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一進來,大鐵門「光當!」一聲被關死。我們離鐵門還有一段距離,等反映過來鐵門已經被關上,想要趁機出去已是不可能了。看著關死的鐵門大熊懊惱的一跺腳:「早知道還會有人來,就該守在門邊。」
此時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進來的兩個人也沒想到這裡會有人,驚慌的看了我們幾眼,轉身就想開門跑出去,卻被無形的力道彈回來摔倒在地上,這一下倆人臉上更加驚恐,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四個。
兩人摔倒在地上不敢起來,估計是看到了大熊手中的槍。這會我也看清楚了兩人的樣子,這兩人一大一小,大的四十多歲,小的也就十六七,兩人穿著土氣,神情木訥,臉色黝黑,一看就是鄉村之中靠種地討生活的人。他們身上沒有趙二和劉三的流里流氣,反而很質樸,兩人的相貌很接近應該是爺倆,再看歲數大的一有危險就極力擋在年輕人的身前,更加確定了我這個想法。
大熊眉頭一皺,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我們是警察,你倆來這幹什麼?」
一聽是警察,一老一少忍不住渾身哆嗦,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大熊顯得很不耐煩:「問你們話呢?哆嗦什麼?」
「警,警察同志,我們是趙戈鄉的,我叫許建軍,這是我兒子許虎,家裡老婆子病了,今年地裡收成又不好,俺聽說這地界有黃金,就想著帶兒子來看看,要是找著一星半點的,老婆子的病就不愁了,我們不是壞人,也不知道不讓找,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聽著許建軍磕磕巴巴說完,我心中暗歎一聲這人的老實,大熊就說了句自己是警察這爺倆就信了,我們連警服都沒穿,他也沒看我們的證件,大熊一問就把自己的叫什麼,那地方人,來這的企圖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跟先前進來的趙二和劉三比起來,這爺倆真是純樸憨厚到了極點。
但有一個問題是,我們該拿這爺倆怎麼辦?這是兩個純樸的農民,要不是生活上遇到了困難也不會鋌而走險。而現在兩人也被困在了這裡,有了趙二和劉三的例子我可不敢在讓他們單獨留下,好在大家已經決定據守在外面等地天亮,但是我還是有顧忌生怕這兩人再出什麼事。
「別怕,我們是警察,這裡出了一點問題,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裡,你們不要亂走,一直跟著我們別走遠了知道嗎?」看著滿臉驚恐的爺倆我輕聲對他們說。
「知道了警察同志,你讓俺們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點點頭,伸手把他倆從地上拽起來,父子倆一站起來四下看了看,隨即看見了趙二和劉三的屍體,這一下把他倆嚇的不輕,父親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當在他身前,緊張的看著我們。
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出了不信任和哀求,不過這也難怪他們,在這荒廢的老房子裡,突然看到四個年輕人,而且地上還有兩具屍體,任誰都會想到別處去。
我歎息一聲,想從懷裡取出自己的警官證給這父子兩看看,也好讓他倆相信我的話,但我沒想到手剛伸到懷裡,許建軍居然噗通一聲跪倒地上,大聲的哀求:「大,大哥。」想了下覺得不對又換了一個稱呼:「大,大爺你就饒了我們爺倆吧,我這是鬼迷心竅不該來這個地方啊,你就放了我們吧。」
他這麼一鬧,搞的我苦笑不得,急忙把他拽起來說:「我們真的是警察,這裡沒人會害你,我看出來你有些不信任我們,這才把警官證給你看看。」說完把警官證遞給他手裡。
大熊拿這電筒過來,照著我的警官證對許建軍說:「就你這膽子還想橫財?」
許建軍不敢說話,顫抖著看了看我的警官證,估計也沒看太明白只是對比了一下我和照片上的樣子,然後立刻點頭:「我相信你們,我相信你們…」
「你爺倆別亂走,時刻跟在我們身邊,知道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囑。
爺倆木訥的點頭,我剛想回頭讓字版清風把陣布上,清風卻走到我身邊說:「老陳,這個大門被上了禁忌只能進不能出,但今天已經有兩撥人進來了,想必這裡有金子的消息已經被傳開,說不定今天晚上還會有人來,我看咱們就在鐵門邊上佈陣,要是再有人進來,趁這個空擋,那怕咱們中間有一個人出去,都能去找支援。」
這番話正好說我心裡頭,點點頭:「沒錯,就這麼辦。」
