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歸副隊長,你這樣做是違反靜靈庭的規定的!」山老頭喝道。
「嗯,所以呢?」北歸辰月毫不在意的問,完全連一點做錯事情的覺悟都沒有,彷彿他僅是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一般。
「北歸副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辭!這是一名副隊長該有的覺悟嗎?!」柏村見山老頭已經表了態,當即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山老頭那一邊。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放肆……」北歸辰月淡淡的看了柏村一眼,凜冽如實質一般的殺氣猛得爆出來,充斥著整個一番隊隊捨,柏村看到北歸辰月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毫不掩飾的令人絕望的殺意,整個人如同墮入了冰冷刺骨的地窖一般,喉嚨似乎被冰住了似的一時間竟然無法說出話來,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夠了!北歸副隊長!」山老頭怒喝一聲,枴杖重重的錘擊地面。
北歸辰月冷哼一聲,還是收回了殺氣,柏村這才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卻再不敢看北歸辰月一眼。
「山老頭,那你的意思是?」北歸辰月淡淡的問,語氣雖然沒有大的起伏,藍染、碎蜂、白哉、春水等跟北歸辰月混得熟的人卻知道這才是北歸辰月即將怒的前兆。
「斬殺它。」山老頭沉聲說。
「哦?她犯了什麼罪嗎?」北歸辰月眉頭一揚。
「自甘墮落成為破面這本身就罪無可恕……」山老頭剛說到一半,北歸辰月就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話。
「放屁!什麼叫自甘墮落?什麼叫罪無可恕?!」北歸辰月低吼道,「你以為她就有選擇的餘地?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山老頭!虛的成因是如何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身為魂魄毫無抵抗力的他們到底又能做什麼來阻止自己變成虛?!」
「罪無可恕?更是笑話!我的惡魔赦令要免去她的罪又何難之有?!」北歸辰月冷聲說。
山老頭沉默不語。
「老師,斬殺虛本身就是我們死神的基本職責,我們死神正是為此而存在的。這是千百年前就定下的規矩……」白哉平靜的說,他的話說到一半又被北歸辰月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白哉你蠢得像頭豬!誰說斬殺虛是我們的基本職責?又是誰告訴你死神就是為了斬殺虛而存在的?我們的基本責任是保護屍魂界及屍魂界魂魄們的安全,所以我們的職責是維護和平,決不是製造殺戮!白哉,身為四大貴族之的朽木家長的你,難道連這麼基本的常識都搞不清楚嗎?」北歸辰也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即使對方是他的學生。
「斬殺虛跟保護魂魄們本來就是一致的……」白哉不為北歸辰月的話所動,仍然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一致?可笑!」北歸辰月冷笑一聲,又拋出一枚重磅炸彈,「要說怎樣最能保護屍魂界——那先要殺的就是四十六室那幫蛀蟲!而不是什麼虛!」
眾隊長頓時被北歸辰月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煩死了!我不想再跟你們爭辯什麼!你們全部都給我聽好了:如果誰敢動她的一根頭,就等著我不死不休的追殺吧!」北歸辰月一臉怒意,殺意如熱水一般沸騰著。
呀咧呀咧……看來赦令裡那只惡魔對辰月性格影響可不小啊——以前那個溫柔軟弱的辰月可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春水心裡感歎著,並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難堪的沉默著。
「總隊長,二番隊與刑軍完全有能力監視那名破面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什麼能證明她真的將危害到靜靈庭的話……屬下會親自解決掉她。不過在此之前,不如就先如辰……北歸副隊長所說的,將她當成屍魂界的一員吧。」第一個打破沉默的竟然是碎蜂,並且還站在了北歸辰月這一邊。
北歸辰月一呆,然後感動的望了碎蜂一眼,卻現後者根本沒有在看他。
「我贊成碎蜂隊長的提議。」烈姐微笑著說,「既然北歸副隊長相信那位破面……我也就相信好了。」
卯之花烈的言下之意,當然是她相信北歸辰月,所以也相信北歸辰月所相信這的妮露了。
「說起來,辰月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做過什麼錯誤的判斷呢……」春水低聲笑道,浮竹聽了也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大家表決吧,贊成碎蜂隊長的提議的,請舉手。」山老頭說。
碎蜂、卯之花、銀、藍染、春水、劍八都舉起了手,浮竹猶豫片刻,望了春水一眼,緩緩的舉起了手,東仙要知道藍染同意後,也舉起了手。
這麼一來,就有八名隊長同意碎蜂的提議,這項決策就算通過了。
「嗯,總共八名隊長同意碎蜂隊長的提議,贊成*人數已經過半,那麼,就按碎蜂隊長的提議做吧。」山老頭最終拍板。
北歸辰月也暗自鬆了口氣,如果山老頭堅持要殺妮露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多虧了碎蜂啊,北歸辰月想到此處,感激的看向碎蜂,卻不料碎蜂本來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北歸辰月,後者突然轉頭看向自己,目光接觸,碎蜂頓時被嚇了一跳,如同做錯事被抓住了的小孩一般急忙轉過頭去,臉色卻不由得緋紅起來,心裡如小鹿亂撞一般。
一時之間,北歸辰月心裡有些酸酸的——明明是自己對不起她,可是她還是在幫自己。
我又怎麼能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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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隊長們各自歸隊。
「北歸副隊長,你留一下。」山老頭沉聲說。
北歸辰月的身型頓了頓,點了點頭。其實對於這個將終身獻給了屍魂界,並且對自己抱以極大期望的老人,北歸辰月還是很有好感的。山老頭對他的信任,是表現在行動上的——當年任命他為真央靈術院副院長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偌大的一番隊隊捨就只剩下山老頭跟北歸辰月兩個人。
「辰月,這次你衝動了。」山老頭緩緩的說,「你不該毫不收斂的在眾隊長面前視屍魂界的規則如無物……剛才你對柏村,恐怕是真的動了殺心了吧?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暴躁?——以前的你是絕對不會因為他人的一句話而產生殺機的。」
北歸辰月自己也察覺到了什麼,沉默了片刻,才說到:「……抱歉,今天心情不太好。」
「……只是心情不好嗎?」山老頭歎了口氣,「你不願說老夫也不勉強你。辰月,如今你的實力大概已經越老夫了吧,老夫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卻沒有想到你只用了僅僅四十年就做到了這一切……老夫也明白如今赦令在手的你完全可以為所欲為,屍魂界已經沒有可以阻止你的權力了……」
「辰月啊,你是這屍魂界有史以來最為天才的人物,老夫絕不希望你誤入歧途,也不願意看到你肆意使用手中的權力而不顧及其他的人與事物……老夫的話就說到這裡……如果哪一天你做出對屍魂界不利的事……」
山老頭重重的用手中的枴杖重重的敲擊地板,神情嚴肅。
「那麼老夫也將視你為敵人,與你刀刃相見。」
「不惜此身,將你斬殺……」
北歸辰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鞠了一躬,轉身退出了一番隊隊捨。
良久,隊捨中傳來深深的一聲歎息,飽含無奈。