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一0七章 危機重重
    這事實在是太大,於二人的反應趙嘯天能理解,搖著頭,很是慚愧的道:「鄭老爺子,陳掌櫃,請恕趙某無能,對這歹人的來路一點也不知道。」

    維護這裡的安全是他的責任,出了事他們也會千方百計追查。有沒有結果是一回事,至少他們盡力了,陳晚榮安慰道:「趙鏢頭不必自責,能保得宅子萬全,已是莫大的恩德,這裡謝過了。」

    趙嘯天忙攔住,歎息一聲道:「陳掌櫃,你千萬不要謝,我們可是受之不起呀!宅子能保得萬全,不是我們的功勞,是小黑的功勞!哎,說起來真是丟人,我們這些走鏢的,還不如小黑,不如一頭牛,慚愧呀慚愧!」

    這話太繞了,鄭建秋聽得不明所以,問道:「趙鏢頭,這話從何說起。」

    趙嘯天長歎一聲,把經過說了,末了這才道:「鄭老爺子,您說這不是羞死人麼?要不是小黑,後果不堪設想。」

    小黑的威風鄭建秋是知道的,就是沒有想到竟然威風到如此地步,摸著鬍鬚笑呵呵的道:「真是頭好牛吶!會護院子!」

    陳晚榮才不這麼看,笑道:「小黑威風是不假,只是還不會靈性到這種程度。小黑認生,一見生人就要發威,這歹人跑去小黑身邊放火,那不是在撩撥小黑麼?也幸得如此,小黑爭取到了時間。如果不是石大哥他們來得及時,這也沒用,說來說去,還是得多謝趙鏢頭呢!」

    這是實情,小黑再威風也不可能超過人,要是沒有石大柱他們纏鬥,為小黑創造了條件,也不可能得手。

    趙嘯天聽了這話。感動無已:「陳掌櫃,你這話可是讓老朽無地自容呀!這麼大的事,陳掌櫃不僅不責備老朽,反而安慰,老朽這張臉再老也是不敢領受呀!說句實話,老朽準備老著一張臉任由陳掌櫃責備!」

    責備除了發洩沒有任何作用。現不是責備人的時候,是應該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再說了,事情發生後趙嘯天的所作所為絕對當得起這讚揚,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陳晚榮的財產全面看管起來不說,連鄭府都給保護起來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讓人不得不服。

    「趙鏢頭言重了。」鄭建秋對陳晚榮的處置很是滿意,笑道:「趙鏢頭。承蒙你高義。把寒舍看護起來,鄭建秋這裡謝過。」

    趙嘯天忙抱拳回禮道:「鄭老爺子言重了,那是我們該做地。」

    「既然這樣,還請趙鏢頭派些人手長駐寒舍,這費用該怎麼算就怎麼算。」鄭建秋順水推舟,把鏢局引進府裡。

    老宅已現警訊,這家嚴加保護就很有必要了,鄭建秋這也是為自家著想。趙嘯天萬萬沒有想到鄭建秋會如此處置,愣了愣這才道:「鄭老爺子,這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鄭建秋笑言。

    陳晚榮接過話頭道:「酒坊那邊也請趙鏢頭派人過去。費用我們另算。」

    趙嘯天壓根都沒有想到一時權宜之策竟然成了長久生意,既是高興。又有些當之不起:「陳掌櫃,蒙你瞧得起,老朽感激不盡。這事,就收你一半費用好了。」

    「那怎麼成?」陳晚榮忙搖頭。

    趙嘯天非常誠懇的道:「陳掌櫃,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換作別家,肯定是嚷著要我們撤走,另請高明了。你不僅不計前嫌,還更加信任。老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鄭建秋知曉陳晚榮的用意。接過話頭安慰道:「趙鏢頭言過了。事情發生後,你處置得宜。處處為我們著想。你這樣盡心盡力,我們不請你,還能請誰呢?」

    趙嘯天處置得法,面面俱到,讓人服氣。趙嘯天感激莫銘,問道:「陳掌櫃,你可是結的有仇家?這人口口聲聲和陳掌櫃有不共戴天地仇恨。」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人究竟是誰,還得陳晚榮自己來解。

    「我殺人?」陳晚榮指著自己的鼻子,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陳晚榮這輩子雞倒是殺過不少,就沒有動刀殺過人,彷彿聽聞天方夜譚似的,不由得愣住了。

    趙嘯天也相信陳晚榮的為人,不會殺人,點頭道:「陳掌櫃心腸好,不會做這等事。」

    然而鄭建秋的話卻讓陳晚榮更加驚奇,他提醒道:「晚榮,你還真殺過人,而且一殺就是好幾個。」

    趙嘯天彷彿驚聞炸雷似的,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打量陳晚榮,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陳晚榮猛敲腦門,一連哦了好幾聲,這才道:「難道說是劉騙子他們的人?」

