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貓腰鑽進去還沒等站直,清風從後面一把抓住我衣服將我拽了回來,他勁使得不小,我被他突然這一拽腳下不穩踉蹌著差點摔倒在雪地上。我慌忙站穩了身形帶著怒氣問清風:「你拽我幹什麼?」
清風不答反問我:「你要幹什麼?瘋了嗎?」
「能幹什麼?當然是去救那個孩子。」清風沒說話,馬曉晴卻沉聲著說:「東北虎是現今為止陸地上最兇猛的動物,不客氣的說它就是地球上食物鏈的最頂端,這麼兇猛的老虎跟那老鼠鬥了個不相上下,可見那個老鼠的厲害。有這樣的兩個凶獸在旁邊,你覺得你冒然進去就救下那個孩子嗎?」
清風也納悶的說:「眼看這些老鼠醉了咱們就能救出那個孩子,可偏偏跑出來這麼個大老虎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不明白,老鼠娶媳婦關這老虎什麼屁事?」
馬曉晴沉聲說:「俗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在這高山深林之中更是這樣,動物世界裡說每一座山上都有一個絕對的統治者,在它們的地盤內是不允許有第二個霸者的,比如說這個老虎它肯定會在自己領地邊緣撒尿,以此來告訴其他的凶獸這是他的領地,而一般的凶獸也大多懂這個規矩,我看肯定是這些老鼠闖進了老虎的地盤,激怒了老虎它才會來攪局把它們趕走。」
我猛然轉頭,盯著她和清風沉聲的說:「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閒聊?我知道你們這是為我好,怕我出危險。可現在不是趨利避害的時候,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為也必須去做,難道因為害怕就眼看著一個孩子被害嗎?每個人都有珍惜自己生命的權利,你們不去我不怪你們,但請你們不要阻止我。」
我說完猛地掙脫了清風的手,鑽了進去。我走了還沒兩步,清風和馬曉晴也跟著鑽了進來,清風追上我拍了我下說:「你這臭脾氣啥時候能改改?沒說不去,我和晴姐把你拽回來也是為了能商量出更好的辦法。咱們不能打沒把握的仗啊。」
我見他倆都跟了進來,心中也是一暖。一扭頭見見馬曉晴站在我身邊。我一把拉住她:「救人的事,老爺們去就行了,你在旁邊幫我倆看著。」
馬曉晴並沒有顯得惱怒,反而溫柔的看著我說:「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是那種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嗎?不管怎麼樣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
這會我也沒工夫尋思她話語中的意思,也知道憑她的性格只要是她打定了的主意,再說什麼也不管用。此時老虎和老鼠的打鬥已經越來越激烈,老虎雖然兇猛看上去卻佔不到半點便宜,這老鼠實在是厲害,跳動之間靈活無比,手中的木棍不停的打在老虎的身上,老虎雖然怒吼連連卻也無可奈何。
前進的過程中我掏出槍緊張的看著兩個狠鬥的畜生,牆角邊上口袋還在,破洞的地方孩子的小手還在不停的虛抓著,看著它的小手我感覺到他的無助同時也感到奇怪,這孩子只是不停的抓撓卻聽不到他一絲叫喊和哭鬧的聲音。
我們出現的地方正對著老虎,老虎看見我們三個明顯楞了一下,就這一下的工夫,老鼠猛地跳起來手中的木棍像雨點一樣打在老虎的頭上,這幾下明顯打疼了老虎,它嗷嗷叫著用爪子摀住自己那碩大的腦袋。看著大老虎笨拙的捂著自己那顆腦袋,感覺既可愛又有些不忍心。可他畢竟是凶獸況且我們現在自顧尚且不暇,又那裡顧得上它。
我很小心的繞著兩個它倆走,想繞到牆角救起孩子就跑,清風和馬曉晴也小心的跟著我,馬曉晴不知何時掏出一個口琴來吹著一首輕柔的曲子,看她的樣子是想催眠兩個打鬥的野獸,可她的催眠並不成功,兩個畜生還是爭鬥不休。
這時候老虎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大老鼠正在乘勝追擊,我也靠近了那個角落,眼看著我就到了面口袋那裡,那大老鼠突然不在理老虎,猛地向我撲過來,老鼠的動作十分快,電光火石之間,我剛舉起槍,老鼠凌空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識一槍打出「彭!」一聲響,卻是打偏了,這下老鼠手中的棍子就要打我的腦袋上。清風一直手拿黃符在我身後防備著,這時見我危急,口中念動咒語:「吾德天助,前後遮羅。青龍白虎,左右驅魔。朱雀導前,使吾會他。天威助我,六丙除響。急急如玄女律令。」咒語一念完,手中黃符忽然升起一團火光向達老鼠激射而去。
