,一邊喫茶,一邊聽陳晚榮說事。

    陳晚榮端起茶杯,笑道:「道長前來,我是想不到,也不敢想,莫大的榮幸。只是太簡慢道長了,這裡賠罪!」

    司馬承禎摸著鬍子,呵呵直笑:「小友言重了,言重了,是貧道來得唐突。能蒙小友收留貧道這四海漂泊之人,已是求之不得了。」

    世外高人開小玩笑。既讓人想不到,又是親切。吳伯他們原本對司馬承禎有幾分敬畏之心。坐得比較遠,一聞是言,笑個不住,挪動椅子,坐得近了,在陳晚榮和司馬承禎身邊圍成一個大圓圈,樂呵呵的打量著司馬承禎。

    陳晚榮喝著茶,笑道:「牛管家,這幾天你的事兒最多,主要是買東西。罈罈罐罐多買些。還有磚頭、鍋、木材都要。今天是試著做,明天開始,每一個品種都要做一鍋,然後再來調配。」

    「好!」一片叫好聲響起。這事特好玩,每一種都要做。還不有趣得緊?

    牛尚新幾乎是拍著胸脯道:「東家放心,我一定辦好。若有差錯,你攆我出門就是了。」

    「沒那麼嚴重!」陳晚榮輕笑一下,接著道:「吳兄,得有勞你了。」

    吳道子能有今天,拜陳晚榮所賜。自認為陳晚榮做事義不容辭:「陳兄,我們還客氣麼,有事你吩咐,我做!」

    陳晚榮理解他的知恩圖報之心:「這事還非得吳兄不可了,那就是設計一下香水的包裝事宜。我想過了,香水還是先用瓷器來裝。」香水用瓷器來裝。要是在現代社會肯定會給人笑話,在唐朝是沒辦法的舉措。

    玻璃瓶是不錯,只是玻璃還沒有做出來,再者即使做出來了,還有其他一些配套措施要落實,等這些全部做出來,要費很長時間。想來想去,還是先用瓷器為宜。

    吳道子略一細思:「陳兄,這香水的包裝用相同的瓷瓶。還是一種一個樣?」

    能不同當然好。不過這只是權宜之策,等到玻璃做出來就會替代。陳晚榮笑道:「都用相同的瓷瓶就行了。至於品種,完全可以在包裝上下功夫。」

    吳道子簡短地應一聲:「如此,我明白了!」

    司馬承禎在陳晚榮手背一敲,揶揄一句:「小友,不會把貧道給晾著了吧?」

    他看看就是了,陳晚榮也沒在意,一聽這話,不由得一愣,笑道:「道長淨會說笑話。爬_書_網】放心,晚上有被子給你蓋,晾不著。」

    玩笑話回應,引來一片笑聲,更有一片噴茶之聲,鄭晴他們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誰也不會想到陳晚榮和司馬承禎之間居然如此隨和,可以隨便說笑。

    司馬承禎先是一愣,繼而就是大笑起來:「小友,你真會說笑。貧道不是那意思,貧道是說,能不能派點事兒給貧道。」

    伸手要事做,陳晚榮還真找不出適合他的事,笑道:「道長說哪去了,你看看就是。」

    司馬承禎有點惋惜:「小友,貧道山中煉丹多年,對這些事多少有點瞭解。據貧道觀之,這香水地做法和煉丹有些近似,本是想向你學上幾手,小友見外,就算了。」

    他誤會了,陳晚榮想了想,有點遲疑的道:「道長,要不這樣好了,你呀就長住在我這裡。我呢,正需要對此道有所熟悉的人,道長要是不嫌委屈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好好好!」司馬承禎一口應承,扳著手指頭數說起來:「在山中煉丹,一個人摸索,雖有所得,更多的卻是不明所以。要是小友能釋我心中所疑,自無不可。」

    要是問別人,不一定能解他的疑問,陳晚榮個化學專家解他個十之**絕對不會有問題,點頭道:「如此甚好!道長但有所疑,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司馬承禎是現成的化工助手,能得他相幫,陳晚榮這化工必然是更上一層樓,陳晚榮心裡早就樂開了花。至於他會不會保守秘密的問題,陳晚榮一點也不擔心,他是一個信人,兼且名重天下,斷不會做這種讓人不齒之事。