清風忙著佈陣,我衝著離大家有些距離仰頭看著平房方向的桑格喊:「桑格,別呆了,快到這邊來,清風要佈陣了。」
桑格臉色很凝重,快步走到我身邊沉聲說:「我感覺到平房那邊陰氣很重,而且這股陰氣中包含著濃烈的殺氣,但奇怪的是這些陰氣和殺氣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封印住。」
「先別管別的了,現在保全大家最主要,等到天亮就是勝利。」大熊拍了下桑格的肩膀。
說著話清風開始動手佈陣,他很謹慎,不在像之前那樣一下取出八張黃符,而是一張張的取出,然後念動咒語,讓一張飄浮到空中然後再取出一張,再唸咒語。
這樣佈陣度明顯慢了下來,許建軍父子倆看的目瞪口呆,許虎張著大嘴問我:「警察叔叔,你們到底是警察還是神仙啊?」
他這麼一問除了清風在聚精會神的佈陣,我們三個都笑了,許建軍見我們幾個笑,以為許虎的話得罪了我們,急忙伸出巴掌「啪!」一下打在他腦袋上:「你個傻小子亂說些個啥?這些都是警察叔叔,都是你警察叔叔明白了嗎?」
許虎被他爹一巴掌扇得向後退了退,再也不敢說話。我看的有些不忍心,對許建軍說:「許大哥。孩子的話你當什麼真啊?」說完和顏悅色的看著許虎:「小朋友我和你大熊叔叔是警察,這兩個是神仙。」
我這話明顯帶有調侃的意味,為的就是消除這父子倆的緊張,大熊聽我說也笑著說:「沒錯,沒錯,小虎啊,咱們都的凡人。」然後指著清風和三個又說:「可你這倆叔叔本事就大了,就算不是神仙,那也是了不起的人物,跟神仙也差不多少了。」
許虎聽大熊這麼一說,眼中突然閃過激動和興奮,小臉漲的通紅,想了想突然噗通一聲對著桑格跪倒在地上,然後一個頭重重的就磕了下去,這孩子實在,頭磕的「咚!」一聲大響,等他接著再磕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
我們三個都是一楞,想不明白這孩子突然給磕頭是搞的那出,桑格急忙去拉許虎,等他拽起許虎的時候他已經連磕了三個響頭,這三個響頭磕下去,鮮血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我急忙去找包紮的紗布,桑格一把拽起他問:「小虎,你這是幹什麼?什麼神經呢?」
剛找到紗布,小虎又跪了下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幾個:「叔叔,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還有兩個是神仙,我求求你們救救俺娘,俺娘病的很重,醫院說要動手術,俺爹打聽了一下手術費就得五萬塊錢,再加上住院啥的,沒個十萬塊錢下不來,為了給俺娘治病,俺爹把家裡房子都賣了,可還是不夠,叔叔們,你們是神仙就救救俺娘把,只要救了俺娘,小虎這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也成。」說完又要磕頭。
桑格那能還讓他在磕頭,急忙拽起他:「傻孩子,大熊叔叔逗你呢,我們那是什麼神仙,你快起來。別這個樣子。」
許建軍見兒子這個樣子,眼眶一紅,唉了一聲一**坐到地上沉默不語,但是那種傷心和絕望看得我無比心酸。
小虎顯得很失望,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眼淚卻已經流了出來。
這是一個孝順的孩子,看見他這個樣子連貧氣的大熊都閉上了嘴,所有人一時間都沉默了起來,許建軍坐著拉了一下許虎:「小虎啊,別難為你這些叔叔了,這都是命啊!」
看著如此傷心欲絕的父子倆,我明白這爺倆見到我們後,知道已經不可能在這老房子尋找金子了,這樣連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這種絕望的痛苦一般人根本無法體會。
看著小虎哀傷的眼神,我心中一動,輕聲對他說:「小虎你別著急,雖然我們不是神仙,但同樣能幫助你媽媽。」說完扭頭看了看大熊:「這幾年科裡給的補貼也不少了,回去咱哥倆湊湊,湊十萬塊錢給小虎娘治病。」
我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不容大熊反駁,這小子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聽我的,他點點頭:「沒錯,不就是十萬塊錢嗎?咱倆湊不齊,就找別人借,晴姐,清風這樣的都是有錢人,實在不行就管張子蘊借,這小子錢多的很,十萬塊錢對他來說跟毛毛雨一樣。」
我見大熊都想好了對策,笑著對小虎說:「看,現在問題解決了,你就別難受了。」
說著話清風的陣法佈置的還剩下最後一道黃符,小虎感激的剛要跪下,就在這時突然從天上掉下一個菱形東西,不偏不倚掉到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