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叮叮叮噹……」鬧鐘鈴聲再次響起,猛然睜開雙眼看到的依然是熟悉的天花板。沮喪的歎了口氣,知道又回到了自己家中。昨天在五科呆了一夜興奮的後半夜才睡著,誰想到一覺醒來還是這個結果。
刺耳的鬧鈴催命一般響個不停,我卻不想在起床了,就算努力趕時間恐怕到了五科還是同樣的結果,躺在被窩裡腦子不停在轉動,仔細回想了這幾天的經歷。首先,不管我去了那裡第二天醒來都會回到自己家中的床上,在交警大隊的審訊室如此,在五科呆一夜的結果同樣是如此。再有就是不管我從家中怎麼向五科趕,趕到後就會變得空無一人。
可我還是覺得,只要能趕在所有人都消失之前趕到五科,就能夠阻止循環再次發生。但是現在看來守在五科已經沒什麼用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一股什麼力量把自己一次次弄回家中,可也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不管當天晚上在什麼地方,第二的重複依舊會發生。
想來想去,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試試,那就是不睡覺。只要晚上不睡覺第二天一大早直接殺到五科就能趕到老楊沒上班之前到,只要等到老楊出現或許就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是可以一試的。
既然拿定了主意,我就更不想起床了,乾脆拽過被子接著大睡。剛開始還有些睡不著,想著心事慢慢沉睡了過去,這一覺直睡得昏天黑地,潛意識裡一直告訴自己接著睡,就這樣睡到下午兩點多才昏沉沉醒來,醒過來後卻再也睡不著而且腦袋很暈,明顯是睡多了的結果。
迷糊著起床洗漱一下搞了點吃的,又給一直跟著我的黑貓撕了袋貓糧,開始靜靜等待天黑。黑貓很喜歡我給它拿的貓糧,親熱的對我「喵喵…」了兩聲。看著吃得甚是香甜的黑貓,我默默祈禱這一次不要在失敗。
一個人的生活無聊而又寂寞,為了讓自己不在胡思亂想,胡亂找出壓在箱底的VCD開始重新看那些曾經的老片,一部部看下去看到了天黑。最後只剩下最後一部片子肖申克的救贖。這部片子一直聽說好看,卻一直沒看,今天看了才知道,肖申克的遭遇和我如此是相似,不同的是他困在監獄之中,而我困在這個無休止的怪圈裡,當電影演到肖申克幾十年後終於靠一把小小的鐵斧鑽出一個大洞逃出監獄時站在風雨中的樣子,那種震撼力無與倫比。
想想同樣是困在困境中的我卻一直不冷靜的發瘋,不禁有些汗顏。電影給我的鼓勵相當大,看看人家幾十年都過來了,而我才這麼兩天就要放棄,實在是不應該。想到這裡頓時信心大漲,我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走出這個怪圈,就像肖申克一樣。
精神大振的我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換上一套新衣服默默等待第二天的到來。前半夜還好熬,到了後半夜就有些犯困,強挺著不讓自己睡著卻又不知道該幹什麼好。我原本打算六點出發,可到了五點半就再也忍耐不住帶著黑貓衝出了家門。
這會天剛擦亮,很多人還沒起床,路上行人車輛都不多。一路之上把車開的飛快,順利穿過那堵車的路口,見到曾經的堵車現在暢通無阻,心情真是舒爽無比。迎著微涼的晨風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殺到了鐵道口。
雖然還沒到鐵道口心裡卻安定了不少,此時就算再被攔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肯定能在老楊上班之前趕到。現在才六點多,車輛還不多,就我這一輛開足了馬力想要衝過鐵道口,但還沒到鐵道口,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前方紅白相間的木欄杆又一次落下。
搞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到木欄杆就會落下?但現在心裡卻有底了,這次就算攔我一個小時都等得起,想到這一踩剎車停在了欄杆前面。
吹著口哨靜靜的等著火車或是那個奇怪的騎士過去,等待的時間並不長過了十幾分鐘,鐵路上又傳來「踏踏踏……」馬蹄的急響,一會的工夫黑馬馱著那個醜陋的男人疾馳而來,馬上男人的騎術相當帥,就見他雙腿夾緊馬腹,身子微弓,身體隨著馬跑時的移動上下起伏。
看到他如此英俊的騎術,又或者覺得自己有把握能夠趕到五科,心情大好之下的我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到嘴裡對著黑馬和騎士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口哨聲一響,黑馬和騎士已經穿過我眼前快速而去,見到人馬走遠我微笑著等到欄杆升起,誰想到等了會欄杆卻沒有升起的意思,我正疑惑的想要下車去看看:「踏踏踏……」馬蹄聲響起,那匹神駿的黑馬載著紅衣騎士調轉馬頭竟然跑了回來。
