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叮叮叮噹……」鬧鐘鈴聲猛然響起,我翻身而起卻是一頭冷汗,茫然四顧現躺在自己家中的床上,床頭櫃上馬曉晴給我買的帶萬年曆的鬧鐘正在不依不饒的響著。扭頭看了一下鬧鐘上的日期,
我伸手拿過鬧鐘把鬧鈴關閉放回去,腦子一時還是沒有回過味來,可我清楚的記得自己在科隆人基地裡後背中了保衛隊長一槍,現在怎麼又回到了家中?難道那些無比真實的經歷只是一場夢嗎?如果是一場夢,那這場夢也未免太過真實了,真實的讓人害怕。
我舒展了一下雙臂現後背沒有什麼異常,又伸手掐了一下自己胳膊,胳膊上傳來的疼痛感讓我知道那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夢。楞了足足有十分鐘我才想起來老楊今天讓我和大熊十點之前趕到五科,我搖搖頭苦笑一下,看來自己還真是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振作了一下精神起床,穿好衣服下了床按照以往的習慣先打開了電視。
電視裡一個美麗的播音員正在播報一條新聞,畫面上一個年輕的男老外站在一個極其宏偉的瀑布前面面對著鏡頭興奮的大聲喊叫著,播音員甜美的聲音傳來:「布魯斯先生在木桶中漂流下了伊瓜蘇瀑布,伊瓜蘇瀑布位於南美洲是世界三大瀑布之一,布魯斯先生這一創舉又打破了一項世界記錄,吉尼斯世界紀錄已經正式承認這項紀錄……」
聽著播音員的訴說我感覺這畫面是如此的熟悉,我猛的想起來在夢中電視裡曾經播報過這條新聞,我驚訝的看著電視已經說不出話來,腦海中也是一片混亂,難道我真的夢到了曾經要生的事情?
這種事情在歷史上一直有記載,最有名的恐怕就是美國總統林肯夢見自己的死亡了,有一天他夢見自己走進白宮,衛兵和眾人都很肅穆、悲哀。林肯總統問衛兵出了什麼事,衛兵說總統被暗殺了。林肯總統感到驚奇,但他看到美國國旗遮著一個人,他走近一看,真是他自己。第二天,他沒有什麼不安,將夢告訴妻子和其他人,妻子囑咐他要小心。第三天,他果然被人用槍謀殺身亡月15日與世長辭。也許我的遭遇和這位總統一樣,夢到了即將要生的事情,又或者只是一個巧合。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把這不和實際的想法趕走,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一個巧合,默念了十遍,在自己心裡暗示下不在把這當做一回事。走到廁所洗漱完,振奮了一下精神,開車出門。
和往常一樣,我來到經常去的一家做早點的小吃部要了碗豆腐腦三根油條,正吃著耳邊傳來一陣吵鬧聲,抬頭一看兩個男人正在吵鬧,原因是為了趕時間其中的一個擠了另一個,另一個手中的豆腐腦被擠撒,撒了自己一身,被撒在身上的男人當然不幹,拽著那個男人吵了起來,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甚至記得兩個人的模樣。眼前的一幕如果還說是巧合的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突然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到腦門,難道林肯總統生的事將要在我身上再重演一遍?我看著手中的油條卻無論如何再也吃不下去,聽著兩個男人不停的吵鬧,我全身一片冰涼。努力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頭望著藍天狠狠喘了幾口粗氣,清涼的口氣進到肺裡感覺好了許多,我伸出有些微微顫抖的手拿出五塊錢給了老闆,頭也不回的向停車的地方走去,老闆想要找錢給我,我揮揮手示意不用了。
神情恍惚的回到車裡,動著向總局方向開去,一路上我不斷的告訴自己鎮定,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或者說是我想多了,想想以前也曾經做過類似的夢,有時候時常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卻又感覺到無比的熟悉,想了又想才現自己以前夢中曾到過這裡,這樣的夢不止我一個人做過,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曾經歷過。既然如此我的夢不過是比較清晰罷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想到這裡我自嘲的笑了笑,暗罵自己膽小。
想通了這點,打開車窗一陣微風吹來心情頓時舒爽起來,只是這美好的心情沒保持多久,剛拐個彎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前面就開始堵車,車堵得很長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我摁了幾下喇叭催促前面的快些,卻聽到前面的車也在摁喇叭。
