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十三章 公孫劍舞
    我們都知道勾三股四弦五的三角形關係,叫做勾股定理,又叫畢達哥拉斯定理。中國早在商周之際就發現了勾股定理,發現之人叫商高,因而中國把勾股定理叫做「商高定理」。

    據說大禹利用勾股定理治水,才有「治洪水決流江河,望山川之形,定高下之勢,除滔天之災,使注東海,無漫溺之患,此勾股之所繫生也。」最終造福蒼生。

    勾股定理的三邊關係我們不用想都能說出來,只是問一句為什麼會是這種關係?一定會難住人,因為我們是當作公理使用的。

    中國在商周之際就發現了,但直到三國才為吳國數學家趙爽所證明,其難度可想而知。趙爽採用截、割、拼、補的辦法證明了勾股定理,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證明此命題的數學家。

    陳晚榮見到的證明方法簡潔明快,步驟不多,和著名的「伽菲爾德」方法近似。伽菲爾德方法很簡明,比起以前的證明方法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驟,早在唐朝就有這樣類似的證法,陳晚榮要不驚訝都不行。

    「哥,你看什麼呢?」陳再榮瞄了一眼掛在正前方樹上的布塊,笑著給陳晚榮解釋:「哥,士女來到渭水濱,談天說地,偶爾也會做點別的事情,畫畫呀、賦詩呀,陶冶情操罷了。」

    唐朝女性的社會地位比較高。武則天、上官婉兒、太平公主之輩朝堂議政,開一代之風氣。普通士女不能像她們一樣高坐廟堂之上,平時出來遊玩,遇到能說上話地找點事兒做做,侃侃大山,一句話吃飽了沒事做,怎麼打發時間怎麼玩。陳再榮說得有點輕蔑。

    陳晚榮指著布片:「你瞧見沒有,商高定理的證法多簡潔明快,這得什麼樣的頭腦?」

    「勾三股四弦五,這不是明擺著的麼?」陳再榮不是專攻理科的,還沒有理解到要證明勾股定理的難度有多大。

    陳晚榮反問一句:「為什麼是勾三股四弦五,而不是勾三股四弦六呢?」

    陳再榮一下子給問了一個大張嘴。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愣了好久這才道:「哥,這是為什麼呢?」

    「你瞧,答案就在布上寫著呢。」陳晚榮指著布片。

    陳再榮偏著腦袋看著布片,對那些三角形、線條不明所以,愣愣的摸著下巴:「哥。我看不懂。」

    這需要很高深地幾何學知識,陳再榮專攻詩書,偶爾才會做點數術題目,看不明白很正常,陳晚榮不以為意:「這證明方法很簡潔明快,證明之人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

    陳晚榮學過高等數學。會解微積分,自以為對數學的瞭解比起唐人要高上一籌半籌的,現在一點也沒有這想法,自歎弗如,油然而生敬意。

    在唐朝發現這種證法陳晚榮實在是太興奮了,一雙眼睛在線條上瞄來瞄去,要是線條是磁石的話,他的眼睛就是為磁石吸引地鐵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沒有放過一點細節。突然之間,陳晚榮好像發現了什麼,手忙腳亂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打開來一瞧,再看看布片,很是驚喜的道:「原來是她!」

    陳再榮聽得不明所以:「哥,誰呀?」

    陳晚榮指著手裡的紙解釋起來:「再榮。你瞧。這圖最後四行的筆跡和布片上的筆跡是不是一樣?是同一個人啊!」這圖就是吳兢給陳晚榮地植樹圖,陳晚榮一直想知道那個畫出十六行的女子是誰。是以這圖一直帶在身邊。

    陳再榮仔細一對照,很是驚喜的道:「對呀,同一個人吶!哥,快問問是誰。」

    就是他不說,陳晚榮也知道該怎麼做,沖身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問道:「請問這位小姐,解題的高人是哪位?」

    這個女子並沒有回答陳晚榮的問話,而是拿眼瞄著陳晚榮:「你問她做甚呢?」嘴角一撇,頗有點鄙夷。

    她是把陳晚榮當作那種懷有不良心思地登徒子,陳晚榮哪有心情和她辯解,撒謊道:「我是她表哥,我們約好了在這裡見面,可我找不到她人。」

    「你是她表哥?」女子格格一笑:「那位姐姐那麼漂亮。」言外之意很明白了,就是陳晚榮長得太醜,不配做她的表哥。

    陳晚榮自認為長相不算很帥,至少還不惹人厭,聽了她的話一下子噎住了,只聽女子道:「她走了,走了好一陣呢。你這人也真是的,和人相約卻遲遲不到,太不懂禮數!這個方向。」朝北一指。

    見了她繪的植樹圖,陳晚榮打從心裡佩服,再見了的證法已經是五體投地了,真恨不得馬上見到她。聽了這女子的話,很是惋惜,總是不巧,慳緣一面。轉念一想,得找個機會去問問吳兢,或者問黃伯鳴也成,倒也不用急在一時,這才放下心來。