大老鼠身在空中,上升之勢已經有些洩了,正在往下掉,這個當口根本沒辦法轉身,火符去的又急又快,大老鼠閃避不及被清風的火符打了個正著,這火正燒在它屁股上。大老鼠慘叫一聲也顧不得打我,扔掉棍子捂著自己的屁股摔了下去。
大老鼠的動作十分麻利,還沒等我回過味來,它在地上一滾,快速竄到面口袋旁邊一抓住向門外竄了出去,等我反應過來就見一團火光嗖的從我面前飛快的出了屋子。
我驚魂未定,猶自發愣,清風看著門外著急的對我喊:「老陳,那孩子被老耗子搶走了,你還發什麼楞,趕緊追吧。」
我回過神來,剛向門口走,就見那老虎把個門口堵了個結結實實,那老耗子身形小能從它身邊竄出去,我們三個要想從它身邊竄出去,一是沒那個膽子,二也沒那麼大的空間。
老虎彷彿被打得有些蔫了,趴在門口用自己的兩個大爪子不停的撓頭,它憨態可掬的樣子很是可愛,我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看它嗚嗚叫的樣子像是被那老鼠打的不輕,但是它不動我們三個也不敢動,雖說我手中有槍,可如此巨大的老虎且不說一槍能不能打死他,就憑他國家珍稀保護動物的這個名頭,我都不敢輕舉妄動。
可就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看這大老鼠的速度,要是再晚會出去肯定就跑沒影了,大家都著急可誰也想不出個好辦法,就在我心裡焦躁不安的時候,馬曉晴慢慢向前兩步靠近那個老虎,我嚇了一跳急忙對她喊:「站那別動!你要幹什麼?」
馬曉晴聽了我話,果然站住不動,扭頭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對那老虎柔聲的說:「我們有急事,你讓條道,讓我們出去好不好?」
古人說對牛彈琴是形容一個人的蠢,可我沒想到馬曉晴這麼精明的人今天竟然也幹出了這麼荒唐的事情,可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老虎竟彷彿聽懂了馬曉晴的話,慢慢的爬起來,晃著大腦袋左左右右的看了我們幾眼。
老虎這一動,我嚇了一跳,手指扣住了扳機,真要是到了危機的時候也就沒顧及要不要傷害它了。
老虎看起來並沒有惡意,它好像知道是我們趕跑了大老鼠,對著我們低沉的:「嗚嗚」叫了幾聲,這叫聲完全沒有了它剛進屋子時候的霸氣和囂張,反倒有點像是撒嬌或是輕聲的跟我們說什麼。
雖然老虎如此作態我還是不敢大意,緊張的看著它。老虎彷彿感覺到了我的不安,低著頭踱步走進了有門簾子的臥室。我見它離開了門口一顆緊張的心這才放鬆下來,我快步跑出房子,四下一看早就不見了大老鼠的身影。
馬曉晴和清風跟出來,四下看了看也沒看見大老鼠的影子。馬曉晴怕我上火,忙對我說:「別著急,會有辦法的。」
「有什麼辦法?這麼大的山,它隨便竄到那裡我們都找不著,我真不明白這死老鼠逃命幹嘛還要帶著那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父母會有多擔心。」
馬曉晴默默無語,拍了拍我肩膀柔聲的說:「你急成這個樣子又有什麼用,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解決的辦法,憤怒和自責是幫不了你半點忙的。」
我長歎一聲,也知道自己亂了陣腳,這時清風卻突然又返回大屋子從地下揀起了幾根老鼠打鬥時掉下來的鼠毛。跑出來對我說:「老陳,你放心,有我在那老耗子跑不了。」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符,接著小心的捏著一根老鼠毛夾在符裡。口中唸唸有詞:「諾諾嘩,行無擇日。隨斗所指,與神俱出。天番地覆,九道皆塞。中心所欲,令我自得。有來追我,使汝迷惑。以東為西,以南為北。急急如律令。」他一念完,黃符慢慢悠悠的脫離他的手心,向上飄浮,飄到半空中停住不動,清風輕叱了聲:「去!」
黃符應聲向前方飄去,馬曉晴看的目瞪口呆,驚訝的看了一眼清風:「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標準的神棍,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
清風得到馬曉晴的讚揚很得意的說:「那是,我本是大著呢。還有很多沒露….」頓了下覺得不對這才想起他吹牛的對象是馬曉晴,立刻堆笑說:「我本事再大,也沒晴姐本事大啊。」
我見黃符飄了出去,忙多他倆說:「別互相吹捧了,找到那個孩子要緊。」說完我率先向黃符飄的方向追去,清風和馬曉晴也跟了上來,可還沒等我們走兩步,一聲虎吼,那頭漂亮的老虎從房子裡面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