無奈的打開收音機,電台裡面傳來劉德華的忘情水,我沮喪的倒在座位上,無聊的聽著老歌眼睛四下亂看,猛然間一個二十多歲身穿紅色T恤的女孩子出現在視線裡,紅色T恤已經有些舊了卻被洗的很乾淨,女孩梳著利落的馬尾辮,臉上紅紅的帶著微笑,在這無聊的街道上猶如一隻花蝴蝶一樣穿梭在馬路上,手中捧著一摞宣傳單,四處散,她的出現給單調急躁的的馬路上增添了一道風景線。
女孩蹦蹦噠噠的走到我車窗前,微笑著遞給我一張宣傳單,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接過宣傳單,女孩朝我笑了笑轉身蹦跳著走了,她的笑容如此親切,溫暖,自然,彷彿春風中最美麗的一朵百合。
她走遠了我才回過神,舉起手中的宣傳單看了一眼,是南五環外面賣房子的宣傳單,紙張不錯製作的也很精美,廣告詞極具蠱惑力。這樣的宣傳單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派,但是你要是真的相信了上面的廣告詞,興致勃勃的去了,一定會很掃興的回來,我笑了笑,這種宣傳單每天我不接個十張也能接個八張,看了一眼隨手就扔到了車的後座上。
宣傳單輕飄飄的落到後座上,突然我腦海中閃現出熟悉的一幕,沒錯,這個女孩我見過,還是在那個無比真實又荒誕的夢中,只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我愣愣想了想,隨即晃了晃腦袋把這些甩到腦後。
抬手看了看表現在已經快到九點,要是再堵半個小時恐怕十點前就趕不到五科了,但前面堵得死死的後面也被車堵住,想轉別的路也出不去,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過了半個小時排起長龍的車隊才緩慢的向前移動,我急忙動車子跟著車流緩慢的向前挪,過了十字路口感覺路面順暢了不少,時間緊迫我把車子開的飛快,開了一段,電台裡又傳來劉德華那忘情水,他悲悲慘慘的水水的唱得我感覺口渴的不行,拐了個彎見路邊有個小賣店,我減靠到邊上。
車是馬曉晴送我的豐田越野,車型比較大,還沒等我停穩,一個婦女騎著自行車從後面趕過來,這時車馬上就停住我也沒再看倒車鏡,就這樣別了她一下,這婦女一直低頭在想什麼心事,也沒看到車,等到了近前才現,一捏閘,車子勉強停下她卻一歪摔倒在地上。
還沒下車就聽到她憤怒的叫罵聲,我疑惑的下了車,見這是個四十左右的婦女,相貌普通穿的也很普通,自行車是26的,歪倒在地上,婦女揉著胳膊呲牙咧嘴的朝我嚷:「開車沒長眼睛啊?有車了不起嗎?神經病!!」
我被罵的有些冤枉,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靠邊停車沒錯,她自己不看路的責任倒是更大一些,但我還是一個勁的道歉,女人憤怒的罵了兩句,也覺得自己沒理,又看看自己沒什麼事情,氣哄哄的騎上車走了,看樣子氣還未消。
我暗歎自己倒霉,無精打采的買了瓶礦泉水回到車裡動著,繼續向總局方向開,從這段路到總局要經過一個道鐵路口,平時這個鐵道口根本就沒什麼火車通過,看樣子過不了兩年就該拆除改道了,誰知今天剛開到鐵道口,就見前面用紅白相間的木欄杆攔了起來,我好奇的看著欄杆,想不明白從來沒見過攔起來的鐵道口今天怎麼被攔了起來?
前面已經停了五輛車,都在耐心的等待,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耐心的等著,過了有十分鐘一輛看起來是六七十的老式蒸汽機車帶著長長的十幾節車廂呼嘯而過,我好奇的看著貨車通過,搞不明白都這個年代了這種該進博物館的老式貨車是從那淘來的?
貨車一通過,伴隨一聲清脆「璫…」的響聲,欄杆緩慢升起開始放行車輛。這一路上的一切都曾夢到過,而且分外清晰,每一個細節都絲毫不差,這樣的夢這輩子還是次遇到,或許又碰到了什麼古怪的事吧?我如是想。
老楊在五科科長這個位置呆了很長時間,接觸過奇怪的事數不勝數,應該請教一下他看看別人有沒有過這種情況?帶著這種想法我把車開的飛快,從鐵道口到總局這一段路卻是風平浪靜,在也沒有了前面那麼多的麻煩。
把車開到總局的停車場,摘下鑰匙關上車門,就向五科走,沒走多遠我突然現不對勁,平時人來人往的總局此時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甚至剛才開車進來時連門口站崗的都沒看見,此時總局大院一片寂靜,再沒有了以往急促的腳步聲,也沒有了幾乎不間斷的電話鈴聲,並且看不到一個人影,整個總局大院寂寥靜謐的像是一座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