    陳再榮看出了陳晚榮的失落,忙安慰:「哥,要想知道也不難,可以去問黃先生嘛。哥,沒給你說,要讓黃先生說出來也不難,只要吳兢不在就好辦。」

    上次相詢是吳兢阻止黃伯鳴,這話很有道理,陳晚榮點頭道:「行,抽空我去學館找黃先生好好聊聊。」

    聊聊一語另有機鋒,陳再榮微笑著點頭,心想以陳晚榮的機敏,黃伯鳴不是對手,肯定會說出來。

    兄弟二人相攜來到停在路邊地牛車旁。詩聖在《麗人行》裡寫道「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

    今天雖然是三月初四,不是三月三,水邊依然多麗人,三五成群,相攜而行,比起三月三一點也不遜色。身著流行裙衫。紅黃綠無不盡有,是渭水之濱一道靚麗地風景線。

    陳王氏顧家之人,忙道:「晚榮,我們趕緊回去吧,再擔擱下去天就要黑了。」

    時間其實很早,餉午都沒到。陳晚榮理解她的心情:「娘,我們這就走。」跳上車,陳再榮趕著牛車又出發了。

    渭水之濱是長安著名的旅遊景點,來到裡賞景的人何其多,雜耍賣藝之人也不少,吞刀吐火這些把戲比比皆是。坐在牛車是觀瞧自有一種好心情,陳晚榮看得很是開心。

    行了一陣。只見前在圍了老大一堆人,裡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踮著腳,伸長脖子。好像在瞧西洋鏡似的。

    長安賣雜耍的人不少,陳晚榮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只聽人群爆發出雷鳴般地采聲:「好好好!太好了!」

    「他們在看甚呢?」陳老實嘀咕起來。

    「管他是甚,回家要緊!」陳王氏再次表現了顧家地品德。

    陳再榮的好奇心也給提起來了,伸長脖子朝人群裡一望,人太多,看不清楚。陳晚榮心想再神奇也比不過現代魔術,壓根兒就沒在意,他是家裡地主心骨。他沒說去看,儘管陳老實很想去湊這熱鬧,也是忍著沒有說話。

    「公孫劍舞,公孫劍舞!」人群再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好像見識了天下間最驚奇的事物一般,充滿著無盡的喜悅與驚奇。

    公孫劍舞地大名誰個不知,哪個不曉?詩聖筆下的公孫劍舞是千古一絕呀!聽了這話。陳晚榮差點從車上栽下來。腦袋嗡嗡的響個不停,一個勁的叫道:「再榮。停車,停車,快停車!」

    「哥,是公孫劍舞,是公孫劍舞呀!」陳再榮不等陳晚榮說話,早就把車停了下來,興奮得臉上泛紅光,眼裡閃著驚喜之色:「哥,我們真是太幸運啦,遇到公孫劍舞!這趟長安沒白來!」

    千年以後讀詩聖的《劍器行》仍能感受到公孫劍舞的魅力,沒想到陳再榮這個唐人也知道其大名,還是如此驚喜,他的話不是說出來地,是唱出來的。

    陳再榮從車上跳下來,把小黑拴在路旁樹上,驚喜無限的道:「哥,快點,我們去看劍舞。」也不等陳晚榮發話,小跑著過去了。「牛怎麼辦?」陳王氏站著不動。

    公孫劍舞何等難得,要是錯過這機會陳晚榮肯定會後悔一輩子,拉著陳王氏就跑:「娘,您別擔心,小黑認生,沒人敢靠近。」

    陳王氏還要再說,早就給陳晚榮拉扯著跑得遠了。陳老實忙從後面跟上來。

    「讓讓讓!」陳再榮扯著嗓子嚷起來,擔任起「開路先鋒」的角色,雙手在人群裡不住推搡,沒人禁受得住,紛紛閃避,讓出一條道來。

    陳晚榮忙跟上,一家人在陳再榮的引導下直朝裡圈擠去。人實在是太多了,饒是陳再榮力氣大,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進到最裡圈。

    一個不高的檯子,檯子上正有一個妙齡女子手握一把明晃晃地長劍舞動,劍光霍霍,一把長劍在她手裡宛如游龍騰空一般,夭矯不群,忽高忽低,忽東忽西,端的不凡。圍觀人群不時爆發出海嘯般的采聲。

    這女子很漂亮,不過二八之歲,這就是千古留芳的「公孫大娘」?叫公孫小姐還差不多,和「大娘」八竿子也打不著,陳晚榮還真不相信自己居然見到公孫大娘了。

    女子右手抬起,長劍在頭頂旋轉不住,幻出一朵朵漂亮的劍花,在日光下閃閃發光,陳晚榮不由自主的大聲喝采:「太絕了!」一陣雷鳴般的采聲把他的喝采給淹沒了,陳老實夫婦雖是看不明白,也是忍不住叫好。