    要說整出人命,只有劉思賢他們了,護法使者當場中毒身亡不說,劉思賢他們也給活捉,加上三個衝進院裡鬧事的人都給沈榷砍了狗頭。這麼說,也還有些道理。

    陳晚榮本無殺人之心,但他們卻有殺陳晚榮之意,陳晚榮只好除掉他們了。陳晚榮一時之間沒想到這事,這才記起來道:「要真是這樣地話,這事有些麻煩,我得去找沈大人。」

    這是必要地,鄭建秋催促道:「這事越早解決越好,晚榮這就去縣衙。」

    「沈大人?沈大人早上來過了,說要找陳掌櫃,瞧他的模樣,很是焦慮。」趙嘯天手在大腿上輕拍一下,陡然記起。

    陳晚榮急忙問道:「沈大人說什麼了?」趙嘯天不好意思的笑笑:「陳掌櫃,沈大人只說要是你回來了,要我告訴他一聲。哎,我居然忘了這事。」站起身,就要派人去給沈榷說一聲。

    陳晚榮攔住道:「趙鏢頭,不必了,我去縣衙。」拉開門,剛走到院中,就見沈榷一身便裝,大步而來,遠遠笑道:「晚榮兄。你總算是回來了。」

    言來頗為放心,陳晚榮知道他如此急切必有大事,忙道:「沈大人,屋裡請。」

    沈榷還是那般淡定,笑道:「正好,我們兩個好好聊聊。」這是在暗示陳晚榮。應該找個地方密談。

    陳晚榮明白,領著沈榷去了自己房間,關上門,笑道:「沈大人,我剛回來,連茶都沒有,請見諒。」

    「晚榮兄,我是來告訴你事情的。不是來喝茶的。大可不必張羅。」沈榷坐了下來,清清嗓子:「昨天晚上貴府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幫不了你。」

    他是一縣父母官,卻擺出一副撒手不管的架勢,這和他的作風大為不同,陳晚榮很是驚奇,脫口問道:「沈大人,這是為何?你可是寧縣之主呀!」

    「晚榮兄。那是以前,我現在是待罪之身。」沈榷很是無奈。雙手一攤,安慰陳晚榮道:「雖然我現不是官了,不過說話還有些用,歐勝帶人正在查。歐勝對你佩服,你的事情他會全力以赴,再有趙鏢頭他們相幫,出不了什麼大事。」

    陳晚榮盯著沈榷老一陣,這才問道:「沈大人,你不做官了?」這消息實在是來得太突然。陳晚榮不愣不行。

    「不是我不做。是有人不讓我做了。」沈榷臉一肅,細說起來:「晚榮兄。你是知道。那幾個騙子在朝中有勢力,我未上報朝廷就把他們砍了腦袋,朝廷能不怪罪?昨天就給罷了。」

    沈榷之所以不上報朝廷而開殺戒,就是考慮到他們在朝中有人,報上去肯定通不過。當然,他也做好了給罷官的準備,心下倒也坦然。

    這消息讓人吃驚,陳晚榮聽得一愣一愣地,過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沈大人,那你要到哪裡去?」

    「先等新官到來,然後回長安領罪去。」沈榷非常平靜,一點也不擔心。

    陳晚榮都為他發愁了:「沈大人,這可是大罪,朝廷追究起來,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呀。」

    沈榷哈哈一笑道:「在砍下他們頭顱之前,我就想好了,遲早會來地。晚榮兄放心吧,頂多就是關幾年,不會要我命的。」

    他說得跟喝南瓜湯一般輕鬆,陳晚榮卻對他佩服無已。明明知道有這種結局,為了除害,頂著壓力殺人,這是什麼樣的官?好官!好官二字不能讚美他的品德。

    沈榷摸著額頭,看著陳晚榮,笑道:「晚榮兄,回長安之前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必然是很重要地事情,陳晚榮忙道:「沈大人請講。」

    「在寧縣這一年多,我沈榷沒撈到銀子,更沒有撈到陞官的政績,這都不重要,唯一可以欣慰的是得到一點人望,我人雖然不在這裡,說點話還是管用。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找歐勝他們,他們一定會盡力幫你。」沈榷說得很平淡。

    不過陳晚榮卻聽出另外一層意思了,皺著眉頭問道:「沈大人,照你的意思,這繼任者不是良善之輩?」

    沈榷輕輕點頭:「一個屠夫,一個大字不識的屠夫,整日裡只知道殺豬屠狗地人,會做官嗎?會做好官嗎?」

    屠夫做官要是真有這樣地人的話,那必然是傳奇,要不然只能存在小說家地筆下,陳晚榮聽得大奇,眼睛瞪得老大。

    沈榷接著道:「這個游思平是屠夫出身,只會殺豬屠狗,他也沒想到他會做官,更沒想到還是一做就是五品大官。沈榷也才六品呢。可有一天,天上掉下一頂官帽,砸在他頭上。」

    這話說得有趣,彷彿在聽評書,要不是現在情勢不對,陳晚榮肯定笑出來了,忙問道:「怎麼會呢?」

    「那還是安樂公主!」沈榷痛心疾首,不住搖頭:「安樂公主是中宗皇上地公主,盡做些有辱國體的事情,賣官鬻爵最是拿手。一天,他正好從游思平的肉攤前經過,一時興起,就賞了一頂五品官帽給他。」