    司馬承禎一連聲的應承,這事就算說定了。

    「哥!」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陳再榮高大地身影出現在門

    肖尚榮和陳再榮從小玩到大,關係極好,一見他之面興奮不已,一蹦老高,驚喜的叫一聲:「再榮弟弟!」衝上去摟著陳再榮的肩頭,親熱之極的在他背上敲敲,埋怨起來:「再榮弟弟,你也真是的。現在才來看我們了!你瞧,這是潛邸呢!」

    要是在以往。陳再榮肯定和他勾肩搭背,嬉鬧成一團。然而讓人意外地是,陳再榮一個字也沒有回,直勾勾的看著司馬承禎,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都快掉出來,臉上地表面說不清是喜還是怒。

    陳晚榮笑著給陳再榮介紹:「再榮,這是司馬道長,快來見過!」

    司馬承禎端著茶杯,打量著陳再榮。一臉的慈祥,輕輕點頭,極是讚許。陳晚榮也沒往他處想,心想陳再榮很能討人喜愛,司馬承禎一見面就讚許很正常。轉著念頭。要是能讓司馬承禎指點陳再榮幾手武功,那就太完美了。

    正在陳晚榮轉念頭之際,只見陳再榮一下甩開肖尚榮,快步跑過來,來到司馬承禎面前,雙膝一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沖司馬承禎納頭便拜:「不肖弟子陳再榮見過師父!」

    語驚四座!

    陳晚榮知道陳再榮地師父是一位大高手,複姓司馬,就是沒想到竟然是司馬承禎,猛的跳起來,吃驚不已。\指著司馬承禎道:「你你你是再榮地師父?」這樣說話太沒禮貌,心中吃驚,也顧不得了。

    肖尚榮本想埋怨陳再榮的無禮,一聽他這話,立時說不出口了,呆在當地,好像打入地裡的木樁一般,傻愣愣的看著陳再榮。

    鄭晴於此事有所瞭解,此際也是驚奇萬分。潔白的玉手捂著嘴唇。一臉的驚愕。

    司馬承禎彎腰扶起來,打量一陣陳再榮。捋著鬍鬚,呵呵直笑:「好好好!多年未見,你長大成人了!武藝更上一層樓,好!」言來頗多讚許。他是大行家,一看陳再榮走路地神態,步履就知道陳再榮的武藝了得。

    陳再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情感,一下撲在司馬承禎懷裡,哇的一聲哭起來:「師父,想死徒兒了!」

    這是真情的流露,司馬承禎大是受用,拍著陳再榮的肩頭,安慰道:「乖徒兒,不要哭了。為師好好的。」

    陳再榮驚醒過度,一時之間控制不了情緒,仍是哭個不住,司馬承禎開句玩笑:「再榮,你是不是不想讓為師住到你們家?」

    「師傅要住下來?」陳再榮先是難以置信,繼而就是一臉地喜悅,看著陳晚榮。

    陳晚榮立即確定:「道長要長住我們家。以後,你就有時間得到道長的教誨了。」原本以為能夠得到司馬承禎地幫助,方便做化工,萬未想到他居然是陳再榮地授業恩師,這關係就更親近了,又多了一層妙用,陳晚榮這話幾乎是唱出來的。

    「嗯!」雖只一個字,極難掩陳再榮地喜悅,站到司馬承禎背後,雙手舉起,給司馬承禎捶肩了。

    司馬承禎倒不圖這個,不過弟子有此之心,無論哪個做師父地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笑呵呵的靠在椅子上,任由陳再榮捶打,舒服得緊了。

    「牛管家,好好準備準備,今晚為道長接風洗塵。還要為道長和再榮師徒勞重逢慶賀。」陳晚榮大喜吩咐一句,牛尚新歡快的應一聲,自去辦理。

    陳晚榮多次探陳再榮的師父是誰,他都不說,萬未想到是司馬承禎這個大高手。於他的武藝,陳晚榮在太平公主府上有所見識,地確是高手中的高手,江丙楚的武功不錯了,可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現在,他們師徒重逢,不用想都知道他必然還要指點陳再榮,陳再榮的武藝更上一層樓只是時間問題,陳晚榮這個做兄長的哪能不高興呢?

