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第五科 第五篇 催眠 第七章 跑酷
    封面上的少年是個帥哥,很年輕陽光,穿著休閒的肥大黑色褲子,腳下一雙白色的球鞋,上身是很隨便的一件白色T恤,正在翻越公園的圍牆,他單手撐住牆邊,人卻高高躍起,動作既瀟灑又輕鬆,看起來絲毫不費力,可這動作卻和張全福昨天翻越圍牆的動作一模一樣。

    雜誌是香港的雜誌,是專門介紹跑酷這項都市極限運動的專業雜誌,跑酷是一項街頭疾走極限運動,它誕生於80年代的法國,「Parkour」一詞來自法文的「parcourir」,直譯就是「到處跑「,當然在其中含義就是「超越障礙訓練場」的意思。

    我有一個同學的弟弟非常喜歡這項運動,所以我多少也瞭解一些,這項運動在國外雖然很火熱,但在國內還屬於少數一些比較時尚前衛的少年才會喜歡的運動,而他們的喜歡也只限於口頭上,並不真的像國外一樣去運動實踐。

    跑酷運動是把整個城市當作一個大訓練場,一切圍牆、屋頂都成為可以攀爬、穿越的對象,特別是廢棄的房屋。而這項運動對運動者本身的身體素質要求很高,首先身體協調性要好,也講天賦。如果天生協調性好,那玩起跑酷起步是非常快的,但如果天生就不好,就需要後天艱苦的鍛煉,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可以說,力量跟不上的話,永遠只能停留在某個台階而不能進步。肩部、臂部、背部、腹部,還有下肢的力量。

    我看著手上的雜誌浮想聯翩,難道說張全福是一個跑酷運動員?否則他怎麼會有那麼精準的動作和這麼專業的雜誌?怪不得他搶銀行連頭套都不戴,他是對自己充滿信心啊。可又一看四周他家的這個環境,要說他還有心去玩這麼前衛的遠動,實在是有點沒心沒肺,何況聽他老婆說,一天他要開十二個小時的車,那還有時間去鍛煉?

    我這一沉思,時間有點長,大熊拽了我一下:「老陳,想什麼呢?」

    我從深思中驚醒過來,拿著手中的雜誌問王婷:「張全福很喜歡看這種雜誌嗎?」

    王婷看了一眼:「這雜誌是前天一個客人掉在車裡的,全福尋思就一本雜誌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給拿回家來了,吃飯的時候就一直看,這雜誌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笑了笑:「沒有,我挺喜歡看這種雜誌的,最近整研究這個,王姐可不可以把這本雜誌借我看看?家裡還有類似的雜誌嗎?」

    「我們沒閒錢買雜誌,孩子眼看著也要上小學了,現在我倆花錢都是一分一分算計著花,家裡就這一本雜誌,喜歡就拿去吧。[]」王婷雖然這麼說,還是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我道了生謝,和大熊告辭。走出王婷的家,大熊拽住我問:「老陳,你怎麼跑到別人家裡借雜誌來了,你要喜歡看,自己買一本不就行了嗎?」

    我把雜誌遞給他:「大陸沒有賣的,你仔細看看裡面的內容。」

    大熊接過來翻了翻,驚奇的問:「這上面有些動作跟張全福的一模一樣,難道說他也是練跑酷的?可他不像是練這麼前衛運動的人啊。」

    我沉思了一下:「現在這個案子不普通了,你發沒發現這裡面有很多疑點,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一個很老實的人突然變得瘋狂,而且體能超出了原有的水平,甚至達到了嚇人的地步,還會去搶銀行,我想這肯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才會促成這樣,咱們要做的就是調查出到底是什麼原因?」

    大熊點點頭心有餘悸的問:「這次不會再碰到什麼特別古怪的事情了吧?」

    我笑著給了他一拳:「就是一起搶劫案,雖然有疑點,但也不是什麼古怪的事,再說了,進五科也兩年了,大多數聽起來稀奇古怪的事情還不都是人們自己嚇自己,所有部門都說咱們五科神道,可經歷了這麼多,你有遇見過鬼嗎?」

    大熊想了下:「老陳,你別說,咱哥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還真沒見過真正的鬼。[]」

    我笑著說:「那就是了,別老自己嚇唬自己,那有那麼多古怪的事都讓咱們碰上?」

    大熊也點點有,很是贊同我的說法,可讓我沒想到是,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早了。

    我倆剛想著去調查一下張全福的鄰居和同事,我腰中的BB機突然響起來,我一看是那個小警察給我發的信息,上面說張全福已經醒過來了。

    我和大熊急忙開車趕回急救中心,大步走進張全福的病房,一進門就見他果然醒了過來,他的身邊除了那個小警察,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夫。

