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宸一下子睜開眼睛,呆滯地看著我:「你?」
我笑了,「你這樣可不行啊,若我是殺手,你已經掛了哦。」我用飲料拍著他的臉,然後坐到他的身邊。
擦了擦汗,繼續喝水。
「你這麼晚去哪兒了?」傲宸冷淡地看著小提琴,彷彿那不是他心愛的東西。
「去玩了。」我喝著水說著。
「玩?恐怕是去找男人了吧。」他的口氣居然帶著某種奇怪的鄙夷。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以為我傲雲啊,哈哈哈……就算是他,也不是這麼隨便的人。你怎麼會這麼想。」真滑稽,他怎麼會想到那裡。我看著月光中發愣的臉,就好想拍醒他,遐想能力也太厲害了!
「哦……」傲宸終於回過神,指了指我的衣服:「因為……你穿成這樣……而且,好像喝了酒。」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趕緊攏緊風衣:「哦,別管它,表演的衣服,回來地急,忘了換了,酒嘛,是冰啤,沒事沒事。」
「是嗎?」傲宸挑起了他一根眉毛,「你不怕有人給你下藥,玩地這麼晚?」
「怕什麼,我百毒不侵,嘿嘿……」我得意地笑著。
「什麼?」
「降株草羅,我沒告訴你吧,其實我也吃了,所以,我現在不但功力比你強,而且百毒不侵!」我有點揚揚得意,喝了酒,到底有點興奮。
「原來如此……」傲宸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笑容,看見他笑,我也覺得開心:「對了,別說我了,你好像很不開心?」我看著他,他卻撇過臉不看我,唉,唉,這可不好。
「沒什麼……」傲宸輕撫著琴弦,將小提琴放到一邊。
「別騙我了,你的琴聲全告訴我了。」
「真的?」傲宸終於又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笑道:「又痛苦,又壓抑,那是什麼?工作上的事?總之,別不開心啦,你這樣的狀態,也練不好武。」
「是嗎……呵……又痛苦又壓抑,呵……」傲宸長長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明月,「小玉,雙重生活,真的好累……」
「正常正常,有時是身不由己,有時確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別這樣,開心點。喝飲料,降降火。」我將飲料放到他的眼前,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卻看見我膝蓋的膠布。
「小玉,你受傷了……」
「這也正常,誰叫我老是半夜三更瞎混呢?」我朝傲宸調笑地眨眨眼睛,可卻發現他更憂傷了,不會吧,我都這麼降格了。
「對不起……」
「啊?」傲宸這句對不起從何談起。
「對不起,小玉……」傲宸又說了一邊,伸手觸摸著那塊傷布,「你明明這麼忙,還要兼顧教我習武。」
原來是這樣,我趕緊笑道:「真的沒關係,這樣生活才充實嘛,別不開心啦。」看著傲宸越來越陰沉的臉,看來只能出殺手鑭了,「這樣吧,我學貓狗唱歌給你聽啊。」
「啊?」傲宸愣愣地看著我,而我已經將雙手放在地板上,因為這樣是貓貓狗狗的形態,然後開始唱歌:「喵……喵……喵……嗷∼嗷∼嗷∼」旋律是歡樂頌。
貓狗開心法是我和小音研究出來的,其實就是貓狗大戰。有一年,小音湊巧負責保管他們大學裡表演用的卡通服,就是貓狗和老鼠,於是,我們在梁家大鬧了一番,小畑做狗,我做貓,小音做老鼠,然後開始大戰,最後還把警察招來了,呵呵。
後來,當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對方時,就用貓狗的叫聲來代替,絕對可以讓對方的心情好起來,因為扮演的過程當中,我們會很快樂,而快樂,是會傳染的。
就像現在,我唱地不亦樂乎,連眼睛都瞇起來了,呵呵,相信歡樂頌唱完,傲宸的心情就會好起來,可是……怎麼下巴被人扣住了,而且肩膀好像有點涼……
我立刻睜開眼睛,心,頓時停止跳動,我看見的,居然是傲宸的臉,他*的是那麼近,我甚至分不清我們之間的酒味到底是誰的?
昏暗中,只有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可此時的眼睛,卻不再清澈,就像充滿火焰的黑洞,將我吞噬,將我灼燒。他右手輕輕扣著我的下巴,左手卻放在我的肩膀上,那裡的衣領,已經滑落,垂在一邊。
腦袋開始發懵,我該怎麼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若是陌生人,我可以痛擊,可現在是傲宸啊,我的親人兼朋友,同住一個屋簷下,如果做的不好,很有可能大家見面會彼此尷尬。
「你醉了……」我想提醒他。
他用他混濁而充滿慾望的眼睛,看著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的提醒,而他的臉,已經開始慢慢*近。
肩膀上那只滾燙的手掌,也順勢游移到了我的脖子。
全身的寒毛,在他的熱掌下,根根豎起,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我居然有點不知所措,慌亂間,我低下下巴,一口咬住他扣在我下巴上的手指。
「啊!」他吃痛地叫了一聲,我狠狠地咬著,看著他混濁而充滿慾望的眼睛慢慢變得清澈。
強壓下心中的小鹿,努力保持平靜:「原來你不是同性戀!」我依舊咬著他,並沒放開。
「我……」
「別說了!」這是我的錯,一開始就是我自己想歪了,給傲宸定了位,「你醉了,早點休息吧。」我鬆開他的手指,千萬不能慌張,我趕緊站起,腦子裡只閃過一個字,就是:跑。
一溜煙跑出練功房,直接翻上自己的陽台,鑽進被子裡,躲起來。
好熱,我把被子踹開,嚇死我了,都是酒害的,而我又穿地過於暴露,哎,活該自己送上門,真是作孽!不想了,不想了,這種事越想越尷尬,越想越心慌,就當沒發生,嗯,沒發生,快點忘記。他也會忘記的……
果然還是刀疤好,從頭到尾都這麼正人君子,那鬍子也應該是這樣的男人,不錯,這樣的男人畢竟已經很少見,值得交朋友。
我必須加快教武的進程,然後離開這裡,對!
心煩,心慌,害得我直到臨晨才睡著,又做了一大堆亂夢,一會刀疤,一會傲宸,一會父母,一會兒老妖怪,亂七八糟,頭昏腦脹。
這一睡,又睡到下午,家裡又只剩我和傲風伯伯和獨孤伯母。
當然,他們見到我的時候,又是一番「教育」,說很擔心三個孩子的婚姻大事,既然我和他們是同齡人,就該幫幫他們,真是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傍晚的時候,我從小音家裡借來了阿撒,阿撒永遠都是那麼精力旺盛,拖著它,基本就是狗溜人。在進入傲家前,我告訴阿撒千萬不能咬他們褲子,除非我允許。阿撒很聰明,點著頭,於是我把它先藏進了練功房。
等教完傲宸,我決定再去趟飛鷹打探一下別的訊息,例如刀疤去的工廠,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再去一趟【採花折柳】的總部。
晚飯的時候,傲宸沒回來,看來還要等上一會,我便到練功房喂阿撒,阿撒的食量其實並不大,但很饞,基本可以吃的,它都吃,甚至是餐巾紙。
而就在這時,飛鷹的訊號居然響了,我將手機切換到飛鷹頻道,裡面傳來的既不是刀疤,也不是鬍子,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您已經被開除鷹籍,從此不得進入飛鷹,此頻道將在此語音結束後三十秒內關閉。」
我的大腦,一下子懵了。開除鷹籍!為什麼?我有什麼做錯了嗎?為什麼開除我,為什麼趕我走?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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