    司馬承禎笑笑:「小友,大可不必。」

    吳道子,鄭晴他們齊來道賀,一時間笑話連連,賀語不斷,格外熱鬧。肖尚榮和陳再榮嬉鬧慣了的,一把拉住陳再榮,呵呵一笑:「再榮弟,恭喜你,師徒重逢!」

    「謝謝尚榮哥!」陳再榮知道肖尚榮是真心代他歡喜。

    陳晚榮心中有一個老大的疑問,重新落坐,向司馬承禎身邊挪挪,靠得更近了。這才問道:「請問道長,您為何不讓再榮告訴別人您是他的師父?」

    這問題不僅陳晚榮好奇。就是鄭晴也是好奇得緊,一雙妙目緊盯著司馬承禎,一動不動。

    陳再榮在司馬承禎背上輕輕兩下,不無調皮的道:「哥,那還用問麼?當然是師父怕我丟他老人家地臉。當年,師父他老人家可不想收我為徒,還不是我纏著師父,師父磨不過我了,才教我武藝。」

    想得到,二人之間必然發生過一段不為人知地秘辛。陳晚榮聰明的選擇了不問。司馬承禎呵呵一笑,有點慚愧地道:「小友問起,貧道不敢不明言了。說起來,貧道真是慚愧!昔年,貧道雲遊天下。一日偶過羅家甸,看見再榮和一群孩子嬉鬧。再榮的力氣大,一群孩童莫有人是對手,再加上他體格壯健,貧道認定是個習武地好胚子。」

    頓了頓,不住搖頭。甚是惋惜:「於是,貧道就露了一手功夫,再榮悟性不錯,居然給他一學就會,貧道大是欣慰,心想要是此兒能得貧道指點。必將成為有數的高手。於是貧道問再榮可否與我一道雲遊天下,再榮當場搖頭,說不去,父母會擔

    聽了這話,陳晚榮對再榮很是讚賞,幾歲地孩子就有如此見識,能為父母操心,的確是難能可貴。

    司馬承禎歎息一聲:「貧家孩子都是命根,父母盼著長大了幫著做些農活。減輕家裡的負擔。貧道於是打消了帶走他的心思。貧道拂袖而去,沒想到再榮從後跟來。一直跟了十里,貧道問他所為何事?他說想向貧道學武藝。小小年紀,有如此心思,貧道自當成全,花了三天時間,教了他一些入門功夫。三日後,貧道飄然而去。臨別之際,貧道告誡他,不許對任何人說起貧道的名號。說來慚愧,名利心累人,貧道心想再好的天賦,僅憑三日指點,不能成氣候,頂多就是身體強壯些而已。萬未想到,一別多年,再次相見,再榮已是修練得如此了得,躋身於高手之列了。」

    司馬承禎當年若是以高人身份去給陳老實夫婦說,要帶走陳再榮指點武功,以陳晚榮對二老的瞭解,肯定不會同意。司馬承禎如此做,也是不得已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陳再榮的天賦了得,居然練就一身好武藝。當然,與其說陳再榮的天賦極高,還不如說他持之以恆,沒有人教導,沒有人督促,他仍是經年累月的練下去,這份恆心才是真正地難能可貴!

    「謝道長成全之德!」陳晚榮長兄作父,自然是要致謝了。

    司馬承禎站起身,還禮道:「小友萬勿如此,貧道愧不敢當了。三日啊,才三日功夫,再榮就有這身武藝,貧道真是想不到。早知如此,貧道該當每年來調教一次,慚愧,慚愧!」

    陳晚榮笑道:「道長萬勿作此言,人嘛,各有遇合。再榮能與道長相識,得道長教誨,是莫大的榮幸。」

    司馬承禎兀自擺手,不敢領受:「再榮,這麼多年過去了,為師初見你時,依稀有些兒時模樣,都不太敢認,你怎麼一來就認出為師了?」

    陳再榮眉梢兒一揚,很是興奮的道:「師父和徒兒相處雖只有三日,不過師父的音容笑貌已經鐫刻在徒兒心底,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能得師父指點。」

    一個蒙童能記得如許事,用了多少心難以言表,司馬承禎很是感動,拉著陳再榮的手,笑呵呵地道:「再榮,難為你還記得為師!從今天起,為師長住你們府裡,早晚指點你武藝。」

    他是一代大高手,武學修為極是精湛,言下之意是要傾囊相授了,陳再榮大喜過望,忙跪倒叩頭道:「謝師父!」

    司馬承禎忙拉起來,很是慈祥的道:「這些虛禮就免了,好好用功,為師就高興了!」

    「師父,弟子記住了!」陳再榮謹受教,一拍腦門:「哥,太子有東西給你,我居然給忘了。」雖是自責,卻是頗多笑意。

    陳晚榮眉頭一挑,脫口問道:「甚東西?」太子給的東西必然是很貴重的物事了,不僅陳晚榮好奇,在座之人誰不盼一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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