    再見張全福,他完全沒了當初逃跑時的神采,人斜靠在床頭,臉色煞白,面部肌肉鬆弛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雙眼無神,就在這並不熱的環境中,額頭不停的在冒汗,他看見我倆進來並沒有表現出不安或者驚訝,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像是沒見過我們一樣。

    他的表現實在令我驚奇,昨天那麼大的事他竟然如此平靜,難道真的像小警察說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可那有過了一夜就什麼不記得了的?難道說他真的失憶了,或者想逃避法律的制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是後者那他絕對是表演的天才。

    大夫見我倆就這麼直直的闖進來皺了一下眉頭問:「你們是什麼人?」

    小警察急忙說:「許大夫,這兩位前輩是重案組的警官。」

    許大夫不耐煩的說:「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打擾病人的休息,他現在身體狀況極度的虛弱,得好好的靜養才能調整過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還是少打擾他的好。」

    許大夫一看就是那種為人正直不講情面的人,大熊張開嘴剛要說話,我急忙趕在他前面說:「許大夫,我們也是職責所在,能不能和你出去聊聊?」

    徐大夫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出去說吧。」

    我們走出病房,來到醫院的走廊,我問:「許大夫,您能跟我說一下張全福現在的情況嗎?」

    許大夫皺了下眉說:「張全福並沒有什麼大病,他這是屬於那種在極度的運動中脫力的症狀,也就是說他用力過度,透支了他體內的蘊藏的能量,這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扛起一個一百斤的麻袋走了100米,雖然當時感覺不到什麼,可事後他的身體卻承受不了,所以他才會昏迷,不過令我奇怪的是,他好像還患有頭疼的毛病,全身無力不說,還極度的抑鬱。這點令我很迷惑,而且聽他說,他失去了事情發生前的這一段的記憶,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是很罕見的,因為脫力對大腦的影響並不大,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情況。」

    「那依許大夫看,張全福的失憶是真的失憶,還是有意裝出來的?」

    「失憶症是由於腦部受創而產生的病症,主要分為心因性失憶症和解離性失憶症。失憶症的特點是主要是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而對生活造成困擾,而這些症狀卻又無法以生理的因素來說明。看張全福目前的情況看不像是裝出來的,我也不是專業的腦科專家,具體也無法分辨出來,建議你們去找腦科專家問問。」

    許大夫說了一堆專業術語,最後卻叫我們去找腦科大夫問問,這一瞬間,我有種昏厥的感覺。我感謝了許大夫,想要進去問問張全福,許大夫很嚴肅的跟我倆說:「不要刺激了病人,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一定要記得。」看著我倆點頭,這才放心的施施然而去。

    回到病房,我到張全福床邊坐下,對他笑了笑,穩定一下他的情緒,對他說:「你好,我是是警察,想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聽到我是警察,張全福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緊張,卻不是那種害怕的緊張,而是那種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有疑問的緊張,他虛弱小聲的問:「你們要瞭解什麼情況?」

    我輕聲的問:「你還記得昨天發生過的事嗎?」

    張全福想了一下:「昨天沒什麼特別的,接了車就一直在四處逛蕩拉客人,說起來也是運氣,昨天活還挺多,一上午就掙了一百,中午吃了點家裡帶的盒飯,想著在多拉點客人,多掙點錢,家裡小子也快要上學了。我開車遛到綠林小區附近,見有個人招手,剛靠近,就覺得腦袋一迷糊,剩下的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就這些?你還記不記得一些別的事情?比方說你有沒有見過我倆?」我指著大熊問。

    張全福迷惑的搖搖頭:「我壓根就從來沒見過你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在醫院裡,還有為什麼會有警察看著我?」

    張全福說著開始流露出驚嚇的表情,看他的樣子絕不像是裝出來的,我歎口氣安慰他:「沒什麼大事,你昨天出了點意外,要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昨天到底做過些什麼,這樣吧,你詳細的把你昨天記得的一切都給我寫出來,你看好不好?」

    張全福怯懦的點點頭,精神已經顯得很萎靡,我沒想到就說了這麼幾句話,他就成了個這個狀態,這時候也不敢過多的打擾他,安慰了他幾句也沒說搶銀行的事,和大熊走了出去。

    事情到了這裡,彷彿陷入了一個困局,張全福到底是真的記不起來了,還是在隱瞞什麼?他一個普通平凡的人,怎麼會突然會那麼專業標準的動作?這一切都是迷。但我相信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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