    單腿支地,女子不住旋轉,倏然停住,長劍收於胸前,沖人群一抱拳,脆生生地道:「謝謝。謝謝!」聲音清脆悅耳,好像明珠撞擊玉盤一般,煞是動聽。

    如此美妙動聽地聲音讓人賞心悅目,然而卻換來人們的歎息聲「哎」,上萬人一齊歎息,聲勢何其雄渾。陳晚榮掃視之下,只見人們一臉的沮喪。彷彿遇到了最傷心的事兒一般。儘管陳晚榮精明,一時之間也是想不明白人們為何如此沮喪。

    「如此美妙的劍器舞,居然沒了!」人群中發出陣陣議論聲。陳晚榮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是為不能再看到公孫劍舞而遺憾。

    「公孫姑娘,再給我們舞一段。」有人很是希冀的提議了。

    「再來一段!」人群爆發出轟鳴聲。

    女子抱拳行禮:「各位叔叔伯伯,各位父老鄉親:公孫師姐不在。我代師姐謝謝您們!」

    公孫大娘神龍般地人物,見首不見尾,陳晚榮滿以為眼前這女子就是公孫大娘,沒想到居然不是,沒見到這位唐朝著名地藝術家,很是失落。

    「你師姐不在,你舞也一樣!」人群騷動起來了。

    女子酥胸起伏。氣息不勻,額頭上滲出晶瑩地汗珠兒,很明顯這劍舞也挺累人。觀眾可不管那些,正在興頭上,意猶未盡,一人提議。萬人和,附和聲響成一片。

    女子好看的秀眉微微一蹙,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很明顯是在思慮要不要答應。陳再榮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哥,你看我來舞。」也不等陳晚榮說話,飛身一躍,跳到檯子上,拔劍出鞘,對著人群抱拳一禮:「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兄弟姐妹:我適才觀看這位姐姐地劍舞,略有所得,不到之處還請您們不要見笑!」

    「下去!我們要看公孫劍舞!」人群轟鳴,不依之聲響成一片。幸好他們手裡沒有臭雞蛋、磚塊,要不然早就砸得陳再榮鼻青臉腫了。

    女子也不相信陳再榮能舞她的劍器行,正要把陳晚榮攆下台去,只見陳再榮右腕一抖。一道匹練般地劍光出現。幻出一朵漂亮的劍花,正是女子適才所舞劍舞中的一式。方位、力道、弧線皆是上乘之作,好像陳再榮早就練好了一般。小嘴一張,差點驚呼出聲,忙用右手摀住。

    陳再榮劍出如游龍,夭矯不凡,劍劍皆是女子適才所舞。靈活性、力道、觀賞性不在女子所舞之下,更加難得是同樣的劍式陳再榮舞來更具幾分陽剛之美,比起女子所舞更加大氣。

    人群原本不屑,陳再榮才舞了幾劍,人群的鼓噪已經停了,凝神觀瞧起來,不時爆發出采聲。

    陳再榮給人群喝斥之際,陳老實夫婦心驚不已,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人群又喝采不絕,夫婦倆喜悅不禁,只覺陳再榮太露臉了,真是能幹兒子,臉上泛起的紅光足以把火熱的陽光比下去。

    看了一陣,女子眼裡地驚喜越來越盛,手中長劍陡的提起,步態輕盈,宛如穿花蝴蝶一般,步步生妍,來到陳再榮身邊,長劍劃出,帶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和陳再榮共舞。

    兩人好像早就訓練好似的,配合默契,雙劍翻飛之際宛若比翼雙飛,其魅力遠非一人舞所能比,人群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聲采,響遏浮雲。

    一曲舞罷,女子輕輕擊掌讚道:「好劍,好劍!」

    陳再榮謙道:「姐姐的劍才是好劍!」

    「你是怎麼學到的?」女子很是奇怪地問。

    陳再榮解釋道:「我見姐姐舞劍,靈動無比,心臆豁然開朗,以前沒有想通的劍理也就明白了。不到之處,還請姐姐不要見笑。」

    張旭好草書,多年練習未有進境。一日偶然觀賞公孫大娘的劍舞,豁然貫通,草書大進,搏得「草聖」之美名。沒想到陳再榮看了一陣劍舞,竟然劍術大有進境,陳晚榮暗暗稱奇。

    仔細回味,這才發覺劍舞的不凡之處,意境開闊,宛如在空曠的原野上一般,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怎麼走怎麼讓人舒服!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女子很是開心,道:「我們再舞一曲。不過,這次是你沒有見過的,我舞在頭裡,你在後面出劍相合。」

    這就好比一道考題,女子出劍,陳再榮配合,難度本來就很大。再者,這是絕世劍舞,既要有美感、陽剛之氣,還要有觀賞性,要大氣,要賞心悅目,其要求之多簡直就是苛刻了。

    「行!姐姐,請!」陳再榮略一思索,點頭應允。

    女子原本是在考較陳再榮,這才出了這麼一個難題,沒想到陳再榮居然答應了,既是驚奇,又是歡喜,道:「我出劍了!」皓腕翻處,劍光陡現,贏得一片采聲。

    陳晚榮看劍舞興致正濃,卻不知道段輝進了馬致中的房間。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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