我正好奇怎麼今天和往常不一樣的時候「叮咚….」一聲欄杆竟然在這時候升起,欄杆一升起黑馬馱著紅衣人醜男人穿過鐵道橫在了我眼前,馬一停住瞬間起了一陣風,這風起的奇怪透過車窗打在身上竟然是冰冷的。
被這股冷風一激,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接著整個世界突然變得沉寂,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每次當整個世界空無一人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我突然間感到不對警惕的從擋風玻璃看著橫在我面前的馬上騎士。
或許是感覺到我在看著它,黑馬突然:「突嚕嚕….」打了個響鼻,前腿直立而起在空中虛踢。這一下聲勢甚是威猛,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這馬要幹什麼。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發動車子向後倒了倒,準備從他旁邊溜過去,車子剛倒好,還沒來得及掛檔,就聽一個沙啞如破鑼一樣的聲音響起:「小子,總算是找到你了。」
我疑惑的扭頭四下看了看發現這裡除了我沒有任何人,這黑馬和騎士太過神秘,現在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知道他是在跟我說話,可我還是決定裝傻。掛上檔踩下油門車慢慢向前開,還沒等開出多遠,黑馬猛然向前一躍又擋在了我眼前。
這個時候躲是躲不過去了,我硬著頭皮把腦袋伸出車窗對馬上的騎士大聲說:「這位師傅,麻煩你讓一讓,我趕時間!」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馬上騎士立刻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還沒等看見他落地,一顆醜陋無比的大腦袋就突然出現在車窗邊。這大腦袋出現的太突把我嚇了一大跳,混身一激靈整個身子向後一靠,心臟不爭氣的狂跳。
狠喘了兩口氣才平復了一下心境,仔細一看這人正是那個身穿紅袍的騎士,只是這人的速度也未免太快,幾乎就是眨眼間就到了我的車窗邊,這麼快的速度他是如何做到的?
瞪著眼睛看著車窗旁邊大腦袋,這時我更看清楚了此人的相貌,他的腦袋非常大,比普通人的要打上一半還多,紫黑的皮膚臉上凹凸不平粗糙的像是生長了多年的老樹皮。一雙眼睛溜圓又大又亮,眼神中散發著幽藍的光芒。正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看清是他我鬆了口氣,無不埋怨的說:「大叔,能不能別這樣突然冒出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或許是太過壓抑,又或許是一種自我的心裡安慰。
這人聽我說完,還是不動瞪著我甕聲甕氣的說:「小子,少跟爺爺套近乎,我不是你叔叔,難道你不知道爺爺今天趕路嗎?為甚擋住爺爺的路?」
這人不僅長相兇惡,甚至還不講理,我一心想趕到五科去那有時間跟他磨蹭,苦笑一下誠懇的對他說:「是我錯了,我不該檔您老的道,我這就給你讓開路,麻煩您老牽著馬讓一讓。」
「你是屬虎的是不是?」怪人沒理我的茬甕聲甕氣的問。
我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我屬什麼的跟你有關係嗎?」
「爺爺問話就痛痛快快的回答,搭三說四的,你當爺爺我不會發火嗎?」怪人猛然拔高了聲調氣勢洶洶的朝我喊。
他要是好聲好氣的說也能告訴他,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可他一吼頓時把的脾氣也吼了出來,這些日子本來就過的壓抑,又碰上這麼一個一口爺爺爺爺的毫不講理的怪人,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眉毛一豎沉聲對他說:「我是警察,警告你趕快讓開路,否則告你一個阻礙辦公,別怪我不客氣。」
「小子毛還沒長齊就跟爺爺耍橫,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趕緊給我讓開,我有急事,沒時間跟你在這扯蛋!」怒氣下我的聲音也猛的拔高。
我本想不理他直接開車走,又見這怪人腦袋身在車窗中間,怕一發動車子傷了他,無奈的對他說:「你到底是誰?你攔住我到底想幹什麼?」
怪人盯著我看了半天才咧嘴說:「看來你小子真不認識我,不怕告訴你,我就是你家太歲爺爺,而你小子擋住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