    真有創意,要不是這話從沈榷嘴裡說出來,陳晚榮一定當故事聽了。只聽沈榷氣憤憤的道:「平空得官也就算了,這個游思平不甘心做個斜封官。到處鑽營,可能是豬殺多了,殺起人來也不手軟。」

    陳晚榮暗吸一口涼氣,忙問道:「沈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昨天就給罷官了。為何這個游思平今天都沒到呢?」

    「晚榮兄不會想不到吧?這可是布好的局呢。」沈榷提醒一句。

    陳晚榮想了想,眼睛瞪得老大:「你的意思是說,衝我來的?」

    沈榷點頭,道:「然也!晚榮兄,你想啊,昨天晚上貴府發生這種事,再有我罷官,這不會是巧合。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要是歹人得手地話。游思平還沒到,一切的錯失都得由我擔著,這是一箭雙鵰之策呀。在他們眼裡,你和我都該死!」

    這計夠毒辣,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給小黑破壞了,老天還是有眼光!陳晚榮沉思道:「也就是說,這次失手了,歹人和游思平會找我算賬。」

    沈榷贊同他地分析道:「歹人倒不用怕,畢竟有燕威鏢局在。能對付。問題在於這個游思平,心狠手辣暫且不說。他要是以官府的名義對付你地話,趙鏢頭也是沒轍。」趙嘯天就是想幫陳晚榮,也沒有辦法,頂多就是說些好話什麼的,畢竟他不能和官府對著幹。

    民不與官鬥,這是古訓。雖然聽起來刺耳,卻很有道理,是無數人用慘痛地教訓得出的結論,陳晚榮擰著眉頭。搖頭道:「他要來的話。就來吧!」退縮不是陳晚榮的品格,躲是躲不過的。還不如迎難而上。

    沈榷安慰陳晚榮道:「晚榮兄,這事未必就沒有轉機,你可以去東宮尋求幫助。」

    陳晚榮搖頭道:「再榮只不過是在東宮奔走,隨侍太子而已,哪有那麼大的勢力。」

    沈榷提醒道:「晚榮兄,我不是說令弟,是說太子!要是太子知道你有危難,必然出手。以太子之精明,化解還不難。」

    陳晚榮呵呵一笑,道:「沈大人,這事行不通。我和太子素未謀面,太子焉能救我?」

    雖是在屋裡,沈榷仍是機警的四下裡一望,壓低聲音道:「晚榮兄,這些事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麼?你不僅和太子照過面,還深得太子讚賞。更何況,你還有救駕之功呢。你說,太子會不理麼?」

    「誰告訴你地?」陳晚榮有些驚奇,這事知道地人太少了,就連陳老實夫婦都不知道,沈榷能知道實在是讓人想不到。一拍腦門,陳晚榮自責道:「我真是笨!」擺明了沈榷是太子地人,這些事他能不知道麼?怪不得他如此照顧我,原來和太子有關。

    沈榷點頭確認,再次提醒道:「晚榮兄,除了太子,就是皇上,二者得其一,必可過此一關。」

    陳晚榮搖頭道:「沈大人地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我還不屑去做這種事。我是和太子有一面之緣,和皇上也有一面之緣,更有幸為皇上盡了一次忠。只是,我還不屑以此來活命。」

    沈榷眉頭擰在一起,道:「晚榮兄,你不為自己著想,總該為你的爹娘,還有鄭府著想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若出了事,他們都會跟著你吃苦。」

    陳晚榮抱拳相謝道:「沈大人,謝謝你的好意。我想那麼做,可我不能這麼做,那不是我的為人。」

    沈榷腳在地上一跺,埋怨起來:「晚榮兄,這可是大事呀,你不能拘泥不化。你守著你的處世之道,丟了性命,家破人亡,這是智者所不為呀!」

    陳晚榮笑呵呵的問道:「沈大人,請教一個問題,游思平這樣的官員對百姓是福還是禍?」

    沈榷不解其意,打量著陳晚榮,還是那般鎮定,一點也沒有慌亂:「晚榮兄,你這話什麼意思?他這樣的官員自然是越少越好。」

    陳晚榮抱拳送客道:「要是沈大人有事的話,儘管去忙,我就不留你了。」

    以往都是陳晚榮留他,今天卻是趕他走,沈榷驚奇不置,愣了好一陣,才問道:「晚榮兄,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我哪有辦法呢。他是官,我是民,我只是他砧板上地肉而已。」陳晚榮想都不想,脫口而答。

    化學除了造福以外,還有其他的用途,比如說讓人無疾而終之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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